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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你是主,我是仆


  大秦皇朝的北疆屯驻了两月有余的突厥大军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正是七月流火的季节,炎炎夏日已经渐渐远去干爽的秋季即将到来,如不能在冬天之前有所行动他们就要一直这样滞留在大秦的边境。然而,他们的统领突厥王子多伦似乎一点都不焦急,他现在的迫切程度远远不如当初挥军南下那么深。很多人开始怀疑他们这一次南下的目的,他们是来攻打乱哄哄的大秦还是来这里看大秦乱哄哄的?同行的顿珠也有所怀疑,甚至乎生气,因为这些日子多伦只顾和那个姚冰莹厮混,根本就没有要继续更进一步的意思。

  顿珠从营帐出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姚冰莹从多伦的营帐出来,她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当姚冰莹经过的时候一下将她看住,瞪着一双美目怒视着她,道:“你这个女人缠着我皇兄做什么?”

  “不是我缠着你皇兄,而是你皇兄需要我!”姚冰莹不耐地说道。

  “呸!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要不是你缠着皇兄,他怎么迟迟不进攻大秦?都是你让他分心了!”

  姚冰莹冷笑,她倒是希望自己有本事让多伦分心,可惜她没有这样的本领。多伦屯兵大秦北疆迟迟不肯出兵她比谁都要焦急,当初拿着沈安然的画像冒险去到突厥无非是要挑起两国的战争,如今眼看多伦已经举兵南下却只是在这里一动不动,真叫人焦急。她多次试探多伦都无法探出个所以然来,真怀疑多伦的野心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我倒是希望他立刻就攻打大秦。”姚冰莹冷冷地说罢绕开顿珠离开。

  顿珠愣了愣,努努嘴快步走向多伦的营帐,不等通传就冲了进去却见他裸着上身在那练功不由得惊叫一声捂住眼睛。多伦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披上衣服,不悦地说道:“进来也不通传一声!”

  “我哪知道你没穿衣服?”顿珠不服气地嘟嘟嘴,放下遮住眼睛的手,道:“皇兄,你到底什么时候攻打大秦?我还等着把那些演戏的带回突厥呢!”

  “急什么?我自有分寸!”

  “是才好呢!我看你早就被姚冰莹夺取了魂魄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也忘记了这位美人儿了。”顿珠拿起桌子上的画轴展开抖了一下。

  多伦一手将画轴夺过小心翼翼地卷起收好,说:“你要是不耐烦了大可以回皇庭,没人拦着你!”

  “谁说我不耐烦了?我是怕你忘了要做什么!”

  多伦蓝眸一瞥,冷冷道:“你当我是你?时机未到不可轻举妄动。”

  “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

  “用不了多久!”多伦眼中精光乍现。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既要夺得大秦也要得到美人。虽然现在大秦内忧外患,当他知道只要玉轻寒在就没那么容易将大秦吞并,而且南汉也在对大秦虎视眈眈,他要杀大秦一个措手不及,如此才可占领先机。“大秦的人喜欢先礼后兵,我就给他们来一出先礼后兵。”

  顿珠闻言兴奋起来,挽着多伦的手臂道:“皇兄打算怎么做?”

  “顿珠,你想不想跟我再去见见清河王?”

  “清河王是谁?”

  “就是那个让你见了就挪不动脚步的男人。”

  顿珠脑海中一下子冒出玉轻寒的样子,脸红红地啐道:“谁挪不动脚步了?”

  “你去还是不去?”

  “当然要去的了。可是,这里怎么办?”

  “交给阿努将军就可以了。”

  “你不会带那个姚冰莹一起去吧?”

  “要想击溃敌人当然要了解敌人,姚冰莹要跟着一起去。”多伦理所当然地说。

  顿珠不禁嘟囔起来,她极为不愿意和姚冰莹同行。一来,她们第一次见面就结下梁子,就算后来姚冰莹有意亲近她也不打算理睬;二来,她总觉得姚冰莹这个人立心不良,很可能会为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三来,她打心眼里不喜欢姚冰莹。可是,多伦决定了的事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为了能够跟着一起去她只能够容忍姚冰莹的存在了。

  这边多伦准备先礼后兵,那边林洋带人烧了青山城内的粮仓,君玉等人在青山城外摆下数十个炉子一天到晚在做香喷喷的煎饼,士兵们一起唱鲁地的歌谣,歌声和香气一起飘进了青山城让里面的士兵纷纷患起了思乡病。人心不稳,再加上秋风瑟瑟愁煞人更让人无心恋战。

  这一夜,石狮镇驻军营帐灯火通明,中军帐内鸦雀无声气氛紧张,耳边传来的是秋风里鲁地的歌谣。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跑进来一名士兵,气喘吁吁地报告青山城有逃兵出现。一下子,帐内所有人为之一震。

  “已经第三天出现逃兵了,皇兄,我们该攻城了!”玉玄寒说道。

  “众将士听令,南越王率领主力大军进攻,君然和林洋分别带领两队人马进行包抄,务必在天亮之前攻下青山城!”玉轻寒威严地布置进攻任务,一众将士精神抖擞地领命而去。

  营帐内只剩下孙品和玉轻寒,孙品优哉游哉地摇着羽扇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他相信这一仗惨烈但必胜无疑。

  “国主,攻下青山城你当如何?”孙品睿智的头脑里清晰地分析着目前的形势。一旦攻下青山城,逼近建安的虞山侯必定会受到重挫,这种情况下会采取极端的手段加紧攻打皇城以期坐上皇位占城为王。但是,周围虎视眈眈的王国也必定会趁此机会开始发动进攻,夺得青山城既有危也有机,不容走错半步。年轻的玉轻寒会怎么做?这是他十分期待的。

  玉轻寒抬首望向门外的被乌云遮盖的朗月,微微莞尔道:“恐怕又要麻烦先生了。”

  “孙品既为国主所用又何来麻烦一说?”

  “本王想请先生去一趟北齐。”

  孙品闻言目光一凝,手上羽扇一顿,继而颔首微笑道:“老朽去了北齐,南汉那边又如何是好?”

  “南汉……”他沉默一阵,道:“济世山庄自会出手,况且南汉有刘靖苑,能够暂且拖延一阵。如今,本王心头大患是突厥,一旦突厥大军掠夺北疆,大秦必定是腹背受敌。”

  “若然北齐之行不成功,国主又当如何?”

  “本王相信先生。”玉轻寒微笑道。

  孙品一笑,摇着羽扇离开中军帐。大秦是个积重难返的烂摊子,玉轻寒偏要起死回生,他被人称为犀首也不得不为这个烂摊子感到为难。有人与人争,有人与物争,而玉轻寒是与天争。大秦气数未尽,锦绣山河必经风雨。

  远处传来铁马金戈的声音,空气里又开始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披衣走出中军帐的玉轻寒抬头看着被乌云遮蔽的弯月,胸腔的剧烈鼓动使得他弯腰咳嗽起来。捂着嘴巴的帕子被染上了朵朵红梅,每每看到这些熟悉的红梅他总忍不住皱眉,不似以前那般漫不经心了。他默默地在心里数着日子,时日越来越短,幸而几乎所有的事都按照他设想的那样发展,唯独他最在意的没有。

  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他不需回头就知道是谁走来,这些天沈安然对他避而不见,而他也刻意保持距离,让彼此之间的关系更加僵化。他本以为不见就不会想,谁知思念更重,本以为狠心就会变得不在乎,然而所谓狠心更彰显了他的在乎。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贪心去招惹她,那时的他又如何料到会像今日这般泥足深陷?一切都是身不由己,无论如何克制都无法让自己不动心。

  “这一仗过后让我回建安吧!”沈安然幽幽地开口道。

  玉轻寒微微错愕,悄悄将手中的帕子收入袖中,淡淡道:“为何?”

  “在这里我已无任何用处,倒不如让我回建安过几天平凡的日子,当一个普通的女人,不是罪臣家眷,不是女乐,不是细作,更不是……一件物品。”

  听了她的话玉轻寒心如刀割,咳嗽几声说:“若然我不答应呢?”

  “答不答应随你,你是主,我是仆,我无话可说。”

  玉轻寒侧目望着她,微弱的光线底下她的脸色有些青白没有往日的红润动人,明亮的眼眸也变得黯淡无光仿佛被抽调了三魂一样。他撇开脸,郁郁地说:“你在要挟我?”

  “不敢!”

  他狭促地笑了起来,在他面前她还有什么不敢的?就连回建安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还敢说不敢?真是够胆大的!明知一旦就这样回去建安等着她的只有死路一条,却要求回建安,这不是要挟又是什么?这个女人存心再一次触碰他的底线,故意要把自己的生死看得比什么都要轻。可是,他又怎么会如她所愿?

  “国主一心要将我赐给南越王,而我势必不从,为免伤及国主和南越王之间的兄弟情,我回建安是最好的选择。”她看似用建议的口吻在说话,实则再一次告诉玉轻寒她的决心。

  “我不会让你回建安,除非你是随着我的军队回去。”他侧身望着她,又说:“我从未说过青山城破后把你赐给阿玄。”

  沈安然惊讶地看着他,这么说来是玉玄寒胡诌的了?可是,玉轻寒接下来的话又把她打回了冰窖里。

  “但不代表我不会把你赐给阿玄,这是早晚的事。”

  “那国主何必这般残忍待我?”她咬牙道。

  “残忍?”玉轻寒冷笑,指着青山城的方向道:“你去战场上看看就知道什么是残忍。多少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跟我说残忍?”

  沈安然默默不语心内翻腾,她当然知道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也知道战乱带来多少痛苦,她可以为之牺牲,但绝不能因为玉轻寒的顾虑转投他人怀抱。她深深地凝望着他良久才缓缓地转过身去离开。他心意已决,她亦无需再多番试探了。她以为自己的真心会让他抛却所有的顾虑,会让他明白她不争天长地久只在乎朝夕拥有,没成想他终究还是走不出那一个樊笼,画地为牢把自己给困死在里面。此刻,她开始尝到了一丝心灰意冷的味道。

  天色发白的时候外面的声音渐渐停歇,足足花了两个多月终于攻下了青山城,尽管虞山侯大军败退逃出青山城,但玉玄寒所带领的军队也损失不少,这一战的惨烈前所未有。天亮后他们便浩浩荡荡地进驻到青山城,虞山侯的旗帜换成了南越王的旗帜,对于百姓来说只不过是又换了一个主罢了。趁着大捷,玉玄寒犒劳三军,同时亦开始准备趁胜追击将虞山侯杀个片甲不留。与此同时,他们的胜利让其他座山观虎斗的藩王开始向他们靠拢,这些居心叵测的藩王无非是想要分一杯羹,到了最后终归会成为争夺江山的对手。而此时玉玄寒正需要他们的军队,因此也表现出十分开怀的姿态接受他们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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