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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痒


蒋齐。

        一个你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凌寒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期,空白的同时,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周知许居然谈过恋爱?和这个叫蒋齐的。

        接着一连串的问句冒出,蒋齐是谁?他那里入了周知许的法眼?他长得很帅比较有钱?周知许为啥会看上他?

        凌寒觉得自己仿佛是个神经病,不喜欢周知许我问这么多干什么?一定是看她呆呆傻傻怕被人骗。

        周知许说:“他是我大学毕业工作的第一年认识的,在街上。”

        凌寒面如寒霜,内心却说,在街上,你敢再草率一点吗?不怕遇到坏人吗?

        宋阳将之前的担心与着急抛掷脑后,八卦起周知许的恋爱史,“哎哎哎,赶紧说来让我听听,蒋齐,嗯,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方便让我们见见吗?”

        周知许谈起蒋齐,像是在回忆,但眼底不时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她垂眸戳了戳白米饭,“谦谦公子,风度翩翩,不过我们早就分手了,你见不到了。”

        措不及防的一句分手,有人暗地里窃喜,有人无奈悲伤,宋阳八卦的心蓦然凉了下去,“为什么?他本性是个渣男?还是他劈腿了?”

        渣男劈腿都不是,是她周知许的问题。她撩起眼皮瞥眼宋阳,带着伤感说:“我的问题,他挺好的,”她扫了眼对面的凌寒,又说,“他说我……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好感。”

        “啊?”宋阳和凌寒同时惊讶地喊,惹得其它桌的客人朝他们这儿投下谴责的目光,然后带着话题转了回去。

        什么叫分不清什么是好感什么是喜欢?凌寒和宋阳对视一眼,就听周知许解释起来。

        “很难说清楚,我自己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周知许皱着眉,看上去有点痛苦。

        凌寒心生古怪,看来蒋齐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和她分的手,既然她分不清,那么周知许赋予自己的那些错觉也就有了解释,只是因为周知许分不清所以才会让自己以为周知许喜欢他。

        凌寒方才的窃喜却一下落了空,周知许给了他一份更大的意外。

        分不清……

        这世界上居然会有人分不清喜欢和好感。

        确定不是有心里问题?

        半响周知许补充道:“就是,嗯,我对你的感情可能只是好感,懂吧,凌寒?”

        周知许有点心虚心情有点复杂,她只得强装镇定。

        “懂。”凌寒回过神来说,“我又不是你,那么傻,分的清楚。”

        “那就好。”

        “那你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宋阳问。

        “也没有,”周知许磕磕绊绊地说,“那毕竟算初恋,而且他真挺好的……通情达理人又帅。”

        说到帅她脸上逐渐浮现起一抹羞涩的笑,凌寒看了啧啧两声,“女人啊,我说怪不得觉得你变了不少,原来是因为蒋齐啊。”

        凌寒说完周知许一秒变成正经脸,凌寒嘲笑她,她便报起仇,哼了一声,“一个男人而已,还能让我改变,说什么梦话,我变了是因为,是个人都会变,无时无刻,因为某个人,某件事而改变最初我们对原本事物的看法及判断。”

        凌寒久久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她,这货已经不是以前的憨货了,得另眼相看了,换作以前周知许打死都说不出这种话。

        “可以啊,都会传授心灵鸡汤了,”宋阳看着她笑笑,“哎,改天教教,等我学会了就回去哄哄你准嫂子,让她看看,我也是文化人。”

        “你也有女朋友了?”

        周知许感到全世界的女人都是她准嫂子。

        老哥有女朋友,宋阳也有,编辑室里那个和她一起进来的男生也有,顿时心中涌起一股作为单身狗的无奈。

        “是啊。”宋阳得意地晃晃脑袋,“等我就结婚了记得来喝喜酒哈。”

        朋友不仅有伴侣,而且即将结婚周知许是真心高兴,之前谈起蒋齐以及和凌寒闹得不愉快,一扫而空,她微笑道:“那是自然,记得给我发请柬!”

        “好—的。”宋阳天生乐天派,他拖长了声音举起手中的水杯和周知许身前的那杯磕了一下。

        一顿饭吃的心惊胆战。周知许交代了蒋齐的事,临走前,喝了凌寒给她倒的那杯水。出门时凌寒拉着一张脸,宋阳去了洗手间。

        周知许叫了车,退出软件,摁灭手机装进口袋,抬眼就见凌寒皱着眉,苦大仇深地看着她。

        她有点谎,但不知道为什么,骤然回想起凌寒倒给自己的那杯水,“哦”了一声,“那水我喝了,你没有看见吗?”

        “……看见了。”凌寒说。

        周知许挑了挑眉毛,摊手。

        意思很明显,就是,我喝了你为什么还拉着一张脸?

        凌寒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憋了许久,一个字也没冒出来。

        反倒是周知许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说:“哦,我知道了,你嫌我坐宋阳旁边了对吧?”

        凌寒:“……”

        周知许不嫌事大故意逗凌寒,大声说:“哦—你是……”

        “闭嘴!”凌寒说。

        “切!”周知许翻了白眼,低声咕哝,“要比说骚话谁能比得过你。”

        和凌寒宋阳说了再见便打算回家,坐车经过一家专卖化妆品的店时叫停了出租车。

        想起家里的面膜没了,网上买虽然便宜,但要花时间等,周知许就不愿意了,她宁可多花点钱,也不愿意等。

        一进去直奔主题,到专区挑了两大盒。去结账时发现清洁打折,于是又往兜里塞了两罐清洁。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正在一边打游戏一边敷面膜,桌上的东西摆的不多,今天小说的进展很顺利没有卡住,所以腾出来空闲,和许凡组队打起了王者。

        可游戏不能停,要不然她的安琪拉就得祭天,她在挣扎中选择了后者,先打完这把再说。

        电话是老妈打过来的,她不用猜就知道老妈要说什么。无非骂她楞,骂她什么都不懂,不知道心疼她,这些话她早就听腻了。

        倒不是叛逆选择了后者,就算接起来通话时间也超不过三分钟。

        周知许吃完饭回来洗漱,在抽屉里找出许久不戴的框架眼镜戴上。

        穿着素色睡衣。小小的卧室里只有一张床,一个大桌子,彼时她一只脚踩在桌沿边儿,随着放技能的动作,拇指疯狂地点,脚丫子也在不断地敲打着桌沿儿。

        只要和熟人在一起周知许的二货气质就会流露出来。

        “你躲草丛里蹲刺客,我去中路!”许凡开麦大喊。

        “好嘞!看我弄死他!”

        周知许催动安琪拉躲在了草丛里,等了刺客一会,看地图等他过来,一招毙命。

        “耶!”她握了握拳,庆祝一番。一局游戏下来,她杀了七个人,许凡打王者的时间久一点杀了十二个。

        “牛批啊,咱赢了!”许凡说。

        “嗯!”周知许推推眼睛,“赢了,我下了,我要回电话。”

        许凡那边没声音的关了麦,转头在微信上问她,是不是老妈,她说是。

        把老妈那天和她的对话讲给许凡听,她得出结论似的啧了一声,发了语音过来说:“我估计吧,你妈说不准还会再给你找一个,电话说不管用,你妈那个脾气,不到黄河不死心,就和你一模一样。”

        “哦。”周知许点头,“那我要回去和她说吗?”

        “我看啊,就只有这个办法了。”许凡操着她的大嗓门,嘴里咬着什么东西,噌噌响,慵懒道:“你找个时间回一趟家,说道说道吧。”

        周知许爬到桌子上,老妈有时一意孤行,完全不听人劝,就连老爸,老哥的话都不听,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老哥!

        我靠!

        她猛地坐直,拿下耳边的手机,看眼时间,十点,老哥还没睡。

        “挂了挂了,我还有急事,明天下午车站见。”

        不等许凡说出个喂字,周知许就麻利地摁断电话,转头在电话簿里找到老哥的电话,拨通然后重新贴在了耳边上。

        对面响了几声就被接了起来,周知委低沉的嗓音传了出来,估计是刚睡醒,说话的时候带着迷糊。

        “咋了?”

        周知许有点怕她哥,小时候被她骂哭过,长大了他哥整天和她说考大学,上高中时有一阵儿特别烦他,但碍于周知委是她哥,平时除了在她面前摆出一种我比你大比你懂得多的不苟言笑的架势以外,其它倒都还好。

        她手指没规律地敲击着桌子,狭小的房间里,哒哒声回响。

        “凌稚去找你了?”她措了下词,找了比较委婉的切入点。

        然而她哥一秒就反应过来,周知委承认般地啊了一声,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你怎么知道……哦,你遇到凌寒了?”

        “嗯,去鬼屋玩来着,就碰见了。”

        “这小子,居然找你当中间人。”周知委假装生气地说,“你就不反抗一下就答应了?”

        “你知道我不喜欢凌稚。”周知许说,“就算没有凌寒来找我,我也会和你说的,哥,你就对她下点恨心吧,要不然她能缠到你结婚。”

        周知委叹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吗?那天她叫我出去的,我本来不想去的,还有工作要完成,她说在游乐场见不到我她就不回去,一晚上的你难道不怕我被坏人抓走吗?”

        周知许:“……”

        周知委接着说:“我怕她出事就去了,女孩子家家的,大晚上的去游乐场不安全,昨天和我打电话的时候说她哥把她接到了酒吧,然后又约我去看电影……”

        “你不会又答应了吧?”周知许感到一阵绝望。

        “这次倒没有。”周知委说,“凌寒不是骂她了吗,就没去成。”

        周知许长长地舒口气,她拍拍胸脯,缓了一会儿,“下次她再找你,你就直接一张冷脸对她。要不就说一些比较难听的话,虽然比较损,但……只能这么办,具体该怎样办不用我再和你说了吧。”

        周知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边的周知许能清楚地听到她哥的呼吸声,随着周知委迟迟不表态,周知许有点忐忑。

        周知委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认为她的办法太损,她拿捏不准。

        凌寒作为凌稚的哥哥,更作为周知委的兄弟,都劝不动两位当事人。

        一边是任性自我的大小姐,一个是不忍伤害大小姐的大哥哥……

        就她的这个土笨办法有用?

        周知委在听筒里“额”了声,最后给周知许的答复是,“要不,我上电视学学怎么当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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