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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露出马脚


  “贞贞你是老爷我的心头肉一般,有什么话是不敢说的,你说就是。”

  袁有德每每心烦,在阮贞这里,总能得到最大的抚慰。

  贞贞便说:“老爷啊,您也是四十的人了,也该保养保养才是,这些日子以来,到处奔波劳碌瞧人脸色,贞贞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求求老爷,您也心疼心疼您自己吧。”

  袁有德心里很是舒坦,家里朱氏只知道催他把李俊生捞出来,根本不问他一句累不累的话,还是贞贞最体贴:“我如何不想保养,哎。”

  说着,便是一声长叹。

  “老爷。”贞贞眼里闪出泪来,柔情蜜意地唤了一声,便使出浑身解数来,将袁有德照顾的舒舒服服。

  郎情妾意过后,袁有德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车马早就备好了,上了车,在街上饶了几圈,车夫慎重地看了看,有没有人跟着,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袁有德从后门,遮遮掩掩的上去了。

  替他望风的候旺,却没发现墙角一个十来岁少年,露出一双眼睛瞧了瞧,又缩了回去。

  等了足有一个时辰的时候,袁有德喝茶茅厕都跑了几回,心思百转千回,那个人是不来了?是不是压根瞧不起他,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二弟是说过,不要轻易与那个人联系,但是,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

  袁有德正踱步走着,门从外头推开了,进来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不起眼的深蓝色圆领长袍,一双不大的三角眼露出精明的光。

  “汤大人。”袁有德忙走前两步,拱手作揖。

  汤典史摸了摸胡子,眉头微微地皱着:“找我到底什么事?”话说完,看袁有德那脸色,也不由的一脸不愉快:“难道是你女婿的事?”

  “那个不成器的……”袁有德不由似是要倒苦水一样。

  汤典史脸色变得冷漠起来:“想必袁大人告诉过你有在下这个人的时候,就告诉过你吧,轻易不要与我联系,袁大老爷这是忘了不曾?”

  什么乌七八糟的事都要让他办。

  袁有德这些年何曾看过谁的脸色,不由也心里不悦,又不敢得罪他:“实是没有办法了。”

  “好了,你回吧。”汤典史眼睛一瞪,阴鸷的可怕。

  袁有德不敢言语,不由自主的弓着腰,低下头来。

  只听得门响,袁有德抬起头来,汤典史已经走了,他这是答应了?

  汤典史离开了客栈,很快就有几个人知道了消息。

  “棋子终于动了。”袁滢雪将画着三根波浪线的字条看了一眼,将纸条就丢在水盆里,很快质地粗糙的纸便被水浸透,在水里泡的零碎稀烂。

  采菱端起来,打开后窗,就将水泼到后罩房的墙根底下,与泥水混成一团。

  大林子不识字,每每画些东西,两人竟然沟通无碍。

  泰昌县府衙的后院里。

  蒋知县不明所以地看着夫人梁氏:“那李俊生已经关了他五天了,再不放人,恐魏家那些人察觉到什么,乱了套就不好了。”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蒋知县这些天在富庶之地泰昌做这个小知县,做的也还算顺利。

  一是借了武定侯府的名头,二是深谙这官场的潜规则。

  一些事情,人情与律法之间也有两全的法子,比如李俊生这个事,其实也只是小事。关几天,放了就是,保准他不会再犯。

  至于杜老三,有人求情,那便当做家事,不就是打老婆吗,也只是家事,放回去就算了。

  若民生有怨,那就按着律法来,徒三年,拉到岢子山挖石头便是。

  不过一件小事,不知道夫人怎么对这件事这样关心起来,何况,其中牵扯到刑部侍郎袁有仁的家中私事,袁有仁又是薛阁老的人,要是得罪了他,对他将来的仕途也没有好处。

  要知道,这是他最后一年任职,到时候回京述职过后,还需要走动六部各司的人脉关系,谋取一个好官位,得罪袁有仁,也就是得罪薛阁老,这是万万要不得的。

  梁氏冷笑一声:“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当年他当街打老婆,叫我给看见了,我说他两句,他骂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老爷,咱们夫妻几十年,你觉得我是能受得了这口气的人吗?”

  蒋知县想起夫人年轻时候的泼辣,不由一笑:“夫人说不放,那就不放何必生气。”

  梁氏疑惑道:“老爷这几日不是已经忙别的了吗?怎么又问起这个事了?”

  蒋知县不以为意:“是怀儿跟我求情,说他有个同窗是李俊生的大舅子,家里姐姐为了相公的事,终日啼哭,于心不忍,便求着怀儿帮他打听一下。

  “怀儿?”梁氏想了一下,目光看向一旁正在画河灯样式的女儿,似是想了一下:“原来是怀儿问的。”

  她还未说话,就听外头赖嬷嬷说一声:“大爷来了。”

  话音未落,就见她那继子蒋怀走了进来。

  穿着泰昌书院乙班的浅灰色长衫学生服,腰间陪着美玉,温厚的脸色带着笑容,进了门来,就向蒋知县等人行礼:“给父亲母亲请安,妹妹安好。”

  蒋知县笑着点头:“起来吧,这段时间课业如何?”

  今日是学院七日一次的假,蒋怀回了家来。

  蒋玥也亲热的说道:“哥哥回来了?几天没见,我都想哥哥了。”

  蒋怀先是回答蒋知县的话:“课业并不难,只是儿子愚笨,需要多背几遍书,才能领悟。”

  蒋知县点点头:“坐吧。”

  他不怕儿子愚笨,就怕儿子不吃苦。

  老话就有: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用工,就不怕没有回报。

  蒋怀坐下了,向梁氏笑笑,便看蒋玥:“妹妹在画河灯?费这功夫做什么?仔细伤了手,妹妹想要什么样的,哥哥去给你买。”

  蒋玥娇俏的哼了一声:“银子买的多俗啊,我就喜欢自己做的。”

  蒋怀一笑:“好吧,只要妹妹你高兴就好。”

  蒋玥便笑了,低下头继续画自己的图样。

  一旁蒋知县便向蒋怀说:“我刚才还向你母亲说李俊生的事呢,这李俊生牵扯的事有些多,你那同窗袁博文,此人为人如何?”

  能叫儿子帮他求情,蒋知县深怕儿子遇到的居心叵测的人。

  蒋怀一愣,没想到事情还挺难办,便说:“李俊生我并不认识,这袁博文是我的同窗,平时里学业很不错的,先生也经常夸奖,儿子也听他说的,他家里这些日子为了他姐夫李俊生的事,闹的鸡飞狗跳。他祖母,他姐姐还有他大伯母都给气病了,他很是不忍心,求了儿子来问问父亲,能不能通融通融。”

  原来如此,蒋知县不由地看向梁氏。

  梁夫人微微笑着,目光看着蒋怀:“袁博文?哦,娘从前也听你说过,那袁家的少爷学问很好,这次科考很有可能一举高中呢。”

  蒋怀笑:“母亲记性好,确实是他。”

  梁夫人便说:“你父亲公中的事,我从来不过问的,你问你父亲吧。”说完,低头看着蒋玥预备装饰在河灯上的那几张图样子,便不再说话了。

  蒋怀将梁夫人看了又看,看不出母亲对李俊生有什么不高兴的情绪,难道是底下人私自做的,故意讨好母亲的?

  梁氏这样的态度,再想想刚才梁氏说的话,蒋知县心里已经明白了,夫人是真的厌恶这李俊生,并不想放人呢。

  他邹了眉头,想起什么通融通融的话,为官的人,可千万不能小看通融二字,稍不留意,官途都要败在这二字上。

  蒋知县提起戒备的心来,向蒋怀道:“怀儿,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公事就该按着朝廷的律法规矩办,衙门里的事,也是你能过问的?又找你母亲做什么。”

  蒋怀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赔罪:“是儿子莽撞了。”

  蒋知县点点头:“知错就好,切记,不可再犯。”

  蒋怀忙低头应了。

  随后父子两个说了一番家常话,就前后的出去了。

  等人一走,梁夫人才抬起头来,脸上神色莫名。

  蒋玥不敢说话,正要悄悄退下。

  梁夫人却抬手示意她坐下:“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还是叫你也见识见识的好,省的到了我这把年纪,才发现自己白长了这些年岁。”

  蒋玥不明所以,只得乖乖坐下。

  没多久,只见赖嬷嬷匆匆走了进来,发现蒋玥也在,有些意外。

  梁夫人却对一旁丫头秋月使个眼色,秋月点头,到门外头守着。

  只见赖嬷嬷慎重的从怀里掏出几封信来:“这是老奴在自己屋里上了锁的抽屉里发现的,太太,您快看看。”

  赖嬷嬷心有余悸,这得是多么高深的人,才什么事都知道,能够将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藏到她的屋子里去。

  梁夫人接到手里,打开了一封来看。

  看着看着,脸上的迟疑变成惊讶,等将信看完,梁夫人喘着深吸一口气,才冷笑起来:“好!好!可真是我养的,养的……白眼狼。”

  手指攥起来,将手里的那张信纸在手心里捏成一团。

  “娘,怎么了?”蒋玥从未见过母亲这样生气过,忙问。

  梁夫人将信丢到桌上。

  蒋玥忙打开了,看了一遍,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散落在桌上的其他信,也都看了一遍。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娘,这都不是真的吧,我不相信,大哥他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我们拿他当一家人,他怎么能那样想我们,我……”

  说着,蒋玥说不下去了,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眶,几乎要哭出来。

  自己拿他当亲生的哥哥,敬重他信赖他,他却在信里跟他亲生的妹妹抱怨她无知又任性!

  梁夫人冷笑着:“还真是老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骨难画心’,表面上对老爷跟我,尊敬爱戴体贴,原来背地里抱怨我们对他只是虚情假意,我倒是不知道,我怎么样才是真的对他好。”

  赖嬷嬷没看信,听梁夫人这样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能叹一口气:“这收养的继子,就是这样的,夫人早些年收养的时候不是也有心理准备吗?”

  梁夫人气红了眼:“我是有心理准备,可是现在看来,当时的我还是天真了,我真信了婆婆说的什么,‘生恩不及养恩大’,这都是世上哄人的话。你看看他,当年是他亲生父母不要他的,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还生了五个孩子,养不起,他亲生爹娘上赶着送到我跟前来的。”

  说着,梁夫人几乎哽咽起来:“那会儿他三岁,瘦的一把骨头,穿的破破烂烂,我拿他当亲生的养,吃喝穿戴哪一样不比蒋家嫡枝的少爷们?我……我养着他,每年还接济他家一笔银子。他那个小妹妹,当年生重病,要人参,我们家也是不富裕的,他家里人缠着他哭诉,我看他为难,就变卖了我嫁妆里的一个粉彩花瓶换来了人参,结果呢,一家子吸血虫。”

  梁夫人说到这里,怕了一下桌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赖嬷嬷是知道,除了叹气说不出什么来。

  大少爷蒋怀虽然三岁就被送到梁夫人这里来,当着蒋家嫡枝的少爷,但这心,看这情况,是始终都跟自己的亲生父母一起的。

  这些年,蒋怀私底下一直在照顾着亲生父母那里,梁夫人其实也知道,他家里穷,接济也是人之常情。可没想到,拿着蒋大人夫妻的给予,却反过来说,他们夫妻对他,不过是想着将来利用他养老、替他家传递香火罢了。

  这说的什么话,这是不你一个嗣子应该做的吗?把你养育这么大,付出了多少心血,你将来的孝顺,难道不算是知恩图报吗?怎么自己倒委屈了起来?

  难不成你还想着别人白送你?

  你又凭什么叫人家白送你这一大份家业?凭你穷?凭你脸皮厚?

  蒋家庶出旁支的那一房,真是穷不说,心眼还不少。

  蒋怀他大哥娶媳妇,他大姐要出嫁,他小弟小妹生病了,他爹扭了腰,每次要钱都要先提一句,后悔将他送人,都是蒋知县他母亲给逼的。

  看到蒋怀说等我继承蒋家,有了出息,就接了爹娘来享福,想起这句话,梁夫人气的喘不过气来。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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