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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萧瞻家事


  平王等人为了权势地位,便致天下黎民百姓于不顾,没有了他们萧家人镇守边关,哪有他们在京城繁花富贵恣意作乐的好日子。

  平王,够狠。

  “将事情速速报于我父亲。”萧瞻说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朱一领命,退出门去,正要离开。

  “等等!”萧瞻突然想起了什么,袁滢雪和他说过,他虽然是安国公府的世子爷,但是,他又是孤独的,谁啊,平时他一个人面对京城这些魑魅魍魉的朝臣倾轧,他自问父亲与几个哥哥在边关浴血奋战,他能留在京城享受着富贵乡,已经是父亲疼爱他了。

  可是,父亲对当今皇上早就有了怨言,姑姑在宫中也是受尽委屈,七皇子周景被养育的身体虚弱,胆小怕生,萧家无路可走,父亲逼要反。

  那他又如何?

  他是父亲亲生的孩子,母亲是父亲结发妻子,但是,他们母子二人,却远远比不过宣称与父亲边关同甘共苦的戚姨娘母子三人。

  “你下去吧。”他说。

  萧瞻休息一夜,第二一早便穿上官服进宫。

  一路畅通无阻,先行拜见皇上,此刻皇上还在贵妃后宫中,给众臣说了抱恙,没有早朝,此时在温柔乡里还未起身。

  大太监春福出来行礼,传了皇帝的话,叫他自便。

  萧瞻便直接去了长春宫。

  要去长春宫,要走一条很长的夹道,走过夹道,便是长春宫。

  萧瞻一路走来,平时习惯了在这里听到自己脚步的回音,今日却突然有些寂寥,回过神看了看,来路没有人,去的地方,还没有到,空荡荡。

  他脑子突然升起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姑姑是真的喜欢清静吗?

  这里真的,不是皇帝心中的“冷宫”吗?

  “见过萧大人。”长春宫门口,一位宫婢早早等候了,低头行礼。

  萧瞻自十四岁的时候,就领了一个大内头等侍卫的头衔,他穿着朱红戴黑的官袍,陪着刀,可以在宫中自由行走,享受各种超然的的优容待遇,手下却没有可供调遣的侍卫。

  在大邺国,萧家人人畏惧,除了譬如平王忠王薛家等人的拉拢,其他朝臣却大都对他们家退避三舍,萧家,皇家的人若是翻脸无情,萧家就会处在孤立无援的境地。

  萧瞻性情略有些沉重,家族生死存亡,一瞬间压在他肩头。

  只因为父亲到底如何打算,从未与他提起过,他是一个人。

  父亲在边关,却不是一个人,有戚姨娘,有他的三个庶出的兄弟,还有他的心腹,他的将士。

  他一个人,他突然立刻了袁滢雪为何总是会流露出孤独的神情,他们其实,是一样的。

  萧瞻收敛心神,正待踏入长春宫,夹道的另一头一个太监鬼鬼祟祟的探出头来往这里看,他陡然站住身形,看去一眼,目光如电,森冷无情。

  那太监顿时脸色大变,缩回脑袋。

  这一日,风和日丽。

  袁滢雪走出暖香坞,在后花园子里看花儿,不得不说,袁府这后花园收拾的十分齐整,九曲桥连接着湖中央的晓荷榭,她一路沿着桥走了过去。

  闲的无聊,在底层绕了一圈看景,便带着采菱去了楼上,伏在栏杆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此时也到了荷花盛开的季节,大半的湖面被翠绿的荷叶层层叠叠放覆盖着,间或有盯着花苞的枝干在荷叶中随风摇曳。

  此时她要是会弹琴,便要忍不住弹奏一曲了。

  正想着,就听到从楼下传来一阵阵琵琶声,弹奏的是琵琶名曲《琵琶行》。

  袁滢雪眸光闪了一下,往落下看了一眼。

  采菱说:“姑娘,我去看看是谁?”

  袁滢雪拦住了:“不用了,府里会弹琵琶的只有贞姨娘,还有袁喜棠。”

  采菱疑惑了:“那大约就是棠姑娘了。”

  贞姨娘失宠了,如今大老爷每日在外头寻花问柳,她的日子就很不好过,连饭食每每都被敷衍,贞姨娘一开始还闹了几回,没用,也就偃旗息鼓了。

  袁喜棠同样在老太太的面前没了站脚的地儿,袁博光死了,庞老太太如今正逢着袁春芳的喜事,看见袁喜棠,便嫌弃她晦气,不叫她去泰德堂了。

  袁喜棠现在便成了无依无靠的人,今天大约才十二岁。

  与前世大不相同呢,前世即便贞姨娘走了,朱氏也将她养的不错,毕竟,自己的女儿舍不得受委屈,便要将袁喜棠养的细皮嫩肉的好卖一个好价钱。

  “姑娘?那我们还赏景吗?”采菱有些犹豫。

  楼下的人是袁喜棠,在弹琵琶,虽然弹得挺好听的,可是,想起贞姨娘,就不大叫人心里舒坦。

  一是贞姨娘嚣张跋扈,曾经几次骂过姑娘,二是姑娘砸了贞姨娘的屋子,与贞姨娘也算是彻底撕破脸了,与袁喜棠更是没话可说了。

  “走吧。”荷塘的景,她也早就看腻了,不过是闲逛罢了。

  主仆两人才下了楼,待要往外走。

  袁喜棠放下怀里的琵琶,娇娇怯怯地站起身来:“四姐姐。”

  她这是随着袁喜梅等人叫的,袁滢雪回过头来,点点头,正要走。

  袁喜棠忙追上几步:“四姐姐留步,棠儿有话要说。”

  棠儿?

  袁滢雪心里不由讥诮起来,前世她在贞姨娘名下做女儿的时候,袁喜棠可是很会拿捏她,将她当丫头端茶倒水的使唤的,她不做,她就哭,贞姨娘便拿戒尺管教她,她反抗,袁有德便能给她一耳光,拉着她的衣襟,推她在冰天雪地的院子里跪下。

  不让她起来,不给饭吃,不让睡觉,后来,她学“乖”了。

  袁喜棠得意的脸,她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这一世,贞姨娘早早得失败了,所以袁喜棠变成了一个奴婢都不如的小姐,现在还在到处找靠山。

  “有事?”袁滢雪微笑着转过身来。

  袁喜棠急忙走上前,红着眼圈:“四姐姐,你,你能不能帮帮我?”

  袁滢雪疑惑:“什么事?”

  袁喜棠脸色顿时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来,她说:“四姐姐,我,我一个人住在海棠苑里好害怕,我,我能不能跟你一起住?”

  话说完,不等袁滢雪有反应,采菱都要愣住了。

  海棠苑当时可是棠姑娘自己霸占了三姑娘袁喜莲的院子,现在,可就又不想住了,真是可笑。

  还说要和姑娘一起住?那不就是要住进暖香坞!

  谁给她的胆子啊,住进暖香坞,她好歹也算是主子,她们不等于是要伺候两个主子了,这还不算,她一个大活人还能不叫她走动了,倒是暖香坞里到处都是她的影子,那这暖香坞到底是谁的院子?

  袁滢雪不禁笑了。

  袁喜棠忙说:“姐姐,我什么都不要的,属于你的东西我碰都不会碰一下,你只要给我一间屋子,叫我和我的丫头住着,我就满足了。”

  袁滢雪眯起眼睛,说了三个字:“我拒绝。”

  她看起来是个傻子吗?

  只要袁喜棠住进了暖香坞,就不是她自己说的要不要了,别人会把她需要的加注到她的身上。

  比如她的饭菜不会是残羹剩饭,她的衣裳不会是挑剩下的,瞧不起她的眼神会收敛些。

  她说不要,但是别人以为她袁滢雪会给,不然为什么愿意叫她住进暖香坞。

  她只要打着她的名头,就可以为自己解决很多的麻烦,而她自己是纯洁干净,履行了她的承诺的。她什么都没要,但是她实际上享受到了好处。

  袁喜棠泫然欲泣:“姐姐,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袁滢雪走出了水榭,懒怠与她说的太多,她没有对她怎么样,是基于前世袁喜棠对她没有过致命的伤害,如果只是羞辱她便要报复,这袁府上下所有的人都需要她放的一把火,才能干净。

  她不是嗜杀成性的恶鬼。

  袁喜棠看着袁滢雪走了,含泪伤心的神色顿时变得阴冷可怕了起来,她追上几步:“袁滢雪,你真的就这么不要脸吗?”

  不要脸?

  袁滢雪惊讶地再次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袁喜棠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她:“把我娘的钱还给我。”

  袁滢雪回过身来,笑了:“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袁喜棠冷笑:“不是,我本来觉得叫我住进暖香坞,这笔钱就算了,可你拒绝了,那么,就把我娘的钱交出来,整整三万五千多两的银子,你说拿走就拿走了,亏的你还是自语清白正直的人,原来也是一个小偷,强盗!”

  袁滢雪笑着:“小偷?强盗?你怕是叫错了人,这个人,应该是你爹和你娘才是吧。我拿走的,可都是我的钱哦。”

  袁喜棠一时张口结舌,她立刻反口道:“那我爹为你打理生意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算请个伙计,这十年的工钱又得要多少?”

  袁滢雪不想再跟她扯皮,眼神冷冷地盯着她:“记住,得到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便要拿自己的其他东西来弥补,你要钱,请问你要拿自己的什么来换?”

  袁喜棠愣了一下。

  “你的容貌?你的手?你的婚姻?你的子女?还是,你的命?”袁滢雪在笑着。

  袁喜棠感觉到自己在忍不住颤抖,好一会儿,她不敢再看她的眼神,她又流露出软弱无助的表情来,哭着:“姐姐,我走投无路了,我该怎么办?”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她冷笑一声,就带着采菱远远地走了。

  好一会儿,晓荷榭里传来袁喜棠悲伤绝望的哭声。

  袁有德光管他自己,府里头在秋枫院里伺候的婆子才出来说闲话。

  说有一日贞姨娘和大老爷吵了起来,大老爷打了贞姨娘,贞姨娘哭着大老爷没良心,要回泰昌去,老爷就叫她滚,贞姨娘要上吊。

  热闹的很,至于大老爷对原配和几个女儿的态度。

  那婆子说了,大老爷骂道:“朱氏有本事一辈子缩在和风堂里,她敢出来,我就要掐死她,她生的几个赔钱货,将来出嫁的时候,我一文钱都不会给。”

  提起袁喜棠,大老爷又骂:“也不过是个赔钱货,将来是别人家的人,别人家的人凭什么叫我养着,叫她滚。”

  袁府上下,大房闹的乌烟瘴气,袁有仁不管,只要在大房的一亩三分地上,他就当不知道。

  四房更是被苏氏看紧门户,每日除了泰德堂走一圈,例行公事般瞧瞧老太太,连薛氏那里都很少去了。

  袁滢雪回了暖香坞,采芹便走了进来:“姑娘,季府季姑娘给您的帖子。”

  袁滢雪一愣,才想起来,季姑娘季绯音。

  萧瞻叮嘱过她,叫她最近不要出门。

  季绯音的帖子到了袁滢雪的手里,松香院的袁惜娴却是比她更快的知道了消息。

  她静静地立在廊下,看着满院子盆栽的鲜花儿,想着,袁滢雪何时跟季绯音关系这么好了?

  季绯音请她快去,两家离的不算远,袁滢雪也想知道最近季绯音怎么样了,便通报了薛氏后,坐车去了。

  季家,并不算太大,季家门风清正,这一代的老夫人只有嫡出的一子两女,儿子便是季大人,大女儿是韩墨之母,三年前病逝,小女儿便是平王妃季氏。

  庶出的子孙待成年就会被分出去,离开季府。

  因此现在季府住的主子,只有季大人夫妻,两个人的孩子季怀峰与季绯音,以及韩墨。

  袁滢雪到了季家,被一个瞧着体面的妈妈,迎到了季绯音住的屋子里。

  临进门的时候,见到一个贵妇人,瞧见她来,眼里闪过一丝怀疑的冷光,却还是勉强对她露出一点笑意来:“袁姑娘可算是来了,她前段时间不小心落水,身子骨就一直没有好,你进去的是帮我劝着点她,好好吃饭,好好喝药,身体好了,有事才好商量。”

  袁滢雪眸光闪了闪,夫人这是话里有话,她屈膝行礼:“夫人放心,我会好好劝劝她的。”

  夫人才点头,示意她进去,自己却也没有走的意思。

  袁滢雪进了屋子,乍一眼看到季绯音,还以为走错了屋子。

  季绯音头发披散,眼皮底下都是青黑,短短一个月时间不见,她憔悴了很多,不知是疲累,还是受了什么打击,垂头闭眼地将清瘦的脸虚弱地靠在迎枕上。

  一屋子的丫头,个个都一脸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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