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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窑姐儿出身


  袁滢雪虽然足不出户,但是有朱九与朱十一两个,及萧瞻偶尔送来的消息,与泰昌县一样,很多事情,她都能够掌握到最新的消息。

  已经快过年了。

  今日又开始下小雪,阴暗的天空里飘着细细密密的小雪花,刮着一点西北。

  雷打不动的得去向庞老太太请安,袁滢雪一边慢慢地走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一边想着,要不是能从老太太那里知道最新的消息,她一次称病,可以大半个月都不会理会这个尖酸刻薄的老太婆。

  泰德堂的大门口。

  袁滢雪低着头,待要入门,旁边响起娇软细嫩的嗓音:“四姐姐,真是巧。”

  袁滢雪还未抬头,扶着她手臂的采菱已经屈膝行了礼:“棠姑娘好。”

  原来是袁喜棠,袁滢雪便歇了看一眼的心思,这也不是个省心的人,懒怠应付她。

  “早。”她说。

  头也没回。

  袁喜棠在后边看着袁滢雪走了进去,身上穿着的价值不菲的珠光缎做白狐狸毛斗篷,文雅又漂亮,银丝线暗纹是精致细密的缠枝梅,而她身上,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浅紫色绸缎做的兔毛斗篷,没有珠光缎贵重,也没有缠枝梅精致。

  她正在出神,后边忽然响起一声:“这是谁啊,怎么堵着门?”

  袁喜棠回头看去,一眼就看见了袁惜娴,正亭亭玉立地站着门口,微微蹙着柳叶眉,水灵灵的眼睛如黑珍珠一般,小巧的鼻头,殷红的唇瓣。

  说话的人是扶着她的丫头白芷。

  白芷见是袁喜棠,便笑了笑:“棠姑娘。”

  “原来是娴姐姐。”袁喜棠忙笑着僻让。

  袁惜娴微微点头,算是应了,从她身边走了个过去。

  袁喜棠看着袁惜娴的装扮,不亚于刚才走了的袁滢雪,她低下头,露出可爱娇美的笑容来,人人都是喜欢看人笑的,谁愿意看谁愁眉苦脸,抱怨不断。

  屋里头,庞老太太正在看泰昌来的信,她不识字。

  刚才薛氏给她念的时候,她硬是不相信写的是薛氏说的那些话,非要自己拿了叫珍珠给念了一遍,结果,当然是一样的内容。

  庞老太太生气道:“马上就要过年了,这臭小子说的是什么话?一点子不值钱的米粮还当老远的送过来,没尽一点孝心,还叫我们看着给他们送年礼?我可是他老子娘?我一把年纪伺候他长大,现在还要接着管他一家子吃喝?”

  袁滢雪进门的时候只听到后半截,但是说不用多想,内容也猜得个七七八八,那就是三房小庞氏与袁有义夫妻两个,不光滥竽充数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充当年礼,还要庞老太太给他们快点送回去一些好东西用来过年。

  老太太只进不出的人,怎么可能不生气。

  袁滢雪看了一圈,家里男丁,只有袁博光来了,贞姨娘抱着坐着一旁椅子上。

  朱氏今日也来了,苏氏也沉默地坐着,自从那件事庞老太太偏私袁博光以后,苏氏每次来请安就很少带着袁博平了。

  两个媳妇沉默,只有薛氏偶尔和庞老太太在说话。

  袁春芳最近对薛氏另眼相待,因为薛氏是真的在给她说人家了。

  请安还是老样子,众人过来听一听庞老太太的“教导”,便就散了。

  这一日,朱氏却是没走。

  袁滢雪看了朱氏一眼,随着众人出去了。

  屋子里,水晶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袁滢雪的背影,便又收回眼神。

  屋里头,此刻剩下了薛氏,朱氏,庞老太太与袁春芳,以及珍珠水晶等贴身伺候的丫头们。

  庞老太太看了一眼朱氏,视她为无物,向薛氏说:“你上次说的那个钱家的少爷,芳儿回来也与我说了,这几日我也叫人出去打听了打听,略有些满意的,只不过……”。

  薛氏笑着:“老太太还有哪里不满意,是年纪不满意,还是相貌不满意,老太太您尽管告诉我。”

  她这态度,深的老太太的心。

  庞老太太还笑了笑:“你事儿办的不错,只不过嘛。”

  她眼睛凉飕飕地看了一眼朱氏,才从朱氏脸上落到薛氏脸上:“只不过芳儿年纪最大,还是梅丫头的姑姑,怎么说的人,还不如自己个的侄女儿了?”

  一直默默等着的朱氏,眼珠子转了转,才抬头看了一眼庞老太太,继而低下头,没作声。

  薛氏笑着看了看朱氏,向庞老太太道:“老太太,您是有所不知,这一只手手指头还有长有短,这两个年轻人其实也都差不多的,相貌各有千秋,家里情况也不错,基本都没什么差距,妹妹与侄女儿两个,也是分别看上的,各花入各眼,您要是不满意钱少爷,只问妹妹就是了。”

  “谁,谁说我……”袁春芳羞了,急忙支支吾吾起来。

  庞老太太按着袁春芳的手,叫她别急,有她呢,便问薛氏:“我听着芳儿说,这钱少爷说是钱家四老爷的嫡长子,生的也是风流倜傥,可是,我叫人打听了,说是皇商钱家的钱四老爷,却是早就分家出去的,产业,也不过五六个不起眼的小铺子,这也该埋没了我家芳儿。”

  她很满意,从前在泰昌县放眼过去的,相中的人秦家秦允之,秦家的继承人,秦家家大业大大半的产业都由这个嫡长嫡孙继承的,现在钱家这个,庶出老爷的嫡子,家资也甚是微薄。

  薛氏心里气的骂娘,却是笑着:“老太太,分家出去的,又怎样呢,这打断骨头连着筋,钱家四老爷还是与皇商钱家是一家人,既沾着钱家的光,还能不用妹妹受钱家那三房人的气。更何况,妹妹是老爷嫡亲的妹妹,嫁到他们钱四房,是低嫁,他们捧着都来不及呢。”

  听到这里,庞老太太神情缓和了许多。

  那边朱氏心里却有些不乐意了,这里一家子虽可能不同心,但是同气连枝彼此扶持,她家梅儿的王家,无父无母就家世太低微了。

  庞老太太看了一朱氏,仍觉得不大随心,要是优点都集中在钱金元身上该多好。

  朱氏见庞老太太心里好些了,便开了口:“老太太,儿媳有事与您商议。”

  庞老太太撇来一眼,没作声。

  朱氏便厚着脸皮继续说:“梅儿也是老大不小的了,俗话说双喜临门,老太太不若也点个头,把梅儿的婚事也订下来吧。”

  庞老太太一愣,皱了眉:“你为何不去找老大,这事她有爹有娘,那用得着我这老太太替她操心。”

  朱氏听了,看着老太太,眼圈便红了,她站起身来,就缓缓在庞老太太跟前跪下了,言辞恳切地几乎哭诉起来:“老太太,您知道的,自从外头的那个进了门,我们那一房……就没有我们母女站脚的地方了,老爷是您亲生的孩子,我家梅儿也是老爷亲生的骨肉,何至于当仇人似的,都是那个女人,老太太,求你可怜可怜梅儿。”

  朱氏这是说贞姨娘在袁有德跟前说她们母女的坏话,叫她们母女被袁有德所厌弃。

  薛氏听到耳里,只当听不到,端起茶杯用茶盖子撇着热气,喝了一口热茶。

  庞老太太皱着眉头,看了期期艾艾的朱氏一眼,终究的,看着朱氏这张脸厌恶起来:“要是老大真的不同意梅丫头的这门婚事,那就说明她缘分未到,急什么?”

  朱氏一愣,忙说:“老太太,你也说了,王家这门婚事也差不多,要是这一家没说成,将来再说人家,就更不好说了。”

  庞老太太压根不耐烦为袁喜梅费什么心思,顿时就打断了她的话:“有的人天生就没福气,旁人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婚事难说,我当然知道,想一想我的芳儿,说了多少人家,现在不也才看中这一家姓钱的。”

  朱氏怔怔看着庞老太太无情无义的脸,忽地,就和袁有德那张薄情寡义的脸重合起来。

  “回去吧,这一家不成,还有下一家,急什么?”庞老太太瞥了她一眼,眼白比眼珠多,充满了不屑。

  在老太太这间温暖如春的厅堂里,朱氏却犹如处在寒风肆虐的野地里。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庞老太太的本性,自私自利,刻薄寡恩,当年张家对袁家多少的恩情,她是怎么对待袁滢雪的?

  朱氏低下头,不再言语。

  知道朱氏起身离开,庞老太太也没再看她一眼。

  薛氏与庞老太太说了半日话,最终,母女两个都点了头,就是钱家了。

  袁春芳想起在楼上窗口看到对面的钱文远,穿着一袭柳青色长衫,头戴冠玉,斯文儒雅,还对她笑了一下,看的她面红耳赤。

  只是,想起秦允之,钱文远到底还是太差了。

  袁春芳心里很惆怅,生出一种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我却为之付出一辈子的春思秋悲来。

  薛氏回了明心堂,袁惜娴问老太太与朱氏神色都怎么样?

  薛氏胸有成竹,洋洋得意的哼了一声:“你娘我尽心去办的事,就没有不成的。”

  这是夸下海口了,袁惜娴不信的,不过看她这态度,基本也没差了。便也很给面子的笑了。

  很快,府里有了二太太替大房的二姑娘袁喜梅说了一门好亲事的事。

  贞姨娘叫于妈妈出去打听了一回,一听完,便当初就震惊了,不由向袁喜棠冷笑着:“哟,还真是好福气呢,没爹没娘,家财万贯,宫里还有亲戚支应着,怎么就这么好的亲事,轮到那个丑八怪。”

  没爹没娘,意味着进门就当家做主,还不用伺候公婆,宫里有亲戚帮扶,证明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袁喜棠默不作声,贞姨娘知女儿心思,顿时啐了她一口:“你才多大,就开始思春了?放心吧,到你十三岁的时候,娘定会叫你爹给你找一个比她还要好的。”

  袁喜棠看着贞姨娘粗俗的言语,一句思春,说的那么直白。

  袁喜棠笑着,心里却是冷的,这是巴不得叫人知道她是窑姐儿出身的。

  时时都把这粗鲁的礼仪,没教养的口头禅做给人看,说给人听,从来没想过,别人都怎么看她。

  待袁有德回来了。

  贞姨娘立马迎了上去,笑着行礼:“老爷大喜,老爷大喜。”

  袁有德一脸阴沉,这段时间二弟袁有仁催钱催的急,他的那些钱可是老本,做大事用的,怎么可能会还给他。

  进了门,贞姨娘便说大喜大喜,说的一头雾水的袁有仁先就笑了,上前就搂着了她的杨柳细腰:“你这个小甜嘴儿,老爷我最近倒霉透了,何喜之有?”

  贞姨娘便掩着嘴笑,眉眼流露的风骚,叫袁有德看着心头直痒痒。

  放平时,她早就低头走了。

  今日她站住了脚,打算听她娘说什么话。

  贞姨娘扶着袁有德坐下,便笑着给他到热茶:“咱们家的太太啊,找二太太,给咱们家的二姑娘说了一门很不错的好亲事呢,老爷,你可是二姑娘她亲爹啊,您不知道吗?”

  袁有德脸上的笑就顿了一下:“你说谁?梅儿那个丫头?”

  贞姨娘笑着:“还能有谁,您已经有了大女婿了,三女儿那张脸还不能见人,指不定这辈子能不能嫁人呢,自然是您的二女儿了。”

  袁有德脸上露出冷笑来:“我说呢,最近怎么不找我的麻烦了,原来是自己自作主张去了。我找她去。”

  说着就要走。

  贞姨娘上去便攀着他的臂膀将人拦下来:“老爷,其实,这是好事呢,你该谢谢太太才是。”

  袁有德皱着眉头,不明白:“什么好事?我怎么听不明白?”

  贞姨娘呵呵地笑着:“老爷,你不是为了二老爷问您要钱的事发愁吗?这不是赶巧的事儿,您将来的那位二女婿,家里在京城的百福街上开了七八家的铺子,卖的绫罗绸缎与珍奇玩物,有钱吧?”

  袁有德听得,不禁眼前一亮,最近正愁没有钱应付老二。

  这可不就是瞌睡还有人送枕头。

  贞姨娘接着说:“这娶媳妇,就得要送聘礼,您是他将来的老丈人,要想娶着您的女儿,怎么也得好好的讨好讨好您才是,所以,这就是一举两得的事:太太发愁女儿到了年龄嫁不出去,您这次不光替她把女儿嫁出去了,还有了钱去应付二老爷,解了您的燃眉之急,多好啊。”

  她笑的开怀,涂得猩红的嘴唇,咧着笑弧,她乐,袁有德也乐,笑容满面,将她搂在怀里,摸着她粉白的脸:“贞贞,你真不愧是老爷我的心肝儿,不怪老爷我疼你比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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