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青楼耳闻，展翅银羽
要说几个身着华服的小屁孩站在青楼面前无一不是显眼的：前面两位小公子一个满脸地跃跃欲试，还不算太暖和的天气，他手里的摇扇扇得飞快，以至于旁边儿那个面色冷凝的小公子不自觉离他远了些，不过那神情不像是入青楼玩乐，而是去闯什么险地。
至于后面三位小姐，首先看到的一定是晗云了：一头银白的头发被碧绿的发簪梳着男子发髻，配上一身白袍，藏青色的腰带束着纤细的腰肢，一块儿玉佩缀在腰侧。唇色有些淡，如果不是初显玲珑的身姿和精致秀美的面容暴露她是个女子，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浊世独立的翩翩君子。
再看后面同样身着男装却戴面纱的两位，同样是玲珑曼妙的曲线，但身姿挺拔，不是扶风的弱柳而是漠北的白杨，精气神儿没得说。不过面上仅漏出的凤眸（小公主朱世敏）和杏眼（曾涵易）流露出的兴味是掩饰不了的
晗云之所以不遮面，主要还是她的外貌特征太过明显，不是没有人议论，不过都被自己的老爹给警告了，而御史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儿小事儿找游父的不是，也就不了了之。
之所以上午来，原因是那些大人此时还在办公，去青楼的事倒是都知会了一声，这个年龄还好说，要是再大一些才不好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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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京城第二大青楼，据说老板是南方人，具体背景肯定和官府离不了关系。
进了青楼，先是20两银子（两锭银子）交给老鸨，老鸨也是识趣的人，接了银子也没多说，直接令小丫头将人领到三楼保密性比较好的包厢。
叫上几个不错的清吟，给这几个小姐公子哥儿见识见识。
叫上两壶果酒，再来几碟上好的菜品，听着小曲儿......等等，这不就是换了个地方吃饭吗？！
沈池当时就不乐意了，一点儿都不刺激。
晗云悠悠地来了句：怎么想这么早就破了你的童子身？
晗云倒是下意识接话，结果另外两个小姐妹看沈池的眼神立刻变了：色！狼！同时离沈池又远了些，本来就是分隔两桌，这下敬酒都得伸胳膊了。
这下弄得沈池顾不得刺激了：又离间我和妹子的感情，整个宴会幽怨的小眼神“biu、biu”地射向晗云。
晗云无视之。
看得出唱歌的清吟水平不低，年龄也不过比之大个四五岁，问其出身，犯罪官宦女眷。能成为卖艺不卖身的清吟其实力钻营可见一斑。
这让晗云不禁杞人忧天了一下，这要是，咳咳，然后自己沦落风尘了，自己肯定是要努力活下去的，可是貌似自己也做不了太多。
除了凭借自己的武力远远逃离这天地，想要以风尘女子出头，实在是太难了，一个身份字据就不单单是钱能解决的，毕竟能进教坊司、官营青楼的任何案底信息都在衙门记录。
其次即使赎身脱离了青楼，要么成为老鸨，要么嫁为别人为小妾，呵呵。
最后，这“风尘”二字如个定时炸弹一样，花魁在如何出名，社会风气还是视之为下品行业。
不能接着想了，越想越觉得青楼女子人生无望。
可是怎么不都是活着嘛？进入教坊司、青楼何尝不是以名节为代价去换取自己生存的权利呢？
如果作为官太太、大家千金的时候享受了身份带来的种种好处，被现有律法清算的时候，又有谁能说自己是无辜的呢？
如果真得到那个地步，何必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呢？生存才是要解决的第一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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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离开青楼，缪阳飙是黑着脸的：沈池是有些喝醉了，没想到酒量如此之差，还好酒品不错，就是搂着缪阳飙叫娘。
之前安排的车架已经准备好了，先将沈池送回去，接着是缪阳飙和曾涵易，两家在一条街，之后将小公主送回去。
一路上，三个女子都有些恹恹。
那天之后小公主开始学着讨皇帝喜欢，虽说不能得到一个帝王的信任，但至少在永乐帝心里留名了。
其他有孩子的宫妃看到世敏的母亲又受宠了，也让皇子公主去和永乐帝搞父子父女深情去。
永乐帝：朕的孩子就是如此孝顺，总算不提着立太子，朕还能再工作20年！
其他人：您开心就好～
前朝后宫倒是前所未有的和谐。
而回到家里的晗云则在游父的书房等游父回来——强悍的五感使得晗云听到了胡人的谈话，隔着两件的包厢里有胡人在“谈生意”，只不过不是什么“好生意”罢了。
这六年晗云也算是博览群书了，对一些历史遗留问题还是很敏锐的。
和游父说过之后，游修文只表示晗云注意自己安全，近期别出去乱逛，之后就匆匆地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又去银羽卫了。直到凌晨晗云才听到游父回来。
之后，自东厂成立以来，东厂和银羽卫联合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进行了一次对南方官员的清理：胡人探子的渗透，皇朝刚刚建立不到四十年，草原和中原的关系远远没有达到互通贸易地程度。
这次大规模的走私案牵连颇广，顺便又清理了一些对永乐帝皇位来历不当的顽固派。连户部尚书差点儿官位不保，最后罚俸两年，留职查看。
然后游父又立了一大功，官虽然没升，但上次不少，上峰对游父的敏锐也颇为感念：毕竟东厂和银羽卫本身就是特务机构，搞情报的，这么大规模的走私幸亏发现的早，不说对国家经济的影响，光是压了东厂一头，就足够银羽卫开心了——看，即使编织缩减，姜还是老的辣。
游父就没想那么多，回去就问闺女要什么奖励。晗云思考良久：她不想困于宅院，对于做生意倒是有几分兴趣，尤其这几年外国传教士的到来，使得晗云想要到另一块儿大陆看看。
游父一直知道自己的女儿颇有志向，却不知道这么大的志向，毕竟现在的海航风险还是非常大的。
父女二人谈话的第二天，游父就向皇帝请了个恩典，让刚刚11岁的闺女跟随自己办公。
永乐帝一听，乐了。银羽卫名声怎么来的，就是刑讯啊，太祖曾经特意下旨烧毁刑具，就是因为刑讯逼供太血腥了。
这游修文也真敢想，也不怕自己闺女吓丢了魂。
其他官员也诧异，又不是没儿子，至于这么着急铺路嘛？
大家都等着看游家父女的笑话。
至于女子为官？银羽卫里又不是没有，不碍事儿的。
不过回家之后，游父只给晗云交代了两句话：皇帝有意将下西洋的事情交给更亲近的东厂去办，这些年皇帝可能忍不下漕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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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云得了消息，进入银羽卫办公处，并不像外界传得那样。毕竟银羽卫作为特务机构的同时，也掌握着皇帝的仪仗和侍卫，所以正厅和其他机构没什么不同，甚至比其他部门更有一种浩然正气的感觉。
晗云到了之后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无论是明面上的成员还是暗部，都在不停处理着中央和地方的官员士大夫的各种信息。
晗云换上了游父给她特制的银羽服，至于更高级的麒麟服和象征荣宠的飞鱼服可不是现在的晗云能奢想的。
游父给晗云安排的工作就是情报整理，晗云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游览的档案库，又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整理出了一些出入的事情、数据。
这让内阁那些老大臣看得眼热，虽然内阁人不少，但是人才从来不嫌多啊。
同时，晗云又着重搜集了和漕运相关的官员的资料，这些都能称之为把柄和证据的消息，在银羽卫面前都是透明的。
即使东厂将“逮捕”这项权利分去，但是论情报搜集还是底子雄厚的银羽卫更完善。
之后拿着游父给的令牌，跑去刑部搜集了与漕帮相关的案件。又请沈池帮忙，向其爷爷户部尚书递信，说能立个功，问老爷子敢不敢一起下水。
接着晗云便写了一份关于漕帮的发展历程、存在的优劣、与地方官员的牵扯、以及改造方向等等的一份报告。
在游父的指导下，修订了奏折，交由内阁成了上去。
刑部尚书樊晟睿樊大人听到过游修文他闺女来刑部查过案子，听手下的人说，小姑娘很是知礼，而且还悄悄留下一些旧案可能的推测，也没刻意声张，还真帮助刑部破了一些陈年旧案。
因此刑部尚书对晗云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因此内阁里关于漕运的折子就推了一把。
还真让永乐帝看中了。晗云对于漕运的改革主要提出了两个方面：一方面，规范化官运渠道，提供新的船只图纸提高航运效率；另一方面，将漕帮编入海军的内陆分布，如果不服从招安，那么提供新的战船图纸然后武力征服。
永乐帝看到这两份图纸简图，眼都绿了。立刻工部尚书以及工部侍郎宣昭入宫，查验图纸的可能性。
答案当然是......人才啊，应该没问题，如果有更准确的图纸就好了。
当圣旨到了银羽卫的时候，晗云正在正襟危坐看暗部刑讯的现场版。精神力感知敏锐的她看出对方一直没说实话，正准备让对方招供呢，晗云还准备组织个刑讯交流会，让暗部的各位好好探讨一下如何在不动用刑具的前提下，搞定嫌犯。
而宣旨的公公听到晗云在配合暗部刑讯，心道这游修文可真是生了个好闺女啊，看来以后更加不能得罪咯。
晗云早就准备好图纸，和同僚打个招呼，就跟着公公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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