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花开未几忽已尽7

明天。他也会走。他知道。口中的血不住往外涌，好像止都止不住。他在最近的一段时间内常常都会晕倒。像感觉眼前的一切都要化为了灰烬。大地，天空，逐渐在记忆里模糊了，高天的空气流过他的身边，吮吸新鲜的空气，做徙步旅行。他很想问她，蓝天和大地是什么样子。自己的dv拍摄的是哪些景色，他该不会连最后使用的dv都会不听他的话，拍出没有图像的黑夜吧。恐怖的夜里，挣扎出魔鬼的手掌中。他清楚地记得她亲自完成的画集。那朵朵盛开的红色玫瑰，他画了很久才出。鲜艳的花朵争奇斗艳地绽放。开出自己的刹那芳华。惊心的红色，片片花瓣撕碎的残状，没有叶子的花骨朵。他该留下来的东西。或者这里面也有他生命的灿烂年华。他投入的精力和血液，倾注了最后仅剩的唯一感情。明天世界还会存在，大地上还会有盛开的花朵，记忆这些残余物质也将被抛弃。终于没有经过轮回时段的空间，眼光混浊，似乎黑暗也不可能将一切吞没。如果黑暗还能盛开一种轻微的花朵，透明的心间，抚摸每一寸光明，那朵花终将不再枯萎，也许一切都在刹那。感觉血液凝固。

        天黑了。阳光还能打在他的皮肤上。他牵她的手走回去，没有告诉她自己遇到的情况。也许在摔倒之前，就可以反把灵魂摔到千里之外的国度里，似乎那的他永远都能看到这个世界里的每个人。相向而行的人，擦肩而过，流浪的眼神只会乘坐一辆车去往异国他乡，在沙漠里找到绿洲。然后喝大杯的喝啤酒，喝多少都不会醉。他相信宿命。在天国里找寻自己影子，他的梦想开花地方。有很多的石子铺成的路面，两边仍然是古建筑物，像他在dv里拍摄出的画面。迎接未来的方法有多种，结果他只需要平淡，在众多的过程要得唯一的一种。人声的喧闹，繁华落后还会是种萧条撕杀的迹象吗。也就是他没有记录的那部分，生命也就是这样，应该拍摄。谁又会来帮他呢。风的呼啸而过，雨在那片肮脏的过道里，他却看不到，他吐血，一直如此。殷红的血液溶解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中。他闻到雨水里夹杂了血腥的味。他的身体上也存在了这种腥味。原来他只告诉自己，这样的世界没有自己留的地方，虚弱的可怜的人将会在午后的阳光里集体自杀。血腥味充满了这个空间。让人会产生恶心的感觉，他的血液也会有。就像志告诉他的话，或许爱与不爱都没有任何理由，而我看到的光景消失也便从内心里隐藏了本来的面貌，相信它终将会被时光的洪流淹没。

        他说，志，你认为自己可以和叶子结婚吗。我相信不会很顺利，你该接受。

        志说，在这样的空间里，所有的人都无法预料的事，或许你，甚至许多人的判断都会出错，但你又该如何看待自己生命。

        他说，我的眼睛看不到一切自然物，你没有告诉叶子吧。我的生命快结束了，也不去做任何的评判了，相反你还是存在的。

        志说，每个人的价值取向都有所不同，不要拿自己的眼光判断其他人，应该在有限的日子里为自己着想。

        他说，我们认识应该有二十几年了，对这么敏感的数字，又可以想什么呢。

        志说，那时，我们到少不会谈论人生，也没有想过今天的离别。

        他想的结论很多，每天在相同的环境里相遇，询问生状况。或许只是一个人即将离开这个世界时，都会产生留恋，才会谈论所有的价值观念。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志相信自己的思维里永远还会有他们共同走过的日子。就算真得别离，他们的友情还会存在。至少也是他存在，怀念一种东西也该投入到感情状态中，志依然是很多年前的志，从来就没有改变。内心中，轩还是个孩子时，也许他也从未想过轩会走这样的一条路。生活总也不会是一帆风顺，目标明确，可心中余力一点也不会存在。该如何用自己理性认识来结束这场人生分离。他没有觉得这样的分别有什么不妥，相反，他该有轩送行。或许可以不会在轮回里感觉到忍气吞声单，同一种过程，每个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志从这场画面里察觉到的只是那些年他们说过的话。偶尔吵架。换做今天，他们都不会那样做了，原先所有死亡的话语都会用上，才能解脱内心的矛盾。当落幕的接近，她也可以哭泣，为一个生命的殇散而落泪。他将会把他安置在花田的土壤中，轩一直喜欢那花，或许在来生，轩依然是那片花田里盛开的朵朵艳丽的花团。

        志用轩的dv拍摄这条肮脏的街道。行人全部消失了，只留下这条街。最后只能经历过雨水的冲刷将它们变干净。他知道轩这样的用意是什么了。那些树叶被雨水打的沙沙作响。难过的人该有多少呢。希望也全部结束，他拍摄轩最后的影子，轩吐血的样子，血溶解在水中的过程。他最难耐的便是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轩的样子。内心的疼痛，是无数把刀戳的感觉。手中的dv却无情地记录着一个垂死的人。这是种摧残。把生命看轻的也该不会体至此时他心中的想法，感觉上的情谊只是微不足道。认识很长一段时间，却发现二十几年的距离是陌生，是他们各自己拥有的一片狭小的世界。生存的方式不同却带来不同的性格。他现在只想和叶子尽快结婚。。轩已不可能再有时间等下去了，这样做完全是让轩安心地走，他们的结果都可以用喜来表达。志不过想用得完美。从内心深处将轩和自己多年的情谊表达好。也不会让他觉得他们这二十几年的感情虚度了。和许多人相处，看不一样的目光。难道就是人们，是世界里最高级的生命吗。也许是不相信结束是短暂的刹那。告别在他面前，把轩的骨灰撒入那片花丛里。他如何也不会落泪。难过只是情绪在做怪罢了，这或许也是生命应该有的责任。志也在今后的刹那间抵过了二十几年的情感。

        她说，生命就这样来去匆匆吗。我只会祝福他，来世不要觉得孤单，他应该拥有很多东西，包括快乐。

        他说，你认为会有来世吗。极乐世界里的人应该是快乐的，所以没有必要再次来这里受人间疾苦。

        好说，轩在这片花丛里也许能给这片花带来无限生机。他应该能生存好，就像我可以希望的那样。

        他说，很多花开都开了，那是他受了如何的折磨才换来的结果，我宁愿他不要善待这个世界。仅仅用自己的方式就可以了。

        轩说过，他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对他仁慈些。没必要再让他感觉空虚。他和志却在不同的世界里生活着。所有的东西并不曾有过，全部都是志给他的，就连所使用的dv机也是志给的。他能在这个世上活着的时间是有限的，说不定哪天就离开了。连他们最后一面恐怕也见不上。吐血的预感只是为了早点解脱，也许每个人都不曾明白，这样的感觉。如果生命的尽头是奇怪的幻觉，他也就可以笑着离开。其实现不会如此仁慈。他清楚地认识着每片肮脏的尽头。他无法地写下，只能用dv拍摄。他把时间都投入到这些黑暗里面。血液里庐的细菌在增多，危机四伏的工界中他的容身之所以逐渐消失。他会去天国消失掉这里的痕迹。也许很多人都不会生存很久，灵魂注定是要离开的。想像里的世界会有很多天使。他们善良，可爱。没有人间这种复杂的情感路线。他适合归属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和流水穿行的速度一样，没有任何留恋地忘记这段现实记忆，才可以在所有的路途上一帆风顺，不会用生命的力气去经历美但又单纯的现实。

        四壁围起的盒子里很冷。他睁开眼，看到了明晃晃的月亮。他来到那扇窗前，天空里能看到银河，月亮，星星。他已经无奈地留恋了。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靠着那根已被他靠过二十几年的柱子，遥望苍穹。心中很空，后里的那本画集一页一页的画面很纯情。那些绽放的绚烂多姿。血液的确有很大的作用，很简单的几笔就有了几朵玫瑰。他一直都喜欢那片玫瑰，只是他从来都没有见红色的玫瑰。不说失望那是假的，也就在明年的这个时候，或许真得可以开出红色的玫瑰。人的一生毕竟什么时候都不可以圆满，对他的生命全部的贡献没有任何意义，他什么都没有做，当生命在这刻结束，虚度二十几年的光阴。他和志也有过分离，那是志去上大学的时候。当志回来时，带回来的叶子。轩可以不去计较任何得失。这只是他的命运。命运这东西说信与不信，完全在自己的意志里面。也许他认为自己没有努力的余地了。美丽的事物凋谢前，总有一段回光返照的阶段。他想闭眼了，身体里的血已经没有了，再也供应不上他的吐血能力。月光下，他的面孔是惨白的，像死人的脸。的确他已经死了，死得很安详。他应该无任何留恋地去往了天国。最属于他的地方。

        他说，志，我离开前前没有想过你们，二十几年来，或许我们从未了解过彼此，去时，我也没有什么。

        志说，也许你已经没有孤独了，你得到了快乐。但不需要让我们的阴影继续活在你的世界里。结束了。

        他说，我希望做只天使，但他们告诉我做天使必须要修炼五百年，我说我可以做到，我也努力做了。

        志说，我们的世界里的肮脏已让我不再想继续下去的理由了，这也基本上让我明白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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