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193）化水奇人（下）
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应化水便有了决定，只见他的右手一抬，一团水蓝色的光晕渐渐在掌心凝成，看起来象是团水泡泡，晶莹剔透。顾天佑却知道，那并不是水元素的凝结，而是一种很特殊的能量，是精神类的。
“这个交换条件，我想，你不会拒绝。”应化水说着手一挥，那团光晕荡悠悠的向顾天佑飘了过来，停在他面前尺远的地方，不在寸进，而只是静静的悬浮着。
顾天佑用指尖小心翼翼的一触，顿时，如同翻阅了电脑资料般，大量的信息从光晕中传递到了他的思维中。当他解读了这些信息后，完全相信了应化水的所言不虚。他望向这个奇人，而应化水则似乎明白他的疑问。“你的隐匿功夫还只是停留于毛皮。你受东方古修炼者传承下来的知识影响也很深。因此，我可以直接看穿你的本质问题。”
应化水拿出的交换条件，竟然是一直以来困扰着顾天佑的能量细胞平衡问题的解决办法，顾天佑无法不动容。
“我只能走你这样的完全灵魂修炼路线？”顾天佑在大概的了解了光晕中的那些信息后，这样问应化水。
应化水点头。“不违背你修炼的核心原则，同时又很适合你这样特点的人修炼。虽然和我并非完全相同，但仍有很多经验可以借鉴。我如果是你，就会试一试，除非，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我觉得这种可能很小，到了你这样的层次，能找到一种适合的修炼方法，而不用摸索着前进，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用奇迹来形容了。”
“这么说，遇到你，是这个‘奇迹’的开始？”
“是的，难得我们不讨厌对方。也许，我们可以更深入的合作也说不定。我有技术，而你有力量上的资本。被天地认可，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好运气。你做到了，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你有成为灵魂修炼者的潜质。”
“我清楚这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走这条路，至少意味着对我来说，你将是一个令我特别依赖的存在。我习惯了自力更生，过于依赖一个人，会让我感到不适应。”顾天佑很快从近似于欣喜若狂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在他的生命中，充满了诱惑的事实在太多了，顾天佑觉得自己没有在欲望中被毁灭，不是因为他无欲无求，而是因为足够谨慎。
应化水做了一个很现代的动作，耸肩。潜台词似乎是：有些遗憾，但不能达成交易也就算了！
对于应化水的表现，顾天佑理解为他吞噬了这躯壳原主人的灵魂，融合了其记忆。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从神态语气，到眼神动作，那种妖异的特别气息正在迅速从他身上消褪，他已经变得越来越象一个现代人、而不是那个不知存在了多久的老妖怪了。
“你知道，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修炼在生命中占有着重要的地位。”顾天佑斟词酌句的道：“我必须承认，你传达的这些信息看起来非常适合我修炼，而且我现在也的确缺乏指导。不过，我不相信这世上有免费的午餐。这些知识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你知、我也知，所以，仅仅是干掉那些惊醒了你的人，就获得如此巨大的好处，这让我有些不安。也许你有个什么系列任务，比如，有什么重要物品需要夺还，又比如，闭关需要护法……我需要一个更全面的灵魂修炼者的信息以及经验。”
“一次性，钱货两清？”应化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什么深入合作的可能。顾天佑不听这些模棱两可的话，因为彼此不信任，所以才要更全面、更深入、更义无反顾的信任对方一回。当然，后面这种信任是在某种保障的前提下的，比如魔誓。
顾天佑点点头，“我不喜欢纠缠不清，我想你也是。”
“我很欣赏你的坦诚。就冲着这个，我也很愿意跟你做这笔交易。让我想想，该加些什么条件，才值得全套的灵魂修炼的法门。”
顾天佑暗中一笑，因为坦诚而愿意做交易，这种事发生在一个邪气隐隐的老妖怪来说，纯属是鬼扯。街上的老叫花很坦诚，也没见哪个富翁为此还倾囊授以巨款。应化水这么说，只是让顾天佑意识到，他确实还有些重要的东西需要拿到手，才肯干休。
“我想到了。”应化水说：“确实有些小物件挺让我怀念的。因为那个地方机关重重，所以想要拿到会费不少周折。另外，我还要你替我从正常人中选一个符合我标准的躯壳。现在这个，被某些笨蛋改的乱七八糟，住起来非常不舒服。”
“听你能这样说，我心里踏实多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有必要拟定一份魔誓契约。”顾天佑说。
“好的，内容你想好了吗？”应化水显得很大度。
顾天佑边思索，边将一些条款说了个出来。这一说，就足足是一百三十七条。把个应化水听的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问：“你从前是律师？”
“我被公司改造，唤醒了渊魔之裔血脉，才获得了最初的力量。那血脉的主人是律师。”
应化水带着几分不屑，道：“西方的魔修，只喜欢在耍嘴皮子上下功夫，在弱者面前卖弄身手。”
“也许有机会，你可以讲讲那些古老的传说，我会很有兴趣。不过，这魔誓契约，对我们彼此的交易，是个有利的保障。”
随着协议的签署，双方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我亲眼见到那些战熊一般的改造人进来了这里。却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离开的。莫非这里有隐藏的地道？”顾天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只是利用一种道具而已。叫什么‘定向传送门’。这个人就有。”应化水说着，抬起右手，腕间外表如同次元环的装置，释放出亮蓝色的光，这光扭曲了周围的虚空，进而形成一扇水波般漾动的无框空间次元门。
顾天佑皱眉，“只有通过这种门才能到达目的地？”
应化水摇头，“根据这人遗留的信息。这是一种反第三者介入的保护措施。我沉睡的地宫就在这地下深处，但通道口不在这个位置。这些人是从这里建立了传送连接通道。”
“这些人也真还神通广大，位于地下深处的地宫，都能准确的找到通道口。为什么不直接深入核心？”
“因为有特殊的禁制防护。他们能连接的，也不过是地宫外的一小节隧道区。”
“那也很了不起了。”
“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略通一些五行地属的勘测本事而已。不但肤浅，还学的驴唇不对马嘴，在修炼下去的结果，只能是拐进死胡同。”
顾天佑猜测到了这身体主人的身份了——土能法师！
“你在这里等，还是一块儿？”顾天佑问。
想了一想，“一起吧，有我解除禁制，能快一点。”
“好。”顾天佑手扶刀柄，当先迈进了空间次元门。应化水看着顾天佑消失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紧跟其后，他也进入了空间次元门。没有了那亮蓝色的光芒支持，空间次元门一阵漾动，迅速恢复成了虚空。
这是一条由青岩堆砌的通道。说是通道，可以宽十米、高五米，长两百余米的规模，就是做画廊展厅，也绰绰有余了。
岁月并没有让这廊道变形或坍塌，甚至那些两米见方的巨岩仍是那么的严丝合缝、平整异常。只是，这里的空气非常糟糕，并且，地上有着130cm左右深的积水。
应化水刚跨入这里，汹涌澎湃的水潮就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应化水怒极吼道：“竖子无理，安敢如此！”
只见他说话的同时，双手一分，体外那丝绦般的蓝色光带化成粉尘般的光屑散落，那狂猛的水潮象藏獒见到了主人般瞬间变得驯服顺贴。随即，水浪形成的翻卷，如同巨手般，擒握住了顾天佑发动的惊虹一击，使其攻势微微的慢了那么1/4秒。
就是利用这极短的时间，应化水水以毫厘之差避过了顾天佑这一刀的锋芒。啪！他身上的袍甲被这一刀的余威震碎纷飞。
“哈！”应化水洪声喊喝，轰隆！水浪如雷，整条通道中的积水都爆炸一般膨散开来，然后，这里竟完全变成了水的世界。这是应化水的潮域领域，如果是在当年，他可以让身周数百米之内，凭空出现水领域，而完全不需要任何媒介。现在虽衰弱到不及全盛期的十分之一，却也依然声势惊人。
然而，水域对顾天佑来说没有任何制约，他象头鲨鱼般分水穿浪，紧追应化水，轻松的躲开了数道应化水释放的极细如针的蓝色光闪。
“水域，是我的天下，你是水中游鱼，我就是水中蛟龙！”应化水自信满满，身体蛇般一扭一旋，龙卷般的水流漩涡在他身后形成，直逼顾天佑而去，在那疯狂旋转的漩涡中，无数极细的蓝色闪光如丝如线。它们是异常锋利的切割刀，在水中，它们比任何武器都可怕。
如果说在地面应化水对顾天佑还有很大的顾忌的话，那么在水中，他有足够的信心放手一搏，大不了不敌落败，想要制服或致死他，如同痴人梦话。顾天佑在这种地形中跟他动手，选错了地方。
“空！空！”水中传出异样的巨响和可怕的震荡，顾天佑竟然以自身强横无匹的能量，借助武器，强行破坏了水龙卷，并分开了水流，在他和应化水之间，形成了一个维持时间极短的中空通道。
身形如电似箭，顾天佑飞身一刺，威势之强，浪避潮啸，水鳞飞溅，莫可匹敌。
应化水瞳孔凝缩，他终于了解到顾天佑的蓄谋已久，在地上时便开始积蓄的战意和势，始终含而带发，之所以收刀，是因为怕他从那愈见森寒的刀光中察觉。应化水知道，这一击，至关重要，不中，他至少有把握负伤脱困，中，他将陷入危局。
嘶！应化水身上突然释放出万千光丝，那样子仿佛是蚕宝宝的丝茧完全绽放一般，水蓝色的光华璀璨到将整个水域都照的一片灿亮。
然而，就在他准备结丝成网的时候，意念竟然在瞬间被完全屏蔽，仿佛是迟来的灵魂反噬。“怎么会这样？那灵魂已经被完全吞噬，这身体也被改造……”
毫无疑问，这一瞬已经决定了结果。然而，为了让结果变得没有悬念，顾天佑仍是启动了另一个引发的秘技，他手中的两把刀，一刀直刺应化水，另一刀看似蓄势待发，横悬于身侧，其实，冰寒的力量已经通过这刀，隐晦的传递到了水中，从应化水非正面以外的所有方向侵袭。顾天佑就是要利用应化水现在的身体，将他的魂火困住。
那些蓝色的光丝是应化水的精神力结合其力量本源形成的一种可怕能量束，但在缺乏有效的操控下，它们最多只是一些刺。这些刺让应化水如同另一种形式的海胆。说起来，应化水跟顾天佑不仅仅是名字，就连技能特长方面也有颇多相似之处，这也确实算的上一种巧合了。
顾天佑一刀刺入了应化水的身体，为此，他付出了被上百跟光针洞穿的代价。这些光针能量结构异常特殊，普通的能量竟然不能与之形成对抗。幸亏暂时成了死物，顾天佑损失的，也就是一部分能量细胞，这种量的损失，花十多日的时间，便可弥补。
应化水大睁着双目，带着愤怒、不甘和迷惑，结束了他的蠢蠢欲动。那些光针无以为继，粉尘般一下子崩散消失在水中。
极寒困住了应化水的魂火，顾天佑担心他脱困，通过刀不停的输出着寒力，另一手迅速的打开阴影位面的空间次元门，就那样拖着冰冻的干尸，冲了进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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