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相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赵丽娜看着王阳，用倔强的口吻说道。
“同情？我只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郑华武到底做了什么值得你这么为他牺牲？”
问出这个问题，王阳看到赵莉娜整个人明显抖了一下。
“你都知道了？”赵莉娜移开了一直盯着王阳的目光，不敢与他直视。
看着赵莉娜的表现，王阳叹了口气，轻声问道
“是他逼迫你的吗？”
“其实也算不上逼迫吧。”
赵莉娜整个人就像没力了似的靠在椅子上，头埋得很低。
“郑华武是一个很懂得讨女人欢心的男人。”似乎是鼓足了勇气，赵莉娜抬头说道。
“他有这样的能力我不否认，你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王阳语气平淡，好像说的不是他的事。
“你不知道。”赵莉娜摇摇头“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我跟他第一次发生关系，其实就在你被调离后不久，不到一个月时间……”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赵莉娜的眼睛里起了一层水雾。
王阳感觉自已的心脏在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停了一下！
“呵，这只能说明他确实很懂女人，很厉害！”
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王阳也不知道自已想表达个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自已必须要说点什么才行。
下一个瞬间，王阳反应过来，心里疯狂咒骂自已，都特么自找的！
看着王阳的反应，赵莉娜心里空落落的，她不太明白王阳想表达什么。
但单从字面意思来讲，王阳的这个反应绝不是她想看到的。
王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再来继续指责赵莉娜的不忠，最后只能尴尬地笑笑，保持沉默。
见王阳不再说话，赵莉娜心中很失落，她宁愿王阳再次大骂她一顿也好，至少她心里还能有些许安慰。但王阳现在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真的很会把握女人的心思。”赵莉娜继续说道。
“他就像是一名顶尖的生物学家，而我，则是他的研究对象。”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赵莉娜的身躯有些颤抖，感觉像是……感觉就像是……
“在我情绪低落的时候，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他总能知道我什么时候需要什么！哪怕只是一句话！一个安慰！”
王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他看到了什么？
赵莉娜在害怕！那颤抖的嘴唇，那颤抖的手，颤抖的身体……还有那脸上明显的恐惧！
她怎么会有这种情绪？王阳脑子里彻底乱了！她不是那么爱郑华武吗？在没有被逼迫的前提下能为他牺牲自已！
至少这肯定不会是幸福的表情！王阳能肯定，没有谁的幸福是带着恐惧的！
站起身走到赵莉娜身旁，犹豫了片刻。王阳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被王阳一拍，赵莉娜顿时从自身的情绪中摆脱出来，渐渐恢复了平静。
“对不起，我刚刚有些失态了。”稳定了自已的情绪，赵莉娜带着歉意对王阳说道。
“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想到赵莉娜刚才那样的状态，王阳不知道该不该把下面的话说出口。
“你是想问既然我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为什么提到他却是这样的表现？”赵莉娜睁大眼睛仰头看着站在旁边的王阳。
“……”王阳没有回答，默默地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她。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是清醒的，既没有喝酒也没有被他用肮脏的手段下手。”深吸一口气，让自已平静下来，赵莉娜继续说道
“只是那个时候我很疲惫，也很寂寞，我感觉自已的心里有个空洞。”
“也许是长久以来我太过依赖你，而当你很长一段时间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变得有些无所适从。”
“这个时候，他出现在我身边。我在他面前仿佛没有任何秘密，他知道我什么时候需要什么，只要我有需要，他就会自动出现在我身边。”
赵莉娜目光有些空洞，不知道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还是在想着什么。
“时间一长，我就养成了依赖他的习惯，有他在身边，我就不会情绪低落，不会胡思乱想。”
“所以，我慢慢地习惯了工作上有他帮助，慢慢习惯跟他一起吃饭，让他陪我散步，让他送我回家，那些时候，我甚至根本就没有想起你。”
王阳沉默不语……
“只有偶尔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后怕，但我不敢跟你说。”赵莉娜脸颊上泪珠划过
“我想改变这种状态，我试图努力去改变！”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但他一走到我的身边……我便不自觉地忘了一切，很自然地接受他的帮助和宽慰。”
调整了一下呼吸，赵莉娜努力使自已平静下来。
“直到那一天，下班后只剩下我和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就跟他拥抱在了一起……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压在了沙发上。”
“我努力地一次又一次推开他，但他却一直贴在我身边，用他的话语、双手，用他能用到的一切来解除我的防线……就这样，我慢慢地卸下了防备……”
赵莉娜颤抖着，努力地呼吸，像是缺氧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那晚之后，虽然我尽量保持冷静，不断地拒绝他，但他仍然在一点一点地不断侵蚀我的内心。我的拒绝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直到他将我完全吞噬……”
抹了抹眼泪，赵莉娜带着被抹花的妆容苦笑道“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我爱上了他，我以为我的爱被撕成了两半。”
“就算后来被你发现，我们彻底分手！虽然非常痛苦，但我也没有试图离开他。他带给了我和这些年来完全不同的情感体验，让我的生活中多了许多以前不曾有过的快乐和刺激。”
默默地看着赵莉娜，王阳此刻脑中一片空白。
直到今天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赵莉娜会变成这样？长久以来，他过度的保护和帮助，让赵莉娜失去了自身最基本的思考和判断能力，让她慢慢养成了深度依靠的习惯。
当有一天这个依靠不再能为她提供保护和帮助的时候，她就会不自觉地寻找另一个可供她依靠的对象。在没有外力影响的情况下，她自已根本就无法警醒过来自身存在的问题。
“对不起……”王阳只能说出这三个字，剩下的话如同卡在喉咙里的刺，怎么努力也吐不出来……
“看来你明白了。”赵莉娜看着王阳笑了，这是真心的笑容。
虽然她知道她和他不再有破镜重圆的可能，但王阳能说出这三个字，让她感受到了以前两人在一起时才能体会到的温暖和安心。
“我很开心。”赵莉娜笑道，眼泪再一次从脸上滑落下来
“只是这不是你的错，你对我的保护和关心无论如何也不会是错误。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已没有及时警醒，没有及时发现自已的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个问题？”王阳面色黯然。
“你离开公司后的第二，他就要求我陪他一起跟某人喝酒……”赵莉娜眼中没有神采，仿佛是在回忆一场恶梦。
“当我从宿醉中醒来，看见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睡在我身旁时……”
王阳没有去看赵莉娜的脸，他的双拳已经死死地握在了一起，手背上青筋暴起。虽然赵莉娜语气很平静，但王阳很清楚，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平静得下来！
“那个时候我首先明白了，我只是他的玩具……一件有用的玩具。”赵莉娜目光冰冷。
“当我哭着质问他的时候，你猜他说什么？他居然说他这样做是为了我！他是想要给我更多更好的生活！只有他更加强大才能给我更多，哪怕当中需要一些牺牲。”
“这么无耻的话他也能说得出来！”赵莉娜大笑道。“说得好像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呵！”
王阳双眼通红，眼中满是杀机！这种无耻之徒，他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我冷静下来，我才发现，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骗局。他只是利用我长久以来对他的依赖，对他完全的信任，把我塑造成他的玩物、工具。”
“一切都明白之后，我依然顺从他所有的安排，继续去帮他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阳愕然地发现赵莉娜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表情，那是一种阴谋得逞时的讥笑。
他已经看不懂现在的赵莉娜，不知道为何这样的笑容会出现在她脸上。
没等王阳回答，赵莉娜再次自顾自地说道“我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去讨好他，无论他怎么作践我让我去做那些龌龊恶心的勾当，我都对他百依百顺。”
“没过几天，我央求他带我去参加美和的内部宴会，在宴会上成功接触到美和集团的一位高层。”
“当他知道我搭上另一系的高层人物时，居然让我去帮他打探对方的动向！”赵莉娜冷笑。
“我躺在那个人身边从他嘴里了解到美和的一些内幕的时候，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听到这里，王阳就是一愣“不会吧，赵乾手中的资料是这样来的？可时间对不上啊？”
“阳哥，我能这样叫你吗？”王阳正在发愣，赵莉娜突然转移话题问道。
“没问题，你想怎么叫都行。”王阳还沉浸在疑惑当中，随口回答道。
“阳哥，你是不是有疑惑过赵乾的资料从哪里来的？”此时，赵莉娜恢复了以往娇俏的神态开口道。
听到这句话，王阳脑子里一下就炸开了“这是你干的？不对，时间对不上啊！”
王阳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说来也真是巧。”赵莉娜笑道“得到这个情报后我第一时间想的是去找赵总，但赵总没那么大能量，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希希……”
“我去！”王阳懵了！所有的一切全都说得通了！这也太巧合了吧！
“本来我找希希是想通过她把这个信息传递给梁洪，那个时候我已经没脸见他了。谁知道希希告诉我你到了和鸿。”
“那你跟希希说的？”王阳想起了希希那天转述的话。
“除了那样说，你觉得我还能怎么说？如果跟她说实话，万一你知道了，我不敢保证你后面还会按照我预想的方式去做。”
“那你也不能……”王阳急了。
“已经到了那种地步，多几次少几次还有什么关系？为了复仇，这些代价我可以付出。”赵莉娜脸色冰冷地说道。
“见过希希之后，我马上去找了赵总，那个时候他手上只有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我把了解到的一些跟他息息相关事情告诉他后，我们达成了协议，然后我又去见了澜姐，让她去跟你牵线搭桥。”
“之后，我约了那位高层跟他谈了一个晚上，说服他把他们那一系所收集到的资料提供给赵总，只是没想到他跟赵总是旧识，害我白白陪了他一个晚上。”
赵莉娜仿佛没把这种事当成一回事，随口就说了出来，王阳看到她这样的变化，心里很是难受。
“之后的事就不用我再说了吧，我想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做了个鬼脸，赵莉娜端起茶杯，一口气把一整杯茶灌了下去。
“其实你不用这样牺牲自已……”王阳看着赵莉娜，很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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