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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一大早陈宛南一家就搭上火车前往湘西。

        陈宛南去取的票。

        “票给我看看。”陈景延接过来看了一眼,“买的都是软卧啊。”

        陈宛南愣了一下,接着脸面上染上懊恼,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拿过票没有忍住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陈宛南面无表情地直立在原地,仿若一尊石像。

        等票检时间到了,被钉住的双脚终于迈开,朝检票口走去。

        等上了车,人特别多,乌泱泱的一大片,吵吵嚷嚷的。

        车程有一天左右,陈景延从行李中拿出一大叠画册,边听歌边看着。在这节摇晃的车厢上,阳光从车窗外洒落,斑驳的光点照在书页上,文字也映上了一层美妙的光辉。

        沈庭木在一旁写寒假作业,写了整整一上午。

        “陈景延,沈庭木……”

        陈景延抬头一看,白亦白梦凡赫然出现在包间外面的过道上。

        “这么巧……”白亦跟白梦凡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坐在他们的卧铺上,一下子把他们挤到角落里。

        “都中午了,你们不饿呀?”白亦问。

        “你们想吃什么?”沈庭木把背包拿下来放在白亦旁边拉开拉链,背包里没塞多少衣服,至于为什么这么沉,因为买了不少水和食物。有面包、泡面、八宝粥、火腿之类的,还有陈宛南早上买的一些熟食和牛奶。

        “就一天你们带这么多东西。”白亦伸出手在里面挑挑拣拣,过了好一会才拿出一碗泡面。

        沈庭木帮他们把泡面、八宝粥什么的都拿出去外面了,等回来时白亦他们已经躺床上睡着了。

        陈景延看到沈庭木手中的泡面坐起身,“你一个人拿那么多碗?”

        “没什么,”沈庭木把泡面放在窗户那儿的白色小餐桌上,“有点烫。”

        陈景延“嗯”了两声,拔下固定盖子的叉子,也不嫌烫,痛快地吸溜起来。

        沈庭木吃完饭就出去了,站在过道的角落,窗外的风景从大雪纷飞到寒风凛冽。列车的途径点已经过了近十个,车上的乘客下车数量大于上车的,没了最初的嘈杂。

        白亦起来后还没吃两口面就来了电话,让他看一看工作室微信群。原来是有公司邀请工作室合作,要拍一组古城的宣传片,用以明年的春季招新。

        白亦靠在墙边,无声地叹了口气,心里暗暗腹诽,都过年了还有这么多事儿。

        再过半小时,就到凤凰城了。

        列车不知为什么再一次吵嚷起来,“抓小偷抓小偷……”一个女乘客在后面气若游丝地喊,前面有个小偷在过道上狂奔。

        小偷从沈庭木身边跑过,差点儿撞到了他。

        沈庭木浓密好看的眉轻轻地锁了一下,又松开了。他并没打算去追小偷,只要还在火车上,小偷就没法跑掉。

        这时,白梦凡像一支利箭般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直直地抓住小偷的衣领将他扑倒,十分有力道的拳头落在那小偷的脸上,一拳就把小偷打晕过去。

        陈景延深锁着眉目睹了全过程,白亦倒吸一口凉气,“这么暴力的吗?”

        白梦凡斜睨他一眼,“你们装什么装。”

        白梦凡擒着小偷把他手里的包拿过来丢到那个女乘客手上,“自己的包以后要自己看好。”

        凤凰城到站了,沈庭木走到陈景延身边。

        “走吧,下车了。”白亦扯了扯白梦凡的袖子。

        “你刚刚何必上前抓人呢,要打不过遭殃的就是你了。”下了车白亦没忍住说了句。

        “我们习武之人行侠仗义天经地义。”白梦凡甩了甩头发,“我开心,我乐意。”

        “行吧行吧,”白亦无奈,“哪次不是我给你兜着。”

        车站里人来人往,寒风刺骨,冬天凛冽的寒气扑上来缠住他们,明媚的阳光暖暖地洒落。

        “各位旅客,本次列车的终点站凤凰城到了,感谢您乘坐本次列车,在今天这个喜庆祥和的日子里,祝您在团结中度过一个快乐的新年。愿您和您的家人,在新的一年安乐祥和,旅客朋友们,再见。”

        天下起了小雨,沈庭木停下脚步,抬伞仰头瞧了眼黑压压的天空。

        他刚下车时没想太多,半道又上下起了雨。现在他身上只草率套了件棉袄,连手套也忘了拿上,这会儿一双手遭罪地狠,活像俩大冰块接手腕上。

        他对着被冻地僵硬发白的手轻轻呵气,效果不明显,但聊胜于无。

        陈景延转头瞅见沈庭木冻得脸色愈发苍白,一把摘下手套给他戴上,“怕冷还穿这么少。”

        沈庭木把手缩在兜里,含糊应了一声。

        沈庭木身子骨轻薄,人又特别瘦,棉外套穿的松松垮垮,不住地往里漏风。陈景延脱下外衣罩在沈庭木身上,一把搂住他,沈庭木默默地把身体缩紧了些,感觉胸口的气在这休息的空档儿捋顺了,这才继续往白亦家走。

        圣诞节过去了几个星期,又到了新年,街上到处都摆着挂着彩灯的圣诞树,橱窗玻璃上贴着白色的雪花和金黄色的铃铛。

        家家户户门口挂满大红色的灯笼,好多店铺都在促销减价,什么跳楼吐血价,什么三折赔本甩货,虽然知道是骗人的,店里还是人满为患。

        白亦他们就那么拉着行李箱往家里走去,身边一波一波的人匆匆走过,讨论着过年买什么年货,谁家这一年赚了多少钱,林林总总的,充满了喜庆,还是和以前一样。

        老屋白墙上是年迈的裂痕,被雨湿润后更是滑腻至极,屋前一扇深重的大木门,门的朱红色漆已经大致脱落,只隐隐能瞧见那种鲜艳的红,叩响门上那光滑的铜环,“爸,我们回来了。”白亦大声喊道。

        不一会,家里一群人就迎了出来,再迎了进去。

        白叔叔拿出几个红包,硬要往陈景延沈庭木怀里塞,陈宛南立马出来婉拒,推推搡搡间红包就不见了。

        “不要就给我吧,不用客气的。”白亦打开红包把钱往自己兜里塞。

        白叔叔脸上挂不住,气得脸都红了,一个板栗敲下去,白亦额头也红了。

        “爸,我太缺钱了,”白亦捂着额头嚷嚷,“这是我的错吗。”

        白叔叔没理他,转过头,一脸羞愧,“家门不幸啊。”

        白梦凡一脸鄙夷,摇摇头,“啧啧啧……”

        临近晚上,大人们都到厨房张罗,白亦他们到外面的沱江边去了。

        雨停了,江边有很多晚饭吃得早的老人在散步,一边走一边前后拍手。

        白亦问:“为什么要拍手?”

        白梦凡:“听说这样能活得久一点。”

        白亦:“……拍个手还能长命百岁?”

        “信则灵,这有什么稀奇的。”

        他们走着走着就忘了时间,刚下过雨的道路一些低洼还积着水,他们小心地避开。

        富贵走累了,抖擞抖擞身上的毛,趴在原地不走了。

        陈景延叹了口气,松松筋骨,一把拦腰把它抱起来。

        沈庭木:“我们要回去了没,都走多久了。”

        “回吧回吧,回家吃饭。”白梦凡说。

        途径一片斜坡草地,一群小孩子拿着块木板从上面大着胆往下滑,

        “再玩一次。”

        “好啊好啊。”

        “这次我要坐前面。”

        “下次轮到我哦。”

        “啊啊啊……哈哈……啊啊啊……”

        白亦驻足多看了两眼,“我们小时候也经常玩,那时林溪和陈景延永远坐在最前面。”

        “那是因为没人敢坐前面,”白梦凡说,“次次滑下去次次摔,陈景延和林溪交替着摔,你就垫在他们的上面,你还好意思说。”

        “是吗,我都快忘了……”白亦挠挠头。

        吃过晚饭,他们就到天井去了。他们支个火盆,围着火盆聊天。

        聊到凌晨,陈景延捧着个大号烤红薯,“明天去哪?”

        沈庭木躺着躺着昏昏欲睡,“不知道,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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