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妈，您都知道学校的事了，为什么没跟我说啊？”

　　回到家李老师家访结束已经走了，爸爸也出门了。

　　妈妈笑笑道：“你爸爸都说过你了，我还说什么。别人家的孩子我不了解，但是你跟小意是什么性格我是知道的。

　　打架不对，撒谎也不对，如果你爸爸比我后知情，我一定会和你谈话；但是你爸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再讲，就没有必要了。

　　好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多想，不要有压力。

　　妈妈不是吃人的老虎，以后要是再遇到什么事，不要怕被妈妈知道。

　　我相信我的女儿在做任何事之前都会有思考，有分寸。”

　　这一刻，怀余觉得自己像个大人，妈妈不再把她当做小孩子，而是以这样郑重其事的语气告诉她：

　　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做事要三思而后行。

　　她没有厉声训斥说她做得不对，也没有完全纵容说她没有错。

　　可这番话，却比训斥更加厚重，更有力量，更让怀余心里震撼。

　　妈妈突然张开双臂抱住她，怀余心里一颤，怔愣地由她抱着。

　　妈妈轻抚她的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红了眼。

　　妈妈的声音像是穿越了时空，回到幼时的南锡城，大榕树下一片阴凉，鸟儿在枝叶间扑腾鸣唱，尚未干涸的小溪潺潺流着，和妈妈的声音交融在一起，和缓又温柔：

　　“怀余，爸爸妈妈永远在你身边，所以你不要怕，只管往前走。

　　学习好不好妈妈不强求，你尽力就好。

　　将来你想做什么，妈妈都会支持。”

　　与此同时陶家可谓是一场“血雨腥风”。

　　陶意刚进家门就被舅妈拎小鸡似的拎着袖子坐到了沙发上。

　　陶意撇撇嘴，问：“您又要干嘛呀？”

　　舅妈尚算平静地问：“打架的事，原原本本地再说一遍。”

　　陶意不耐烦地皱起眉，却微微直起腰，坐得端正了些。

　　“您不是都问过李老师了吗？”

　　舅妈横眉：“我问过她了还要你说！”

　　陶意诧异：“李老师不都打电话给您了，您没问？我说的您不怕是撒谎啊！”

　　“陶意！你少给我转移话题。”

　　陶意翻了个白眼：“妈，连姑姑都说这事儿翻篇了不提了，您怎么还揪着不放啊！

　　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被你们一遍又一遍地问，是不是审犯人呢！”

　　舅妈猛地站起来，顺手抄过柜子上的鸡毛掸子：“你还敢犟嘴！问你几句都不行了！打架说谎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今天！”

　　陶意早在她去拿鸡毛掸子时就弹起身躲到了沙发后面，忿忿道：“又不是我要找人家打架的！你怎么都怪我呀！别人家的妈都是站在自家孩子这边的。

　　”

　　舅舅回到家险些吃了一嘴鸡毛，看到母女俩气喘吁吁地各守一边，无奈一笑，放下袋子说：“打累了吧？快过来吃点水果。”

　　舅妈横了陶意一眼，问：“李老师说什么了？”

　　舅舅笑笑：“还能说什么，打架的事早都过去了。李老师还夸小意聪明好学，乐于助人。”

　　舅妈哼声坐下：“乐于助人？她不惹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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