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狼崽
那个女人死死地掐住慕容璃的脖颈，灰暗的瞳仁紧紧盯着她。
慕容璃像是要放弃了一般，任由她处置，绝望痛楚的眼泪顺着睫毛流到脸颊，最终停留在了那个女人掐着她的手上。
女人的手松了几分，她的手在颤抖，她的眸色上的光若隐若现。淡紫色瞳仁再度对上灰暗无光的眼眸，慕容璃发现她很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也发现她竟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不，是她像这个女人。
女人跟君落宸先前一般，似是痛苦地摇头，她将慕容璃放了下来，但手并未从脖颈上离去。
另一只手痛苦地捂着头，后又捂住了胸口，她发不出任何声音，慕容璃看出了她很痛苦。
一晃而过，那女人又恢复了平静，再度将慕容璃提起，另一只手对着慕容璃的腹部蓄力，那法术在慕容璃腹间徘徊。距离慕容璃腹部分毫的位置，她的手停了下来，就连那法术也消失了，僵硬的手触碰到慕容璃时，慕容璃不禁颤动。
女人的愈加颤抖，她抚摸着慕容璃的小腹，像是有几分留念。灰暗的瞳仁变得澄澈透亮，那是一种让人忘乎所以的颜色，那是让人舒心的颜色，是清澈的蓝色。无神的眼睛变得有神，眸中的点点亮光照亮着慕容璃，彼此对视。
慕容璃似是迷糊间，看见了那女子眸中多的是伤感，少的是开心，就连看她的脸颊上都有了几分微笑。
而她却以为是骗局，将散落在地上的绿叶形的暗器召来，直直打到那女子的背部。那女子放开了慕容璃，麻木地摸着她自己的背。
终于能够呼吸的慕容璃不等她反应，立马拿上剑向她刺去，刺入她的胸间，后又快速地拔出。流出的是新鲜的血液，但她没有心，她只是一个被人操纵的傀儡，她是祸端，在慕容璃看来是这样的。
见祁寒渊僵直地呆在那里，慕容璃是真的下不去手，她决定换一种方式，早已想好的方式，“老头？老头？老头，你不认识我了？老头，我是璃丫头，璃丫头。”步步紧逼，他在步步后退。
像是听到了慕容璃的呼喊，祁寒渊的眼眸不敢与慕容璃对视，他在不断地摇头。
“你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我是你的璃丫头，我是璃丫头，你待我那么好，一定不会伤害我，对吧？老头，我说得对不对？”眼泪再度落下，慕容璃想起了过去的种种往事，她现在不知是试探还是虔诚的询问。
祁寒渊在后退，他还有意识，仅存的意识，他的头看着很痛，他也很痛苦，灰蒙蒙的眼睛不知被什么包裹住了，变得更加模糊。枯黄干燥的脸颊上留下了泪痕。他张开嘴，像是要说些什么，可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掐住他自己的脖子，他还挠着，他想说话，他很迫切很痛苦。
“慕容璃，不要去……危险……”跪在地上的君落宸虚弱地目光注视着慕容璃被血浸染后的白衣。
没有听他的，再度对着祁寒渊说道：“老头，你很痛苦，真的很痛苦，对吗？”
头晃得更剧烈，他甚至站不稳，那骨头清脆的响声向利剑一般刺入慕容璃的心。
烈火散去，硝烟依旧弥漫，茂盛树林变得凋零，枯干的树枝掉落，倾盆大雨，电闪雷鸣，将一切都冲刷干净，去除本不该有的东西。
在雨中，慕容璃撑不下去了，暂时性的法力散去，她握不住了剑，剑带着她，她虚弱地跪在了地上。
那女子带着祁寒渊走了。
慕容璃迎接着这令人爽透的雨水，她笑了，笑得苦涩，笑得痛苦。撑着那柄剑，捂住了脸，无声哭泣，不禁的痉挛，让君落宸心疼。
碧城给君落宸疗着伤，她看出了他眼中的情感，他的眼眶红了。“战神，让她好好静静吧，她现在恐怕也不想离开。”
“嗯。剑本座可以收回去了吗？”
“会很疼，忍忍。还好没有发挥出全部，不然你早就死于非命了。”
“本座命大，死不了。”君落宸咬着牙将剑收了回去。
碧城立马给他止住伤口，给他疗伤，“战神，你有想过吗？你若是死了，最痛苦的人会是谁。”
“本座在这世间没有什么可留念的，想必也没人会留念本座，可有可无罢了。”
“那她呢？你对她。”
“……只是本座的玩物，玩腻了自然就得死。”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碧城见他这样，榆木脑袋，也不多说了，静静地给他疗伤。
雨势渐弱，君落宸解开外衣，走到慕容璃身后给她披上，“走吧，回去疗伤。”
撑着剑艰难站起，犹豫片刻，“君落宸……君落宸……”
“说。”
“我……我……”
“赶紧说。”
转过身，抬起眼眸，仰视他，对上了傲人的眸色，“我……可以……抱抱你吗？”
“……”君落宸清晰地看见慕容璃的瞳仁变成了黑色，她变回了凡人，“……赶紧走吧。”
缓慢靠近他，直至二人间隔很少，慕容璃拽着他的衣物，像是恳求，不等他的回应，慕容璃的手从他的腰间穿过，紧紧地将他抱住，布满泪痕的脸颊靠在了他温暖的胸间。
“你……”
“我求你了，就让我抱一会儿你，就抱一会儿……真的……”
“嗯。”君落宸的手悬在空中，不知该放在哪里。
“君落宸，就这样，好不好？就这样抱着回去，好不好？”
“你怎么……突然这样？”
“我……不知道……”
君落宸就这样，搂着她，一同化为黑气，朝着魔界去了。
到了噬心殿书房，隐身走到隐蔽术所幻化出的人物旁，隐蔽术瞬间失效，君落宸抱着慕容璃走到了浴池。
“能放我下来了吗？”慕容璃虚弱地问道。
将慕容璃放下，“脱掉衣服。”
指尖停留，有些呆滞。
“本座给你敷药，然后你自己泡浴。”
“我自己可以。”
“本座说了，本座来。快脱！”
“……不用了。”
“你是想让本座帮你脱还是你自己脱？”
慕容璃知道她一定逃不掉的，她的身体不论是哪里都被他侵占过，抚摸过，伤害过。于是，在他面前露出上身的肌肤，让君落宸看得一览无遗。
不知从哪里来的药膏，君落宸一一处理了慕容璃身上的伤口，仅仅是处理伤口，仅仅是微微触碰的肌肤，都能激起君落宸的□□，他不是毫无人性，他也只能忍着。
慕容璃身体微微打颤，他弄得她很痒。
一切处理好后，君落宸顺手将慕容璃所有的衣物褪去，把她扔进了浴水之中。
“你！你不知道伤口遇水会感染吗？”
“本座知道。你，泡着。”这浴水是不会伤害慕容璃，君落宸先前就为浴水施加了法术，不会感染。
想要从浴水中出来，却被君落宸制止了。
“泡着，一炷香就可以出来。”
“我不要。”
孤傲冷冽的目光紧紧盯着慕容璃，“你没得选。”后又戏谑地说道：“你若不要，本座陪你泡，本座可不确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慕容璃不说话了，紧皱眉头，背过他，被迫泡了起来。
君落宸则是靠在屏风旁注视着她。
——
走出皇宫的大门，李子明安顿好了一切，让所有在皇宫中的人都离开了，他也像是丢了魂一样。
皇宫成了无人踏足之地，寂寥无人，荒凉无比，早已萧条。
早已看不见皇宫街道的影子了，唯有绿油油的树木遮挡着他们的视线。
许久，李子明像是归魂一般，“霄儿……”
“我在。”
“你相信他说的吗？”
陈霄知道他指的是国师炤，“不知道，他诡计多端，能说会道，谎话连篇，不要信他。”
“可……他却说得那么肯定……最后的那个神情……我……”
“不管怎样，你都是你李子明，就算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他待你很好，你也叫了他二十多年的父皇。”
“我无法接受，父皇到死都不知道这个真相，到死都不知道母后她竟会……”
“人心很复杂，子明，我们看不透的。”
李子明不禁反问，“你呢？”
“我……”
“你心中还有恨吗？对父皇。”
“让我有了恨的人，早已被我值得依靠的人除掉了。”笑眼迎迎，陈霄深情地看着李子明。
五指没入陈霄墨发，摸着他的头，他像是早已释怀般的模样，搂住陈霄紧实的腰部，在他的唇间留下了他独有的印记，他只能是属于他的，谁都夺不走。
“哈……子明……”被他吻着，被他侵蚀着，让陈霄有些受不过来。
纤长指尖停留在陈霄被亲得红润透亮的唇，“霄儿，走吧，咱们要回青苍城了。”
“嗯。”眼神有些迷离，陈霄的确很享受这一次的触碰。
——
关于君落宸的一切，都被魔尊监视着，就连与慕容璃的相处，以及他所为慕容璃做的事情，还有他的去处，只是有些却不得而知。魔尊虽不能清楚知道，但也是略微能够猜到。
原本的隐蔽术是不会被魔尊发现的，可谁怎想一路上突发状况，魔尊立马就察觉了，重新找到了君落宸所在之处，他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也注意到了慕容璃的异样，还有那七名白衣斗篷的人。
心存顾忌，忧心忡忡。
鬼琳琅看出了魔尊的心情不悦，斗胆问道：“魔尊，他们是有什么问题？”
“嗯。”
“是慕容璃还是君落宸？”
“那白衣斗篷的人你我都认识，他们好像是被控制了，本座怀疑与神秘人有关系。”
“那魔尊知道神秘人的身份吗？”
“不知，本座只与他合作过一次，后来，他便杳无音信了。”
“魔尊觉得此人功力如何？”
细细回想，“现在看来，不次于完全恢复功力的君落宸。”
“那恐怕并非等闲之辈。”
就此撇开这个话题，魔尊想到，“鬼琳琅，有机会去给慕容璃看一下她的状况，所有的。”
鬼琳琅很是不解，“这……是为何？而且君落宸这关……”
“她的身体有些异常，本座从未见过，她一个神，身体里怎么会出现魔气。”
鬼琳琅心中有了一个猜想，但还是有些不可能。
魔尊又说道：“至于君落宸，本座会想办法引开他，但目前看来，还是要等等。”
“嗯。好。”
“还有，君落宸他必须还要进行一次淬炼。”
“魔尊的意思是？”
“本座发现他越来越不受本座控制了，才不到两月。他的记忆恐怕也会恢复。”
“恢复记忆？先前他的记忆可是被破损的，甚至有些都被丢失了，他再怎么恢复也不可能记起那么多。”
“你忘了？还有慕容璃。”
这像是一个暗示，鬼琳琅很快就明白了，她却有些不开心了。
“鬼琳琅，本座还没有问你，君落宸先前把你叫过去，是要干嘛？”
有些犹豫，甚至是难以启齿。
魔尊扭动扳指，悄无声息地走到鬼琳琅身后，环手掐住她的脖子，“鬼琳琅，怎么本座提起他和慕容璃来你就心不在焉？你难道对他有意思？还是对慕容璃有意思？”低头压低了声音，“本座再看到你这副模样，想想焚心殿里的魔囚。”松开了她。
“是，下次再也不会了。”
“说！先前君落宸叫你去是要干什么？”
“给慕容璃查看身体。”
“她的身体有何问题？”魔尊虽然知道他们在干嘛，但只是一个幻影，并不能听到任何声音。
“她……身体里有杂乱的法术，很难去除，我从未见过。她有了抵抗任何治愈术的能力，只能像凡人那样治疗。”鬼琳琅尽量避开那些事情。
“嗯。下去吧。”
慕容璃泡在浴水中，真真切切地能够感受到伤口处没有那么疼，她怀疑起了着浴水，但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堂边君落宸早已放好了一件衣物，那是件黑色锦纹，略显华美的衣物，慕容璃除了柳桃镇那次，除夕夜起舞那次，受辱于君落宸那次，都是一身白净的素衣，除了桃花纹样的腰带装饰。
她不喜胭脂水粉之类的，也不喜华美衣饰，她全是上下能够点缀她的，仅仅那枚耳坠，挂在右耳上的耳坠，虽不及珍宝，但在她眼里，却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擦拭身体上的水珠，拿起衣裳整理了一番，衣服的样式慕容璃穿着不习惯，但也没有别的什么衣物。
一系列动作下来，慕容璃甚至都没有发现君落宸靠在那屏风上睡了起来，她心想，君落宸毕竟打斗了那么久，也会累的。可她却不知，千年前，一切实力恢复下，让君落宸最在意的战斗，最难以释怀的战斗，大战几百回合，他不觉得疲惫。魔界战神的存在，却被一个女子抵御住，而现在的君落宸也不知情丝从那一刻就到了剪不断，理还乱的地步。
她靠近着他，她怕着他，她爱着他，胜过万千情话的是无言的守护。
他的这般模样，慕容璃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件事情，她和他躲在一个屏风后，经历了一个煎熬的过程。十六岁的少年与慕容璃一般高，却在短短的几年超过了慕容璃，现在更是地高大，足足有一个头了。那时，他们二人互相为对方堵住耳朵，不让那□□的声音进入他们的耳中，他们靠的很近，几乎是贴在了一起，彼此之间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抬起头来，注视着停留的眼睫，不禁地触碰。剥开额叫凌乱的发丝，那睡颜让慕容璃着迷，忘我地摩挲着他的脸颊，他的棱角，以及诱人的喉结。慕容璃竟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她仿佛陷进去了，她想要君落宸的怀抱，她想要他……
缓缓推动眼帘，露出了深邃而又饱含情意的眸子，与慕容璃红润眼眶满是伤感的凤眸对了上去，她的冰凉的手没有放下。
恍过神，匆忙地把手收回，不自觉地就低下了头。
君落宸顺势搂过，脸靠近她的脸，对着那诱人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后又吻了上去，甚至包住耳垂，不断吮吸。
“别、别亲了。”慕容璃缩起了脖子。
停下来，在她的脖子上亲了一下，后在她耳边说道：“本座的脸是你能摸的？”又亲着她的脸颊。
“……不是……我……不摸了……”
“抱着本座。”
未动。
“抱着，否则本座现在就把你‘吃’了。”
君落宸一般都是说到做到的，慕容璃也不敢违抗，抱住了他。
在她的颈间闻了闻，她身上的药浴味还在，但其中夹杂着花香还有某种他从未闻过的气味，给人却是很舒适的。
“你很香。”
“……”慕容璃大概猜到他想干什么了。“我困了，我可以休息一下吗？”
“不行。”
“你也很困，休息吧。”说得很随意平淡。
“我们……现在做吧！”
“你也要休息，别太劳神费力了。”
“□□怎么会？”
“……不要！”
“那你吻本座。”
慕容璃觉得他很反常，“休息吧，该放开我了。”
“亲本座，本座就去休息。”
他的举动让慕容璃误以为是撒娇，但细细想来，是她多心了。
“快，亲本座。”
一个响声打破了二人的对话，慕容璃的肚子呱呱作响，她饿了。
慕容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是她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面对君落宸。
“我……饿了……”闭上了眼阖。
松开了她，拽着她去到了后厨，虽说神魔不怎么吃东西，但还是要备着，万一有什么会光临于此。
“你不是饿了，自己做。”
“嗯。”
利索地洗菜切菜之类的，闲暇下，慕容璃的余光却瞟见了隐隐露出罐口的酒罐，总觉得它有什么问题，倒也没多留意。待到饭菜炒出装盘时，将白米粥盛到碗里，慕容璃再一次看向了那个酒罐，有明显的移动。
看了一眼君落雨，慕容璃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察觉，于是推开了遮挡酒罐的木板，吱哐的一声，抖得满是灰沉，慕容璃拍打着身上的灰，视线也清晰了，她看见了一个活物。
后厨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有，虽是神魔，但唯独这些地方与人界是一样的，老鼠呀那些，就是大了点儿，吓人点儿，其他倒也没什么。
君落宸之所以没有任何出入意料的表现，也是因为很平常，他也只以为是老鼠什么的。听见声响后，君落宸怀抱手臂走到了慕容璃身边，同她一齐看向了酒罐旁的活物。
那是一只小狼崽，冰蓝色的眼睛很漂亮，身上的毛发看着很柔软，完全不像是狼的硬毛，上下起伏，明显的害怕，抽动的鼻子显得它很可怜。
猛得一下，惊人地弹跳，朝着慕容璃扑去，却被君落宸一手抓住了后颈的毛发。
将它移到面前，红色恐怖地眸色对上了晶莹剔透澄澈的兽眼，像是在示威一样。
毛发直立，摆出一副凶狠地模样，呲牙咧嘴的，但它同时也害怕着。
慕容璃从君落宸手里抢过，她觉得它有几分眼熟，试探地问道：“仔子？你是仔子吗？”
水汪汪的明兽眸看着慕容璃祥和的脸，似有泪。点了点头。
“真的是吗？”
可爱的脑袋上下颠动。“慕……容……璃……你是璃丫头……”
恍然间，慕容璃欣喜万分，它一定是仔子，虽然她没见过它几面。
“你认识这狗崽子？”君落宸不明所以。
“嗯。它是老头救回来的，我还为它包扎过，你也见过的，没想到它还是这么大。”不禁感慨。
“祁寒渊？”
“嗯。”
“慕容璃，过去的事本座希望你不要再提及，本座没有任何留念，你也别用这种方式与本座交谈，本座不是那个君落宸，本座是恨你的君落宸。”
说出的话如往常一般冷漠无情。一晃之间，慕容璃以为他会有转变，包括他的言语情绪，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他对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坏，好像没有那么恨自己，他很温柔。打破慕容璃短暂看法的是他的一句冰冷话语，是他的深暗刺骨的血眸，是他冷漠的心。在慕容璃看来，他真的什么都忘了，他还是恨自己。是啊，回想过往，自己的种种行为都是多么地可恶，不该被原谅。“我知道。”
“既然你饿了，就赶紧吃，吃完服侍本座。”说得漫不经心。
君落宸消失在了眼前，慕容璃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狼崽，掩饰心里的悲伤，强颜欢笑，“你怎么在这里？”
它并未回答她，而是顶着高烧在慕容璃手心昏了下去。
顿时，忘记了饥饿，慕容璃抱着它，再度恳求君落宸。
“你让本座救它这个狗东西？”
“它不是狗东西，它算是老头留下的最后一件礼物。”
不禁嘲讽戏谑，“礼物？慕容璃，你的一世精明，聪明睿智，怎么现在变得如此愚昧？这狗东西它会就说了一句话，它一个点头你就认定它就是那个仔子？”
“它就是，你救救它。”
“本座凭什么救它，它是死是活跟本座有何干系？”
“救救它。”
蔑视她，讥讽她，“堂堂慕容璃，竟会有求于人，这可不像你，对吧？师尊。”
极度讽刺的话语刺入慕容璃的耳膜，“救它。”
“你是在命令本座？”
慕容璃看着君落宸的喜怒无常的模样，为他担忧了起来，慕容璃始终觉得他被人动了手脚，只是没有任何头绪。
她不到两月相处中，也了解了君落宸。慕容璃抱着仔子走到他面前，垫脚吻上他的唇，因身体无法支撑，才离了他的唇瓣。
目若秋水，恳恳切切，“可以救它吗？”
慕容璃的主动，君落宸一日就见了两次，她可是难得的这么主动过。
“你以为一个吻就能救它了吗？”
“我是你的奴隶，你要如何处置都可以。救它。”
“算你有自知之明。”
君落宸一把拽过那个狼崽子，扔到了地上，顺势将慕容璃搂过，掐着她的腰，又顺手给它治愈了，但它依旧在昏迷着。
强行将慕容璃拽到卧房，与她一同躺在了床上，慕容璃背过他，想要挪动身体，却被一个勾腰脱了回去，她的背与他的胸膛紧贴。
“别乱动。”
慕容璃停下了，屏住呼吸地侧躺在那里，不敢动。
很快，均匀地呼吸没过耳朵，君落宸睡着了。
艰难地翻过身，望着精致的面庞，慕容璃有了更多的猜忌。
禁书阁内，他的一举一动都是真切的，慕容璃能够体会到。在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他一直抱着慕容璃，寸步不离。面对五人的夹击，他却为慕容璃施加结界，极力去保护慕容璃。以及那些让慕容璃模糊的话语。
在慕容璃看来，他恨她，是绝对不会这么……用心的，既然恨，那就应该让她更痛苦更难熬，而他却是不一样的，慕容璃说不上来。
又想到在打斗过程中，君落宸突然的无力头痛，让慕容璃更加怀疑他的大脑以及记忆还有情绪都被损坏，而且是碎片化的，断断续续，反复无常，阴晴不定，还有对过去的记忆，明明还记得慕容璃，可偏偏不记得其他人，又有一个猜疑，为了让他们的关系更恶劣，或许是这样的。
慕容璃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加害君落宸的人要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再度想起君落宸头痛欲裂的那一刻，一晃而过，慕容璃模糊地看见有不属于君落宸的魔气，只是一瞬间，慕容璃不确定。若真如慕容璃所见的话，慕容璃猜测应该是在控制君落宸。
想着想着，慕容璃也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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