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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在彷徨(四)


  “哦,快来看,这里有个小鬼头。”提麦看到了瑟缩在一旁娜塔莎。

  “谁领来的?”与他同行的同伴问道。

  “不知道,也许是里奥。”提麦回应道,“也就只有他了。”

  “来让我看看。”提麦走上前去,打算看看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喂,做什么呢你们。”里奥依在门框上,懒洋洋的问道,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来了个小家伙,还以为是你领进来的。”

  “哦?不是我。”

  “那是谁?”提麦有些好奇,他想不出除了里奥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

  “谁知道呢?”

  里奥走上跟前,轻轻撩开娜塔莎那成结的乱发,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双清澈的绿眼睛。不得不说那是一双令人难忘的双眼,里奥这里面虽说没有见过几千,起码也见过几百的这样大的孩子,没有一个人能比的上眼前的这个孩子。这使他兴奋不已。

  “你有一副好眼睛,是谁带你来的,告诉我好吗?”里奥摸了摸娜塔莎的头,因为他觉得这样可以使她放下戒备。

  娜塔莎静静望了他一会,眼前的男子有一头还算美观的金发,相对于她之前见的卡图身上的衣服也是整整齐齐的。面容也不是那种尖酸的样子,但娜塔莎不由得感到害怕,因为她看到了他的眼睛泛着光,那是一种看待猎物的眼光。没有人喜欢这样的眼神,这是小孩子的直觉,而这种直觉已经救过她不止一次。

  娜塔莎摇了摇头,示意她并不知情,她也确实不知道带她回来的男子叫卡图。

  “那好吧!,你坐的的那个床是卡图的,是他把你带来的吗?”里奥笑着问。

  “怎么可能?疯啦吧你,是谁也不可能是卡图。”

  娜塔莎没有说话,卡图还没回来,她准备呆在这里继续等他,这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娜塔莎环顾四周,开始观察她所呆的屋子。这是一个集体宿舍大约可以住二十来人,陈旧的铁架床上铺着一层薄薄的褥子,上面明晃晃油渍还有一些看不出颜色的污渍。相比之下,她坐的这张床会好一些,起码只是乱而已,在枕头边还放着一本没有封皮的书,翻页的地方都有大大小小的磨损,但能看的书的主人对它很爱惜。没有那股她熟悉的臭味,话说其实她的身上已经开始发臭,在这座灰灰的暗城里,水显得格外重要,没有人会用那昂贵的水去洗澡,对他们来说那是一种妄想。

  娜塔莎望着那块污渍久久的失神,隐约恍惚的记忆让她有些熟悉,她已经好久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了。那些记忆好像是突然的就从她的脑袋里消失了。

  就在她失神的那段时间里,卡图回来了。他隐约能看到,里奥的笑脸,他在和卡图不知道谈什么事情,言语之间似乎尽是兴奋之意。

  渐渐的他的笑容开始消失,眉头紧蹙,认真的的在向卡图讲述,可能是在尽力说服卡图。终于,她听到里奥那不耐烦的声音发生的说道,“你个傻瓜,你知不知道这是多难得机会。你疯了吗?说不定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出去?这是一个平常的词汇,在娜塔莎的耳朵里却听得一阵恍惚,为什么要出去,外面是有什么吗?里奥的不经意的喊叫,在娜塔莎的心里种下了一个萌芽,紧接着就是疯狂的窜长。她一定要出去,年幼的娜塔莎心想。

  娜塔莎看到卡图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知道他们的协商已经失败。年幼的娜塔莎第一次向面前的男子露出了一丝源自内心的微笑。然而卡图下一句就让她瞬间冻结在原地。

  他说,“你怎么还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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