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慈母多败儿
这时全部人的目光又投向了顾莹莹，都等着她说出点什么来，大家都竖着耳朵听，生怕错过了多大的八卦。
顾莹莹看着众人都看着她，她心里也思索了一翻，自从她懂事以来跟在柳氏身边的确不管她怎么犯错她都没打过她，也没骂过她，有时候顾倾城做错了事都要挨她罚上几戒尺，可她却从来没挨过，这一想来柳氏待她的确比自己亲生的还好，刚才顾长安那贱人都是在胡说八道。
“母亲从小到大从未责罚过我，对我也极好的。”
顾莹莹思索了片刻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虽然上次毒蛇事件去海棠院告状被甩了一耳光外，其它的柳氏似乎根本就没怎么管她，上次被打也是因为顾长安那个贱人，她一回顾府就让她没个安生，此时她心里越想越气，有立马想把顾长安弄死的冲动，当然她自己也很清楚她不是她的对手，但她背后有柳氏和顾倾城，她们势利庞大，把她弄死是迟早的，这么一想她心里才舒坦些。
众人这一听脸上不免有些失望，这些顾长安自然是看在眼里，这柳氏专横独权想必在这这府中也树敌不少，一个个都想瞅准机会喷她一脸。
顾白暮听顾莹莹这么一说脸色才缓和了过来，这些年在府中他也是看着过来的，柳氏似乎宠顾莹莹比顾倾城还更甚，那里有区别对待之分，到底还是顾莹莹自己不挣气学不来罢了。
柳氏冷笑，她这些年对顾莹莹可是各种糖衣炮弹纵容无度哄得好得很，她也不担心她会说她对她不好，看这群人还拿什么来做文章挖苦她。
顾相思和沈氏冷眼撇了撇柳氏，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她们自然是知道柳氏这么做的用意了，所谓要毁掉一个孩子就是无度的纵容，顾莹莹就是典型的例子，野蛮跋扈，满嘴脏话，一点大家小姐的气质都没有，活像个市井泼妇一般，但这也不关她们的事，人家叶氏自己都愿意把女儿这么送给她遭贱她们们又能说什么，权当看看戏罢了。
叶氏自己心里也清楚，可是她又能怎样，就算她想管教顾莹莹也是管不动了，在她眼里自己就是一个下人一般的存在，她那里会听自己的。
就当柳氏以为这事翻篇了顾长安冷不伶仃地又添了一句。
“哎，四妹妹到底是年纪小不知人心险恶啊，所谓慈母多败儿，感情这柳姨娘把她所有的慈爱都用在你身上了，你看看你被她娇纵得满口脏话，还出言污蔑嫡姐，那有半点大家小姐的气度啊，在府里野蛮跋扈也就算了，这要是出去也这般模样怕是要吃不少苦头啊。”
说要她故意皱眉摇给摇头，表示惋惜。
顾长安这一席话可谓是激起千层浪，慈母多败儿这句话在顾莹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一句话就又重新把话锋转向了柳氏，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顾莹莹这般跋扈都是柳氏管教不力。
一时间院里议论纷纷。
虞氏余光扫了顾长安一眼，在她印象里顾长安都唯唯诺诺的病态模样，她记得以前府上过节聚集的时候她连桌子都不敢上，跑过来看一眼又偷偷回去了，有好几次她还看看顾倾城揪着她头发拖拽打骂她也丝毫不敢还手，如今竟然敢直接不客气地当众指责柳氏的不是，这倒是让她很意外，看来顾白暮流放她到禹州这几年到让她学了些本事回来，看着她淡然毫无畏惧的模样，她心里总有一种直觉，这顾府将来怕是会有天翻地覆的改变。
“呀，大小姐说的实在太在理了，慈母多败儿，这四小姐不正是如此吗，无度纵容确实是会毁一个人的。”
虞冷笑着补刀，能踩柳氏一脚的机会她可不会放过。
顾相思见状也凑凑热闹补了一句。
“听大姐这个一说我好像记得有一次四妹妹和二姐姐一道绣女红两人都绣错了二夫人却只罚了二姐姐一人，还说四妹妹若是不喜欢绣便放着不学便是，还答应让她出去玩，那时相思就特别羡慕二夫人对四妹妹这么好呢，现在看来是别有用心啊。”
说完她还故意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的样样，末了还同情地看来顾莹莹一眼，一时间直接把柳氏推在大庭广众之下舆论，把顾莹莹说的可怜至极。
柳氏气得双手紧攥拳头微微发抖，在这府里从来还没有人敢这般当面指责她的不是过，连顾白暮就算想要说道她也还得思量三分，她顾长安算什东西，可如今就算再气也要忍着，不然她端着这么多年贤妻良母的形象就毁了。
顾倾城此时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但柳氏还没什么动作她也不敢吭声，上次雇人沿途追杀顾长安的事柳氏知道了还狠狠训了她一顿，如今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顾莹莹听了心头一怔，顾长安都把话说到这个分上了但凡有点脑子的都听得出来是这个理，她心头一堵，想着这些年也的确如此，她不想学的柳氏就让她不学，她想惩罚那个下人柳氏就放纵她去欺负，导致了如今她大字认不得几个，更别说女红艺技了，她除了落得个野蛮跋扈的名头似乎其它什么都没有。
想着她愕然地看着柳氏开口道:
“母亲，这是真的吗？你要毁了我，为什么？”
叶氏见自己女儿似乎明白过来了心里案自高兴，她倒是希望顾长安这一席话能把她点透，让她不再这么颓废下去。
柳氏心头冒火，这个蠢货，竟然还来给她添把火，想着她实在没辙便挤出了两行清泪看着顾白暮道:
“老爷，妾身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呢，妾身做事一向都是为府中利益为中心的，这学习东西都是看个人，四小姐她学不进去玩心大，我能有什么办法，这倒让有心人拿来做了文章污蔑妾身了。”
说这她还抬头拉着顾白暮的袖子抽泣了起来。
顾白暮被哭嚷得心烦，挥了挥袖子将她的手甩开，不想说话，仔细一想顾长安说的也在理，一个孩子若是从小把控好那有学不进去的道理，这些年他都把注意力放在顾倾城身上，却没注意到柳氏的这般小动作，可如今就算知道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本来娶她进门就是为了她身后的权氏，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心里却是堵得慌，看着柳氏心头就莫名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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