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是爱啊
老妪吃吃一笑。“仙师想知道吗？”浑浊眼中，隐隐有着温情流转，他曾如此痴迷于这个男人，从前亦或现在。
李临仙若有所觉，淡淡摇头。“歧路已深，难以回头。”
老妪笑容绽放如菊。“是爱啊。”
唐妙兴和许新两人，听到这里，已经彻底傻眼了，有这么劲爆的嘛？别吓坏我们这两个孩子好不好。
李临仙微微一叹。“阿青，你在我身边，也有些岁月，有些话，还需要我明说吗？”
老妪缓缓道：“当然不需要，我知道仙师不会爱人，但我还是…”
李临仙晃晃首。“炉子呢？”
老妪凄厉一笑，目光空洞。“好啊，仙师，想知道炉子在什么地方，先来尝尝我为你准备的东西。”
李临仙眉宇间微有些不悦。“阿青，我若是想要，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许新两人微惊，不愧是李半仙，果然是目中无人，他们二人也就罢了，这位青奶奶实力可是高深莫测。
老妪何尝不知，她亲眼见过李临仙抽取生魂。“但是你不会，仙师，就当是看在我这么多年服侍你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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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临仙微微一叹，他从不和人谈恩情与否，因为那不仅对报恩者来说是一种负担，对报恩的对象，何尝不是？
一旦有了恩情，杀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干脆了！
和四子小政，以及这位阿青的渊源，源自于人心未曾彻底去除之前，不到万不得已，李临仙不会动手。
李临仙挥挥手。“罢了。”
老妪笑了，朝着唐妙兴道：“你是现任唐门门主，让仙师看看唐门的手段。”
唐妙兴一讶，青奶奶不亲自出手，反而让他出手么？说实话，对于这位半仙，唐妙兴还是知道自己斤两的。
眼见唐妙兴还在犹豫，老妪厉声催道：“愣着做什么？”
唐妙兴心中也是不快，他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是唐门门主，就算你是个唐门先人，也该保留几分颜面不是？
上前一步，一望毫不在乎的李半仙，唐妙兴暗自思考，随便出点手段，不要让唐门和半仙交恶为好。
老妪呵呵笑道：“你要是不拿出自己真正的本事，才会惹得仙师不快！”
唐妙兴心中一震，正对上李临仙淡漠双瞳，这位半仙可不是需要别人糊弄的人，他如果刻意糊弄，适得其反。
唐妙兴一拱手。“半仙，这便献丑了。”李临仙含笑点头，只见唐妙兴言语一落，大步出了门。
片刻，李临仙略微抬头，望了眼屋顶，潜伏中的唐妙兴惊变，有一种上梁小丑的微妙感觉。
老妪道：“这隐匿之术，不管多么的高明，在仙师眼中，都是纤毫毕现，别拿这些东西出来丢丑了。”
老妪的话丝毫不留情面，唐妙兴微感尴尬，唐门精于刺杀，不论是暗器还是用毒，最终的目的都是刺杀。
他这幻身障，专注收敛炁息，隐藏敌意，也早已大成，自问天下间，能在他出手之前有所察觉者，不过一二人。
至于先一步看破，更是不会存在哪怕一人，不过现在看来，结果很显然，毫无作用。
唐妙兴苦笑一声，对于祖坟里爬出来的青奶奶，他是深有体会，对于那位半仙，更不用过多言语赘述。
李临仙如是道：“水平一般，确实是献丑。”
如此评价，唐妙兴还能说什么好？老妪却道：“敛息刺杀之术，重要在于他人毫无防备，你方才就算先出了门，但不论仙师还是我，都有所知觉，被一眼看破，并不意外。”
唐妙兴道：“所以说，如果青奶奶和半仙没有防备的话，我这幻身障，不会被这么容易看破。”
老妪斥道：“蠢货，还要我说第二遍，你纵然练到化境，在仙师面前，依然和黑夜提灯无二。”
许新老脸抽搐，貌似有些想笑的样子，这也不怪他，毕竟是堂堂唐门门主，被人如此尖利的训斥，实在很奇怪。
唐妙兴面色不好看，“青奶奶，我敬你是唐门长辈，但现任门主是我唐妙兴，还请给门主最基本的尊重。”
老妪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你还想要尊重？”
唐妙兴早有不满，现在不满升到顶点，虽然佩服这老妪的能耐，身上还中了毒，但他也是要面子的人。
唐妙兴一时没有退让，至于老妪，更不用说。
两人实力皆是不凡，如今对峙，厅中气氛颇为僵滞，李临仙哑然失笑。“阿青，怎么还跟个孩子斗嘴？”
唐妙兴面露古怪，看着那一副年轻模样的男人，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李半仙，唐妙兴已经要发飙了。
老妪冷冷开口。“仙师开口，我就不和你计较。”
唐妙兴觉得心口憋闷的紧，这算什么？李临仙温声道：“你可知，敛息术，也有数个层次，融于环境，融于自然，融于天地。”
唐妙兴精神一震，许新也耳朵一动，只见那半仙淡淡开口。“试着感应我的存在。”
不说不知道，李临仙一提起，唐妙兴心中一阵悚然，原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感应到过李临仙的存在。
他只是凭着视觉看到李临仙，此时若是闭上眼睛，那椅子上浑然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唐妙兴眉关紧锁，“这是？”
老妪道：“仙师半仙躯的虚实之相，还是如以往一般。”
李临仙缓缓摇头。“小术罢了。”
正当唐妙兴思索之时，老妪的一句话，让他心中骇浪惊涛。“我跟随仙师这多年，也只是得了些许皮毛传下，这唐门能传承这么久，倒是让我十分意外。”
许新满脸惊愕。“青奶奶，您是？”
老妪冷笑一声。“小子，还不拿出真本事，让仙师看看，这唐门浪费了我多少心血。”
‘是真的吗？青奶奶真是唐门开派祖师，但那已经过去两千余年了。’唐妙兴口舌微张。
思绪几转，唐妙兴默然垂首，来到李临仙面前，为他到了一杯茶水。“半仙，请用茶。”
李临仙微微颔首，将茶水送到口边，小抿一口，片刻，在唐妙兴有些不安的目光中，点点头。“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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