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白狼21
元旦晚会很成功, 一班还得了奖。
考试成绩下来，就如姜妍一开始对卢睿说的那般，她以比对方高一分的成绩考了第一名。
这个结果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姜妍的成绩本来就好, 总是考第二，偶尔也会考过卢睿。
相较于成绩, 晚会上的舞蹈视频被人发到了网上，短视频平台的点击快速飙到了八百万, 让五个人小小红了一把, 一时出尽了风头。
因为这件事, 一个隔壁班的有钱富二代看上了姜涵涵，最近一直在追她，坚持了快一个月了，还送了不少名贵的礼物。
因为姜庭风的关系，姜涵涵最近的零花钱少了不少, 她平时花钱大手大脚惯了, 非常不适应这样的生活。
那个叫吕绍航的富二代正好踩中了她的痛点, 大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姜涵涵最近头都扬得更高了。
风头正盛的她每天笑得愈发甜美，因为性格好相处，人也好说话，她的朋友更多了。
就连梁佳佳也好像消气了一样，继续跟她亲近起来, 姜涵涵也知道是梁佳佳给自己背了黑锅，心中本就有愧，只是拉不下脸去道歉，现在见梁佳佳主示好, 自然就是借坡下驴，两个人的关系又好起来了。
“听说了吗，吕绍航今天晚上给姜涵涵准备了惊喜，说要表白呢。”放学的时候，看着前面两个背影，郭畅猫在姜妍的耳边悄悄的跟她咬耳朵。
“姜涵涵不会是真要跟吕绍航在一起吧，吕绍航可不是个好东西啊。”
姜妍被她的语气给逗乐了：“你又知道了？”
“当然啦，我这也就是高三不能耽误学习，要不我非弄个营销号不可，到时候我就是最厉害的八卦大v，你还得管我叫郭总呢！”
“那郭总，你展开讲讲，他怎么不是个好东西了？”
“因为姜涵涵是他这学期追的第三个人了，他以前也这样，出手大方。”
那可是大几千大几万的奢侈品啊，真有钱。
“吕绍航叫姜涵涵周围所有朋友去给她准备惊喜了，梁佳佳也去，要是姜涵涵真交到有钱男朋友，以后鼻孔还不翻上天去了。”
郭畅啧啧感叹，转头却又说：“秦御肯定比他有钱，秦少爷送过你东西吗，拿出来把她比下去！”
姜妍嚼着泡泡糖，吹了一个大泡泡，泡泡“啪”的一声破开，又被她咬回嘴里，她再开口，语气有几分随意。
“比什么啊，我舞比她跳得好，卷子比她考得高，我本来就比她强啊，干嘛非拉个男的刷存在感，咱们女孩子的价值不需要异性衬托。”
郭畅朝她竖大拇指：“还是你觉悟高啊同桌。”
“但你说得对，”姜妍严肃的说，“男朋友确实是个人能力的侧面体现，可你说的那个人不配跟秦御比。”
虽然秦家人没跟她说，但是自从住了秦家，她就没再自己买过衣服，衣柜总是被人填得满满当当的，有大牌成衣也有高定，全都是很适合她的风格，她用统子查过那些陌生的logo，全都不便宜。
真如秦二叔所说，衣食住行秦家全管了。
“行了知道了，”郭畅猝不及防被塞了口狗粮，然后坏笑着说，“这么说你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
“你跟秦少爷是一对？”
“那个啊，还不是呢。”
统子说未成年不能亲亲抱抱举高高。
郭畅：“……”
你逗我玩呢：）。
俩人几句话的功夫就到校门口了，姜妍直奔停在校门口不远处的车子，上车之前还看了一眼抱着个名牌包包往外走的姜涵涵。
因为姜庭风和张馨总不在家，姜涵涵现在回家的时间也没有那么准时了。她在人前一直听话懂事，这夫妻俩竟一次都没怀疑过。
“看什么呢？”车门自打开，见姜妍一直不上来，秦御好奇的探出了头。
他的腿上还放着个笔记本电脑，打开着文档，上面是一份未完成的项目报告。
姜妍摇摇头，然后上车。
车子前面的小桌子上摆着彩虹寿司拼盘，她还没放下书包，就开心的捏起一个鳗鱼寿司，带着咸味酱汁的软糯鳗鱼混着米香和海苔碎进入嘴中，那股鲜咸的味道下去之后，米饭中还包了一个q弹的虾仁，可以说是非常美味的夜宵了。
“你最近很忙吧。”姜妍咬着寿司，凑过去看秦御的电脑，但是没太看懂。
“还好，过了这阵就好了。”秦御平静的答着，但是眼睛深处却暗潮汹涌。
“难受吗？”
秦御摇头。
一提到生日，就很巧了，因为姜妍的生日跟秦御的生日是同一天。
都在明天。
秦家的小少爷生日一定会大办，但是考虑到秦御的特殊情况，秦清忻把他的生日宴提前了，就是今晚。
今天是周五，没有晚自习，晚宴八点开始，回去的时间还很充足。
姜妍不喜欢那种场合，更何况她一个人都不认得，她也没有出现的必要。
下车走进秦家老宅，外面的大厅已被换上了比平时张扬一些的地毯，来来往往的人忙着为宴厅中的布置做最后的调整，秦御给姜妍拎着书包，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许久未见的秦清忻。
秦清忻看上去更单薄了。
见到姜妍，他浅淡的脸上有了点笑意，与她打着招呼说：“听说最近学习状态不错？”
那语气和态度，像是一个长辈在关心一个小辈一样。
姜妍点点头。
秦清忻说：“听说你一会不想下来玩？”
她摇头：“我不认识这些人，也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她好久没放松了，最近在狂补文言文，好不容易周五了，她想打游戏。
秦清忻也不勉强她，就说：“过来帮忙的厨子手艺很不错，一会儿让秦御带你去后厨挑几个菜尝尝。”
姜妍应了下来，跟秦御一起上楼。
进了门，她就把自己扔进了软软的沙发里，秦御知道她一进门再出去就难了，把书包给她扔下，然后说：“你休息一会儿吧，我把东西给你挑上来。”
姜妍点头点头。
秦御现在比她自己还了解她的口味，交给秦御完全没问题。
姜妍上了楼，秦御回头，看着秦清忻的脸色，皱眉道：“二叔，你今天没去检查吧。”
秦清忻叹气：“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
这肯定就是没有了。
秦御抿唇，眼中出现挣扎：“其实您不用……”
“不用担心我。”秦清忻表情很淡，打断他时也并不严厉，秦清忻素来淡漠，但此时那一如既往的淡漠中却带着点难得的温情。
最近他总做噩梦，梦中，仿佛自己身体中有一片不属于自己的残魂，那残魂觉醒，夜夜在他脑中私语，让他杀了秦御。
秦清忻一向不表态，他生来就是家主，有义务守护秦家，可秦御是他带大的孩子，他确实左右为难，但却不能真的不能毁了这个孩子。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被秦御写的东西说服了，就是初见姜妍那晚，这孩子给他的东西，和他的那些话。
一向不表态的秦清忻一改往日温吞，近来作频频。
‘它’太小看秦家人了，那毕竟只是对方生日那天遗留下的残魂，就算催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它绝对想不到，自己此番作不但没有成功控制秦家主，反而让他下定了某种决心。
姜妍瘫了二十分钟，回了几个消息，然后才慢吞吞的爬起来，换了件软绵绵的可爱居家裙，这是她上周跟同桌还有班长逛街的时候买的，就很可爱，不过裙子是吊带的，只能在暖气充足的房间里面穿穿。
秦御直接给她推了个餐车上来，第一波烤好的甜品刚出烤炉就被他薅过来了，旁边的服务生心惊胆战的看着，小心翼翼的提醒，这是有数的，一会儿要摆造型的，秦少爷满不在意的让他换个造型摆，然后继续挑挑拣拣。
看见姜妍穿这件裙子，秦御推着餐车的作顿了一下，目光在那圆润的肩头划过，然后皱眉给她披了个小毯子。
姜妍正在调手柄，就任由秦御给她披毯子，还腾出一只手喝了一口他带上来的果茶。
秦御已经换上了新的西装，因为不是严肃的场合，他的西装带了点设计感，穿着像个走秀的男模。
男模操心的把纸巾都塞到了她一抬手都能拿到的地方，这才离开。
毕竟他今天是主角呢，不能总在楼上待着。
而且，他的父母今天应该也会来。
秦御走了，姜妍开始一边吃东西一边打游戏，通了一关之后才拿起手机，刚才她打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就疯狂的震，不知道是谁在叭叭。
点开微信，一个叫【你怎么好意思睡觉】的小群里还在震消息，姜妍一键返回顶部，然后开始从头看。
【小郭要进前十名】姐妹们！！大消息！！
【小郭要进前十名】太刺激了。
【小郭要进前十名】你们都出来啊，跟我一起刺激！！
【小袁要进前五名】干嘛呀，作业写完了没。
【小郭要进前十名】周五就问这种问题，你想卷死我吗？
【小程要打败小姜】什么消息啊？
【小郭要进前十名】人齐了没，我点一下。
【小郭要进前十名】这怎么，我同桌呢？？
【小程要打败小姜】你快说！
【小袁要进前五名】就是，你快说！小妍肯定打游戏去了，她打游戏不看消息，让她自己爬楼。
【小郭要进前十名】是这样的，你们等等，我打字。
【小郭要进前十名】那个吕绍航不是在追姜涵涵吗，今天把她所有姐妹都叫过去帮忙准备惊喜了，梁佳佳也去了。
吕绍航在一家音乐餐厅包场了，买了好多花，还买了条项链，准备告白。
告白这么大场面没有bgm怎么能行呢，吕绍航也不懂这些，就让姜涵涵那些闺蜜帮忙参谋。不知道谁提议了姜涵涵最喜欢的歌，他们就决定放歌。
姜涵涵到餐厅的时候，有个人去后台的电脑帮忙放歌了，吕绍航穿得人模狗样的，手里还拿着花，就跟姜涵涵告白了。
【小郭要进前十名】然后刺激的来了！！我的天惹，我平淡如水的高中生活要多感谢这些人才显得丰富多彩，这是我看狗血撕逼大剧都猜不到的神发展。
【小袁要进前五名】然后呢，你快说呀！
【小郭要进前十名】然后据目击者描述，姜涵涵当时兴奋的捂着嘴，娇羞的答应了吕绍航的告白，按照一般情节发展，浪漫的bgm就要送给我们的男女主了吧？
【小郭要进前十名】但是没有！！！！
【小郭要进前十名】太牛逼了，不知道是谁，据说后台有好几个人，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放的录音，那录音里面，姜涵涵跟个泼妇一样破口大骂，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还巨能骂，他们准备的那首歌都只有三分钟，但是据说那录音有五分钟。
【小郭要进前十名】姜涵涵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忙脚乱的冲进后台，但那时候已经放完了。
【小郭要进前十名】然后她就疯婆子一样跟后台那些人扯头花，那么多人，就开始一通胡闹，吕绍航带去帮忙的哥们想上去拦一下，还不知道被谁抽了两个巴掌。
【小郭要进前十名】我恨我不在现场。
姜妍有点惊讶，因为她将那份文件匿名发给梁佳佳之后，对方迟迟没有作，梁佳佳甚至还对姜涵涵主示好了，她就以为梁佳佳真的不计较了。
原来是憋大招呢。
不愧是跟着姜涵涵混的，就是牛啊。
姜妍正要在群里说句话，郭畅就又开始了，不得不说，八卦小能手真不是白叫的，她居然搞来了现场的视频！
虽然那超长待机五分钟没法从一个几十秒的小视频中考证，但是姜涵涵当初对着她那些泼辣又肮脏的话全都录了个清楚，姜妍一边听一遍感叹这家餐厅设备质量好。
姜涵涵用十多年塑造的礼貌仙女人设五分钟就全面崩塌，并且所有人都知道了，姜涵涵只是表面对她异父异母的姐姐姜妍客气，实际上的她曾经陷害过姜妍、还背地里瞧不起自己的继母，利用她压榨走了所有来自家庭的关注。
据说当时的吕绍航没等他们扯完头花就摔项链走人了。
其中种种在学校飞一般的传开，既校园文化节之后，姜涵涵又狠狠的火了一把，但这次可不是什么好事。
此次事件让所有认识姜妍和姜涵涵的人，对两人以前的关系重新做了考量，并无一不开始同情姜妍、唾弃姜涵涵。
这件事情被传进曹光年的耳朵里，姜涵涵还因为早恋问题叫了家长。
在外奔波却越来越不顺利的张馨只能硬着头皮去学校，她死也想不到，当初用早恋问题挑拨她，让她把姜妍直接赶出门的姜涵涵，会因为早恋问题让她来学校丢脸。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而现在，看完了几个小视频的姜妍放下手机，继续打游戏。
又通了一关之后，姜妍想喝点水了，但是她这里只有果汁，房间里的水喝完了。
于是她只能披着自己的小毯子，出门找水。
姜妍的房间在三楼，宴厅在一楼，三楼原先只有秦御一个人住，所有的房间都是闲置的，肯定没有水。
秦御不在，姜妍不想自己进他的房间，于是就拿着杯子踩着拖鞋要去二楼。
站在二楼楼梯拐角，她听见了一个两个男人谈话的声音。
“洪哥，你今天带过来的伴真漂亮，是你女朋友吗？”
“是个屁，就随便挑个人带过来了，秦家的宴会谁不是抢着来？”
“随便挑一个都这么漂亮，不是你的伴，那把电话给我吧。”
“一会儿发你手机里。”
“洪利，够意思！”
姜妍脚步一顿。
洪利？
是原本轨迹中，被姜庭风胁迫着原主作陪吃饭、结果导致她摔下楼梯，重伤去世的那个洪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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