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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袁博光死了


  如袁滢雪想的那样,白天一波又一波的混乱叫人目不暇接,临到暮色降临,各处安顿妥当。

  贞姨娘突然一个警醒,从床上爬了起来:“少爷呢?”

  “少爷?”于妈妈也是一愣,眼神显得迷惑起来:“我,我一整天都没见着少爷了。”

  贞姨娘便骂:“都什么时候了,人都还没回来,还不快去找!”

  于妈妈嗫嚅着:“老鱼家的跟着呢,说不定等会儿就回来了。”

  老鱼家的,是袁博光的奶妈子。

  贞姨娘心里不安,平时她的光儿一定得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看着才放心,今天袁有德出事,她心里烦,儿子她屋里闹哄哄的乱吵吵,她才叫老鱼家的带他出去玩。一时,又有苏氏和袁滢雪过来说看望她,她记恨苏氏,又欺负袁滢雪不成,反被袁滢雪把屋子砸了稀巴烂。

  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过去的,天就黑了。

  “快去找!”她扬声骂道。

  她都急成什么样儿了,这于妈妈还在与她顶嘴?

  这也就她身边的下人在她发话的时候,是这种敷衍的样子,那薛氏跟前的,人家一句话就是一个指令,下人跑的飞快。

  于妈妈听她骂了,只得出去找人了,心里还抱怨,马上就要吃饭了。

  和风堂,朱氏与袁喜梅被关了起来,大门紧锁,角门也一样,不准她们母女出入。

  袁有德被老太太接到了泰德堂去养伤,看着袁有德凄凄惨惨的样子,庞老太太心肝肺揪在一起的疼。她的大儿子,真是命苦,小时候那么刻苦的读书,却没有考上秀才。长大了明明很可靠的样子,却是干什么都不行。家里穷,直到老二娶了张氏,他们家才富裕了起来,老大就看着老二的脸色过日子,好容易他说自己能独立门户了,就遭了朱氏那毒妇的黑手。

  她心疼坏了。

  庞老太太才用了晚饭,一整天头昏脑涨大吵大闹,她也累了,刚合住眼睛睡着。

  珍珠突然满色惊讶地走了进来,水晶忙问:“姐姐怎么了?”

  珍珠看了她一眼:“光少爷不见了?”

  “什么?”水晶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这一整天的,还不够乱的。

  珍珠走到老太太身边,看着老太太呼噜噜睡的正香,便迟疑起来。

  水晶在一旁说:“要不,我们等一会儿?府里说是大,可找的人肯定也不少,少爷出不了大门,说不定一会儿就能找着了。”

  珍珠略想了想:“也罢了,那我们等等。”

  泰德堂没有去人,两个丫头也都没有去跟袁有德说一声的意思,袁有德喊疼好容易睡着了,去叫醒了,他一个受伤的人,也起不来去跟着找。

  外头,贞姨娘几乎急哭了,把秋枫院的下人指挥的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乱找。

  薛氏被气的头昏脑涨,起身的时候差点摔倒,一旁周嬷嬷慌忙扶着她:“太太小心。”

  芳姨娘也跟着扶她一只胳膊,低声说:“太太在这里听消息就好,天黑路暗的,林子里溪水边的乱糟糟的,在那里摔着就不好了。”

  一旁袁惜慧和袁惜柔也被今天一连串事情闹的不敢当不知道,毕竟嫡母薛氏在烦心,长姐袁惜娴都伴在旁边,她们就更得要表现表现了。

  薛氏本就不想去找,黑灯瞎火的,她才不想去找那个没教养的野仔子。

  听着芳姨娘建议,脸色顿时好看了一点。

  “母亲累了一天了,我瞧着母亲脸色很不好看,可是哪里不舒服吗?”袁惜柔与芳姨娘母女心思相同,顿时顺着芳姨娘的话头说,顺便给薛氏表孝心:“要不然,叫大姐伴着母亲,我与二姐姐带着下人们去找。”

  袁惜慧看一眼袁惜柔,又是她出风头,忙说:“是啊,女儿们去找吧,也是一样的。”

  薛氏便点了头:“那你们去吧,找着了人,赶快叫人来给我回话。”

  袁惜柔和袁惜慧忙站起身来,齐齐行礼,便带着各自的奴婢们找去了。

  袁有仁在一旁沉着脸,还没有想个清楚,这袁滢雪彪悍的个性到底随了谁?就又被袁博光的事情打断了思绪。

  “那袁博光可是大哥的命根子。”薛氏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府里头那么大一个湖,各处都引着又小溪流,他可别失足落水了?”

  袁有仁看她一眼:“不可能,那光儿身边每每总是跟着下人,怎么会由着他掉到水里去,没声没息的?”

  薛氏便不做声了,心里却想着,主要袁博光一个孩子一整天不见踪影,天黑也没回家找娘,叫人忍不住地就往不好的地方想。

  袁府的人都出动了,贞姨娘在屋里等消息,这等来等去,等到月上柳梢头,望眼欲穿,也没有在门口看到袁博光跳脱活泼的身影。

  “我的光儿啊。”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袁喜棠脸色煞白,贞姨娘在大哭,她坐在一旁,思绪早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她想起了袁喜莲。

  “你是个死人啊。”她正在发呆,回想弟弟袁博光不见了的事情跟袁喜莲有没有关系,头上突然挨了一巴掌,她吃痛地转头看贞姨娘,脸上又没头没脸地又挨了一下。

  贞姨娘气的拉着袁喜棠胡乱地打起来:“你这个小娼妇,你瞎了眼了,你是个死人啊,你弟弟一整天都不见了,你死去哪里了?”

  此刻屋里的人全都被贞姨娘赶出去找袁博光了,袁喜棠挨了打,也没人帮她拦着贞姨娘。

  她眼圈含泪地分辨:“我,我一直在伺候爹,爹他受伤了……”

  贞姨娘抓着她头发撕扯起来,好像袁喜棠是她的仇人一样:“他那么大个人了,只是伤了脸,又不会死,要你伺候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以为你巴结好了他将来好处多的是,是不是?你个白眼狼,是我生的你,养的你。”

  袁喜棠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贞姨娘胡乱抓起身边弹灰的鸡毛掸子就在袁喜棠身上乱抽起来:“我打死你,打死你,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不是个儿子就算了,我好不容易生了儿子,他要是死了,我把你也一起掐死!”

  袁喜棠痛的哭叫起来。

  小时候,贞姨娘每每就是这样的打她骂她,怨她不是儿子,可是,这是她能改变的。

  啪的一下,她脸上被抽了一下,火辣辣的痛。

  她的脸?

  袁喜棠怒从心起,脸是她的命啊,没有了脸,她这辈子是不是也像袁喜莲一眼的悲惨?她突然起身一把推开了贞姨娘。

  “哎呦我的腰。”贞姨娘冷不防被推到在椅子上,脊背重重地靠在椅背上。

  袁喜棠头发凌乱地瞪着贞姨娘,双眼怒睁:“你不准打我。”

  贞姨娘喘息着看着袁喜棠,她快气疯了,今日,苏氏嘲讽她,袁滢雪欺辱她,连自己生的赔钱货也敢与她叫板了,她攥紧了鸡毛掸子,颤巍巍地指着袁喜棠:“不叫我打你?我告诉你,你是我生的,我打死你都是你的命!”

  袁喜棠愣住了,不由地满腹心酸,怒睁着的眼睛瞪着她:“贞姨娘,我劝你以后识趣儿点儿,不要再跟我动手,否则,你可不要怪我出去,找老太太或者爹,说出一点好听的来。”

  贞姨娘愣了一下,鸡毛掸子也放了下来,惊讶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袁喜棠笑了,眼里满满都是恶意:“我想说什么,你知道的啊。”

  贞姨娘眼珠子转动起来,她想不明白,突然地,她眼睛直直地盯着袁喜棠:“你到底知道什么?你快说!”

  袁喜棠却是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她发髻乱蓬蓬的,待准备回海棠苑,才想起来那里的人也被她派出去找袁博光了,她无处可去。

  复又回了屋子,在一片来不及收拾的狼藉里,找出木梳来,给自己整理头发。

  一旁贞姨娘在她身后直直地看着,眼里满是打量之色,昔日还算贴心的女儿,大着胆子敢和她顶嘴了,想着,到底不明白她知道什么,便就笑了:“我的棠儿,你是娘生的,打你几下,你就生气了?”

  袁喜棠梳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重新开始梳起来。

  贞姨娘上前一把抢过梳子,帮着她梳头发:“娘来给你梳头,这有好些年了吧,娘都没有给你梳过头发了。”

  袁喜棠不吭声。

  贞姨娘一边给她梳头发,一边循循诱导:“棠儿啊,你告诉娘,你……知道什么?”

  袁喜棠低垂眼睑不做声。

  贞姨娘顿时狠得牙痒痒。

  袁喜棠推了贞姨娘一把跑出门去,在门口将头发挽了起来:“我也去找,袁博光不光你安身立命的根本,也同样是我的。”说完,便跑走了。

  贞姨娘追了几步,骂起来:“小娼妇,我可是你亲娘,拿我当个仇人似的,看我下次打不打的断你的腿。”

  秋枫院里,此刻就剩下了贞姨娘一个,她看着灯笼里摇晃的珠光,回头看着满屋子的破破烂烂,顿时心肝肺的痛起来,这都是钱,全没了——

  阖府人都出动了,寻找着袁博光,满府全都找遍了。

  贞姨娘听了于妈妈说的,到处都没有找到的话,人就傻了。

  庞老太太和袁有德终于也都闹起来了,大半夜的,所有的主子下人又都在泰德堂集中了起来。

  贞姨娘哭的几乎昏过去,这次是真的痛哭,软在地上,袁喜棠陪在她身边抽泣。

  袁有德急的歪在椅子上龇牙咧嘴地喊:“二弟啊,你可一定,嘶——,帮我找,嘶,找到光儿啊。”

  袁有仁沉着脸:“我已经叫人找了。”

  护卫都说了,现在府里头,除了主子们的屋子没有找,院子里树林子里桥底下都找遍了,现在正在撑着船打着灯笼在湖上找,希望至少能捞着袁博光的尸首。

  只怕,凶多吉少。

  袁惜慧和袁惜柔跑的腿都疼了,俩人基本都是动嘴,可是这里走走,那里看看,也都累了。

  朱氏和袁喜梅被关在和风堂里。

  “都找遍了吗?都找遍了没有我的光儿吗?”贞姨娘哭的脸上的妆都花了,乞求地拉着袁有仁的裤腿。

  薛氏在一旁看的刺眼,钱嬷嬷忙上去拉过贞姨娘的胳膊:“找遍了找遍了。”

  贞姨娘尖叫起来:“找遍了怎么会没找到?护卫都说了,光儿没有出府里的门,那他一定在家里头,快去找啊,他一定很害怕,天都黑了,饭也没吃,他都饿了,他还怕冷……”

  贞姨娘魔怔了。

  一旁苏氏看的,也有些不忍。

  只没想到,她才有这想法,贞姨娘突然盯住了她:“是不是你,把我的光儿藏起来了?”

  苏氏瞪大眼睛,屋子里所有人的视线都投落在她的脸上,尤其是庞老太太与袁有德的,眼睛可以生吞了她,她慌忙摆着手:“不是我,我······我为什么要藏起他来?”

  话音未落,贞姨娘已经爬起来指着她喊叫起来:“因为你妒忌我的光儿比那家的平儿受老太太的宠爱,因为你家平儿上次吃了亏,心里一定记恨着我的光儿,一定是的。”

  庞老太太急了,看着苏氏:“苏氏,把光儿叫出来,不然,我叫老四休了你!”

  休了你?!

  苏氏身形晃了一下,要休了她。

  袁滢雪看了过去,苏氏出身书香门第,白鹿书院的山长据说规矩十分刻板,礼教森严,苏氏自小母亲早亡,在伯父家中寄人篱下的长大,循规蹈矩,谨小慎微。

  这丈夫就是她的天,婆家就是她这颗菟丝花生存的土壤,离了这里,她便没有活路。

  袁有才一把扶住了害怕流泪的苏氏,冷冷看着庞老太太:“娘,无凭无据你就凭她一张嘴,就给苏氏定下死罪?”

  庞老太太早急了:“那家里除了她,谁还会跟贞姨娘有仇。”

  袁有才没来及说话,袁有德突然说起来:“朱氏,一定是朱氏。”

  一下子,说起朱氏,他就想起了袁喜莲,在他和朱氏争吵的时候,袁喜莲疯了一样跑出去了。他两眼怒睁,喘着气:“袁喜莲,袁喜莲。”

  “那丫头又怎么了?”庞老太太一颗心都系在袁博光身上,才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听着袁有德提起袁喜莲,一旁伴着贞姨娘哭的袁喜棠,突然红着眼圈说:“现在弟弟找不到了,三姐姐也不见了,他们两个会不会在一起。”

  众人顿时都愣住了。

  袁喜莲与袁博光虽然同父异母,两人的母亲却是仇人,俩人怎么会一起去哪里?

  贞姨娘脑子一片空白,呆呆地抬着脸,眼泪滚滚落下,有什么念头在脑海里升起来,又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抓不住它。

  众人在继续寻找,累了大半天的袁惜慧和袁惜柔悄悄的进了门,便低头到袁滢雪的角落里悄没声地坐下了,累死个人了,才不想继续找了。

  很快,泰德堂门口护卫来报,找到了老鱼家的尸首,被人从背后在头上狠狠砸了一下,当时就死了。

  袁滢雪眸光一闪,她也想起了什么。

  连雾悄悄地走了进来,俯下身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袁博光死了。”

  袁滢雪倏然一惊,袁博光死了?

  她想起那个趾高气昂满府乱窜的袁博光,这一世,他死了?前世的袁博光可是长成了一个挺着肥肚子,用鼻孔和双下巴看人的小少年。

  他被朱氏收服了,认朱氏为亲生母亲,视贞姨娘为耻辱。

  贞姨娘一开始也像现在耀武扬威地风光了几年,后来还是死了。

  因为袁有德有了新欢,朱氏精心挑选的一个扬州瘦马,一举一动优雅可爱,像是一个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活脱脱就是袁有德读书的时候,做梦都想要拥有的“书中自有颜如玉”的梦中颜如玉,他的命中注定。

  贞姨娘儿女都背弃了她,男人也抛弃了她,有一天晚上,她便自尽了。

  死的时候,袁博光看也不去看一眼,因为他发现身边有个小丫头长的可真好看,眨巴着眼睛害羞起来,看的他心里直痒痒。

  袁喜棠不得已守着灵堂,因为贞姨娘是袁滢雪所谓的“生母”,所以她也得去守灵。

  但是她没有进屋子,而在屋檐下裹着被子熬了一夜,想着她的母亲张氏。

  大冬天她顶着风雪,熬了一夜,还要承受袁惜慧等人的羞辱,前世她的倔强和坚持,只能为自己做到这些。

  连雾声音很小,但是因为袁滢雪听了身边奴婢的话以后神色一下子变得很奇怪,袁惜慧和袁惜柔两个人都看了过来。

  连雾话说完,便听袁滢雪的指示。

  她点了点头:“去吧。”

  连雾便去了。

  袁惜慧忍不住低声地问她:“你的丫头跟你说了什么?可是袁博光找到了?”

  袁滢雪看了她一眼,笑着:“和你有什么关系?”

  前世贞姨娘寒酸无比的灵堂里,袁惜慧也来了,她当然不可能我一个外室出身的姨娘来守灵,她只专门来嘲笑她的。

  袁惜慧碰了一个软顶子,气恼地瞪了她一眼。

  袁惜柔眸光一闪,使一个眼色给她身后的丫头桑叶,那丫头立刻出去了。

  桑叶本来是奉姑娘的命令去跟着那个连雾的,谁知道她紧赶慢赶地出去,连雾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只得硬着头皮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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