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念成魔
一念成魔——
异想天开，以为这样就可以射杀许签亮。
许签亮在牛逵逵打响枪支的刹那间，脚下一蹬，小角度空翻闪到身后岩石的后面，随即而来的枪弹落到岩石上打的火星子乱跳，碎石乱飞。
“当块骨头，把他啃了。”
牛逵逵说着装弹，没有多说，大双当即前出，小双掩护；大双掩护，小双前出，训练有素的交替前出像是一场十分生动的演练，牛逵逵伺机而动，二百七十一米是个近距离，三蹦两跳这个距离就没了。
狙击步近在咫尺却隔着岩石，许签亮根本没有获取的机会，没有武器的逃亡将被三条枪追着打，许签亮感到了寒意，三个人都不弱，视死如归的霸气，以及没有丝毫破绽的配合很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危机，或是半危机，许签亮突然松弛了下来，其实他一直注意听，听到了天空生了动静，情况生了有利于许签亮的变化。
空域湛蓝，两颗光芒闪耀的亮点在阳光的照射下快移动，眨眼间一架喷气式无人驾驶的对地攻击机出现在牛逵逵的背后，两枚火箭弹打了下来，造成混乱的爆炸把对许签亮十分有利的机会给了许签亮。
澜馨的视频出现光影，出现许签亮伟岸矫健的龙腾猴跳，澜馨笑意随心，许家的脱离困境，澜馨笑过之后找原因，杜峰突进顺利，c3和郝瀚海圈点许签亮打压的矛头聚焦聚点，企图做掉许签亮的意图和动机渐自明显。
既是当事人又是傍观者，澜馨定位了许签亮，很容易想到许签亮被定位。
孟莜泽打给许签亮的电话，或者，许签亮打给孟莜泽的电话，都被澜馨做了监听，事关重大澜馨管不了那些许多，直接呼唤许签亮：“你被c3定位了。”
许签亮利用了火箭弹爆炸产生的空挡，提起狙击步蹿上附近的一棵大树，卫星电话直接响起澜馨的呼唤：许家的。
许签亮回答说：“明白。处理了树下的三个人，我自检。”
“好好的。”
澜馨关闭通讯，审视沙盘，准备着手下一步，喝了一口咖啡，猛然觉咖啡凉了，猛然觉自己的失态，偷听，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许签亮不在意，那是他没法在意她的存在。
澜馨续了一杯热咖啡，思量着孟莜泽，孟丘的女儿。
。。。。。。
山里——
火箭弹炸开两个大坑，大双被炸成碎片，部分模糊的肢体挂在长不大的铁树上，小双冲到岩石上端着长枪，东看西瞅，目光转向牛逵逵，仿佛知道自己也是将死之人，要对牛逵逵尽人事，对大双的死似乎没有太多的感知或反应，也许是没有悲哀的时间。
牛逵逵在小双的左侧，目光挑向不远处的大树，十分平静，明知道大限将至却是很从容，这样的态度，肖冰即便想笑也会笑得很沉默。
此刻的牛逵逵只希望死得不要太容易。
好让想笑的肖冰多笑一会。
他想领略死前的痛苦和垂死的挣扎，最好能死在小双的前面。
牛逵逵这样想着，一划而过的念头不在脸上，不在心上，在脚下，想要越位，小双更早接近大树木，牛逵逵准备了手雷，如果能把许签亮轰下树，那么就不知道死的是谁了，牛逵逵斜步左跨让小双觉察到他的意图。
小双做出响应。
树上，许签亮右手持枪，左手抓着连接树梢的一条藤蔓准备使诈，树梢距离许签亮隐藏的位置足有十余米，大树很大枝叶旺盛，许签亮用枪管挑开茂密的树叶，现三个人剩下两个积极冒进，求死的做派显然置死后生。
求生舍死。
俩人的枪械射极快，刹那间就能形成弹网，这个，精于打点的狙击步做不到，此时成了累赘，澜馨说的被定位，除了这支枪还能是什么？
真是一支好枪，射点千米之外，握在手里质感上乘，与郝东军爱不释手的猎枪相比较，可谓亮点百出，原来是想调侃郝东军，现在不想了。
树下俩人，两支m16快接近，造成树上的许签亮顾此失彼，先打谁，怎么打？快接近想要干什么？甩手雷？
就在这个时候，卫星电话再次响起澜馨的呼唤：“许家的导弹来了，快闪。”
。。。。。。
肖冰锁定了许签亮的方位打出导弹，使用导弹打掉许签亮，这是郝瀚海敲得桌子，拍得板，不惜赔上牛逵逵给许签亮做陪葬。
郝瀚海一直观察着事态的展，很快现指望牛逵逵做掉许签亮希望渺茫，怎么办？郝瀚海一直握着拳头，拳头由红到白，攥了很久，联系肖冰，郝瀚海的心情很沉重。
一念成魔——
如果肖冰有半点犹豫，郝瀚海会放弃他的想法，甚至惭愧不已。
事情是肖冰一样在观察，一样攥着拳头由红到白，从定位的位置判断事出不妙，也正想着机不可失，想着赔上一个牛逵逵一了百了。
眼下还能定位，事后定位的机会都没有，不能侥幸对手不够聪明。
先锁定，后请示。
郝瀚海的电话先一步打了过来。
俩人的思路在一条线上，勾兑起来很容易，对同门下手肖冰的心里一样不好受，导弹aa2携带着两百公斤炸药加上没有燃烧太多的燃料，打下去方圆百米将草木无存，不被炸死也会被烧死。
确实有人被烧死。
澜馨示警，仓促间，许签亮只能救下一个人，许签亮选择了牛逵逵，冒死相救牛逵逵说到底是因为牛逵逵施恩在前，打掉烟火，不管牛逵逵做何想象，到了许签亮这里味道全变了。
aa2从空而降，硕大的尾翼燃烧着湛蓝的火焰，在空中十分醒目。
许签亮鹰一样蹿出大树木，叼起牛逵逵使出了大力气，随后大爆炸掀起的土木几乎把天遮了。
小双不见了，牛逵获救。
大爆炸引了山崩，成百年上千年的大树阻止了翻滚的大石头，掩护了许签亮和牛逵逵逃出三里之外，黄烟滚滚遮了天日，山崩垮下的土石方没让大火烧多久，变成了散碎的小火块要熄不熄地烧着。
俩人逃离危险区域，没话要说，即便有话也没有交谈的心情或气氛。
牛逵逵淡漠地想着什么，陪着许签亮抽了支烟，一支烟抽完，牛逵逵脱了烂草一样的外衣随手一丢，光着膀子，迈开大步，甩手走了。
一句话也没说。
许签亮默默地看着他的离开，揉捏着苏允的子弹，之后，拿出电话掂量着，想着牛逵逵的遭遇；之后，事件引出肖冰，破釜沉舟。
肖冰能把这事做了，早早地预演了c3悲惨的结局。
无名岭大爆炸，既是威慑，也是决心。
对此，澜馨反应轻淡，看着沙盘许签亮的位置，端着咖啡等着他对她说点什么，许家的应该说点什么，比如对她的监听应该表示一个态度。
这才是她在意的，队伍在行进，她得放下心结，得和许签亮说清楚，她不是他感觉的那样龌龊，怎么开口，怎么说？
最好是等。
给了三分钟，三分钟过去，又给了三分钟。
许签亮联系了澜馨，用汇报的口吻说了关于牛逵逵的事情，话外有音，是说牛逵逵很有可能脱离郝瀚海，郝瀚海很有可能不会容他苟活。
惺惺相惜，气味浓重。
“当局者迷。”
澜馨说：“我们出面只会让事情更糟糕，这件事知会孟莜泽意义深远。”
“知会孟莜泽这种事，应该是你的事。”
“许家的挖坑设套。”
澜馨没有不高兴，许签亮用这样的方式让她接纳孟莜泽，可谓意义同远，同时存在着收编的味道；包括让她澜馨主政，策划大局的心意也尽在其中。
澜馨确实高兴许签亮别有用心的表白，只是孟莜泽将作何反应？
如果许签亮让她收容牛逵逵，孟莜泽的反应不仅是简单的高兴。
此时，由她出面很有可能撞墙，孟莜泽没有理由听她指手画脚，有损威仪是澜馨十分忌讳的事情，特别是神龙见不见尾的孟莜泽，得有足够的时间跟她耗，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缓一刻再说。
许签亮应该知道部队正在急进，应该知道他的位置应该在部队的最前沿。
应该知道他的分量，c3死要见尸。
黄昏将至，天黑以后碟盘很有可能在无名岭出现，或许c3将根据进攻部队的反应来判断许签亮的生与死。
是否动用碟盘，这个与肖冰的性格存在关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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