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指控（下）
“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呢？”
托奇十分激动的问。
“为什么不可能？”
阿尔伯特表现出了异常的冷静。
“因为这整件事情听起来，本身就已经有够荒唐的了。而你所提出的指控，更是荒诞到令人发笑的地步。”
托奇道出了自己的感受和观点。
“难道你觉得自己所经历的那些事情，还不够荒唐吗？”
阿尔伯特反问了一句。
“别试图把这两件事情混为一谈。”
托奇摆了摆手，转过身去，似乎并不认同阿尔伯特的说法。
“我认为它们是有所牵连的，而且最好混在一起说，才显得合理。”
阿尔伯特重新强调了一遍自己的观点。
“我越来越怀疑，你的大脑神经是否还连接正常了。因为只要脑子稍微还算清醒的人，都不可能忽略掉一个最至关重要的事实。
那就是当时爆炸案的第一受害人，可是王上最宠爱的妃子啊！他怎么可能会去伤害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托奇先是质疑了一下阿尔伯特的状态，这算是发出反攻的征兆。接着，他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并且顺带还抛出了一个难以令人反驳的观点出来。
“人都说帝王无情。也许正是因为选择丽姬当目标，才更容易让包括你在内的人信服。更何况，你怎么知道他们彼此之间，没有出现什么情感纠纷呢？”
阿尔伯特依然不为所动。
“这不可能！”
托奇坚定的说。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你看，假如你们的王真心只是想为他的爱妃报仇。那他需要做的，难道不是当场把你这位‘嫌疑最大’的‘犯罪分子’给当场就地正法吗？
毕竟爱情会使人盲目啊！而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复仇，更是如此。
可是他做了吗？
并没有。
你们的王当时非常的冷静。我这边说句不太中听的话。
有点冷静的‘过头’了。
就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似的。不然对于一个刚刚才失去挚爱的男人来讲，怎么也不可能会如此淡定的先下令调查一番，然后才做出与‘当时’完全截然相反的决定。”
阿尔伯特又适当的提出了新的观点，他现在这个观点说实话有点吓人的。
于思奇听完都觉得一阵后怕，更不用说托奇本人了。
“你的意思是，爆炸案只是王上为了清洗掉我们这些工匠，而设下的一个局吗？
怎么可能嘛！
先不提我们本就是夜王麾下的臣民。
单单就说我们工匠为他这个国度做了这么多，又提供了那么多有用的技术。他为什么要把矛头指向我们呢？我们既没有招惹到他，也没有做过任何撼动王权的事情。
事实上，我们唯一做过的。就是进一步用更为先进的技术，去巩固他的统治，以此来回报王上对我们的厚爱。”
托奇之所以会说这么多，其实是因为他刚刚确实被阿尔伯特提出来的想法给吓到了。目前的他，急需一个合理的观点来说服自己，避免被对方‘可怕又骇人’的思路给带到沟里去。
“光是将你们二者摘分出来，确实如此。但是倘若将我也给加入进去呢？假如我告诉你，你们的王为了在数十年后，能够轻松地击败我。选择将这个无光地界的科技水平，倒退到极为原始的时代呢？”
阿尔伯特察觉到了托奇的动摇，于是又给出了另外一个观点。
这个观点虽然听上去很唬人，但说实话就有点过于牵强了。正是这个尚且站不住阵脚的观点，给予了托奇继续反驳的勇气。
却不想，这其实是阿尔伯特正需要的。
“别净往你脸上贴金了。不过只是区区一具活尸，就把一切都想象成，整个世界的运作都得围绕着你来运转。
这可能吗？”
托奇用略带讥讽的口吻，说。
“一般来说确实不太可能。但是我碰巧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对跟我们一起去验证它的真伪，产生了一点兴趣呢？”
阿尔伯特面带微笑的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出口，说。
“我...好吧...我承认自己确实对你的这种‘天马行空’般的发散性思维给惊讶到了。你到底打算怎么证明给我看？”
托奇在对方的注视下，犹豫了片刻，做出了让步。
“当然是‘实践’了。我一直都坚信，百闻不如一试。接下来你只需要带我去备用能源中心，让我这宝贵东西充满能量。我自然会让你见识到一场...别开生面的好戏。”
阿尔伯特兴致高涨的拿出那个魔方一样的东西，说出了他的最终目的。
“哎...看来我又被你给算计了。你还真是从头到尾，都在打我那个备用能源的主意啊！我说，你是怎么知道备用能源这个事的？”
托奇终于意识到自己上套了。可惜现在的他已经不方便再去改口，或者改主意。
“我不知道，纯靠猜的。”
阿尔伯特敷衍的说。
“胡扯！”
托奇伸出手指，指着阿尔伯特说。
“真的，我骗你干嘛。”
阿尔伯特态度诚恳的说。
“我还是不信。而且就算真的有那么个地方，你怎么能确信它不会在许多年前，就与那些无辜受牵连的工匠们一起，被波及到呢？
你可别忘了，连地下工厂这种地方都能够被彻底废弃，备用能源中心难道还能幸免于难？”
托奇仍旧不死心的想要再说服阿尔伯特一次。结果从阿尔伯特的后续表现来看，这部分显然也在他的计划之中。
“这个嘛。其实是你给了我足够的信心啊！”
阿尔伯特摸了摸下巴，说。
“我？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托奇不太理解。
“不，你说了，只是没有明说。好好回想一吧，在我过去屡次提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你有哪次彻底否决掉过它的存在吗？
你并没有。
这是因为你有足够的理由坚信它是安全的。而这份自信，显然来自于你当天的某些行为。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在这无光地界里...能够知悉备用能源中心这个地方的人，其实并不多。因为它尚未完全竣工，故而你也没有选择直接上报。
同时，能够知道它存在的人，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在你的办公室里，被你送往无尽之地了。
我说的对吗？”
阿尔伯特走出地下，来到地面上的瞬间，回头对他们说出了这段话。
“你真可怕。”
托奇飘在半空中，抱着双臂说。
“你指得究竟是哪方面的？”
阿尔伯特还在装傻。
“每一个方面。”
托奇给了他一个不太友好的眼神。
“那我姑且权当你是在夸奖我了。”
阿尔伯特乐呵呵的又笑了。
“像你这般脸厚如城墙的怪胎，我还真没见过第二个。”
托奇实话实说。
“没关系，有机会我可以复制一个自己，让你开开眼界。”
阿尔伯特漫不经心的说。
“千万别！”
托奇赶忙制止道。
“为什么？”
阿尔伯特停止脚步，纳闷的问。
“一个你就已经让我很是头大了。要是一下子来两个，我可能会陷入疯狂的。”
托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好吧，看在你愿意带路的份上。我暂且答应你，不会轻易弄个复制体出来。”
阿尔伯特假装为难的样子，说。
“喂，等等。我还没有同意带你们过去呢！”
托奇义正言辞的强调着。
“别说笑了，托奇。难道我们不是已经在前往那个地方的路上吗？”
阿尔伯特张开双臂，十分放松的问。
“......”
此时的托奇已经完全不再说话了。
说真的，这倒是个好事。
他们俩在底下的时候，全程都跟说相声般的交流方式，让自己那是完全插不上嘴，只能在一边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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