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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苏府(二)


“金公子,要不我们先吃,这婉儿也是的,怎么还没带月月过来啊。”

        “不急。”金如玉双手执杯,对着对面之人举道:“苏老爷,来。”

        苏明泽拿起桌上酒杯,随之一碰,一饮而尽。

        两人刚放下酒杯,谢婉就来了,只见她也换了一身,水蓝色的水墨画衣衫,掀着浅色帘子,抬手间那明黄色丝带随着她起伏,面带含笑的从外间走了进来,拉开凳子,直接坐在了苏明泽身边。

        谢婉拿起桌上酒杯,起身道:“婉儿来迟,让金公子久等了,自罚一杯,”说着以袖遮面,一口饮下。

        “夫人言重了,”金如玉自然也不愿示弱,拿起桌上酒盏往杯中一倒,言道:“夫人既要饮酒,如玉哪有不陪之理。”

        “婉儿,怎么只见你一人来?月月呢,不是和你一起吗?”苏明泽问道。

        “她呀,怕是害羞了,半路上说她什么东西落在了屋里,要回去拿呢。”

        幽芳阁,小乔应着自家姑娘的意思刚把门关上,回过身就见姑娘已经把外衫脱了个干净,正在衣柜里翻翻找找。她随手捡起落在地上的粉色桃花衣衫,拍了拍,疑惑道:“姑娘干嘛脱了它,这可是夫人精心挑选的,姑娘穿着它就跟个仙女似的。”

        “还仙女,幼稚”苏晓月一脸嫌弃,正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件,立马给穿上,又拔掉头上的一根粉色桃花簪,开门,扬长而去。

        小乔在后面卖力地追着:“姑娘,你不能穿这个啊,”

        听到门口声响,苏夫人忖着苏老爷手臂,激动道:“应是月月来了。”

        可当苏夫人看到苏晓月进来时,她惊了,一身白,居然是一身白,头上的花簪也不见了,同样的苏老爷看到自家女儿这身装扮,顿时也震惊了,这穿的是什么啊,跟个丧服似的,苏老爷又把头转向自家夫人,脸上写满了问号。

        苏夫人轻语道:“我给她挑的是件粉色的,来的路上穿的好好的,这小月,她竟然半路谎称有东西要拿,回去换了。”

        苏晓月飞快的走了过来,坐在苏夫人身旁,这时小乔也快速地跟了上来,在经过苏夫人身旁时,苏夫人直盯着她,那眼神好像在说:姑娘穿这样,你怎么不帮着劝阻呢,反而还由着她?小乔无辜地摇了摇头,忐忑地走到苏晓月身后立着。

        苏晓月坐下之后便直接拿起筷子开吃,夹了块肉刚塞到嘴里,就听苏老爷有些咬牙切齿道:“月月,这还有客人在呢,女孩子家家的,这吃相也太,”毫无形象,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愿再看下去了。

        苏晓月刚把肉咽下去,回道:“爹爹,我这不是太饿了吗?你不知道云深”

        “云深什么?”苏夫人问道。

        苏晓月连忙打糊眼弄过去:“没什么,你们吃啊。”一手拿着筷子,一边招呼着。

        苏老爷拿起酒杯又再次敬了金如玉一杯:“金公子,勿见怪,小女平常不这样的,这次啊,怕是在外面”

        金如玉打断了他的话:“苏姑娘天性洒脱,不拘小节,如玉很是欣赏,又怎会”金如玉嘴角含笑,看着对面之人,轻声道:“苏姑娘今日这身很合适。”

        这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好巧不巧的落入了两人耳中,

        苏老爷循着金如玉的目光望去,似有所悟,眉眼皆是笑,又夹着菜又喝着酒。

        而另一边的苏晓月不确定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的,又再看看对面金如玉穿的,白的,她怎么把这给忘了?这不就是情侣服嘛?哎,失误了。

        苏晓月懊悔连连,也只能硬着头皮把一顿饭吃完,而后又耐着性子陪着父母亲说些家常话,可在她看来,这话最多的当属金如玉,父母亲全程就像在查户口,验人品一般,而且还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扯,这让苏晓月顿感不妙,好几次都想离开,却又被母亲制止住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充耳不闻,三缄其口了。

        一月后,

        岐山温氏伏魔殿,温若寒又头疼了,坐在上头的长榻上捂着额头喊着:“温情,她人呢?”

        这时,底下边上一弟子站了出来,道:“回仙督,温姑娘不是被您派出去了吗,还未回来。”

        “是我糊涂了。”

        又从门外进来一名弟子,规规矩矩地行礼,道:“仙督,大公子要见您。”

        “让他进来吧。”温若寒甩过衣袍,端正身体,双手弯于膝盖上,垂首望着下方,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父亲放心,二弟已经取得了莳花女和栎阳常氏两块阴铁,这时候应在回来的路上了,至于三弟那里,飞信来报,那温如玉已经取得了苏府上下的好感,这几日也一直潜在苏府暗中查探,相信不日便有好消息传来,届时,我们温氏雄途大业指日可待了。”

        温若寒起身,在榻前来回走了一趟,然后又停下,手指着下方道:“这样,温旭,你分别以我名义传信温如玉与你三弟二人,叫他温如玉一定要制住苏姑娘,必要时可以用强,以她来要挟苏家人交出阴戒;另外嘱你三弟务必要盯紧温如玉,以防他有不轨之心。”

        “有这个必要吗?父亲,他和温情可是被您一手从温氏祠堂里救出来的,”

        “就只怕温如玉会对那苏姑娘动了真心?下不去手。”

        “我这就下去安排,”温旭行礼起身,却犹豫不决,迟迟未走,

        “你还有什么事?”

        温旭小心翼翼的看着温若寒,道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父亲,孩儿有一事不明,那阴戒既有化解怨气之能,我们温氏必然是要拿到手,但当务之急是要加紧试炼,而不是一直在苏府的事情上耽搁啊。”

        “你知道什么?”温若寒稍稍平息下怒气,走了下来,道:你以为那阴戒就只有化解怨气之能?这些天我在试炼阴铁之时,一直都无法再往上突破,不仅如此,还耗费了大量的心神灵力,你也知道,这些被阴铁试炼过后的人儡,效期不长,会死的,即使我们拿到了一整块阴铁,也只是人儡的数量多了,炼制速度快了,可这也并不能有所突破,我思来想去,应在这阴戒身上,它是阴铁之心,就必然与阴铁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说不定还能控制整个阴铁,”

        温若寒偏着头,歪着身子,那种偏执的模样近乎疯狂,他于虚空中一握,就好像此物已被他紧紧捏在手中,霸道:“届时我们将它拿到手,阴铁试炼还不得有如神功相助,事半功倍,这时候炼制的人儡才能称之为傀儡,不死不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说完,他仰头哈哈大笑。

        整个大殿之中回响着温若寒一人的笑声,哈哈,得意于行,到后来这笑声越来越令人害怕,毛骨悚然,又戛然而止。

        “你不相信?”温若寒瞥了他一眼,温旭没有回答,他又走回了榻上,长袖一甩安坐道:“没想到先主曾说的话在今天印证了。”

        ……

        “当年她纵身一跃,此事便无从追究了,而阴铁也已被毁,世上也便再无邪门之法了,先主与蓝氏二人便将此事隐瞒了下来,没想到今时今日,阴铁再现,这当年谜团也要浮出水面了。”

        “父亲的意思是,当年薛瑶并没死,她的后人出现了,她的身上必然有着和当年一样的东西,能够控制怨念杀人或救人,而这个东西无疑便是阴戒,当年薛重亥瞒了你们,而你们也忽略了,”

        温旭又想到了什么:“如此想来,那阴铁为何数百年来怨气不消,任何之法都无用,仙门世家迫不得已才将其毁之镇压在各个灵气充沛之处,希望以灵气感化于他,却未曾想几百年后它又重出仙门了,原是阴戒不灭,怨气不消啊。”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试炼的人儡始终没有百年前薛重亥的厉害。”

        “孩儿这就下去立即督办此事,请父亲放心。”说完便转身离开,临门一脚,后方传来一句,有气无力:“等等,你二弟将两块阴铁带回来后,云深不知处,你就看着办吧。”

        “是。”

        “待处理了云深不知处,温氏便可在姑苏大展手脚了,一座苏府又算得了什么,还怕他能逃出生天不?”温若寒念叨着又疼着昏睡过去了。

        姑苏碧灵湖,湖中一船,白衣男,执扇,翩然坐在船尾,端起小木桌上的茶杯轻饮,隔着竹帘,柔情望向桌对面那粉衣女子,那粉衣女子捻着点心,眼神却似散漫,透过竹窗在漫漫湖水上漂移不定。

        金如玉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折扇,一挥,动作干脆利落,径直起身,走到船边,负手而立,道:“苏姑娘,今日大可不必前来。”

        你一纸邀约,母亲又再三说辞,我还能怎样?一块桂花糕也已吃完,轻拍了拍手上的碎渣子,苏晓月扶船底轻轻而起,撩起半长的竹帘,从内走了出来,也行至船边,两手忖着船板,眼神望着四面八方奔腾不息的湖水,叹道:“这碧灵湖在半年前悄然出现了邪祟作怪,这附近一带出海打捞的渔民经常是不见人,回来的却只有一艘空船,蓝宗主便带着我们这些听学弟子前去除祟,晓月也只是刚好想到了这些事,金公子怕是多心了。”

        苏晓月哧哧笑了几声:“我这个功夫没到家的小弟子,连个配剑都没有,还何谈御剑,这除祟时没帮到一点,反而还要人家蓝宗主处处照顾,回想那时,还真是不该。”

        微风拂面,苏晓月拂了拂额前凌乱的碎发,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人不自知却分外妒忌了旁人。

        “苏姑娘对泽芜君很上心啊。”

        苏晓月也不生气,侧眸回他:“泽芜君,君子榜上第一,世人言之,皎皎如月,灼灼其华,试问这仙门中又有谁不仰慕呢?”

        静默了片刻,金如玉又回身走向了小方桌旁,一手挥扇半掩,另一手自腰间掏出了一个白瓷瓶,下一刻,他迟疑了,

        这段时间,温武及门下一直栖居在姑苏的一间蓬莱客栈,昨夜,他回去复命时,温武便交给了他这个:“把这个放在苏小月的茶水中,务必让她饮下。”

        “这是什么?”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穿肠散,”温武又道:“这可是我们温氏特制的毒药,一般人是解不了的,不过你放心,没个三五天是发作不了的。”

        “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吧。”

        “这可是父亲的意思,三日前就传话来了,”

        “我瞧着你这些时日往那苏府去的倒是挺勤的,可你却,一个有用的消息都没带回来。”温武语气越发的凶狠,他甩动衣袖,转过身,又道:“栎阳常氏和莳花女两块阴铁二哥已经拿到手了,现在就等我们这边的好消息了,温如玉,你可不要让父亲失望。”

        温氏的人果然凶狠,如今蓝氏也没有多大威胁,对苏府这些人也就不需要这么遮遮掩掩了,大可明面上做,可是,不知为何,他的手心竟有些发烫。

        金如玉以迅疾之势往那茶水中倒入粉末,又快速的晃动几下,端着它来到边上:“苏姑娘,有些时辰了,口渴了吧。”

        “谢谢,”苏晓月接过去,正准备饮下,冷不防的被他的胳膊打到,一杯茶水就这么意外的掉入了湖水之中,深不见底。

        金如玉提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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