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我们来这查案子还是第一次吧，以前你来都是因为受伤。”刘心说。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周念儿看了他一眼后说。
“哦，戳到小周警官痛处了是吧。”刘心在一旁依旧笑得没心没肺。
“不。”周念儿看着刘心摇头，“从今往后，她再不是我的痛处。”虽然这么说，但周念儿知道刘主任不会轻易就善罢甘休。“跟她纠缠了快二十年，我早就没耐心了。”
“赶紧去查，其他什么都别提。”于珏回过头对周念儿说。
“知道了。”
在这家医院仍是没有死者的线索，周念儿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再遇到刘主任。
刚出门就看到外面下起了雨，门口还站着几个躲雨的人。
“你拿伞了吗？”刘心看着周念儿随身背着的包说。
“没有，我从来都不看天气预报的。”
“那借你的帽子一用。”刘心不好意思的看着她说，“我头发沾水会炸的。”
周念儿拿下自己的渔夫帽递给他，“我觉得你的大头戴不下。”
“净瞎说。”刘心戴上后发现确实是紧了些，“你戴上外套的帽子，我们一起跑过去。”
“嗯。”
刚跑两步周念儿脚下一滑，刘心立刻去扶她，只是她还是摔在了地上。
周念儿看着自己脚上的鞋翻了个白眼，“我忘了穿的是这双鞋了。”
“怎么了，不能沾水？”
“沾水后会变滑冰鞋。”
周念儿借着刘心的力量艰难的站起来，“赶紧走，一会不准跟师兄说我摔倒了。”
“为啥？”刘心停顿了一下说，“怕他心疼你。”
“闭嘴吧。”周念儿由他扶着慢慢往外面走。
“我说你摔了就摔了，不去医院看？”刘心看着她的腿说，“你腿伤还没好吧？”
“少废话，我乐意这样。”周念儿已经疼的分不清刚才到底是摔在了哪，“反正一会别说露嘴。”
“知道了知道了，搞不清你在倔什么。”刘心接过她的包，帮她戴上刚被风吹掉的帽子。
上车的时候周念儿腿几乎用不上力，所以她硬是被刘心拽上了车。
“怎么了这是？”于珏感受到后面的动作扭过头看。
“没什么，就是腿有点疼，可能是因为阴天吧。”周念儿含糊的说。
“嗯。”于珏没再说什么。
“阴天为什么腿疼？”刘心问。
“关节炎之类的吧。”周念儿无所谓的说到。
“关节炎。”刘心有些惊讶的说，“你知道自己有这病还不在意天气预报。”
“对啊。”周念儿摸摸刚才摔疼的地方，“我对自己的病的向来态度就是爱咋咋地。”
“没穿护膝？”于珏在导航输入下一家地址。
“没有，护膝只有打球的时候才需要。”
刘心将帽子扣回周念儿头上，“你得这么多病还真是不亏。”
周念儿正正帽子，“既然这么说，那你一会就等着头发爆炸吧。”
“喂。”于珏接到了个电话，伸手示意他们安静，“好的好的，我们立刻回去。”挂下电话，于珏立刻转了方向。
“怎么了，师兄？”
“临城警察局打电话说那边有了点死者线索，已经传过来了，我们赶紧回去看看。”
“哦，还挺幸运的，总算不是无头苍蝇到处乱撞。”周念儿松了口气，若是再去别的地方，恐怕她的腿就受不住了。
到了地方，刘心没动，只是看着周念儿。
“你看什么看，从你那边下啊。”周念儿拿着自己的包看着刘心奇怪的表情，“刚才有发生什么事吗，你不开心？”
“没有，我开心得很。”刘心抛下这句话就下了车。
“大哥，能来扶我一下吗？”周念儿他身后喊。
“不行。”刘心用手挡雨跑进办公室。
“这是吃错什么药了？”周念儿耸耸肩，打算自己下去。
“是，是。”于珏在前面打完电话看到周念儿还在门边看着地面，“干嘛呢，还不走？”于珏转头问她。
“腿疼，我下慢点。”周念儿扶着车门，一只脚先踏了出去，只是探了几下都没碰到地面。
“腿疼的走不了路？”不知道什么时候于珏已经出现在门边，“我扶你吧。”他伸手攥住周念儿的手腕，“我看你每天吃的不少，怎么净是骨头。”
“你管我。”周念儿两条腿都疼，再加上刚才摔倒扭到了腰，此刻真是欲哭无泪。
于珏叹气小心的扶着她下车，“能快点嘛，我急着看线索。”
周念儿也想快，只是她的动作实在是力不从心，脚刚沾地就滑了一下，一头撞进于珏怀里。
于珏没站稳后退了一下，“报复我啊？”
“不是，我鞋太滑了，这破鞋不能下雨天穿，我忘了。”周念儿只觉得心累。
“行了行了。”于珏伸手关上车门，“扶住我，慢慢滑进去吧。”
“嗯。”周念儿点点头。
好不容易跟着于珏走进屋里在自己位置上坐下，于珏立刻放开她进了局长办公室。
周念儿伸手摸摸膝盖，一瘸一拐去了更衣室换鞋，顺便换了裤子。
刚出门就看到刘心一脸别扭的站在那，“你，你没事吧？”
“没事啊，找我有事？”周念儿干脆扶着墙壁走。
“对不起啊，刚才我。。。”刘心犹犹豫豫的说。
“打住，我不爱听这些，说说案子的事吧。”周念儿没回头接着往前走。
“队长开完会我们才知道具体线索。”
“那你就写你的报告去吧。”周念儿语气很平静，这让刘心想起她说过自己擅长隐藏感情的话。
刘心走到周念儿面前挡住她的去路，“刚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是听到你对自己身体特别无所谓的态度，觉得，觉得。。。”
“什么？”周念儿实在是没耐心听他说这些废话。
“挺生气的。”刘心低着头，不敢去看对方的反应。
“你会不会管太多啊，我怎么对待自己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周念儿只觉得无语，“还有就是你为这种事情生气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
“行了行了，别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了，案子要紧。”周念儿拍拍他的肩膀，越过他，继续扶着墙慢慢往前走。
“嗯。”刘心也觉得自己是够莫名其妙的。
坐在位置上周念儿着急的一边看资料一边等于珏的消息，身上的疼痛让她无法静下心来。
局长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周念儿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怎么样怎么样，能确定身份吗？”
“你和小刘立刻跟我去临城，确定以下死者的dna。”于珏看看周念儿腿，“不然换个人吧，你有伤又赶上下雨。”
“不用不用。”周念儿赶忙摇头，“案子要紧。”
“行吧，你跟小刘说一声，我去做准备。”
“嗯。”周念儿刚走一步就被扶住胳膊。
“还是扶你回去吧，看你走的这么艰难。”
“没事没事。”周念儿挣脱他的手，“这个案子我一定要去，你别想留下我。”
“不留不留，你自己走吧。”于珏直接回了办公室。
周念儿走到刘心身后，“一会去临城确定死者身份，准备准备。”
“嗯。”刘心赶忙转头，“念儿。。”
“停。”周念儿无奈的说，“我真没事，道歉的话说一次就够了，我完全接受。”
“好吧。”
收拾好东西周念儿又额外拿了条毯子上了副驾驶。
“今儿怎么坐这，你不是说副驾驶不安全吗？”于珏问她。
“我乐意就行，没有原因。”
于珏透过玻璃看着往这边走的刘心问，“吵架了？”
“犯不着，就是他没完没了的道歉，我讨厌这种感觉。”周念儿盖上毯子，“你熬多久了，不睡一会？”
“不用，早点把这案子了了最重要。”于珏对着窗外的刘心喊，“徒弟，你快点成吗？”
刘心听到后立刻加快了脚步。
于珏对周念儿说，“你这怪脾气确实是没几个人能理解。”
“您就凑活着理解吧，这次又是农村？”周阿您儿闭上眼睛说。
“不是，在城里。”
“那就好，我这腿最好是走好路。”周念儿头靠在椅背上，“我困的眼睛睁不开，睡一会。”
“睡吧，到了叫你。”
刘心跑上车后伞放在车外抖了抖水，然后关上车门，“走吧，师父。”
“好，你要困也睡一会。”于珏在前座说。
“我没事。”刘心看着前面一动不动的周念儿后小声说，“念儿睡着了吗？”
“没有。”周念儿瓮声瓮气地说，“有什么话就说。”
“就是刚才。。。”
“行了行了，小刘，你让她好好睡吧。”于珏出声打断，转过头对他使了个眼色。
“是。”
一路上几乎没有人说话，周念儿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很快就真的睡着了。
临城跟本市挨着，车程不过一个多小时。
“念儿，念儿。。”于珏在快到的时候出声叫她。
周念儿只觉得自己在做梦，嘟嘟囔囔的说，“干嘛？”
“到了。”
“到哪了？”周念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阿嚏。”
“感冒了？刚才淋雨淋的吧。”于珏伸手将滑下去的毯子给她盖好。
“没事。”周念儿彻底清醒过来，“我早有准备。”她从包里又拿出件厚外套穿上，“到哪了？”
“临城公安局。”于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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