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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出师劫


  “长官,矿坑火力已经不够了!那东西越打越多!我们需要那批部队的支援,为什么要把仅剩的炸药用来…”

  “这是市长的命令!快速安插炸药!赶在徐璞洋的前面!”

  “你们不怕炸出来那些…”

  “别废话了,他马上就要到了!立刻执行命令!”

  …

  …

  …

  (当天上午)

  “徐长官,本地南矿现在在维修扩建,工地都围起来了,没必要带着这么多人往工地赶不是吗?”

  市长盯着徐璞洋,一层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了出来。

  “你没有权利去替我做这个选择!我不想要任何人干预我自己的决策!”

  “是的长官,只是,您已经做的很完美了不是吗,你只需要这些资料交上去,徐总部应该就会满意您这次…”

  “这次任务和总部长没有关系!!”

  徐璞洋一拳砸在了装甲车的前板上,沉闷的声音像是一个在沙堆中炸开手榴弹,将一侧大小官员震的向后退了一步。

  “现在,都把路给我让开!整顿部队,全速前进!”

  话音一落,徐璞洋将车门狠狠的甩了上去,引擎的轰鸣声顿时铺天盖地。

  等市长再回过神来,眼前只剩下了在蓬草间的凌乱黄烟和遍地直横相间的车辙。

  “这是什么情况!”

  市长把脸拉的比脖子还长,活脱脱像是一个西红柿颜色的茄子,在烂红中透着些许发紫,汗珠像是一群败军,在脸上四散奔逃。

  “不是说好了,应该是徐老头要退职了,只要配合着给他儿子这次混一个功勋就好了吗!”

  “我也只是猜的呀市长……不过估计璞洋这次的兵力还是足够的不是吗?或许他替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还能得到一个更高的军功,部长或许会放过我们的不是嘛?”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家独苗断在淼城这里,咱们会是什么下场…”

  漫天黄埃中,市长的脸色从血红逐渐和尘埃染成一色,数根凌乱的丝发和脖子上的领带在风中飘零打转。

  “实在不行……通知武警,现在把路炸掉?伪装成坍塌,路不通,他就会立刻回来,他在这待不了太久的,撑过这两天就是了…”

  秘书沉默了许久,将这句话从嗓子里挤了出来…

  徐璞洋有一股直觉,他要立功了!

  那矿场一定有东西,或许是轮明宫的据点?

  也可能是其他能让他大展拳脚的东西,他坐在装甲车的二层的机枪台,倒依着机枪,看着自己身后卷风吹沙的机甲车队。

  “父亲年轻时,也不过如此吧。哈哈…”

  没等他把笑声吐完,一个急刹车就像是无形中一脚,把他活生生踹了回去。

  靴子紧紧卡进了机枪台的后座里抽不出来,连对讲机也被摔进了下层的驾驶舱。

  整个装甲车像是一个垃圾桶一样抖了一下,停在了路上。

  “报告长官!前方突然出现大面积塌方,道路已被山体掩埋,请您更改原定计划!”

  一个侦察兵,稳稳的站定在车窗外。

  徐璞洋见此想要起身看看,可却拔不出腿,只得装作镇定侧坐在机枪位上。

  “塌方?附近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吗?”

  “报告长官,此地交通状况不佳,具随军勘探仪器显示,此位置地层异常松动,不宜脱离路段越野前进。

  以及探热仪的报告显示,此地…”

  没等侦查员说完,一头硕大的黑影将他从车窗的视野中扑到了地上,四周枪响顿时躁起,原本惨烈的呻吟声被重机枪的哄鸣声压得粉身碎骨。

  耳中听到的已经不再是子弹冲出枪膛的怒吼,只剩下了岩石和山体不断开裂的巨响!

  徐璞洋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哑口无言,车前窗的玻璃被飞溅起的岩石砸的满是裂纹,像是一到即将碎裂的巨网罩在了眼前。

  而巨网后,上下攒动的黄烟里,铺天盖地的黑影,从地上向天空窜出。

  子弹迸发出的火光撞击在这这黑影上,将那些东西打的像雾气一般在空中弥散,一股刺鼻的味道卷着那些或成个或成块的东西,极速的向璞洋靠近。

  “长官!!!!”

  “长官!!”

  “长官!!!!!!”

  驾驶员的不停的嘶吼把璞洋从眼前的一片模糊中拉了回来。

  “从那下来!给部队下命令!!!”

  “下命令!!!命令!!!!”

  徐璞洋急忙去摸自己的对讲机,可以它已经掉在下一层驾驶室的地上。

  他急忙想跳下机枪台,可脚在挣扎中卡的反而更死,一个飞跃后,徐璞洋像是一块腊肉一般被倒挂在了车里。

  “开车的!!!对!!快!捡起来!告诉他们撤退呀!!”

  “长官这刚刚似乎摔坏了!备用对讲机在哪!?”

  “我没有准备备用对讲机!!”

  徐璞洋的通红的眼睛里溢满了眼泪,成股的泪水顺着眼角流过额头,从头发尖带着冷汗滴在了地上。

  他从下往上,近乎可怜祈求一般看着那个一脸不敢相信的驾驶员,像极了一个弄丢家钥匙的孩子,只不过被倒挂了起来。

  “快逃吧!逃吧!我求你了!带我逃出这…我一秒也受不了了…”

  徐璞洋的鼻涕和眼泪混在了一起,如同洪水一样把五官冲的支离破碎,两只手拼命的将眼睛捂紧。

  撕心裂肺的哭声,把枪声和黑影的嘶吼通通挤出了车外…

  …

  …

  “来人!发现长官了!他还活着!!医疗兵!快快快!”

  等徐璞洋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一个满脸都是蓝黑色液体的士兵把他从一堆铁皮中刨了出来。

  他侧躺在一辆报废的装甲车中,驾驶员的脑袋离他只有半米远。

  只剩下了脑袋,紧紧的被方向盘破碎的棱角卡了半空中,而身体似乎被叼走了…

  他的头很痛,有些记不清刚刚发生了什么,他隐约记得他好像是在这辆报废的装甲车里被倒挂着,随着车的波动被左摇右晃。

  直到他被甩了下来,后脑勺撞在了铁板上,然后昏了过去…

  附近似乎暂时平静了,成堆机甲坦克或陷进了地里,或横躺在路边,甚至直接散架,断成了两节。

  地上铺满了铁皮,似乎是幸存的士兵用来铺地的,铁皮铺的或高或低,像是一堆垃圾一样覆盖在地表,让起伏不平的地面还能有些许落脚之处。

  在铁皮和机甲上,一层层糊状的蓝黑色液体粘着大片黑灰色的皮肉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地面的缝隙间落满了残肢,和一些仍在抽搐的怪物。

  天空变成了银灰色,漫天的烟尘像下雪一样,在这片焦土上缓缓落下。

  “发生了什么长官,我们似乎接受不到您的命令?”

  一名幸存连长和医疗兵围坐在徐璞洋的身边。

  徐璞洋沉思了许久

  “我的驾驶员可能是轮明宫的卧底…他毁坏了我的通讯器,还扔掉了我的备用设备。

  我和他扭打了很久,显然,我把他脑袋拍碎了,车子失控了,嗯,所以我就被压在下面…”

  “哦…辛苦您了长官,不过就目前来看,我们可能没有其余的通讯设备了,但我们的弹药还相当充足,我相信会有支援的。”

  高连长镇定的向徐璞洋报告着情况。

  “所以谁能解释一下,这到底都是群什么?”

  徐璞洋一瘸一拐的翻下包扎台,走向了一头正在不断抽搐的怪物,那东西死命的扭动着脑袋,满是疙瘩的皮肉满是沟壑,在缝隙间,一股刺鼻的气体断断续续的向外喷出…

  “这是报告里写的那些东西吗?”

  徐璞洋想要再找回那份资料,而装甲车一侧的火焰似乎已经把那些文献吃的一干二净。

  “长官!我建议组织剩余部队极速撤回淼城修整,后互送您返回…”

  “返回!?告诉那个老头子,我带着他的嫡系部队一仗没打就死伤殆尽!?”

  “可是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耗费弹药长官,即使守得住这里,我们也不能一直等着,尽快突围吧长官。”

  “突围…也就是,再和那群东西打一架?这…”

  一阵雷声响起,徐璞洋下意识的颤了一下,被身后的义务兵连忙扶住,数行银针般的雨丝飞滑而下。

  “其实我觉得……已经,下雨了不是吗,这里路况不好,咱们的车辆,可能,昂,受损比较严重…要不,等雨停了?守一下吧,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徐璞洋低着头,断断续续的把这一段借口拼凑完整,数位连长彼此看了看,叹了口气,纷纷撤了回去。

  “所以说,高连长,还有没有通知中央,救…支,支援一下我们的方法?”

  “车上还有一台高强度的电磁振器,是用来攻击其他军队的通信设备的,改造一下应该也能发送消息,只是,电不多了,尽量别让它接触到周围的电信设备。”

  高连长和数名技术兵将一台巨型仪器缓慢的从车仓里抬了出来。

  徐璞洋松了口气,这件事在这片荒山野岭里简易至极,他兴奋的转了一圈,让剩余机甲部队集体关掉仪器,又反复检查了两三趟。

  “高连长,一切就绪!打开设备吧!”

  “三!二!一!”

  peng!!!!

  “这是?连接上了吗?”

  “似乎没有,长官…它貌似轰击到东西了!电量刚刚一瞬间已经耗尽!”

  “可所有设备都已经关闭了!”徐璞洋向四周环视一圈,没有任何一台机甲发生爆炸,所有设备完好如初。

  正当他想要辩解时,一道火光划过天空,重击在了淼城的位置,浓烟如同一头巨龙般腾空而起。

  “长官……那好像,是架飞机…”

  …

  徐璞洋坐在地上,他真的懂了,自己不适合战场,他应该承认自己的地位,以及一切都只不过是父亲影子下的余光,他应该听父亲的话一起去内蒙,应该…

  正当徐璞洋的委屈的泪水从眼眶里流出的一瞬间,几声枪响,在山后的云雾之中,陆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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