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人心易变
“为何做官？”墨轩执着无比：“为何做官？”
顾北辰脸色无比阴沉的看了眼墨轩，挡在慕容绾面前。
慕容绾却对他摇了摇头，拉开他重新与墨轩对视：“臣女不想要右夫人这个虚名。也不想再与城主在这方面纠结成什么？”
她真的累了，她清楚地看到墨轩从最初风光霁月的少年，变为如今不择手段、心里深沉的城主，甚至利用她来达成目的，她真的累了。
墨轩脸色一瞬间变了。
慕容绾继续道，笑容之间莫名有了些悲凉：“城主没发现吗？早在我称呼墨轩为公子，为太子，为城主的时候就已经变了。”
或许，那个时候春神祭的时候，她没有作为花王牡丹去跳主祭的时候，就已经预示了今日与他的缘尽。
墨轩倒退一步，怒声道：“慕容绾！”
慕容绾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白袍也随之落在地上，带着一种决绝：“臣女如今已经入了朝，成了顾将军的未婚妻，还请城主勿要再执迷。臣女真的担当不起把雪域推向危机的红颜祸水。所以，望城主允许。”
慕容绾的话让墨轩脸色惨白一片，他脸色变来变去，伸手捏住慕容绾的手腕：“若是我非要......”
话音未落，一直微凉的手也落在了慕容绾的手腕上，或者说落在了墨轩握着慕容绾的那双手上。
顾北辰薄唇冷勾：“城主，请自重。”
那短短几个句说出来，整个朝堂似乎都冷了下来，他们如置身寒窖之中都冻到没知觉了。
冷卓域笑了：这个景象还真是有趣的很。
青松紧张地看着顾北辰生怕他做出什么事儿来，这个时候与墨轩当堂交恶可不是明智的决定。
慕容绾早就对顾北辰的狂傲走了大致的了解，这个时候看到他这样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墨轩全然不顾，青筋暴起：“放手！”
“该放手的是城主才对。”顾北辰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冷气和杀气却都在一层层地攀升，他道：“说来，末将还要请城主允臣一件事，臣请旨要城主为我和慕容绾赐婚。”
众臣因为这句话心肝都抖了三抖。
顾将军呀！
他们刚刚缓过来一点儿，你就不能让他们好度过这个早朝吗？
不能吗？
现在青松也想撬开顾北辰的脑袋看看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了？
你是想早点反吗？
就算是要早点反，你也应该好好准备准备。
谁家造反是明目张胆造反的。
慕容煜直接想把顾北辰弄死，心里暗自下定决心绝对不能把慕容绾嫁给顾北辰。
因为，这人看着就是个没脑子的。
慕容绾低声道：“放手！”
顾北辰笑了：“你怎么不让他先放手？”
这话中带着少有的固执，看得慕容绾眼底一惊。
她只得转向墨轩：“放手吧！”
墨轩怒了：“慕容绾你就真的不怕我灭……”
“城主真的灭得了吗？”慕容绾神色一冷，她笑了：“城主知道为什么我拒绝吗？不仅仅是因为那些大道理，而是墨轩连你也变了。其实不仅是你变了，我也变了。”
“我看到过自己的至交嫁人了，她说她要与夫君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即使嫁的人非她所愿，她也依旧有了期许。我那日去看过她，她已经变了，成了一个当家夫人，却只是一个当家夫人。”
她见墨轩脸上尽是疑惑，笑道：“你知道的，我曾经说过：如果你要纳妾，我是不介意的。只要你心里依旧有我，你我依旧可以琴瑟和鸣，可是看到她，我知道自己还是介意的。我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仅仅变成了一个当家夫人。你能明白吗？”
“仅仅是因为他的那句诺言？”墨轩苦笑，仅仅是因为自己迫于压力娶了帝明曦吗？
可是，她哪里知道，娶帝明曦也不过是一个交易。
他一直记得这个承诺，也一直在守着啊！
顾北辰看着慕容绾那些冷气与杀意渐渐沉寂下来，若有所思。
只是，那手从未离开。
慕容绾反问：“你能吗？”
墨轩无言，他最终还是颓然放下了手，冷眼看向顾北辰：“顾北辰，你还不放手？”
顾北辰笑了，放手。
这短短的交锋，让众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最后看到这蓦然平静下来的朝堂有些反映不过来。
墨轩哑着声音道：“退朝吧！”
慕容绾松了口气，对着慕容煜笑了，走到他身边：“父亲，我们回去吧！”
慕容煜再度看了眼墨轩，颔首。
直到，整个朝堂沉寂下来的时候，墨轩看着空空荡荡的朝堂。
他不能说能。
因为，他根本无法解释，因为一旦说出他与帝明曦的交易，就会让他废了这么久的心思灰飞烟灭。
变了吗？
墨轩笑了，想起了初时他问慕容绾的一个问题。
他问，人心因何而变？
那是的他正为墨驰要对丞相下手而心惊，不敢面对她。
她答：人心易变，权位金钱，或是最重要的人。
如今，他已经能够冷眼看着她的爹陷入险境，利用她来赢了顾北辰。
可是，他的心到底因何而变？
墨轩的眼中缓缓倒映出一个火红的影子。
“后宫不得干政，你来做什么？”他没好气地道。
帝明曦一步步朝他走开，登上只有城主才能登上的至高位，回身看着空空荡荡的大殿：“唯我独尊也不见得有多好啊！”
她回身看着墨轩：“其实，你可以讲出来的。”
墨轩冷笑：“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帝明曦笑了：“你别忘了，明天你就要娶我了。”
成为夫妻，成为最亲密的人。
夫妻？真是个新鲜的字眼啊！
帝明曦坐在他脚边：“你要选冷卓君为右夫人吗？我看着她不错。”
“闭嘴！”
“你不选右夫人啊！那这样挺好的，那么大的城主府就我一个女主人，而且还是魔族的人。想必父王也会很满意的。”帝明曦只当没听到，笑道。
回应她的是墨轩干脆利落的甩袖离去，帝明曦笑了，看着大殿忍不住起身走出殿外。
这里让她感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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