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第89章
还是在茶水间，Vivian奇怪地问我：“你干嘛？”
我正在泡茶，好心情地说：“你来一杯吗？本人独家泡制的花茶，超好喝。”
Vivian无语：“你知不知道最近Allen骚操作一套一套，我上次听见他在向总那打你小报告，我就警告过你！”
“那次谢谢你啊——来，尝尝。”我把茶推给她。
其实她比我还会弄这些，毕竟她是向宇的御用生活秘书，但她还是很给面子地称赞了一句，说：“尚可。”
“你这次反而把向总身边的位子拱手让给他，你知不知道他今天出门时多么趾高气扬，”Vivian把茶水间的桌子拍得震天响：“你的脑子终于坏掉啦？我看他可是很想排挤掉我们两个呢！”
“你想搞他吗？”我问。
Vivian闻言，环顾四周，看没人，才低声说：“还没到那一步，但是他现在的做派我不喜欢。他既然能打你的小报告，我的坏话多半也在背后说了一箩筐。”
我喝口茶，说：“他就一傻X。”
“他再这样搞小动作，我迟早会被他逼上梁山。”Vivian磨牙说：“想想当年，你也算半个新人，哪里有他这么跳，人人都夸你手脚勤快话少老实，他呢，才来几天，就和老板咬耳朵去了？我真的服了，有事业心可以，但踩着别人想上位，小心栽跟头。”
“你别气了，”我从兜里掏出几块糖果塞给她：“吃巧克力。”
Vivian说：“你上着点心。”
我说：“我倒是感觉向总不会喜欢他这种性格的人，他的那些鬼话，影响不到向总。我们工作态度如何，向总看得最清楚。”我们可以说是最合格的社畜了，向宇绝没有理由不满意我们。
况且，就凭我对向宇二十多年来的了解，这话我也说得毫不心虚。
向宇的傲，就傲在他从来看不起踩人上位这类行为。
而Vivian不知道我和向宇的这层关系，也不如我了解向宇，自也只觉得这只是安慰她的场面话。她唉了一声，抱着茶杯走了。
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趴在茶水间的小茶几上休息。
像忙里偷闲的一只懒猫。
我手里头暂时没事，刚想就这样混完一个下午，手机忽然震动，是个陌生号码。
“您好，我是jack。”我说。
“您好，您好，对面连连打招呼，然后自我介绍：“我是赤峰集团的公关代表，这是我的私人电话，实际上是有件事想麻烦您。”
“您是否方便出来见一面呢？”
他问。
赤峰集团我知道，是一家新兴科技融资公司，但和向宇的企业并无什么业务交流。
如他所说，如果是公事，这电话应该打不到我这。他既然拿私人号码联系……
我想想了，回道：“行，您约个时间。”
“我现在就有空。”我补充道。
对方露出如释重负的口气，说：“请您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就到您楼下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都急到往我楼下跑了。
我竟然也被勾起好奇心。
撑了个懒腰，我扒扒头发，下楼去了。
一楼大厅的长沙发那有个穿西装的男人，我想他应该在等人，因为他的眼睛时不时往电梯口的方向张望。等我一出电梯，他立刻站起来，冲我挥手。
前台要给我们倒茶，我摆摆手，说：“不必了，我们马上出去。”
不管是什么事，我可不想在向宇公司的大厅里谈。
特地来找我的年轻人也立刻站起来，他也有礼貌地冲前台小姐点点头，随即做出请的姿势，对我说：“旁边有一家咖啡店。”
我打量他，觉得这人真是合格社畜，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人在职场就主动把身段丢到厕所坑里去。
然而，我也是个职场舔狗。
我忙不迭地也微微欠身，极客气地说：“您先请，您先请。”
旁边的人看到我们这样互相跪舔，简直要翻白眼。
直至在咖啡店里坐定。
我终于想起在哪儿见过这人——在上次去国外，在那条弯弯曲曲羊肠小径上，有个年轻人客气地对我欠身致谢，感谢我给他们让路。
哦，这么说，这家伙是陈玉的人。
我想，陈玉应该不太可能知道我现在的身份，那么，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让自己的助理来找向宇的助理呢。
而且，是私人活动。
我们交换过名片，总算，话题可以进入正题。这个年轻人长得倒是一丝不苟，他有一双大大的圆眼睛，此刻这双眼睛盯着我。
似乎在酝酿如何开口。
我说：“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他说：“我们查到不久前，您从国外寄回一批快递。”
不就是向宇的那些咖啡，红酒——都是没要紧的东西。
我点点头。
“其中有一批画册，我们老总出于个人兴趣，很想收藏它们。”
“这……”我无语。
那个画家自己大概都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之后，他的画终于入得了别人的眼了。
虽然从我的角度来看，那些作品倒是没什么太大收藏价值。
也不知向宇陈玉为啥都对它们感兴趣了。
“如果是别人收走了这些画，我们倒不担心，只不过是钱花多花少的问题，我们总能把它们买回来。”
对方说。
我心想，何止花钱，恐怕强买强卖也是一贯手段，早就听说过赤峰在资产侵吞方面手段没底线，亿万以计的资本运作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几本画册。估计换作是普通人收藏了这些画，陈玉有一百种方法逼他把画吐出来。
只不过嘛，向宇毕竟不是普通人。
连蓝锗也要忌惮他，更何况陈玉了。
“所以你们是想买那些画？”我听明白了。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
“我先和向总汇报一下，再给你答复？”我问。
“那就太麻烦你了，谢谢谢谢。”对方一连道谢好几次。
我笑了一下，点点头，找了个还在忙的借口，找走了。
对方殷勤地送我到门口。
我想，真是久违，自从我整容后，再没有人对我殷勤过，一边想，一边觉得有意思。
“怎么了？”对方不解。
“没有，没有。”我笑着摇头，忽然看见他头发上沾了片树叶，可能是刚刚没注意粘上的。
我侧身，给他把树叶拿下来，他又连连道谢。
我摆摆手，先回去了。
从咖啡店回到公司，我正在等电梯，忽然听到后面传来大队人马的脚步声。
我下意识侧身让出电梯，还没等我离开，向宇的手压在我肩膀上，把我带进电梯。
allen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直了，我很想把向宇的咸猪手拍开，但众目睽睽，不便发作。
“上班时间公然开小差。”向宇居高临下地审视我。
我嘴角抽搐，心道，还不是你自己的破事连累我，但又不能当众给老板没面子，只能低头垂首，连声道歉。
“叮咚——”电梯到了，向宇大步又出去，他没看我，只是不咸不淡地说：“待会来我办公室解释清楚。”
我：……
allen急匆匆跟上向宇的步伐，他走出电梯前，别有深意看我一眼。
那眼神充满幸灾乐祸和奚落，以及万年不变的看不起人。
我皱眉，直到电梯门关上，我才想起一件事。
这个allen，该不会是个弯的吧。
哇靠，他看上向宇了？
“叮咚——”
电梯门再次打开，vivian走进来，冲我打个招呼，然后道：“怎么了，你怎么这副表情。”
“什么表情。”我问。
“一脸吃了x的表情。”
我：……
晚间，我烦不胜烦地走进向宇办公室，毕竟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我去他那“解释清楚”。
我敲门，听到里头传来威严的命令声。
“进来。”他说。
我撇撇嘴走进去。
“怎么这么黑——”我嘟囔着，发现里头隔光窗帘都全部拉下来，只有壁灯打出淡淡的黄光。
我刚走进去，门就被人关上，反锁。
向宇猛地把我压在门板上，语气不悦地质问我：“刚刚咖啡店你的人是谁？你的“女朋友”？”
“嗯？”
他的语气充满危险。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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