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民间传说中，牛头马面，顾名思义，自然是一个牛脑袋，一个马头颅。wWw.WenXueMi.CoM到了这阴曹地府，秦风才发现，很多传说都是有误的。这牛头马面，皆是人类的形态，和牛马毫无干系。他又这么会知道，这牛头马面，只不过是变化成了人身而已，本质上，就是牛马。
之所以这两个掌权官员，一个是牛，一个是马，也是因为因果循环。在人间，牛马是最劳累也最老实的动物，一生被人奴役。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地藏王觉得这两种动物实在是太可怜，于是发慈悲，取了在人间受苦最多的两只，安排他们做了这抓魂的提督。
民间有一个关于牛头马面的笑故事，很有意思。
在很久很久以前，丰都城有个姓马的员外，在城内算是个财权双全的巨头。按说，他也该心满意足了，但有一件事情却总是耿耿于怀，因他年已六旬，先后娶了十一个“偏房”，才仅有一个独丁。无论怎么求神许愿，终不能如愿以偿。不用说，马员外对他那个独子马一春，就视如掌上明珠了。但他十分担心，如果万一不幸，不仅断了马家香火。而且万贯家业也无后继之人。为此，他日夜忧愁，不知所措。
哪料屋漏又遇连夜雨。一天，马员外用过早餐，准备出门备办酒菜，为儿子明日满十八周岁办个喜酒。说来也巧，正在这时，有个八字先生从门前经过，口中琅琅有词：“算命罗，算命！”
马员外听见喊声，心中大喜，竟把出门之事忘记得一干二净。于是手提长衫，疾步走下台阶，恭请八字先生进屋上坐，茶毕，马员外诚恳地说：“先生，请给我家小儿算个命好吗？”
八字先生点头说道：“可以，可以。”
马员外立即给儿子报了生庚时辰。八字先生屈指一算，不禁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哎呀，不好！”
马员外大吃一惊，顿时吓得冷汗直流：“啥？”
“小人不便启齿。”八字先生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马员外心里越发慌张，但为了急于弄个清楚，央求道：“请先生免虑，直说不防。”
八字先生迟疑片刻，说道：“你家少爷衣禄不错，可惜阳寿太短，太短啊！”
“多少？”
“十八岁。”
马员外“妈呀”一声，晕到在地，半天才苏醒过来，面色如土。想不到明日小儿的十八岁生日，竟成了他寿终之期。想到此，便是一阵碎心裂肝的痛哭。又过了好一阵，才抽泣着问道：“先生，先生，求求你想各个办法，救救我那可怜的儿子吧！”
八字先生想了一会说：“凡人哪有办法，只有一条，不知员外舍不舍得破费呢？”
马员外听说还有办法可想，心里自然就平静多了，忙说：“只要能救儿子，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八字先生这才告诉他：在明晚半夜子时，你办一桌最丰盛的酒菜，用食盒装好，端到“鬼门关”前十二级台阶上，把酒菜送给那两个下棋的人。不过，你要连请他们三次，耐心等待，切莫急躁。马员外一一记在心上。
第二天，当他来到指定地点，果见有两个人正在那里专心下棋。这两位不是别人，正是牛头、马面。
马员外不敢惊动他们，只好悄悄跪在一旁，把食盒顶在头上默默第看着。当他俩下完了一盘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请道：“二位神爷，请吃了饭再下吧！”
那二人似听非听，不语不答，又下起第二盘棋来。
马员外如此恭候到第二局完，还是不见动静。他有些急了，但又不敢冒犯，只好虔诚地跪在那里静候。又过了一会，牛头突然把棋子一放：“马老弟，我们走吧，时辰到了。”马面也忙放下棋子，收好棋盘，准备下山。
这下，马员外着慌了，担心错过机会，误了大事，忙提高嗓子喊道：“二位神爷，请吃过饭再走吧！”牛头马面回头看了一眼，问道：“你是谁？”
马员外见时机已到，忙讨好地说道：“二位神爷太辛苦了，想此时腹中已经饥饿，小人略备素酒简肴，请神爷们充饥解渴！”
牛头、马面见此人这般诚心，又看盒中的美味佳肴那么丰盛，不禁垂涎欲滴。马面悄悄的对牛头说：“牛大哥，我们此番出差，尚未用饭，就此饱餐一顿吧。也难为这人一片心意，你看如何？”牛头也早有此意，只是不便启齿，当下点头说道：“吃了下山也不为迟。”说罢，便犹如风卷残叶般，以下便将饭菜吃个精光，正要扬长而去，见送饭人还跪在地上，于是问道：“你为我等破费，想必有事相求吗？”
马员外忙叩头作揖道：“小人正有为难之事，求二位神爷帮助。”说着还烧了一串钱纸。
牛头马面过意不去，只好说：“你有何事，快快讲吧！我等还有要事远行呢。”
“二位神爷，我只有一个命子，阳寿快终，求二位神爷高抬贵手吧。”
“叫啥名字呢？”
“马一春。”
牛头翻开崔判官给他的“勾魂令”一看，大惊道：“马老弟，我俩要去捉拿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只是时辰未到，没想到......这......”
马员外连连磕头：“二位神爷若能延他的阳寿，小人感恩不尽，定当重谢！”牛头说：“阴曹律条严明，不好办哪！”
马员外暗暗着急，灵机一动，转向马面说：“我有个姓马的兄长也在阴曹地府掌管大权，你们不办，我只好去找他了。”
马面听了，心想，这阴曹地府从王到鬼我都认识，姓马的除了我就无他人了。如果这亲戚是我，可我又没有见到过他，于是便试探地问道：“我也姓马，不知你那兄长是谁？”
马员外惊喜地说：“小人有眼无珠，一笔难写二个‘马’字，有劳兄长了。”
马面说：“你说你是我兄弟，我怎么不记得？”
“你到阴曹地府后就喝了**茶，阳间地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哪里还记得？”马面一想，他说的着实不假，如今又吃了他的东西，这事不办不好，便个牛头交换了一个眼色。牛头会意，既然如此，干脆就作个人情吧，也图他几个零钱花。于是，趁着醉酒，便回曹作罢。这事被阎罗天子知道了，派白无常亲自查明，确有其事。阎罗天子顿时火冒三丈，即令把牛头、马面押上殿来。为了杀一敬百，他当着群臣之面，将他俩各重责四十大板，接着又吹了两口阴风，顿时，牛头、马面便还了原形。阎罗天子见他俩实有悔改之心，就将其削官为役，留在地府当了捉人的小差。
这故事都是老百姓编排出来取乐的，秦风曾经听过，却也没有在意，现在倒好，一不小心就成了牛头马面的属下，这人生际遇，还真是难以揣摩。
马面领着秦风，在大院子里转了一圈。一边走，一边解说，这里是签押房，那里是报备房，这边是临时监牢，那边是职工宿舍。这院子极大，走了这一圈，秦风暗自计算了一下，虽然不是很准确，但是应该不会少于两个小时。这还只是转了前院，根本就没有去后院，要是都转到了，怎么也得半天的时间。
秦风心中感慨，这么大的地方，比**广场还要大的多，要是开发了，得建成多少高楼大厦啊。全都是钱啊。一平米一万，**广场是四十四万平方米，这里少说也有个百十万平方米，要是换**民币，估计堆起来能比世贸大厦还高。百元大钞，一张一张的连起来，怎么也得能绕赤道几圈吧。
这一算，可把秦风吓了一跳。
马面估计着牛头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于是拉着秦风往回走。经过演武场，刚才经过时候就有不少鬼差在练功，基本上就一个动作，哗啦哗啦的把手里的铁链甩出去，套在一截木桩上，转了一大圈回来，鬼差的数量还是没有减少，反而多了。由此可见，这缉捕衙门，风气还是不错的。不过光练这甩铁链有什么用处吗？难道鬼差不修炼什么九阴真经之类的心法吗？秦风一时心中纳闷。
两个人七转八转的回到了衙门大厅，进了门，再经过了一道槅门，就是提督衙门的书房了。这里一般是牛头马面休息，或者是和手下人商议事情的地方。前面大厅，则是分配任务的地方。现在的工作，基本上运行的很平稳，平时两位提督大人倒也没有什么事做，基本上下边的人各司其职，该安排好的都安排了。
阴律司共有鬼差一万八千，专门负责接引抓捕在阳间恋恋不舍，不肯入轮回的问题鬼魂。还有就是在忘乡城负责将逗留满三天的鬼魂，接引到判官殿受审。其他的那些本分的鬼魂。都是别的衙门负责，也就是说，这个缉捕衙门，就是专门管抓恶鬼的。
秦风听了马面的介绍，才算了结了大概。心里说，怪不得自己死了之后，就被某一种力量引导着来到了忘乡城，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鬼差。原来自己属于遵纪守法的那种，那些不遵纪守法的，当然要抓，不然留在人间，还不成了祸害。
一想到这里，秦风不禁心中忐忑，抓恶鬼？那些恶鬼全都凶残狠毒，电影中都表现出来了，没有一个好惹的。自己没有一点本事，靠什么抓？难不成和那些恶鬼讲道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大慈大悲之心来感化他们？还是和刚才那些鬼差一样，拿铁链子甩出去套在恶鬼头上就走？怪不得那些鬼差练的如此辛苦，原来只有这一招啊。
想着想着，秦风嘴里无意识的冒出了一句。
“扯淡！”
马面一愣，回头问道：
“秦老弟，你说什么？”
秦风赶紧打了个马虎眼，糊弄了过去，但是心里却更加的不安了。进了后室，就看见牛头和几个师爷模样的人，在议论着什么。马面和他一进来，那几个人便不谈了。几个师爷对着马面行了礼，然后在牛头眼神的示意下，纷纷告退。
牛头从桌子后面转出来，十分亲热的拉着秦风的手臂，让他坐下来歇歇。你还别说，灵魂状态下，从来不知疲倦，现在被解除了禁制，反而会感觉到累。不过秦风还是喜欢这真实的感觉，宁愿累，也不愿虚无飘渺的存在着。
牛头和马面交换了一下眼神，意思是已经安排好了。马面这才放心。坐在椅子上，他身才很高，很健壮，看来走这两个小时，对他是没有任何影响。
牛头挨着秦风坐下来，说道：
“秦公子，我刚才查了一下，第七缉捕队，现在缺一个指挥使，你看能不能先委屈一下，等以后有了资历，有了威望，再行调换。你也知道，虽然你是崔判官和孟婆大人共同介绍来的，但是毕竟初来乍到，一开始就做上个高位，下面的弟兄们难免会有流言蜚语，我和老马也不好办。”
秦风一听，连忙摆手。
“万万不可！我不当这指挥使！”
牛头马面都是一愣，心说难不成还嫌职位低？一来就当队长，已经算是破格了。再往上，就是都统了，那是管着六个小队的官职，已经超出了他们能任命的范围。需要向阎王请示的。实话实说，牛头对这位秦公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和几个师爷商量了半天，下了决心，尽最大的能力来拉拢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新鬼。
虽然他们俩，一个是提督，一个副提督，但是官员的任免，也仅仅是能安排小队的指挥使，到了都统以上，就全是阎王亲自安排了。
因为现在时代进步，官员的名称也就变得混乱。很多部门都学着人间的官员名称，胡乱的叫，但是名册上，还是以古代的官名为准。不过为了显示阴间没有落后，现在各部门都发两套制服，一套是以现代军人或警察装扮制作的，一套是原来的旧式制服。由于那些鬼差，千百年也不见得遇到大危险，所以减员很少，大家穿厌了皂衣红靴，都对新式制服感兴趣，所以秦风之前所见的鬼差，穿的就是警察式的服装。
六十鬼差为一小队，旧式称呼叫做一卫，长官叫做指挥使。六卫为一戍，长官叫做都统。六戍为一军，长官叫做统领。现在阴律司共有八军，算上文职师爷什么的，共是一万八千鬼差，牛头马面就是这一万八千鬼差的领导，称为提督。
秦风一听说让他做一个指挥使，怎么能答应，自己什么水平，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别说抓鬼，不被鬼抓了就算好事。看见牛头马面的脸色，知道他们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赶紧解释道。
“两位大哥，不是我秦风不识好歹，只不过，我是新来的，寸功未立，要经验没经验，要资历没资历，肯定是不会服众的，不如你们先让我做个普通鬼差，从基层干起！这样也有利于提高业务水平啊。”
牛头见他是因为这个拒绝，心中倒是很欣赏。
“不会，当指挥使，已经是委屈了你了，怎么能让你从普通鬼差干起呢？别说判官大人孟婆大人不会答应。你叫我一声老哥，就是没把我当外人。我要是那么做，我自己都不答应！咱哥俩什么关系？能委屈了你？不要有负担，放心吧，有我和你马哥在，谁也不敢为难你！”
马面也说道：
“是啊，是啊，秦老弟，你就放心吧，那些兔崽子要是敢炸刺，不听你的号令，我油炸了它们！”
秦风心中是有苦说不出啊，这指挥使，是万万当不得的。于是继续推脱道：
“牛哥，马哥，那个。。。。。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怎么能让你们不好做呢？这样安排我，肯定是有很多兄弟们说闲话的，我怕两个哥哥的名誉受到影响啊！”
牛头一拍胸脯说道：
“看他们谁敢！这缉捕衙门，我和老马说了算，你就放心大胆的干吧！”
秦风一皱眉，这牛在人间就以倔出名，到了阴间更是倔的厉害啊。万不得已，只好据实相告了。
“牛哥，主要是，主要是我什么都不会啊，没有本事，怎么抓鬼啊？！”
牛头和马面相视一眼，随即明白了过来。
马面呵呵笑道：
“怪我怪我，刚才竟然忘记和你说这个了。这阴间不同于阳间，阳间本事高低，全是自己修炼出来的，有天资和勤奋做基础，成就高低参差不齐。而这阴间，是以解除禁制来确定实力高低的，刚才在判官大人府上，牛哥给你解除了一部分，你已经能抓捕一般的恶鬼了，也就是完全胜任一名普通鬼差，做指挥使，还需要再为你解开一部分禁制，不用修炼的。”
他却没有明说，指挥使以上的官员，需要解开的禁制，他们就毫无办法了。现在是在两边买好，他们俩有意在判官和孟婆那里落下个人情，所以直接就把秦风安排做了指挥使，而不是管五个鬼差的伍长，管十个鬼差的什长。
牛头二话不说，上去就在秦风的身上点来点去，不一会，就把秦风的鬼魄禁制又解开了几分。
这下秦风算是明白了，原来阴间的实力来的这般容易，怪不得那些恶鬼再怎么凶恶，也逃不掉鬼差的追捕。既然这样，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马面到书架上，抽出一本薄薄的书，递给秦风。
“这是关于鬼差一些神通的运用方法，很是简单，基本上都是以念力来施展的，你看看，用不了多一会就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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