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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声蝉鸣


到了车库,沈砚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孩子,眼神越发的晦暗不明。

        想着今天的事,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坐在主驾驶位置上,透过后视镜看车后座位上的宋禾。

        她看起来,比自己刚带她回医院的时候,还要没有生气。

        宋禾坐在车里闭上了眼睛,刚才的人,是谁?

        母亲和他,什么关系?

        自己家明明不是大户人家,为什么认识母亲的人会和沈砚有合作?

        到底是谁?

        想不通,很累,累到呼吸都是一种负累。

        到了医院,宋禾跟着沈砚一步一步的走着,依旧一言不发。

        在要进门的时候,宋禾被人撞了一下。

        那人一直在数落宋禾,宋禾却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件事上,思绪已经飘远。

        直到沈砚进到医院门里才发现宋禾没有跟上,又出去找宋禾。

        女孩子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很空洞,包括眼神。

        “是啊是啊,这姑娘撞了人,也不知道道歉,什么家教?”

        “这年头这种人不多的是,呵呵”

        周围的人,只听到了数落宋禾的人说的只言片语,便把错全部归结在了宋禾身上。

        可明明,是宋禾被撞了。

        多言是错,少语也是错。对错的界限,有时候就是这么难以明辨。

        黑白哪有那么明确的界限去讲。

        沈砚走到宋禾前面,握住宋禾垂下的手。

        “既然说不明白,那就去调监控”。

        撞人的女子刚要上前,旁边的男人连忙拽住。

        “沈总!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我妻子她…”

        沈砚扫了眼宋禾,看到她没受伤,轻声的问“还好?”

        完全没有搭理旁边的这对夫妻的意思。

        男人谄媚的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滑稽的像个小丑。

        不,小丑的内心的美的,可他的心,却像是被人吃过的苹果核,上面爬满了畜生。

        男人刚恢复脸上表情,沈砚就揽着宋禾的肩膀走进了医院里,一丝一毫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下。

        回到病房,宋禾依旧一言不发。

        “怎么不反驳?”

        宋禾摇了摇头“没用,也没必要”。

        看着宋禾,沈砚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宋禾好好休息,而后离开了病房。

        沈砚在监控室出来刚走到医院门口,刚才在门口的两个人依旧等在原地。

        “沈总,哈哈哈哈哈哈…”

        沈砚拿出手机,把刚才在监控室录下来的那一幕放了出来。

        外面三三两两的行人一边看着这边的热闹,一边也不耽误自己前进的脚步。

        刚才还是一脸谄媚的人,此刻眼中只有尴尬。

        “沈先生,对不起,都是她不懂事”边说边鞠躬,依旧笑脸相迎。

        市侩的人之所以市侩,大多是因为想向上爬却无能为力,又看不起身边籍籍无名的普通人,到最后,自己也找不准自己的定位。颇有些狐假虎威却漏了馅的可怜。

        沈砚收起手机,转身要离开“您还记得”

        “当然”。

        沈砚越过夫妻二人,完全不给对方说完话的机会,转身离开。

        “不记得。”

        傅恒刚进酒吧,就看到了最近几年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格外罕见的一幕。

        沈砚独自一人坐在大厅的吧台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

        “没谈下来?”傅恒走进吧台给沈砚调了一杯酒,一边把玩着酒杯,一边看着沈砚。

        “我像是那种人?馋酒了不行,还是说你认为自家酒吧不能吸引我了?”。

        听到这话傅恒眉毛微挑,看着沈砚。

        “这酒啊,可以消愁,也可以调情调,这情呢,都源自欲。你要是对我有欲望,可真是禽兽不如了”

        说到这里,两个人相视一笑。

        “那就只剩下消愁了,上一次来吧台喝酒,还是三年前的那次。

        这次呢?总不会真对我有不一般的想法?”

        沈砚一边笑一边夺过傅恒手中的酒“滚吧你”。

        沈砚的脑子现在乱得很,一会是沈媛,一会是宋禾,一会又是自己。

        他是个商人,无往不利的。

        但是想到宋禾的状态,又感觉今天的自己真的有些过了。

        哪怕不信任自己,却也是逼迫自己去做对方想让自己做的事,这是今天在宋禾身上看到的显而易见的矛盾。

        如果对方是沈媛呢?

        说白了还是不熟,可又心软了。

        两种情绪反复的拉扯着自己,一时之间只想到了借酒消愁。

        沈砚没再说话,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

        时隔三年,沈砚再一次自己喝醉了。

        沈砚醒来时,头疼的厉害,揉了揉太阳穴,准备起身去浴室洗澡,恰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来的人是傅恒,倚在门框边。

        “吃点什么?”

        沈砚看了看表。

        “我先去洗个澡,你随便叫点什么就行。”说完转身去了浴室。

        在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傅恒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宋禾是吧?让我猜猜昨天你做了什么呢?”

        听到这话的沈砚下意识的停止了一下自己喝粥的动作。

        看着傅恒,下颚稍抬,示意他接着说下去,而自己接着喝粥。

        “带她去了公司,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喽。”

        傅恒握着双手靠向沙发背。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只有瓷碗与瓷勺相碰撞发出的响声。

        待到喝完粥,沈砚才开始慢慢的说话。“嗯,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傅恒看着沈砚,笑了出来

        “得了啊,沈砚,我是真逼不出你嘴里的话来,我放弃了。”一边说着还一边举起双手。

        “不过别的不说,你可少抽点烟吧。你这一天抽的烟都快赶上我一个月抽的了。”

        傅恒指了指旁边烟灰缸里堆叠的成小山状的烟头。

        沈砚拿起周围空了的烟盒扔向傅恒,两人有默契的笑一笑,这件事便过去了。

        离开酒吧之后,沈砚又回到了宋禾所在的医院。去到了陈朝的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后的皮椅上,手指来回的敲击桌面。

        “发生什么事了?把我们沈大少爷烦躁到这个样子?”

        来人不是陈朝,而是傅琳,傅恒的妹妹。

        走到办公桌旁,拿起桌上的一个盒子,在里面拿出了几块糖扔给沈砚。

        “说说吧,怎么了?我可听我哥说了哈,昨天某人喝得那叫一个醉。我哥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某人背到房间”。

        沈砚接过糖,把糖放在了桌子上,看着颜色各异的糖果纸,敲了敲桌子。

        “小孩子家家的,少和你哥学,学点好的”

        “嘿!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不可同概而论!不吃糖就给我,不要浪费我的糖果,这可是我的患者出院的时候给我的谢礼!”说着便要把糖果抢回去。

        沈砚把糖果收到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并来回转动转椅。

        傅琳直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傅琳剥开糖纸,丢了一颗糖进嘴,把糖咬碎。

        “不是我说,沈大少爷,你都快把桌子敲漏了,实在不行,你和我签个保密协议,我给你瞧瞧?我以我专业医生的素养保证绝对不会给你泄露出半句的,怎么样?”

        沈砚笑了笑,“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啊?”

        傅琳撇了撇嘴

        “我好歹也是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好不好?你本来不是什么容易急躁的人,可是从我进来到现在,你一直都在敲桌子,而且频率越来越快,你到底在烦什么啊?你敲得我都要烦啦!”

        沈砚又敲了几下桌子之后收了手,看着傅琳。

        傅琳立马反应了过来“是你带来的那个女孩子?”

        沈砚轻轻的点了点头。

        傅琳瞪大了眼睛。

        “所以,她是你的?不对啊,你身边的人我们都认识啊,你这是?”

        沈砚坐直了身体,稍微握了握拳。

        “啧,我再禽兽也不至于对未成年下手,她就一个小孩子而已。”

        傅琳鼓了鼓自己的嘴

        “就是,你的这个小孩子吧,她可能不太喜欢说话,然后也不太喜欢和人接触,就是”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睛眨了眨不知道该不该接着说。

        “你接着说。”沈砚等着她说完。

        “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反正就是,精神状态让我感觉很恍惚,反应也很迟钝,整天心事重重的,说话也让人感觉不到活力,总之就是不太好,挺像,嗯,我的这个职业对应治疗的病症的。”

        傅琳说过之后不太敢抬眼看沈砚。

        因为所有人都默认了不要在沈砚面前提到抑郁症,躁郁症之类的精神类疾病,毕竟当初的沈媛就是这样的问题。

        而说到这样的事,就会让人想到以前沈媛的遭遇。所以在沈砚面前从来没有人提起。

        今天傅琳也是尽量避开了相关字眼来说,可是依旧害怕沈砚会想起从前的事来。

        可是对于一个看起来就已经是这种状态的人来说,作为心理医生,傅琳不想让她走弯路。

        房间的寂静被陈朝的推门声打断。

        “这是怎么了?”

        傅琳没有说话,沈砚也没有说话,陈朝意识摸不到头绪。

        “需要住院吗?”

        沈砚突然问了一句,陈朝立马反应了过来。

        “宋禾?”

        沈砚点了点头,陈朝吸了口气,刚要说话,傅琳的声音立马传来了。

        “需要。她可以不住在这里,住在她家,只需要定时的过来检查、治疗就行。”

        沈砚答应了声,拍了拍陈朝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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