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章 断绝父女关系2
林母见他们要走，喊到：“瀚儿，你们等等。”
听见林母的声音，两人这才停了下来，回了头。
汐璇行了礼，有些虚弱地说道：“祖母，娘，我身体不适想休息一下。”
林老太太被林母搀扶着，走了过去。这远一点了没什么，这走近一看啊，汐璇这脸色苍白的让人心疼。
林老太太关心地问道：“丫头，怎么了这是。脸色怎么这么差，大夫请了没有？”
林文瀚帮汐璇说道：“陶墨来看过了，这两日出了些事情。会好起来的。”
林老太太刚刚听紫娟说的不清不楚的，所以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问道：“亲家，你来说说，刚刚你干嘛呢这是？”
汐泽眠一甩袖子，叹了口气，“亲家母，这都是我汐泽眠做的孽啊。”
汐璇瞟了一眼汐泽眠，对着两位长辈说道：“祖母，他已经跟我断绝父女关系了。但是祖母，还有娘我能不能求你们一件事情？”
汐璇跪了下来，惹得几人面面相觑，林文瀚去扶却被拒绝了，“这是我应该的。”
林母温声说道：“丫头，你站起来说话。”
汐璇磕了一个头才说道：“娘，对不起。我阿娘她去世了，我能不能，能不能将她的骨灰一起带去肃南，我想供奉她一辈子。”
林母和林老太太都是一愣，这两日她们一点动静都不知道，她们一直忙着去肃南的事宜。
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好端端地就去世了呢？是不是搞错了？可回去看过了？”两人问着，又看向了林文瀚，希望从他那得到答案，却没想到的是林文瀚点了点头。
林母有些错愕，俯下身将汐璇扶了起来，“丫头，只要你愿意就可以。我们没意见。你娘的后事，可想好怎么办了？”
汐璇有些失魂落魄地说道：“在汐宅就好。办完丧事以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吧。我再也不想回来了。”
这失去亲人的痛苦，林母也懂。当初她父亲去世后，她也同汐璇这般失魂落魄地。终日不得眠，还是母亲疏导她陪伴她。她才从那段回忆里走出来。
她走到汐璇面前，伸出手抱住了她，安慰着，“丫头，辛苦你了。”
汐璇声音沙哑着喊了声，“娘。”突然爆发一般地很是委屈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哽咽着：“娘，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女儿没能陪着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娘，我好想你，娘……”
林文瀚看她终于不再逼着自己，不再将情绪憋在心里，这自己的心里也是落下了一块儿大石，在憋下去怕是要把人给憋坏了。汐璇委屈自己，他即是看在眼里，也是疼在心里。可自己又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除了找到那几个凶手，罪大恶极之人。他也想不出别的能让她开心一点的事情了。
听着汐璇的话和委屈的声音，林母自己也已经泪流满面，她抚摸着汐璇的头，说道：“乖，以后还有我这个娘在。不怕，不怕。”
汐璇又哭了一会儿，终于发泄出了自己的委屈和不甘。
汐璇放开了林母，摸了摸眼泪和鼻涕，又看着被她眼泪和鼻涕润湿的衣物，不禁尴尬笑道：“娘，对不起。衣服给你弄脏了。”
林母看了眼自己的衣物，旁边紫娟也就拿着帕子过去擦拭。林母也没有恼怒，笑道：“你这丫头。”
林文瀚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汐璇，见她笑了，喃喃地说了一句，“终于笑了。”
林老太太慈祥地说道：“璇璇，要坚强，以后我们都陪着你，有我们在别怕。这人有悲欢离合，生死也是常态。这个道理你得知道，以后老太太我要是去了，我可不想看你们哭哭啼啼的。”
汐璇一时情急便叫了奶奶。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与奶奶年岁差不多的人，都格外的亲近，“奶奶，您说什么呢，您长命百岁，福泰安康。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
林老太太一笑，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笑道:“奶奶，这个词儿倒是新奇。不过听起来倒是亲近。”
奶奶这个词儿兴起的很晚，汐璇也是情急之下就脱口而出了，平日里虽然都是祖母祖母地叫着，可还是觉得生分，不自在。“那以后璇儿都叫您奶奶，好不好？”汐璇笑道。
林老太太的确挺喜欢这个称呼，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汐璇对着两位长辈鞠了躬，又笑道：“奶奶，娘。谢谢你们不嫌弃我，还如此开导我。”
两人笑着应了下。林母笑道：“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又何必言谢。”
随后，林母侧了些身子对还现在大厅门口处的汐泽眠冷言说道：“这位，麻烦你出去吧，我们林家不欢迎你。”这语气直接
汐泽眠在这里属实无地自容。
拂袖离去。
路过他们之时，汐璇开口说道：“准备娘的葬礼吧，一切事宜办完以后，我会把汐宝儿送回来的。”
汐泽眠停了脚步，有些悔恨得说道：“静依是爹对不起你。”
汐璇说道：“您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汐璇这一辈子都会铭记于心。可是今日之事我也绝不会忘。”
汐泽眠小心翼翼地上前了一步，说道：“女儿，你原谅爹好不好。就当是我一时糊涂，被宝儿她蒙蔽了双眼，你原谅爹好不好。”
汐璇笑道：“好啊。”
汐泽眠似乎感觉到一丝希望，“当真？”
“当真，只要汐宝儿以命抵命，我就原谅您今天说过的话。”
“这。”汐泽眠两难，如果宝儿也死了，他又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如何面对家里的徐芝梅...
汐璇嘲讽一笑，果然。呵呵，就算他知道了是汐宝儿杀的苏纤纤，他也可以原谅，“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汐泽眠，你的心，真狠。我娘在你眼里到底算是什么啊？”
此话说的汐泽眠哑口无言，而这时汐风也回来了，他脚步轻，汐泽眠没有注意到。
汐泽眠随即狡辩道：“静依，你相信爹，你相信爹。我是真的爱你娘的。只是，只是夫人已经去世了，我不能在让宝儿也去送死啊！”
汐风听到汐泽眠面的话后，是真的对他失望了，原来，娘在他心里的地位，也不过如此。就连杀人凶手，也可以包庇，“她罪有应得，为什么不能死？”
汐风的声音悠然而至，把汐泽眠吓得一哆嗦，完了，汐风怎么来了。
汐泽眠僵着身子，转了过去，便对上了汐风气的红了眼，“风儿。”
汐风没有回应，从他身旁略过，走到林文瀚面前，行礼说道：“主子，我查到了一些消息。”
林文瀚说道：“说。”
汐风说道：“他们是在宵禁之后以家中有丧事要办为由出的城。出京后的路，大小路也不过六条，我已经让其他的兄弟分开追了。”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林文瀚道：“让应天府的人也一起追，追到以后，让他们带回去。既然有了消息，告诉他们，最迟后日午时，我要看到那几个人在斩首台上。至于汐宝儿，汐璇已经答应过不杀她了。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带着岳母一起走。”
“是。谢主子。”
“传完消息就回来吧，让他们去追就行了。”
“是。”说罢，汐风又走了。
再没跟汐泽眠说一句话。
齐桓在应天府了解情况之后，之后又见到了送来消息的汐风。
之后齐桓没有在应天府闲着，而是带着一队人马和从应天府那得来的画像，跟着一起去寻了。与京城离得最近的便是青阳县，其次便是甘宁县。去青阳县的路由宋黎带着人追了，齐桓就带着人去了甘宁县。他们以信号联络，若人抓到了，就放信号弹。
去甘宁县有两条路，一条小路，一条主路。小路的路况不好，但是去甘宁的路程更近。齐桓就带着人走了小路，主路也分了些人在追查。
次日一早，可就是这么巧，齐桓在追他们的路程中。在歇马地时候，发现了一些深深浅浅的马蹄印，和一些粪便。随之他们就开始快马加鞭地追了起来。
果然在一处歇脚客栈发现了他们。经过一系列的探查和打杀之后，那四个人被捕了。
齐桓也就发了信号弹，并带着几个人往京城赶。
而今日的京城里，汐家也开始办白事。这汐林两家，从喜乐之中直接被笼罩在了悲伤之下。
从一袭红衣，到一袭丧服，不过短短数日，属实让人惋惜。
汐泽眠、汐风、汐璇在灵前跪了一夜。可从始至终，兄妹两人都没同汐泽眠说一句话。
这邻里也是七嘴八舌的，各种猜疑也都平白而生，一时间竟闹得全城皆知。是啊，刚热闹没两天的汐府，这热闹劲儿还没过去，这女儿都还没回门。这又开始办起了白事，实在是晦气。
这佟家的人倒是乐的自在，甚至在家里摆了宴席，除了宫里的佟贵妃不能出宫以外，这一家人聚在一起喝酒谈论这件‘乐事’。佟淑敏那日之后，齐桓告诉了皇帝。
皇帝在佟家人的求情之下，佟淑敏被仗刑三十，并且被罚一辈子不得踏出佟府，也算是换了个方式被囚禁了一辈子。这堂堂京城才女，竟只能这样潦草一生，也是一种悲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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