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文明的灯火
暗处围观的玩家与观众，早在乌拉“死而复生”，携带着复仇的火焰归来时，便已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
“是火焰！它一定是在濒死之际，掌握了火焰魔法！就像那个人类魔法师会女装魔法一样！”
“鬼的女装魔法，那明明是幻化！不过帅爆啊！濒死爆发，吊打强敌，看得我爽死了！其他人猿做得到吗？”
“此时，武装到牙齿的铁憨憨还在蹒跚赶来的路上。”
无数双眼睛与乌拉的眼睛类似，染作红色。
之前看到人类里有魔法师，他们就颇为眼馋，费尽心机想学习魔法，但碍于语言障碍等种种因素，始终不能够成功学习。
原本他们以为，要等到文字破译彻底完成，才有可能一窥魔法的庐山真面目，入门魔法这条一听就很爆炸的康庄大道。
但现在，一只被他们观察分析了百八十遍，万分确认是走类似古人类文明发展路线，不应也不见掌握有任何与魔法相关的知识的人猿……
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绝地爆种，掌握了比人类魔法师还要厉害起码几十倍的火焰魔法！
这说明了什么？
他们都万分激动。
“一定要弄清楚这头人猿学会魔法的方法，这说不定能给我们很大的启发！”
“至于吗？这终究只是一个游戏而已，谁知道里面的东西都是真的假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跟风研究下没什么损失，但如果我们不研究，别人研究出个一二三来，我们的损失就大了！”
各路人马都争相述说着，当看到乌拉点化娜塔莎，自身火焰熄灭，露出残破骸骨，话语一滞。
这不像是被打出来的，更像是被烧出来的……
这个生死之间领悟出来的魔法，副作用有点大啊。
但能够点化传承下去，哪怕一旦点燃火焰，就无法再熄灭——
应用在战场上，简直就是再完美不过的战争炮灰！
一瞬间，众多不可描述的势力都下达了命令：
“研究这项技术，如果能够掌握，那就必须掌握！”
……
火焰雄浑不灭。
空气因烧灼层层扭曲。
也许是因为环境温度过高，波波沙的每一根毛发，都被汗水浸没。
“不止剩我们几个，”它解释道，“还有一些人猿，出门在外，没有回来。”
娜塔莎的火焰稍微缓和一点，至少针对波波沙的攻击性不再持续上涨。
“你身上的是什么？”它喘着粗气问道。
“人类制造的防具。”
“你从哪儿得到它的？”
“人类的领地里，”波波沙道，“我试图逐个杀死他们，却发现领地里没人。我便闯进他们的仓库，拿到了这些。”
它故意隐瞒了一些可能激怒娜塔莎的信息，比如它在前往士兵基地的途中，看到士兵全副武装，向人猿领地进发了，但没有试图阻止，而是趁机闯进仓库，艰难地套上整套武装。
这是它平生头一次这么怂，但这同样也是它平生头一次，感受到如此巨大的危险！
娜塔莎赤红的双眼微眯：“你去的时候，没有遇见他们？”
波波沙略一犹豫，摇头道：“没有。”
第一次撒谎。
娜塔莎逼近一步，紧盯波波沙：“那你为什么回来了？”
波波沙面色略微有一点惶恐，硬着头皮道：“我想再向人猿一族证明我的实力，证明我才是新任领袖的最佳人选。”
“你放屁！”
娜塔莎猛一跺脚，怒焰滔天，土地动荡。
波波沙忍不住面露惊骇之色：
之前弱不禁风的娜塔莎，现在到底具备了怎样强大的力量！
“你明明看见了他们向我们进发，你没有选择迅速回来通报，你选择视而不见，你选择任由人猿同胞们死去！”
娜塔莎的火焰凶猛升腾，炽热燃烧，好像要焚尽一切，象征着它愤怒到极点的内心。
“你，这，人猿族的——罪人！”
火焰化龙，冲向波波沙，嘶吼咆哮。
波波沙惊恐至极，当即大喊道：“等等！现在人猿族无人，一定要有我在——”
话语戛然而止。
惨叫声，响彻领地。
它被火龙吞噬。
被娜塔莎内心燃烧不尽的愤怒吞噬。
被所有惨死的人猿吞噬……
火龙散去，一具混杂着钢水的扭曲骸骨，扑倒在地上。
娜塔莎深深呼吸。
幸存的人猿身躯颤抖，不敢发出声响。
火焰还在燃烧。
娜塔莎忽然跪到地上，双手紧紧揪住心脏，以头抢地，嘶吼恸哭。
头前，乌拉的碳化残骸节节断裂，摔落地上，跌作粉末。
度日如年，也许就是用来形容此刻。
至少对待在监狱里，瑟瑟发抖的幸存人猿来说是如此。
当恸哭停止，火焰熄灭，娜塔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它们壮起胆子，颤颤巍巍地走到娜塔莎身前，小心试探，发现它已陷入昏迷。
昏迷，是身体的保护机制。
也许正是因为这一机制，娜塔莎才没有被火焰灼烧致死。
即使如此，它的身体，仍然严重受创。
皮肤皲裂，血肉干涸，内脏蜷缩……
怎么看，都医治不了，唯有等死一路。
但娜塔莎终究是活了下来。
它被其余幸存人猿精心照料十余日，精神痛楚地从昏迷中醒来，得知了自己还没有死的事实。
没有死，就意味着，它终究与此生最敬爱的乌拉领袖天人两隔。
但也意味着——
“我还不能死……人猿一族的未来，还需要我来挽救！”
它拖着残破的身躯，一边研究心火的力量，研究如何才能收发自如，如何才能不伤及本身地用心火战斗，一边竭力发展人猿一族，首先从数量上发展起。
其他玩家很想一直盯着这群人猿会发展成怎样，但很遗憾，首测很短，只有十天。
没有任何玩家成功培养出文明的首测，在第十一天的中午12点准时落幕。
玩家被踢出游戏，直播间结束直播。
望安没有立刻进行归纳总结和后续企划，依旧将目光，投在人猿一族上。
他把时间流速差大幅拉大。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游戏”时间里，几经波折的人猿一族，终于向形成文明，迈出最后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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