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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献血证【二更】


Chapter27

        属于易感期Alpha的信息素霸道而急不可耐地占据了房间每个角落,以其强攻击性立起一面无形的结界,杜绝外界所有可能会威胁其领地主权的可能性,将被他裹挟其中的Omega牢牢圈在自己的气息里。

        “阿迟……”Alpha的吻克制地流连在锁骨处,忍了又忍才没有去寻Omega后颈那一处所有Alpha都觊觎的甜美腺体,只敛着犬齿在柯迟肩头轻轻磨了磨,从鼻腔里溢出滚烫的粗重呼吸。

        久违的熟悉称呼却宛如情人间的缱绻耳语,还含着Alpha挣扎自恼的歉疚,烫得柯迟眼眶一热。

        他几乎是瞬间就回忆起了被他珍藏在积灰的心底、数十年前的一些事情,例如清风般温柔的少年Alpha屈起手指轻轻地蹭掉他颊边的灰,从他发间拿下落叶笑着唤他一声“阿迟”的时候。

        他会认真地说:“春天一定很后悔没有早点到来替你驱赶冬日。”

        他是他可望不可奢求的春日。

        鼻尖萦绕的乌木气息比起平日要浓重太多,也多了些Alpha生理本能里让柯迟会下意识瑟缩的凶性。

        处于社会食物链顶端的Alpha其实也并没有多优异,至少在易感期时,连控制自己的情绪和生理反应的自制力都没有。一旦嗅到一点Omega的气息,还会将这种失控加重,不讲道理地将其豢养在身侧,恣意发泄恶劣欲·念。

        成子言一点也不喜欢这样天生将强取豪夺刻在Alpha信息素与腺体里的自己,可他又难以抵抗这样的生物本能,极难自控的强势信息素里也多了些焦躁不安。他只能尽可能放轻自己的动作,克制住沸腾在血液里喧嚣的冲动,试图让这场Alpha单方面强制占有的情事多一点不会伤到怀里人的柔意。

        可身下的Omega还是哭了,即使他一点声息都没出,即使他尽最大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颤栗,成子言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他落下的泪,唇间吻到一片温湿的苦涩。

        他似乎每次都会把柯迟弄哭——借着暂且随发泄出的情欲一起散掉的易感期的躁郁,稍稍恢复一点清明的成子言脑海里腾起这样一个认知。

        年少有为、意气风发的年轻Alpha第一次感到一点无力,陷入了一种极难受的复杂困顿情绪里。

        柯迟却敏锐地从几乎洗遍他全身的Alpha信息素里感知到了成子言的情绪,忍着疲累与眼前一阵阵发黑的头晕,犹豫地抬臂环住了成子言的肩膀。

        在易感期会摘掉所有谦和面具露出最恶劣面目的Alpha不值得同情,可这个一向如星月般清朗温和的Alpha露出的一点不安与焦躁却让柯迟感觉到一丝微乎其微的脆弱,也让柯迟有一种不真实感,一种自己不至于太拖累成子言、可以勉强在他身边留有些许存在价值的暗幸。

        可是他什么都说不出,也什么都不能问,这是他自己在两人间划出的纯粹金钱关系的明晰界限,他只能小心地收紧手臂,悄悄地让两人的胸膛贴在一起,感受Alpha身上的温度,还有两人几乎快要同步的心跳。

        他分明是存着一点难言私心,让自己沉溺于这一场Alpha克制后带着柔意的淋漓里的,却因为实在过于虚弱的体质而有些难以承受。

        等终于安抚下Alpha的情绪时,柯迟已经沉沉昏睡了过去,腰窝上的淡红指印与肩上和锁骨处Alpha情难自禁时留下的印记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看起来过分明显。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成子言十分低落的声音在他耳畔道歉,而后落在耳垂的是轻柔而歉疚的吻,他想说他是自愿的、错其实是在他,又想说这是各取所需,不必有多余情绪。

        但他连动动嘴唇的力气都没有,只在成子言抱着他替他清理身体时撩了撩眼皮,而后又温顺地靠在成子言胸口睡过去了。

        意识陷入混沌时他觉得自己隐约好像遗忘了什么。

        怀里的人几乎所有重量都倚在自己身上,成子言小心地抱着柯迟坐进放好水的浴缸,清理完替他擦洗身体时看到了他手臂上的那一块青紫,以及在细白皮肤上会显得更明显的针眼。

        成子言眼皮一跳,目光凝滞了片刻才又缓缓移回了柯迟恬睡的面容上,看了他一会儿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一只手轻轻托起他的手臂,尽可能避免碰到水地替他清洗,随后才草草给自己冲洗一遍,抱着人回了床上。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凌晨了,这个时候再打电话扰人清梦、把家庭医生叫过来实在是不近人情,成子言站在床边看了柯迟一会儿,又忍不住掀起被子一角看了看他白皙手臂上的针眼,还是转身出去打了电话联系了家庭医生。

        柯迟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皱得不能看,和着成子言的散落了一地。

        成子言去翻出一套新的睡衣换掉身上的浴袍才将两人的衣物都扔去了洗衣间的脏衣篓里,去隔壁次卧想找一套柯迟的衣物过来给他换上。

        自从柯迟搬过来之后,他几乎没进过次卧,尽最大尊重把空间留给了他,因此也不知道次卧如今被柯迟布置成了什么样,也不打算窥探他的隐私,便只准备去衣帽间找一套贴身衣物出来。

        衣柜里的衣物不太多,除了柯迟自己带过来的寥寥几件,就只有和成子言之前一起去商场时买的那些,还几乎都没动过。

        成子言看了看,随手拿了一套出来时不小心碰掉了什么东西,他没太在意,蹲身准备捡起来放回衣柜上层,低头看到那一个小红本上“无偿献血证”几个字时愣了愣,拧着眉捡起来打开看了看,日期也正是今天。

        爱心献血并不是多稀罕的事,尽管Omega体质相对Alpha没那么强壮,不过血库一直紧张也不乏有相当一部分的人会自愿去。

        但就柯迟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大多数情况下并不符合献血要求,成子言也直觉他今天去献血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来,总觉得柯迟身上的诸多疑云能以此为线索寻起。

        他思忖片刻,去拿手机将献血证内页的信息拍了一张便放回了衣柜上层的位置,准备等白天的时候找人去内页上贴的条形码查献血地点和一点相关的信息。

        尽管已是深夜,接到电话的家庭医生在非工作时间也仍然很尽职尽责,在易感期Alpha陡然增出数倍压力的注视下小心地给昏睡中的柯迟做了个简单的检查,表明目前来看除了体虚贫血之外没别的问题,只需要好生将养着。

        医生想了想,还是向成子言说明了之前来给发烧的柯迟看病时被拒绝检查腺体的事,征求了这位Alpha雇主的意见。

        成子言原本下意识就想说“听他的,他不愿意就算了”,但脑子里又回想起方才在次卧时看到的那本献血证,眉间颦蹙片刻,坐到柯迟身侧,一只手臂让柯迟枕着,小心地搂着他让人侧过身,另一只手轻轻拉开后衣领,露出那一块略微凸起的淡红腺体让医生检查。

        没有精密的仪器设备,也不能动静太大把被成子言搂在怀里的Omega弄醒,医生只好勉强借光看了看,注意到他腺体上的疤痕印记,脸上露出些诧异的神色。

        “怎么了?”成子言注意到他的反应,将衣领给柯迟拢好后收回了手,迟疑一瞬还是将手从被子下抚在柯迟后腰幅度很小地替他按揉。

        “这个印记留了多长时间了?”医生问。

        成子言沉默一瞬,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要细查需要去医院,”医生犹豫了下,还是斟酌着道,“看起来可能是做Omega标记清除手术留下的。这个手术对Omega腺体伤害会很大,留下的印记也几乎是永久的。除非真的过不下去,或是什么血海深仇,一般是不会有Omega去做这个手术的,而且清除手术的技术最近才随着Omega新保护法的议案推进稍微精进一些,早些年做的话,落下的后遗症会很多。”

        医生觑着成子言的脸色:“当然,只是初步判断,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留的,我说的是最严重的情况,具体是什么要到医院细查。但一般不会在腺体上动手术,因为多少都会留下后遗症,例如无法自由控制信息素、天气变化过大或者发情期会剧烈疼痛等等。”

        “好,谢谢,辛苦了。”成子言若有所思地一颔首,没再多问,医生见状也不多留,看出成子言有亲自送他回去的意思也婉拒了,带上自己的东西便转身离开。

        易感期才开始第一天,尽管因为柯迟的存在缓解了许多,但仍然让成子言心里升起繁重的疲惫,抬手将卧室里的灯换成了小夜灯,借着微弱的小夜灯用目光细细将柯迟的五官都描摹了一遍。

        依稀还能寻出一点幼时的影子,但如今的Omega显然已经长开了,昳丽艳绝的容貌没有丝毫瑕疵。他在醉色的舞台上笑起来时也是极惊艳极漂亮的,但如今细一回想,却都长在了成子言心上柔软处会泛起疼意的地方,悄无声息地蔓延荆刺,生出亭亭孤直的深朱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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