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助理？”洛煜歪着脑袋，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才道，“不知道。”
“不知道？”由于惊讶，原煋宇不由得稍稍提高了声音。
“嗯。”洛煜乖巧点头。
原煋宇都快气笑了，但是看着洛煜这幅呆呆的模样却楞是发不出火来。
“你这是怎么啦？发脾气？摔东西？”
洛煜这幅样子是原煋宇从未见过的，呆呆的，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一样。
洛煜这次反应的倒是挺快，他突然蹲下，开始扯自己的头发，语气中是满满的暴躁：“烦死了！！！”
原煋宇一噎，只觉得自己一片好心被喂了狗。随即又反应过来，洛煜这句话大概不是对他说的。
“好了，可以了，洛老师可怜可怜你的头发吧。”
原煋宇弯腰抓住洛煜的手腕，试图阻止他这堪称自虐的行为。
只不过这次洛煜没先前这么配合了，原煋宇费了好大力气才又将他拽了起来，按着他的肩膀，让这呆呆的家伙老实坐在床上。
洛煜这会儿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端正地坐在床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自以为不引人注意地打量着原煋宇。
事情发展到现在，原煋宇当然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在洛煜身前蹲下，捏着他的下巴掰正他的脑袋，表情严肃：“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洛煜乖巧地朝原煋宇眨眨眼睛，却并不答话。
原煋宇叹气，打电话叫了个熟悉的保洁，然后又从洛煜家里翻翻找找挖出一个垃圾袋，将那些危险的玻璃渣碎瓷片大致清理了一下。
期间，洛煜就一直保持着原先的坐姿，视线随着忙碌的原煋宇来回移动。
等到原煋宇将危险的垃圾放到楼下，再一次回到二楼后，看到的却是洛煜双臂张开，向后仰倒在床上。
“喂！洛煜！”
之前洛煜的状态让原煋宇不由得紧张起来，他来到床边，却见到洛煜正勾着唇角望向他，这幅样子倒是有点以前的洛煜的影子了。
“洛煜？”
回答原煋宇的是洛煜低低的笑声，旋即这笑声随着脸上逐渐扩大的笑容越来越多。
最后，洛煜抬手捂住了半张脸，像是在念什么话剧台词一样：“乐于助人的~原老师。”
洛煜的语气像是在玩笑，这让来来回回忙活了许久的原煋宇气不打一处来：“既然洛老师没事了，那我走了。”
直到原煋宇都快走出房门了，一声微不可察的“谢谢”才落入他的耳朵。
那声音轻极了，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却是原煋宇从未在洛煜身上见过的认真。
终究，原煋宇还是没能离开这个房间。
一阵沉默后，原煋宇叹气，抱臂侧倚在门框上，低头望着洛煜：“你到底……怎么了？”
洛煜似是没料到原煋宇还未离开，他怔了一下，语气再没了刚才的认真：“一点小毛病。”
洛煜的语气随意的不像是在谈论自己的病情一样。
哪怕原煋宇再没有医学常识，他也清楚洛煜绝对不会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有一些“小毛病”。
但是洛煜不说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真的不是很熟，更何况这还是涉及隐私的问题。
原煋宇只能转开了话题：“你也是早上的航班。”
今天早上从这里飞f市的只有一班航班。显然，如果洛煜继续这幅状态，他就要错过这班飞机了。
“……嗯。”
现在的洛煜似乎有些乏力，他依旧毫不在意形象地躺在床上，语气也懒洋洋的。
“你助理呢？”
“谁知道呢。”
“抛下老板跑了？”
“大概吧。”
毫无营养的对话却罕见地没有让原煋宇感到不耐烦，他想起前天剧本围读的时候似乎就是这样的，洛煜的助理压根儿就没有出现过。
“这样的助理你还不开了他。”原煋宇挑眉，只觉得这种情况会发生在洛煜这种脾气糟糕至极的家伙身上十分不可思议。
其实这已经有些涉及到比较私人问题了，但原煋宇还是问了，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问得这么顺口，就好像他们俩关系真的很好一样。
“我懒啊。”洛煜理直气壮的，他在床上翻了个面后才借力缓缓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原煋宇帮忙的手都伸出去了，又硬生生拐个弯收了回来。他摸摸鼻子：“换个助理不就省了很多事？”
洛煜没有回答。
原煋宇任命地蹲下，将原本显然应该待在行李箱里，这会儿却被散乱地丢在地上的东西又一件件收回箱子里。
“要带什么？羽绒服？外套？毛衣？”原煋宇一边收拾一边碎碎念，“你可不要误会啊，我这是顺手，反正都已经帮你打扫过一遍了。——”
直到收拾完，原煋宇都没有听到洛煜的反应。他不由得有些担心地转头看去，却见洛煜正坐在床沿，看着他笑得温和。
“你、你——”
原煋宇一惊之下没蹲稳，直接跌坐在了地板上，心脏却还是有些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
“看来原老师缺少锻炼。”
“你才缺少锻炼呢！”
这下，之前若有若无的莫名氛围彻底消失不见了，就连原煋宇自己都没捕捉到那转瞬即逝的情感究竟是什么。
“箱子给你收好了啊。”原煋宇将躺在地上的那只金属箱子拎着立了起来，刚想再说什么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刘达打来的，司机已经开着车到门口了。
原煋宇走到窗边，从窗子望下去，刘达果然正站在外面一边搓着手，一边将他一早放在门外的行李箱一个一个搬上车。
原煋宇正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却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洛老师不会打算乘地铁去机场吧？”
洛煜歪着脑袋：“原本是打算打车的。”
原煋宇觉得自己没脾气了，他拖着洛煜的行李箱就往外走：“反正顺路，再给你搭个便车吧。”
都拖着箱子都到楼梯口了，原煋宇回头，却没见洛煜跟过来。
这是干什么？耍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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