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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命悬一线


  明苓听到马蹄声再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来人触动了机关,四周箭如雨下攻击入侵者。她看到渐散的雨雾里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武士正在湖边试图渡湖,在人群中她看见了昨夜的女子,她披着红色的披风站在马车外正凝神看向这边。几声狗吠让她明白到玉轻寒让她送香囊的意图,她掉进了他的陷进!她恼怒地转身入屋,她要完成这一次的任务!

  “安然,你先回到车上。”玉玄寒注视着前方说道。

  “不,我就在这里看着!”

  “外面很危险,那些箭可能会伤到你,车上会安全些。”君然皱着眉头说。

  “欣和会保护我的。”沈安然依旧不愿意回到车上,就在这时一支利箭插进了她脚下的泥土里。玉玄寒回头看她一眼不发一言,转头又看着前方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准备随时作战。

  在他们的触动下机关里的利箭全部射出,约摸过了一刻钟才停了下来,湖边密密麻麻都是羽箭,数名侍卫被利箭所伤,不得不退到后面去。君玉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条船,玉玄寒他们立刻下马上船。沈安然也跟着上了船,玉玄寒显然不想她跟去,道:“你留在岸上,万一有危险就不好了。”

  “我不怕。如果有危险的话,留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玉玄寒仍想劝止,但君玉已经说道:“再磨蹭下去表哥的性命就难保了!”

  君玉拉着沈安然的手坐在船头上,瞪一眼玉玄寒又看向君然,君然虽然也不想沈安然跟去但君玉不会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他摇着掌撸把船驶向竹屋屋,这段路要比他们想象的顺利得多。不知是机关被破坏了还是再无其他机关,他们很快就抵达了竹屋,可是,他们前脚才踏上通往竹屋的木桩就有十几只粹了毒的飞镖射来。君然挥剑把迎面而来的毒镖扫落,还没站稳第二拨毒镖又到了跟前,情形危险得很。玉玄寒见此也挥动佩剑帮忙解决那些数不胜数的毒镖。

  “这里有他们对付,我们上去吧!”君玉拉起沈安然笑道。

  沈安然看一眼他们便点点头,君玉拉着她不经木桩跃上竹屋。她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生怕不小心触动了附近的机关,待她把沈安然有惊无险地带到竹屋门前的时候她才稍稍松了口气。沈安然心里十分紧张,情不自禁抓紧君玉,知道她试探性地把门推开才放松了些。没有预期的暗箭,门一开就闻到了血腥味,君玉先是把沈安然护在身后在踏进屋里。

  映入眼帘的情景让沈安然的心几乎停顿,只见玉轻寒瘫坐在床上衣襟上全是血,脸如土灰气若游丝,好像随时都会永远闭上清澈的眸子一样。明苓倒在床边正不可置信地看着玉轻寒,手里还握着锋利的匕首,看来是想要动手的时候被击倒了。沈安然一下子扑了过去把玉轻寒搂在怀里,眼内泪光闪动,举起颤抖的手拭去他嘴角上的血迹。不过是两三日的时间他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幸亏来得及时,否则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君玉看了一眼明苓,举起手中的兵器准备刺死她。玉轻寒见此急忙虚弱地制止:“不要杀她!咳!”说完,他又吐了一口血,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萎靡了。沈安然手足无措地擦走那些血,心里就像被千刀万剐一样难受。

  “君玉,快来救他!”她焦急地唤道,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玉轻寒的脸上。

  玉轻寒虚弱的心猛地跳了起来,他凝视着她想要举手拭去她将要掉下的泪却怎么也举不起来,他微笑着说:“我不会死的,不要哭啊!”

  “不要说话了!求你不要说话了!”玉轻寒濒死的样子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害怕,只能紧紧地抱着他伤心着。“玉轻寒,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你答应过我的!”

  “咳!”他想说话,但是还没张口就咳嗽起来,浑身冷得像处身冰窖一般发冷。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冷?”她感觉到他体温的下降心里更慌,更是把他往怀里抱紧,脸颊贴着他的脸颊彷佛这样可以让他温暖起来一样。

  君玉看那情形感觉不好,立刻过去扣住了玉轻寒的手腕,发现他的脉象乱如麻团,再看他的脸色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玉轻寒的身体本来就一日不如一日,这一次又不知被人喂了什么药弄得血脉尽乱,幸亏他平日服用的雪莲甘露丸由解百毒的功效,否则他早就命丧黄泉了。此时,玉玄寒和君然也破坏了机关闯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形都不由得愣住了。玉玄寒心里不好受,一方面是玉轻寒命悬一线,一方面是沈安然此刻的表现十分不寻常。可是,眼下却不是计较的时候,他略一收拾心情便走过去要从沈安然怀中抱过玉轻寒。

  “不要!”沈安然好像受惊一样把玉轻寒抱得更紧,玉玄寒想从她怀里抱过玉轻寒还没那么容易。

  玉玄寒眉峰一拧,冷冷道:“我不会伤害皇兄,在这里君玉无法给皇兄医治。”

  沈安然看向君玉,见她点头她才松了手。玉玄寒抱起玉轻寒快步离开,沈安然急忙跟上。一下子竹屋里面就只剩下倒地不起的明苓,她万万没想到濒死的玉轻寒会用仅有的一点力气将她这样一个从未失手过的杀手击倒,更没想到的是他一个病秧子竟然会武功!

  回清河王宫的马车里君玉把带来的药捏碎了送到玉轻寒嘴里,玉轻寒最后一点意识在离开竹屋那一刻就完全失去了。玉玄寒把他扶在怀里靠着,默默地看着脸色刷白的沈安然小心翼翼得用手绢替玉轻寒擦去手掌里的血迹,担忧的样子和红红的眼睛都告诉他她是多么的在乎玉轻寒。他告诉自己那是一种怜悯,任何人看到玉轻寒这副模样都会生出怜悯之心,沈安然是一个善良的人更会将这种怜悯升华。也许是自欺欺人,但这样会让他好受些。

  “还有一段路才能到王宫,车上又太颠簸不好施针,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先停下来。”君玉说道。

  “就地停下吧!”玉玄寒担心找地方耗费时间便建议道。

  “那就请南越王和君然到车外护着,免得再有歹人来暗算,不要让人打扰我!安然留下帮我。”

  “何不让君然帮你?比起安然,君然更懂得怎么做。”

  君玉瞥了一眼玉玄寒,道:“安然需要保护,留在这里帮忙更安全一些。”

  “君玉说得没错,我们还是依照君玉的意思做吧!”君然知道君玉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沈安然也就没有异议了。

  玉玄寒看一眼沈安然想了想就让队伍停下来,把玉轻寒放平下来和君然到车外戒备。尽管他人在车外,可一颗心却留在了车里,除了警戒着敌人偷袭还留意着车里的动静。这两日虽然发生的事情不多,但每一件都让他不得不重新再一次思考以前所认为的事情,不管是玉轻寒还是沈安然,他似乎都不是那么的了解这二人,疑虑使得他不得不敏感起来。

  “安然,抱起他的头。”

  沈安然按照君玉的话把玉轻寒的头抱起枕在腿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君玉凝神施针。君玉的第一针下去便有了反应,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瞪了起来,那样子彷佛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第二针的时候他四肢都绷紧起来,第三针下去他张口便要咬住嘴唇,沈安然立刻伸出手掌让他咬下去生怕他会咬到舌头。一针又一针刺进他身上的要穴,反应也随着针的数量而越来越强烈。不到一刻钟君玉的额上便沁出了细汗,她让沈安然抱紧玉轻寒不要让他撞到别的地方。沈安然几次因他强烈的抽搐而撞到车壁上,手肘和腰间都因此而受了轻伤,可她一点都感觉不到,整幅心神都只放在玉轻寒身上。她能感觉到玉轻寒眼里的歉意,她对他轻轻摇着头,眼睛里充满了泪水。自从沈白氏病逝后她就再没有流过泪,这是她第一次流泪,心疼的感觉无以复加,心中多么希望能为他承受所有的痛苦,哪怕是万分之一也是好的。

  她想起了小时候沈清流总是说她的歌声能够带给人快乐,可以消除痛苦,因此她很喜欢唱歌。她不知道自己的歌声是否有这样神奇的,但她很想减轻玉轻寒的痛苦,引开他的注意力不失为一种好的办法。几次翕动嘴唇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最后一次唱歌是在沈白氏病逝的床前,也许是心里的坎一直过不去,这些年她再没开声唱过一句歌。强烈的愿望使得她尝试了几次总于发出了声音,歌声婉转动听,低低地在玉轻寒耳边吟唱。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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