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恶魔与代价
身体的疼痛感依然还在，但总的，忍一忍还是能够活动的。
“雨龙，你可别想着还想战斗啊。”然而，稍微产生了一点这样的想法，手那边就感觉被捏了一下。虽然自己的肋骨矫正和止血等一系列措施已经完成，但罗光就是不愿意松手，所以现在还处于牵着手的状态。夕令学长看着自己这边这个样子是对自己报以尴尬的微笑，看样子已经认定自己和罗光是弯的那种了吧。陆雅月也是已经醒来，然后一醒来就看到雨龙和罗光紧紧握着手的样子，是直接对雨龙投来了鄙夷的目光……而罗光则像是忘记了自己对外是什么性别一样的，完全没有放手的意向。
“看来是这样啊……”自己每次受伤后罗光就会表现的非常严厉，所以雨龙也是干脆放弃了过多的挣扎，而且就算雨龙还想继续下去，自己现在的身体条件的确有点糟，倒不如说，自己这边全员的状态都不好，自己算是最糟的，然后是陆雅月。夕令学长的情况其实也很不好，但是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吗，他在恢复力方面比其他人强，在用治愈魔法缓解了因缺氧和冲击产生的长时间晕眩后，夕令学长看起来恢复的很不错。罗光的情况是相对最轻的，但是他的双手虽然没骨折，然也是肿起来的，而且他大量使用治愈魔法，消耗是非常大的。雨龙虽然表示自己也来帮忙，但罗光是说什么也不同意雨龙在目前的状态下继续消耗魔力。
“抱歉啊，贝利亚尔，要靠你保护我们。”夕令学长这样说道。恶魔贝利亚尔听到这个是立刻转过身来。
“啊，就交给我吧。”贝利亚尔只是微笑着这样回了句，然后马上，一下跳到了树上，似乎是要认真开始警戒了。
“不过说起来，没想到夕令学长是恶魔使啊。”操纵某物，或与某物签订契约，使其为自己战斗的人，会被叫做某某使，最为常见的就是野兽使，也就是所谓的驯兽师（战士的意味上），还有就是元素使。那些所谓的元素精灵本质上就是魔兽，只不过因为它们实在是很特殊的一种生物，比起说它们没有智慧，不如说它们连意识都没有，和一般的魔兽在给人的感觉有根本的不同，所以会出现寄生在人类身上，和人类共生的情况。在历史上曾经还出现过龙使，以人的肉身操纵巨龙为自己战斗的人。而恶魔使，就是指操纵恶魔的人。恶魔几乎无一例外都具有很强的力量，一般意义上的战士或者魔法师都不会是恶魔的对手，而且因为恶魔也几乎无一例外都是邪恶的，所以恶魔使非常被忌讳。而且，据说还不止那样……
“算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吧。抱歉啊，一直瞒着你们。”
“不，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虽然我感觉无所谓，不过大众范围内，恶魔还是比较被忌讳的吧，夕令学长你瞒着我们是当然的。”雨龙立刻说道，虽然知道贝利亚尔小姐就在树上，不过雨龙还是选择这么说，虽然感觉这个话题其实不怎么尊重她，但雨龙总觉得有必要这样讲清楚一点。
“不过是吗，恶魔啊……”不过，应该说是自己被自己提醒了吗？雨龙突然想到了。罗光此时还没理解雨龙这个呢喃的含义，不过坐在不远处的陆雅月却明白过来了。然后，是在帮雨龙吗？
“学长，我能问一下如何才能召唤恶魔，并与恶魔签署契约吗？”陆雅月突然说道，夕令被吓了一跳，并且似乎对这个话题实在感兴趣，虽然刚跳上去，贝利亚尔还是一下从树上又下来了。
“小姑娘，你对我们有兴趣？”
“我们？我的知识没错的话恶魔不是最不喜欢团体行动吗？所以从古到今恶魔与天使的战争恶魔从没赢过。”
“哎呀这可真是被戳中痛点了啊，不过的确，和别人合作什么的，是弱者才会干的事。虽然我也不算强，但我也讨厌和其他人一起战斗就是了。啊，不过当然，小夕是例外哦！”一边说着，一边向夕令学长投出微笑，夕令学长也是以笑容回应。
“而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对我……不对，是你对恶魔感兴趣吗？”贝利亚尔再次开口问道。
“并不针对恶魔，应该说我对你们所拥有的力量和智慧感兴趣。恶魔能活很久吧，魔法的知识之类的也是要多少有多少吧。”
“诶，原来如此，这样啊，没想到你才这个年纪就对魔法的深渊有兴趣啊，很辛苦哦，探求魔法的本源这件事，而且以人类的生命来说时间太短了。虽然这才是魔法师该干的。”
“不，我对这个没有兴趣，我只是想学会更多的魔法，获得更强的力量罢了。”陆雅月直接这样说道。
“哦？这样啊，不过如果你的目标是获得力量的话，那的确，和恶魔签契约非常适合你。但是啊，契约契约，你能够为了你的目标而拿出的代价，是什么？”
“我的全部。”然后，一脸平静，以冷静至极的态度，陆雅月还不犹豫地做出了这个回答。虽然雨龙早就感觉陆雅月是有故事的人，但这种像是早就想好的一样的毫不犹豫的回答，还是让雨龙有些吃惊。
“你的全部？哈哈，那大概是叫不来什么优秀的恶魔的吧。”不过，对陆雅月这种明显是抱有觉悟的回答，贝利亚尔却用嘲笑来回应了。
“嗯？啊，抱歉抱歉，我不是在嘲笑你的觉悟啊或者别的什么，我只是想说，一个人类的‘全部’，对我们恶魔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你们所谓的全部，也就是一条命而已。经常会有哦，以前我在恶魔界的时候经常听到，有人类以自己的全部作为代价，要恶魔帮忙去杀掉谁谁谁或者帮自己完成什么事情。因为人类在大的意义上都是讨厌恶魔的，召唤恶魔对他们来说属于最终手段，所以可能是因为那些人已经没有退路了，已经到达了极限，所以就用自己的全力来祈求恶魔，希望我们来实现他们最后的愿望。可是我在这里需要说的是，处在那种情况下的那种人类本身，就是没有什么价值的废物。将废物作为代价支付，当然不可能得到什么好的结果！”贝利亚尔，这样说着，然后似乎感觉自己解释的不好……
“这里我先说一下，不少人类都认为恶魔会夺走人类的灵魂什么的，其实不会，倒不如说我们恶魔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夺走一个人的灵魂，起码我是不知道。我们恶魔是只靠魔力就能存活下去的生物，你们人类所提供的一切，不论是金钱，财宝，还是你们的生命，虽不是没用，但总的来说其实也没有太大意义，更多的是被我们用来当炫耀的资本罢了。我们来协助你们，更多是因为我们很无聊，所以来到你们人界做事取乐而已。我们恶魔喜欢作恶，但本质上也只是在找乐子。而之所以必须要和人类签订契约，则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发动附身魔法。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恶魔不能在外面待太久，所以需要附身在人类身上。所以我这样解释你明白了吗？虽然对你来说包括你生命的‘全部’是非常贵重的东西，但对我们来说并不是那样，所以，如果无法准备出像样的报酬的话，最起码也给出一个会让我们感兴趣的‘愿望’吧。”贝利亚尔这样说道，而陆雅月听了之后似乎是明白了贝利亚尔的意思。
“我知道了，那等我能拿出让恶魔感兴趣的东西后，我就来召唤恶魔吧。”
“哈哈，我很期待你会把哪个家伙叫出来。”贝利亚尔笑着回答道。然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贝利亚尔一下跳到了夕令学长的身边，将学长抱住。
“有人来了，我就先回来了。”贝利亚尔的身体发出白光，然后下一个瞬间就凭空消失了，没有一丝别的预兆，真的是一下就不见了。因为本来是拜托她来帮忙迎战敌人的，结果她选择了主动回道夕令学长身体里，虽然大家还在奇怪发生了什么，不过雨龙很清楚，大概就是接下来过来的人并不是敌人，是这个意思吧。然后过了一会儿，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出现在了雨龙这边的视野里。
“老师？”夕令学长发出声音，似乎是他认识的老师。雨龙则是一点印象没有。因为在上个学期自己把所有的课都上过一次，所有只要不是新开的，雨龙就应该上过这个老师的课，但自己真的是毫无印象。果然自己的脑子不靠谱。
“是你啊。这次考试已经提前结束了！你们能动吗，能动的话就和我一起回去吧。”虽然雨龙的绷带在衣服下面所以看不大出，但陆雅月是真的头上也缠着绷带，看起来一眼就能知道她伤的挺重的。
“考试结束了？”雨龙发出疑问。
“是啊，提前结束了。刚刚考试结束的信号弹，你们没看到吗？”
“抱歉，没注意到。”
“没事，总之就是考试提前结束了，没有骗你们。这次考试已经出现了足够多的不合格者了，所以只要没出局的人全都通过了，所以你们4个，恭喜你们通过考试。如果还在担心我对你们说谎什么的话到时候出事报我的名字，由我来承担责任。”那位老师这样说道，夕令连忙站起来说不用。
“我们两个没事，不过，还是希望老师你能够准备两个担架，他们两个受伤比较严重。不对，夕令学长你是不是最好也躺一会儿？”罗光开口说道。
“不，我没事，老师，能拜托你吗？”夕令学长也是说道，那位老师也是立刻拿出信号弹，往空中发射了两枚。应该说真的知道考试已经结束了这件事后，雨龙才好像朦朦胧胧，听到从森林里传出的“考试已经正式结束，请大家回道出发点集合”的声音。不过对方老师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怎么样也不是谎话吧，对于自己的第一次野外生存考试会是这个样子的结果，雨龙是怎么样也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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