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都是外相
说起这人，可不简单，参与过当年三十六人结义，也是现今唐门唯一会丹噬的老人，名叫许新。
这四人，围在一块青碧色的圆镜面前，这镜子并非实物，而是漂浮在空气中的虚幻之物。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妪，正控制着这方虚幻圆镜，里头照出的人，赫然是唐门山门外武校里的李临仙。
镜中的影像，出现了李临仙和一群孩童玩闹的场景，唐妙兴很是惊讶。“青奶奶，这就是半仙吗？”
五人年纪看上去差不多大，唐妙兴又是唐门掌门，此时竟然叫那老妪为奶奶，着实让人怪异。
奇怪的是，场内五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那老妪坦然受之，死死盯着李临仙。“不要被他的外相所蒙骗了。”
唐妙兴看着这青奶**都没抬，一眨不眨盯着那位半仙，心中颇有些惴惴不安。
视线偏开，正对上许新的眼睛，两人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出一种前路未卜的感觉。
随着这名老妪从祖坟里爬出，用种种失传的唐门手段，将唐妙兴等人征服，他们也认可了老妪的身份。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位，但肯定是唐门的祖先辈，唐妙兴等人，也只能接受下来。
但现在，以这位奶奶的言行判断，似乎对半仙有某种想法，不知道会将唐门带上什么条道路。
‘半仙为什么会来我唐门，难道是为了青奶奶而来吗？’微一思绪，唐妙兴一阵惊悸。
越想越是这样，唐门和半仙可没有任何交集，现在这半仙来的如此莫名其妙，可不就是为了这突然爬出的奶奶？
这时，许新的话，干扰了唐妙兴的思考。“青奶奶，我看半仙，浑然不是装出来的，没有人能装到这种程度。”
唐妙兴投目于镜中，李临仙和孩童玩闹，一举一动，浑然天成，那绝对没有经过任何的伪装。
老妪哂笑，面皮如波浪。“他一副外相，就能让你们这些凡人看一辈子，都看不通透。”
许新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老妪虽然这样说了，可他仍然不能完全认同。“这？”
“他如果真有怜悯，就不会杀戮无辜，他如果真喜爱孩子，就不会灭绝两村，那王家村吕家村，其中又有多少孩童？”老妪目如鹰隼，目光始终钉在李临仙身上，没有片刻的移开。
原本还被镜中李临仙迷惑的四人，悚然惊觉，是啊，那王吕二村，有多少无辜，又有多少稚童，都消失了。
老妪继续道：“你等看他的脸。”
四人望去，那半仙被孩子包围，笑容满面，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说不出的和蔼可亲。
老妪声如夜枭，尖利刺耳。“你们要全神贯注，凝结所有的精力，去看那脸上的眼睛，要看破那双眼睛。”
片刻，唐妙兴微微摇头，他看不到更多，环顾周边，唐秋山于张旺也是一无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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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许新悚然闭目，不敢多看一秒镜中，三人望去，只听许新心有余悸道：“那眼睛里头，居然如此平静，如此波澜不惊，仿佛一潭死水，又像万年玄冰，怎么会有这种人，他明明在笑啊！”
老妪微微点头，从镜中李临仙身上，移走一丝目光。“不愧能练成丹噬，许小子不错。”
许新默然无言，自青奶奶苏醒，询问当今唐门是否有人能练成丹噬，唐妙兴说没有，青奶奶大怒。
无奈说出许新，青奶奶才平息了怒火，将他从禁闭之地带了出来，一番周折后和唐妙兴达成了和解。
老妪声音中有些不快。“你却差太多了，连丹噬都不会，怎么能当唐门门主？”
唐妙兴张了张嘴，只能惭愧低头，盖因丹噬难练，需要人看破生死，否则不仅无法练成，还会被丹噬折磨致死。
镜中事态又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老妪目光收回，死盯李临仙。“他在讲道。”
唐妙兴收起杂念，四人目光望向镜中，没多久，许新看到那死而复生的花朵。“逆转复活？”
老妪却看到李临仙背过手去，化成粉末的野草，心中默道：‘他境界更高深了，这一世，连草木都不放过吗？’
听到许新的话，老妪道：“记得唐明小子带回来的丹药吗？如果没有那颗丹药，我不会恢复这么快。”
许新愕然道：“青奶奶，难道那颗丹药，能让人死而复生？”
老妪骂道：“人和草木能一样吗？不过如果他继续下去，应该能够彻底掌握生死的秘密。”
许新默然，就算人和草木不一样，让草木复生和让人复活，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但看李临仙此刻的手段，他即便没有彻底掌控生死的力量，也应该是掌握了一部分吧。
见大半孩子都盘膝坐下，隐隐有炁息生出，唐妙兴大喜，“我唐门他日要大壮啊！”
许新却是满腹狐疑。“半仙为什么做这些？”
老妪似乎十分了解李临仙，道：“他做事，你不用去猜，他除了成仙，另外的事，可以说都没有目的。”
唐妙兴拱手道：“青奶奶，不论半仙有何目的，此次过后，于我唐门都有大恩。”
一直默不作声的唐秋山忽然道：“数十年前，日本侵华，日本忍众也来神州兴风作浪，当时唐门老中青三代，十大高手尽出，全灭了日本忍众，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只有二三人活命，其他皆折损。”
“一役过后，唐门人才凋零，渐渐走向没落。”唐妙兴看了许新一眼。
那一战，学成丹噬的唐门大手，大有可为的中坚力量，前途无量的唐门小辈，都赴了黄泉。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唐门虽然没落，归于隐秘，但老一辈提到唐门，都会心生敬意。
公司也知道唐门几乎流干了血，这些年来多有扶持，武校的孩童，多是资质极佳的孤儿。
但异人难成，想要恢复到以往，起码需要数百年。
不过现在，李临仙一出手，带来了大股新鲜血液，缩短了这个时间。
唐妙兴心中思绪不断，余光扫过沉默的许新，自从提到当年的战斗，许新便默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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