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营地悲惨生活
“小鱼怎么样了？”顾少君忙了好几天才想起来大哥寄养了个小仆人在他这，不由问道。
顾凌笑了笑：“我听您的吩咐把他安排进了101宿舍，第一天被五师兄教训了一顿还闹自杀，现在锐气小了很多晚上给几位师兄擦鞋洗袜子，白天的话跟着五师兄做事。”
顾少君揉揉太阳穴稍微有点担忧道：“不会把人给折腾麻了吧，大哥就是喜欢那小孩灵性。”
“没那么容易麻木。”顾凌笑道：“五师兄虽然管的严，但都是些常规训练，没把他怎么样。”
顾少君想着大哥的身体每况愈下，他当初承诺要好好对待莫鱼，本来想直接放在主屋养的，但大哥想要小鱼吃点苦头压压锐气，他也不好违背大哥的意愿，便道：“让他在那待三个月学点东西再接过来吧。”
“好。”顾凌应下了。
而此时，莫鱼正跪着洗盘子，憋着委屈和眼泪，一点一点的擦拭。因为同组他洗的最差，还失手打碎了盘子，五号就罚他跪着洗，不把面前这盆碗洗干净就不许起来。
今早晨训时，莫鱼亲眼看见五号拿鞭子抽人，把那些迟到或者不听训的仆人打的血都浸出来了，特别恐怖，五号罚他他都没敢说不。
1-7号分管了这个营地所有事务，一号负责全营的运营，二号管纪律，三号管武学训练，四号管技能训练，五号管出师，六号兼顾礼仪与后勤，七号管日常统分评级。
而且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叫1-7号哥，只有有资格住进101号寝室的人。空缺的八号位是这些仆人乃至整个秦莫氏仆人梦寐以求的，他空降占了八号床位，本来大家都看笑话一样觉得他会被立马赶走，但没想到101号寝室接受了他，所以眼底都嫉妒憎恨他这个干啥啥不会的关系户。
莫鱼之所以总是洗不干净，是被同组的其他成年仆人整了，这些人故意把最脏的盘子分给他，还把洗碟精藏起来谎称没有。五号过来验收时他洗的碗还有一层很厚的油质，别人都去吃饭了，就罚他在这跪着洗完再回去。
“小鱼，你一个人我就关灯了啊，节约电。”
后厨的总闸被拉下，莫鱼陷入一片黑暗中，彻底绷不住委屈大哭。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群起而攻之，从未想过自己会遭受这个世界最大的恶意。
“委屈吗？”五号的声音从后来传来，脚步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紧接着听见了拉闸的声音。
莫鱼被光刺激的闭上了眼，好久才缓过来，但不肯睁眼去看五号嘲讽的表情。
五号走到他跟前命令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莫鱼委屈的擦着眼泪，承受不住压力去看五号，他意外的发现五号脸上很平静，没有讥笑没有同情没有嘲讽。
“你用不着委屈。”五号淡淡的说道：“从一开始你就比他们命好，家主重伤把你托付给少爷，少爷又把你安排进101号寝室，即使你再德不配位你也得到了，所以别做出这副我不愿意我委屈的模样，去践踏别人一生所追求的东西。”
“我没有……”莫鱼哭着道，他从没有看不起任何人，是那些人恶意整他。
“你有。”五号蹲下来看着他：“你就是看不起仆人，觉得你和他们不是一类人，觉得他们所做的事情对于你来说就是侮辱。该仆人会做的事情你一件都不会，各种能力考核你没有参与，如果你是少爷他们无话可说，可你偏偏是仆人，还是那种生而命好又知不珍惜，看不起仆人的仆人。你觉得仆人是个很低贱的职业吧？”
莫鱼愣住了，他虽然觉得人人平等，但认为仆人这个职业确实很低贱，完全没有自由没有尊严。
“是很低贱啊，谁想做仆人呢？除了少数人，大部分人都会想往上爬找到一个好主人或者当个管事过好日子。”五号耸肩道：“他们和你一样不甘，他们每走一步背后都要花费大量心血，偏偏命不好就是得不到提拔。但命好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轻松得到了他们拼命都得不到的东西，就不要在这委屈抱怨拉仇恨。”
莫鱼委屈道：“我不是仆人……”
五号拎起他的手指指手上那枚宝石戒指语重心长道：“不管你以前是不是，现在就是仆人。认了主的仆哪怕最终被废除仆籍，也要对主人忠诚。你当初发的誓可不是说笑的，一旦你违背誓言就会万劫不复。不然你以为家主凭什么宠着你？这种蠢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五号把莫鱼拽起来放到一边，手脚麻利的洗着碗，颇有些带儿子的苦恼，耸肩道：“认清现实，你在这多学点东西，家主没事最好，真有事了去少爷那里也能自保，别总是哭哭啼啼的，仆人的生存环境比你想象中的更恶劣，这种程度还不算什么。”
莫鱼哭着蹲下来，拿盘子继续洗，泡的小手都发白了，还磨破了皮。
五号洗着碗苦笑道：“我们其实都是罪人之后，父辈做了很严重的事情被处死，留下的遗孤会送到这里来集中抚养，能辨是非懂得感恩的会被留下当仆人偿还债务，一心想要报仇的会被处理掉。我爸卖情报害丽水生物研究所被炸，死了几个国宝级研究员，根据价值换算我要赔给家主至少200亿，还不起所以待在这领工资干活。”
“……”莫鱼愣了几秒
“大哥他姥爷就更猛了，造成损失无法估量。”五号耸肩道：“我们从两三岁就待在这地方，至今二三十年了，坐上这个位置后烦心事特别多，所以打算考公务员到地方做小官。这也是你可以选择的一条路，考上公务员直接废除仆籍，只要保证好工作质量债务都不用偿还也不需要伺候别人，就是招的少有点难考。相较而言找个好主人更容易些，秦莫氏子弟大部分都挺好的。”
莫鱼突然想到，莫安抓到偷渡的不是杀就是让做仆，不会是因为送去星际坐牢的车费很贵觉得不划算吧_。
“他们嫉妒你很正常，只要不是很过分你就当没有发生，做好自己就行了。”五号把最后一个碗洗干净放进篮子里笑道：“等你有资本了再发脾气，懂我意思吗？”
“嗯……”莫鱼点点头，以前他的资本是莫安，脾气再大别人都不敢拿他怎么样，但现在莫安没办法保护他，顾少君把他扔这也不管了，五号也没有事事护着他的意思，他能靠的只有自己。
“下班了。”五号牵着他的手去拉闸回去休息，糟糕的一天就此结束。
莫鱼回寝后乖巧的拿袜子去洗了，干了几天活被人明里暗里整了几天，他对洗袜子的接受度提高了很多，起码1-7号也会顺手帮他做些事情。他身高受限做不了的事情都是5-7号帮忙处理的，五号每天带他去洗澡的时候顺手就把他的衣服洗掉了。
他也是这几天才明白洗三双袜子是5-7号要的保姆费和拜师费，洗全寝的袜子和擦鞋是他第一天闹的动静太大得来的惩罚，以前可没这传统。
莫鱼悔不当初，但还是有乖乖把事情做好。等他把袜子和鞋都弄好已经九点了，疲惫的很。
洗完手刚想去床上躺一会，六号就叫住了他：“识字吗？”
莫鱼点点头，有种不祥的预感。
六号从抽屉里拿了本很厚的《礼仪基础一》替给他，冷淡道：“从今天开始你每天回寝复习一章，隔日我负责你的实训。”
“好。”莫鱼苦了脸，克制着疲惫看书。
101号寝习惯530下班吃完饭后630正式回寝看书，看到10点去洗澡，11点半准时熄灯。每个人都自律到可怕，七号做事麻利又很好，走路像瞬移一样十分钟都不要就可以打好八瓶水。
他洗袜子+擦鞋至少都要五十分钟，留给看书的时间很少，几乎没有玩耍的时间了。不过在这也没人陪他玩，他甚至轻手轻脚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
这本书实在是太无聊了，莫鱼本来就困，看着看着困意更深。
“让你跪着看会不会精神点？”五号严厉的说道
莫鱼扁了嘴强打起精神继续看，这本书比常规的教材多了项跪姿，写的非常枯燥，配有少量插图，出版社是秦莫氏教研中心，算得上是每个秦莫氏成员的必修课。
第一章写的是概论，大概就是讲礼仪的发展历史、渊源，为什么要学礼仪，怎么学礼仪等等。
煎熬的看到十点去洗澡，五号用花洒很草率的花了五分钟给他洗了个澡，就命令他回来继续看书。他不敢不从，因为五号翻脸就和翻书一样说变就变。
莫鱼悲催的熬着看完了第一章礼貌用语，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五号才准他睡觉，沾床秒睡。
二号冷淡道：“小六，你明天顺便给他测一□□能。”
六号看了眼睡死过去的莫鱼道：“好。”
。。。
“叮叮叮！！！”
莫鱼被五点半的起床铃强行叫醒，灯一打开他就痛苦的坐了起来，揉着眼睛哈欠连天。
“快起来。”七号快速穿着衣服，翻了个白眼道：“我可不会等你，迟到了看二哥怎么罚死你。”
莫鱼想起二号冷峻的模样连忙起床穿衣服，到目前为止，这个寝室里1-3号是他最不敢惹的，因为从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过，和他说过的话没超过三句。
晨训需要穿统一的运动装，莫鱼的小号版衣服刚到，穿在身上还有一股清香，也确实很舒服动起来没啥阻碍。
101号寝向来是集体行动，莫鱼快步的跟在七号屁股后面，追这群大长腿追到训练场都累出了一身汗。他还记得昨天六号的吩咐，所以到了训练场后一直跟在六号的屁股后面。
“你站在这等着。”六号指着跑道上边的台阶说道：“军姿会吧？”
莫鱼怯生生的摇摇头。
“站上去。”六号还算耐心的纠正好了他的军姿，冷淡道：“我回来之前保持这个状态不准乱动，别让我罚你。”
莫鱼目送六号离开，站在那不敢乱动。
他还不懂六号的脾性不敢轻易试探，反正五号和七号是他不听话的下一秒就会变脸，越有意见就越让他做。
莫鱼看着训练场人来人往转移注意力，大家都在这跑跑步健身格斗什么的，极少数迟到仪容不符合规范的被罚跪在一边，二号一人给了一巴掌，打的人血都吐出来了。
莫鱼看在眼里，怕在心里，更加不敢乱动引起注意。
大约站了三四十分钟左右，莫鱼实在是受不了了六号才拿着一个保温杯悠闲自在的走过来，不紧不慢的问道：“家主之前教过你礼仪吗？”
莫鱼没听见他说停下的命令不敢乱动，艰难的说了声没有。莫安很忙，他来的又是多事之秋，哪有空闲教他礼仪，顶多提醒他要懂礼貌。
“先从体态开始练吧。”六号寻了块没有人的空坪喊道：“过来。”
莫鱼求之不得，身体一松懈下来就觉得全身酸痛，又不敢让六号等他，没缓缓就跑过去了。
六号看了一下时间653，沉思了几秒道：“上午8点～10点练站姿和走姿，10点过后你继续去后厨帮工。下午3点准时来这测试体能。”
“好……”莫鱼暗暗叫苦。
他可以说是史上最惨穿越者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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