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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这步棋还没死


  这边沈安然感觉不到昭王妃母女真正的善意,那边在建安皇宫内醉生梦死的玉翼寒也感觉不到跪在底下群臣的忠诚。

  坐在稳如泰山的龙椅上却只能感觉到岌岌可危,每日呈上来的奏折不是南越王打了胜仗就是虞山侯又夺得了哪座城池,他们之间就好像是一场游戏一样你来我往,似乎一时半刻也分不出胜负来。而他,就想事不关己的路人一样,旁观他们将他的江山分来分去。

  “陛下,南越王依旧在洛川那里盘桓,明明领兵十万,却毫无进展,怕有二心啊!”底下一臣子启奏道。

  玉翼寒冷笑,瞄了一眼左思明。只见左思明立刻站出来道:“凉城已经入冬,行兵布阵困难,一时三刻未能攻下城池也不足为奇。南越王忠心不二,尔等怎可胡乱猜测?臣以为,该着令犒赏三军才是。”

  下面的臣子们又纷纷议论起来,上一年才在青山城犒赏了三军,今年又犒赏三军,这也太频繁了吧?但是,人家南越王领兵收复失地,功高盖主,再不给点甜头好像也不太合适。不过,说到底,这些与他们这群在朝廷上的臣子关系不大,他们最关心的是那犒赏的银子从而何来。

  正在他们讨论不休的时候,玉翼寒忽然道:“就要入冬了?那……清河王的忌辰岂不是要到了?”

  对于玉翼寒忽然提起已经死了快一年的清河王,众臣子面面相觑不知何意。霎时间,紫宸殿上鸦雀无声,纷纷茫然地望着他们的皇。

  “寡人的十皇弟已经离开人世一年了?”他喃喃自语。“又一年了!”

  “陛下,清河王薨已有一年,可清河府属地依旧没有其他诸侯王接手,陛下是否将其收回?”左思明说道。

  “左相所言极是,清河府不可一日无主啊!”其他人也在一盘附和。

  玉翼寒懒懒地看一眼他们,忽而怒道:“寡人是这大秦江山的主人,尔等竟敢说清河府无主?”

  “陛下息怒!”群臣纷纷跪下。左思明眼眸往上瞟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傀儡皇帝,心内极为不悦。可此刻,他也只能强忍着罢了。

  “清河府是先帝赐予清河王的封地,任何人都不可以动,如今清河王已薨,可先帝的旨意还在。你们休要再提把清河府赐给其他诸侯王,否则,格杀勿论!”玉翼寒说罢拂袖而去,留下朝堂上的群臣面面相觑。

  左思明站起看着他愤而离去的背影冷冷一笑。

  紫宸殿的风波很快就传到了太后耳中,玉翼寒还没回到乾坤殿太后就已经在那等着他了。一如以往,玉翼寒对太后视而不见,从她身边而过便躺倒在榻上,拿着酒壶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太后见此心内一阵翻腾,怒视着像一坨烂泥的儿子,怒其不争!

  “皇帝,你到底想怎样?”

  “这话不应该问母后吗?”他嘲笑道。

  太后气结,道:“你以为你能保得住清河府?”

  “寡人保不住,可也不会让母后要了去。”玉翼寒晃了一下酒壶,把空了的酒壶放下,又拿起另外一壶要喝。

  太后一手夺过酒壶摔在地上,怒道:“日日醉生梦死,大秦江山就要毁在你的手上了!哀家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母后对寡人不满意,当初为何要把寡人推到这个位置上?”玉翼寒凑近太后耳边,满嘴都是酒气。“依寡人看,南越王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哪天母后实在忍受不了寡人,就把南越王请回来当皇帝吧!”

  “你……”

  “不过,南越王可不会想寡人那样逆来顺受,你要想把他当做傀儡只怕不易。”

  “皇帝!”太后怒瞪着玉翼寒。

  “母后,你总以为一切都在控制当中,可是你走的每一步棋不都被阿澈给破解了吗?”

  太后一愣,继而冷笑,道:“你真这样认为?起码沈安然这步棋,哀家看来走得极好!”

  “沈安然已经是南汉的安王妃,起不了作用了。”

  “那又如何?她令玉玄寒和玉轻寒二人心有芥蒂,这就已经足够了!哀家万万没想到的是玉轻寒临死前还把她嫁到南汉!”

  “难道留着她继续在大秦被你所利用?”

  “你不是恨极了她吗?为何还要帮着把她离开大秦?”

  “对一个人最残忍的报复莫过于让她远离所爱之人,永世不得相守!”玉翼寒回身痛苦地看向墙上挂着的画像,那上面是宁皇后的肖像,她就在画里笑看着他。

  “沈安然这步棋还没死,将来她还能为哀家所用!”

  玉翼寒闻言心头一寒,太后的手还能伸到南汉去?

  洛川城的地势诡异,别的地方才准备入冬这里就已经大雪封山,使得大军只好在这里等候时机。彼时天气好,却是缺少兵器粮草,如今兵器粮草充足但又无法再往前一步,玉玄寒也只能坐在火炉边取暖罢了。孙品已经从北梁回来,此刻正和君然下棋,弄得君然眉头紧皱。

  “先生,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君然开口道。

  “过冬,又或者走。”

  玉玄寒闻言望向孙品,眉头一皱,道:“大雪封路,如何走?”

  “平时怎么走,这会儿还怎么走。”

  “先生的意思是……”君然疑惑不已。

  孙品拿起一旁热着的酒倒出一杯喝下,捋着胡子悠然自得。

  “先生,我已经探查清楚了。”水东楼带着一身风雪从外面进来,见玉玄寒也在连忙行礼。

  “怎么样?”

  “不出先生所料,翻过前面的清风山,有一条临着悬崖的小路可以直取文城,只是如今大雪封山无法如此翻山越岭。”水东楼将两日探查的情况如实说道。

  孙品神秘莫测的目光投向行军图上,掐指一算,道:“必须在开春前翻过清风山,从小路绕道文城背后,如此才可拿下文城。”

  “洛川的冬天出奇的冷,有时候大雪好几天,积雪可达数尺,要行军只怕不易。”君然提出异议。

  “军中士兵如今也快冷作一团,如今行军怕会有人在途中就已经牺牲。”水东楼也不同意这个时候行军。

  孙品目光投向玉玄寒,淡淡道:“不趁着寒冬彼此都放松警惕的时候进军,到了开春的时候牺牲掉的人就不是行军中可能牺牲掉的人那么少了。出不出兵就看南越王的决断了。”

  玉玄寒陷入了沉思之中,军中士兵大多是南方人,如今大雪连天已经让许多人受不了,冒险行军一定损兵折将。但是,不把握这一次机会,文城就会越来越难攻下,到时候虞山侯反攻,极可能连洛川都受不住。朝中有人弹劾他,太后等人从来就不信他,失去了洛川恐怕会让自己陷入险境。他陷入了两难,既想夺取文城,也想尽可能保持兵力。

  “先生,可有两全之法?”

  孙品摇头。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本王手上能用的兵力已经不多了。”

  “夺下文城,殿下还愁没有时间招兵买马?你要想的不是如何保存兵力,而是如何给自己争取时间。虞山侯能造反两年未被平反靠的不单单是他所拥有的兵力还有他所占据的城池皆是易守难攻之地。没有了清河王,你想短时间除掉虞山侯,谈何容易!”孙品睨着玉玄寒。

  玉玄寒眉头紧锁,道:“一切依先生所言!”

  水东楼和君然对视一眼,行军打仗最忌意气用事,此刻玉玄寒恐怕一时意气。但孙品所言不无道理。

  “过几日就是国主的忌辰了。”君然看着已成败局的棋盘道。

  玉玄寒心头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难以言喻。那不但是玉轻寒的忌辰,也是沈安然出嫁之日,一年前的那天,青山城的第一场雪,他同时失去了两个最在乎的人。一个生离,一个死别,人生七苦他在同一天尝遍了。

  外面的行风呼啸而过,屋里的人一片沉默,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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