第11章 教授会不会很难伺候
这个世界，自然不是只有“人”这种生物。
但是龙，中国龙，在他从小接受的教育里，是只存在于神话里的。
如果神话里的生物，其实都存在于世的话——
连城晃了晃头，没有接着往下想了。
一小时后，龙敖合上书本。
“你知道我看书的时候，最烦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他看向连城，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连城顿了顿，“呃……怕别人打扰您？教授，刚才我很安静，没吵到您吧？”
龙敖摆了摆手，“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那种身处最吵的闹市，也可以全神贯注的人，你并没有打扰到我，回到刚才那个问题，我在看书的时候，最烦的是什么？”
最烦的是什么？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连城心里嘀咕了一句，不过嘴上还是道，“呃，我想，是书里某些观点跟你的不一致，让你觉得这个作者太蠢了？”
“错，我最烦的，是看到某本书作者的观点，跟我太一致了，太让我有共鸣了，让我浑身血液都激动的那种，但我却没办法立马跟对方见到面，没办法跟他们进行面对面一对一的交流，更别说，有的作者早就已经去世了，总不能还特意去到阴曹地府走一趟，去跟他们的鬼魂对话吧。”
连城：……
龙教授是条龙，他是真的可以去到阴曹地府的。
干咳了两声，连城提了个小建议，“为什么一定是要去地狱找？去天堂不行吗？好人死后都在天堂的。”
龙敖闷哼了一声，“因为天堂不欢迎我，小时候跟我父亲去过一次，我犯了点事，被天堂的管理者拉进了黑名单。”
犯了点事……
连城突然很好奇这犯了点事，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时间不早了，你回宿舍吧。”龙敖没有再继续跟连城聊天了，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让连城离开休息室，连城再好奇，也只能忍着，临走前，问了句，“教授，明天我需要什么时候来所里？”
“等我信息或者电话。”
两人都走出休息室后，龙敖朝着他的办公室方向走去，连城看着教授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会，突然间，打了个饱嗝——那两碗进口泡面，还真是管饱。
回到宿舍之后，刚好只有丁建宇一个在，因为白天美术课上的重新认识，两人之间感觉熟悉了一些，“连同学，那位龙敖龙教授，我也听说过，你做他的助理，他会不会很难伺候？”
丁建宇知道清北复大学老师群体里的一枝花，龙敖龙教授，他也知道教授为人冷艳，传说中不太好接近的角色，中午吃完饭那会，知道连城给他做助理，当时就想问了，没机会，这不现在连城回来了，顺便八一下。
“目前接触还不多，说不上来，时间久一点再下结论。”
洗完澡，连城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漆黑的天花板，龙教授难伺候吗？感觉，好像，貌似，似乎，除了脑回路有点清奇之外，好像也还好。
他今天说，以后需要经常陪他聊天，做某些事情。
希望自己不要说错什么话，做出什么错误的反应。
这个助理，以“保命”为基本原则。
……
生物系，系主任王娟的课。
她给学生们列了一个读书清单。
“这些都是跟我们专业相关的趣味知识类书籍，我希望你们在课余时间都可以去读一读，”王娟一边亲自下场走动，穿插在学生座位之间发清单，一边苦口婆心。
“读书这种行为，是不会马上见效的，它是一个长时间积累的过程，只要你保持这个好习惯，久了它自然就会体现出好处了，既不是让你考试高分，也不是让你拥有变现能力，它是一个综合的，能让你精神面貌发生改变，从而影响你，让你整个人脱胎换骨的行为。”
她虽然不反对学生们业余时间玩乐，但觉得总归也是要做点有建设性的事情，看书就是她最推荐的，“多看点书，少扣点崽，泡点妞，你们会打开新世界大门的。”
“王老师，你让我们看书，你自己平时看吗？”
有学生提出了质疑，王娟很肯定地点头，“我每天都会利用碎片时间去进行阅读，就跟你们业余时间刷抖音、微博一样，这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如果我不阅读，我的大脑思考机制就会生锈，我在表达自己思想的时候，就会出现卡顿，就不能这么流畅地怼你们，不能很有逻辑地指出你们的错误……”
学生：……
我错了，我不该提问的。
“你们每看完一本书，可以记录一下，一年之后，全班完成阅读量最高的那位同学，会获得一次意想不到的巨大奖励，当然了，我不做监督，这种事情监督没意思，主要是靠你们自觉，相信也不会有谁那么无聊去造假，对吗？”
有几个学生很心虚。
他们是会的。
不过，王主任虽然说了她不会监督，可她的那双眼睛，总是充满敏锐，就像是一具异化的监视器，或者是x光射线一般，总能把别人心底的小秘密给揪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真要是想获得那什么“意想不到的巨大奖励”，还是老老实实多阅读几本书好了。
王娟当然知道，今天的倡议，未必会起到什么效果。
没关系，她今天随口一提，只是给同学们脑子里埋下一颗小种子，只要种子在，碰到合适的条件，环境，总有一天是会生根发芽的。
“好了，回归正题，我们今天要讲……”
发完清单，王娟给学生们上课。
四十分钟后，下课铃声响了，同学们麻利地收拾好东西走出去，连城不想挤，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从座位上站起来，不过还没走两步，就听到王主任对他说了句，“连同学，你留一下。”
之前，王娟也经常找连城单独聊天，主要是跟他这个年级第一的学霸探讨一些学术方面的事情，王娟总能从这个年轻人身上，找到生物学一些新的看问题的角度。
连城没有太意外，点了点头，走到了讲台上。
王主任将身体靠在讲台的一侧，“是这样的，上节课随堂考，最后一道开放题，让大家讲讲对这个世界生物多样性的看法，你的回答，让我很感兴趣，你说，这个世界上或许还存在很多目前我们人类所不知道的生物，他们就生活在我们周围，我们对此却一无所知……”
王娟还在一边讲着。
连城已经觉得头皮发麻了。
呃……没错，他记得当时考试，看到最后这一道题，根据最近自己的亲身经历，不由自主就写下了那样的答案，现在被老师特意提出来了，有些后悔。
这是不是有潜在暴露龙教授秘密的风险？
“连同学，我很想知道，是有什么事情，让你突然有了这样的一种感慨？”虽说连城的看法，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人人都会说世界上存在世人还不知道的神奇生物，但以王娟对连城之前一贯保守派的思想，他能说出这种话，或许是遭遇到了什么事情？
思考了一下，连城回答，“主任，没发生什么，就是之前我在图书馆，看了一些书籍，上面讲了一些奇闻异事，我就在想，或许现实生活中也有可能发生。”
王娟自己本身是个想象力很丰富的人。
她来了兴趣，“这样，你这周写一篇书面作业，就是我们这道考试题的拓展，探讨一下这个世界存在神奇生物的可能性有多大。”
连城：？
他正想拒绝——
王娟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下节课要迟到了，就这么定了啊，最迟下周三交给我。”说完，她大步流星跨出了教室门，连城立定在原地站了一会，心情有点郁闷。
受到系主任青睐。
是件很双刃剑的事。
一方面，她会给你很多机会去证明自己，一旦证明了，你就会比其它同学更容易获得奖学金和其它学习福利；另一方面，她总是给你出难题，是其它同学不需要做，你却要费心思的额外题。
连城知道，王主任一直都很照顾自己。
……好的吧，写就写。
他其实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上——
会真的存在有龙？
男生608宿舍。
曾超拿着一张试卷，发出了哀怨的声音。
“……又没及格，体育生要会那么多理论干嘛，直接实践不就好了？……”这个学期到目前为止的一个月，两次的理论小考，他都没及格，要是下次还是这样，估计老师就得找他去办公室喝茶了。
丁建宇摇头，一针见血，“你这想法不对，就因为这样，别人才会说我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而且你又不是学不会，只是把学习的时间都放在打游戏、泡妞上了，但凡花一点时间，用一点心，成绩都不会这么难看。”
曾超的不及格不是五十多分那种。
是七、八分，九、十分。
没有丝毫可以润色的空间。
“你说我打游戏我认，说我泡妞？我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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