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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我不需要人照顾!【戳福利!】


  查理夫人点了点头,可能面对旧人稍微有那么点尴尬。

  因为宋仁君应该知道当年她明明还是查理的女朋友,却转身就头也不回的跟着夜南私奔了。

  结果到头来,还是没能逃过嫁给查理的结局。

  也不知道这是缘分,还是宿命。

  宋仁君坐姿很随意,真真的带着一种闲散君王的感觉,颔首指了指刚刚冯璐坐过的位置,“她不是查理的女儿么?不是你生的吧?”

  如果是,她给查理家生了两个女儿可就麻烦了。

  查理夫人赶紧摇头,“不是,那是他和……前前任家族总管的孩子。”

  哦?

  宋仁君眉头一挑,没想到一句话就问出了查理的风流韵事,倒也轻轻咳了一下,不好再问下去了。

  只道:“她来干什么?”

  查理夫人:“冯璐想做查理家族继承人,已经笼络了不少人脉,社会地位也日益拔高,学术界的名声挺响的。”

  宋仁君这才看了看夜千宠。

  然后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想吩咐蓝菲亚,结果才发现蓝菲亚还没回来,只好先顿住了。

  倒是佣人上前来,恭恭敬敬的低着声,“先生有事吩咐?”

  宋仁君摆摆手,“你去叫菲亚进来。”

  “等会儿。”等佣人要转身,宋仁君又瞧了瞧夜千宠,问:“寒愈那家伙没过来?”

  宋仁君从回来就没见人,但是听菲亚说,寒愈是和冯璐一起来当不速之客了的,看样子是迫不及待想见着他。

  夜千宠还是头一次听有人称呼寒愈的时候叫做“那家伙”。

  宋庭君先一步回答:“老寒在外面呢,我去叫吧?他应该知道是你,所以今天才非要过来,把我也拖过来了。”

  当时宋庭君不明白寒愈为什么一定要带着他,现在明白了,他还是良苦用心的。

  宋仁君轻轻蹙眉,看着宋庭君,“你和寒愈关系很好?”

  宋庭君点头,“当然了,没他我这些年可不会这么潇洒。”

  宋仁君略微低眉,表情讳莫如深的,倒是看不出好坏。

  片刻,宋仁君才摆摆手,让佣人去叫菲亚,宋庭君去叫寒愈进来。

  客厅里只剩夜千宠母女和宋仁君了。

  宋仁君淡淡的笑着看她,夜千宠偶尔会回视。

  在她看来,宋仁君应该年龄不大,但是皮肤太好,实在猜不出来。

  “我四十!”宋仁君忽然笑眯眯的望着她道。

  夜千宠表情一怔,有点尴尬,她的好奇有这么容易看出来么?

  还有,他竟然有四十了?

  和宋财神的年龄差距有点大,但是,看上去真的很年轻!

  而且,他的身份是曾经的“南都四杰”之一,那就是在军营摸爬滚打过来的人,身上可是半点粗狂豪放都见不着。

  宋仁君笑着道:“当初我不顾家里反对跟着你爸爸参军去了,所以我父母只能一把年纪又生了个臭小子!”

  家庭矛盾,说的也是轻描淡写,似笑非笑的就带过去了。

  目光还依旧在夜千宠脸上,“你是不是都见过大叔、二叔了?”

  夜千宠点了点头,跟他们关系也很不错,那种亲昵,是跟重逢时间没有关系的。

  宋仁君点了点头,“那以后我就是三叔了!或者你想叫三哥也行?”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您要是不觉得吃亏,叫三哥也是好的。”

  毕竟他和大叔、二叔一个辈分,叫三哥,明显让他在大叔、二叔那儿低了一个份喂。

  “啧!”宋仁君一咋舌,“还是丫头机灵,我差点把自己给坑了不是?”

  然后笑眯眯的望着她,“越看越喜欢!要不是千千身份特殊,我真把她过继到我名下养着!”

  这话是对查理夫人说的。

  查理夫人温柔的笑着,“这么多年没找一个伴侣么?”

  宋仁君挑眉,“死人一个,能舒舒服服活着就不错了,还找什么?”

  他的意思,是这些年所有人都觉得他死了,不能随便面世的。

  夜千宠发现,四个叔叔,好像处境都很奇怪,但又出奇的具有一个不太明显的相似点。

  那就是所有人,好像都觉得他们已经死了。

  当初承祖被关在’孤岛’监狱里边,如果不是她,他可能也不出来,再如果不是寒愈当初帮着翻案,承祖还是罪人。

  而至今,承祖都是’已逝’的状态,没对外露脸过。

  二叔沈丛也是,寒宴若是不接他出来,也是沉寂状态。

  而偏偏,他们都活着。

  如果不是被人逼得无奈,应该不至于这样沉寂数十年?而且是集体沉寂。

  然后这两年,又像约好了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出来了,而且就那么巧,每一个都能拿捏好卡点儿,都是和她衔接着的。

  当初大叔生病,是她亲自去’孤岛’监狱帮他的。

  后来寒宴去接二叔,刚好她是那个陪同的。

  如今,三叔露脸了,她竟然正好又被菲亚小姐请过来了?

  好巧!

  她正自顾想着,蓝菲亚从外面进来,先是乖巧而恭敬的到了宋仁君身边,“叔叔。”

  宋仁君点了点头,“你去楼上,把我床头那个抽屉的铜盒子拿下来。”

  蓝菲亚也只是点头,“好的。”

  转眼,宋庭君和寒愈也进来了。

  宋仁君瞧了一眼过去,好像是觉得寒愈不是他预料的样子,所谓微微挑眉,又淡淡的笑,“看来你病都好了?”

  病?

  客厅里蓦地冷寂几秒。

  夜千宠很敏感,猛地转过头,谁有病?

  寒愈薄唇在那一秒生生的抿着,投向宋仁君的目光铩着几分锋利。

  宋仁君似是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看了千千,然后才笑起来,“我说宋庭君。”

  但是不等宋庭君说话,他继续道:“要不你先出去?”

  宋庭君一脸不满,“凭什么?我是不是亲弟?”

  想了想,宋仁君又摆摆手,“算了,我虽然不太喜欢你这小子,但谁让我是你亲哥?暂时留下叙叙旧吧。”

  说的可真是无情得勉强啊。

  宋庭君一脸的憋屈,“你让蓝菲亚邀请我来做客,不是为了兄弟团聚?”

  没有鲜花爆竹、眼泪鼻涕,总得好好说说话不是?

  但其实宋仁君是真不稀罕,毕竟他早就知道自己弟弟什么德行,他能看到宋庭君,而对方不知道他,所以显得新鲜而已。

  宋仁君看了看寒愈。

  寒愈本来是想坐到千千身边的,但是她几不可闻的往他远处挪了一点点。

  这么细微的动作,寒愈当然敏感的察觉到了,心口一堵,目光如墨如夜的落在她侧过去不看他的脸上,闷得疼。

  下颚微微收紧,还是在那个位置坐了下来。

  宋仁君当然也看到了那个细节,所以有些诧异,小丫头和寒愈的关系不好么?

  说起来,宋仁君这两年并没有太留意他们的情况,只知道他们前年就脱离了关系,夜千宠搬出去生活,如今也在药联位置拔尖。

  感情方面,他很少了解,倒是听说的寒愈和冯璐的传言倒是反而不少。

  “也算老朋友相见了,今天就都在这儿吃饭?”宋仁君勾着嘴角,一副和善。

  可能,这是夜千宠觉得他和大叔、二叔不太一样的地方。

  大叔承祖、二叔沈丛在提到寒愈的时候,其实是带着那么一些些隐晦敌意的,至少三叔这儿没那么明显。

  也很巧,她和大叔、二叔的见面,跟他们的联系,寒愈都不知道,只有三叔这儿,是他们俩正好碰到了一起。

  于是,夜千宠安静了这么久,终于开口问坐在那头的宋仁君:“你和他很早就认识了?”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寒愈。

  宋仁君还是那副仁善的笑面,看了看寒愈,表情十分的坦然,“认识啊,当初在部队就是一起的,他没跟你说过?”

  没有。

  寒愈从来不跟她提十八岁前在军营里的生活。

  “不单跟我认识,跟你爸爸更是熟悉,也没和你说过?”宋仁君笑着问。

  很明显,寒愈是不愿意聊这些的,至少他没做好准备,以这样的场面,这个时间让她知道他和宋仁君以及其他那几位的关系。

  夜千宠看了他一眼,捕捉到的就是这么个信息。

  所以她能理解之前大叔、二叔为什么都不让她跟寒愈提他们了。

  宋仁君好像很是好奇,看向查理夫人,“总不会你也没跟千千提过?那你是怎么把她从南都接回来的?”

  要接人回来,肯定要撕破脸的。

  夜千宠这才道:“这个我知道,他和查理夫人之间的旧怨,他也跟我说过,和我爸爸很熟。”

  顿了顿,她还记得寒愈的话,“他说当初逼查理夫人走这条路,重新回到查理先生身边,也是为她好,为了保全她。”

  之前,关于这件事,只有她努力的去理解、去宽恕、去不计较,其实没人帮他多做剖析。

  第一次,宋仁君点了点头,站在寒愈那一边,道:“我信他,如果你妈妈当初不是回到查理家,估计真的就没命了。”

  然后他看了看寒愈,“他这个人做事,很多时候就是懒得给你原因,他爱那么做就那么做了,理由是有的,别人不知道而已。”

  那淡淡的语调,看得出来,是真的了解寒愈。

  连宋庭君都咋舌,“你不是刚活过来,怎么比我还了解老大?”

  宋仁君瞥了一眼他弟弟,那感觉,真真是很嫌弃他这个弟弟的智商。

  宋庭君倒是像已经习惯了,干脆从他坐着的地方,挪到了宋仁君最近的位置,还扬起下巴瞥了他一眼,得意地很!

  他确实从小就被这个哥哥嫌弃来着,觉得他是父母不小心多生出来的。

  但实际上,哥哥多宠他,宋庭君也清楚,只是当年不懂,等宋仁君’死’了之后,宋庭君才明白过来,但是已经晚了。

  所以,今天忽然知道他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因为他’嫌弃’就自动远离,就要反而凑上去!

  倒是宋庭君坐过去的时候,旁边的站着的佣人好像想阻止他,怕他伤到宋仁君似的。

  宋仁君笑笑的抬手阻止了。

  虽然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但是夜千宠看得出来,他在蓝家的地位很受人敬重。

  她听完宋仁君的话,看了一眼寒愈,倒是没多少表情变化,没有因为他当年不是罪人就感动得不行。

  淡淡的把视线收回去了。

  问你宋仁君,“您怎么会在蓝家呢?”

  也不姓蓝。

  宋仁君解释得倒是十分简单、清淡:“帮菲亚做做生意。”

  说的是“帮”,但是如果没猜错,蓝菲亚之所以这么厉害,肯定是因为背后有宋仁君这么个角色出谋划策。

  蓝菲亚就在他旁边的位置坐着,他看了看蓝菲亚,又看了宋庭君,道:“至于我当初为什么能来蓝家,寒愈应该是知道的?”

  寒愈心思还在他的女孩身上呢,心不在焉。

  所以,宋仁君无奈的笑了一下,道:“宋家和蓝家是有联姻的,就是他们所说的娃娃亲。”

  “别误会!”宋仁君淡笑,道:“我这个年龄自然不能和菲亚娃娃亲,是宋庭君。”

  蓝菲亚一直都没说话,这个时候才皱起了眉。

  “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邀请他来做客的?”

  看得出来,菲亚小姐不太高兴,虽然依旧有着蓝家大小姐的姿态,但一双眉紧皱着。

  宋仁君还是那副笑脸,“这是大事,否则,我跟他相认这事,实在是不值得我这么大费周章。”

  “这算什么大事?!”蓝菲亚几乎没有空隙的把他顶了回去。

  不知怎么的,夜千宠从菲亚小姐和宋仁君指尖的气氛,看到了她和伍叔曾经相处的影子。

  至少,菲亚小姐应该是喜欢宋仁君的。

  可能是意识到这么多客人在,蓝菲亚捏了捏手心,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宋庭君也皱着眉,毕竟他心有所属,忽然冒出来一个家族联姻是很头疼的事,普通联姻好办,沾上“家族”就很麻烦。

  更可怕的是,沈清水那该死的女人才刚刚喜欢他那么一点点,忽然跳出来一个娃娃亲,还不扭头跑了?

  所以,宋庭君看了看他哥哥,毕竟多年不见,摸不准他的脾气,只是试探着道:“这种事,都是长辈开的玩笑,没必要那么认真吧?”

  果然宋仁君不悦的看向他,难得少了笑容,“怎么说话呢?”

  然后接着道:“蓝夫人去世的时候还在念叨这个事,希望有个人照顾菲亚,你这话不是辱没前辈么?”

  “再者,咱们父母没了就耍赖不认娃娃亲,这不是欺负她?”

  宋庭君摸了摸鼻尖,“我……也没那个意思。”

  蓝菲亚再次开口,定定的语调:“我不需要人照顾。”说完,她干脆站了起来,算是跟客人打招呼:“我还有事忙,你们聊。”

  宋仁君像是察觉不到菲亚小姐的情绪变化,居然还认真点了点头,“有事就去忙吧。”

  好一会儿,宋庭君看着蓝菲亚的身影消失,皱起眉,“你不会要硬撮合?”

  宋仁君抬眸,“说了是娃娃亲,用得着我撮合?”

  然后略微睨了他,继续道:“你那些风流债赶紧还一还,别玷污了蓝家,菲亚不错,你也没差哪儿去。”

  宋庭君张了张嘴,可是想了想,他哥哥现在还比较嫌弃他,不能直接抬杠。

  宋仁君也道:“先不说这个了,叙叙旧?”

  刚刚夜千宠都一直没敢说话,很明显菲亚小姐生气了,这三叔竟然还跟没事人一样,看来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跟当初的寒愈一样崩着、装着。

  客厅里坐着那么多人,基本是都没话说似的,反正寒愈一点没有要跟人家叙旧的意思,反而带着略微的不满,“你没病还叫她过来?”

  宋仁君笑,“我没病就不能见她呀?你要不要这么专横?”

  寒愈因为和她的不愉快还绷着脸,这会儿也缓和不下来,只是淡淡的看着宋仁君,“所以呢,你想跟她聊什么?”

  可能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宋仁君脸上的笑意更重。

  随即才靠回椅背,道:“你放心,我不八卦,也不会给她灌输对你不利的坏东西。”

  “我正好这个时间出现,你不也挺期盼的?”宋仁君勾起嘴角,“你找我可不是一年两年了,说起来,四年前还真是差一点被你撞到。”

  然后宋仁君说了个纽约的会所名字。

  夜千宠跟着皱起了眉,因为她对那个地方真的是太敏感了。

  当初席澈的未婚妻匡娇就是在那儿被人玩死的,她到现在也有负罪感。

  寒愈微微眯起眼,“你果然在那儿?”

  宋仁君勾唇,“可惜你还是没抓到我。”

  “对了。”宋仁君看向夜千宠,“你不是也知道乔正玩弄女孩子那个案子?”

  她点头。

  “巧了,我原本是冲着乔正去的,他爹跟我们有仇,想弄弄他儿子,结果碰上这事。”

  更巧的是,宋仁君微微挑眉,“那晚还死了个官员,后来你伍叔找出证据说是乔正杀的?其实那人是我做的。”

  “我拿了寒愈的外套,做完,又把他的外套扔了,后来外套还被人当做不够有力的证据了?”

  说起杀人这种事,宋仁君也是轻描淡写。

  这些夜千宠都知道,因为当初关于乔正的所有案子,她都有涉及,而且还去当场听过审判过程。

  “本就是该死的人,没什么可惜。”他特别白净的脸朝夜千宠转过来,道:“你没觉得你伍叔做这件事特别漂亮?”

  夜千宠没搭腔。

  “他是知道杀人的是我,所以那时候才拼尽力气把罪弄到乔正头上,正好一箭双雕,把乔鸣打击到底,哦顺便还还了那个叫匡娇的清白。”

  寒愈只有一个目的,但顺道帮别人把事情做顺了,任谁都不会觉得他哪里有问题,这才是高明的地方,到现在,这些案子也没人再提起。

  宋仁君勾唇,“黑得做成白的,不觉得他厉害?”

  然后又道:“一件事可以,说不定两件、三件都可以……”

  “宋先生。”寒愈冷冷的开腔。

  宋仁君在给她暗示什么,寒愈最清楚。

  被阻止了的宋仁君只笑了笑,“你这么敏感做什么?”

  夜千宠懒得深究,只是一句:“让坏人不得逍遥、换个死法而已,没什么厉害的,他骗人的功夫倒是不差。”

  寒愈听她这么说,又一次看向她,剑眉微微蹙着。

  不知道宋仁君是怎么理解她的话,总之跟着点了点头。

  末了,宋仁君笑得诡异,看向寒愈,“其实,还有一次,只是恐怕你第二天起来全都忘了。”

  他说:“这丫头成人礼那晚,我是去了的!”

  成人礼。

  这也是寒愈的一个执念点。

  因为他对她的溃败,就是从成人礼上碰了她开始的,但是至今,他的确都不知道那晚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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