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副作用

凤依依此时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和药老讨论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师父，只是着急问道：“老先生，您有没有办法救我师兄?”

        药老笑眯眯地拍了拍凤依依的肩膀，让她宽心：“小丫头放心，既然你们是莫空空的徒弟，我老头子就算之前不能救，现在也能救了。”

        凤依依被她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然而有人比他还着急：“药老头，你到底是能救还是不能救，倒是给个准话，别在这啰哩啰嗦的。”

        药老转着眸子淡淡暼了黑鳞一眼，对着凤依依说道：“小丫头，你也给他把过脉，他什么情况你是清楚的。”

        凤依依点点头，寒如玉现在不仅寒毒发作，身体里还有其它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毒素，凤依依一时之间无法分辨出究竟都是些什么，却也知道寒如玉此时情况很糟糕。

        “这小子能活着回来，靠的就是那股信念，本来我老头子顶多也就是能够吊着他的命，如今你说你们是莫空空的徒弟，而且我老头子看小丫头你越看越欢喜，拿出我的宝贝救他也是可以的。”药老一下一下的捋着自己的胡子，言语间的确是颇为欢喜的。

        可有人就没有他这么欢喜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药老头，身为大夫，你怎么如此没有医德，合着你一开始是没打算救我们家主子的！”黑鳞忍不住炸毛了，凤依依也是一阵无语，反应却没有黑鳞他这么激烈，总归寒如玉是有救的。

        药老冷冷哼了一声：“我老头子要是没有医德，当年也就不会在谷外把你这个臭小子捡回来了，早该让你留在那里喂野兽。”

        被这话呛到，黑鳞也不肯示弱地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药老，药老早已知晓他的臭脾气，转过身去宽慰凤依依：“小丫头放心，死不了的，等我去取药。”

        凤依依礼貌颔首，药老才不慌不忙地走了，他一走，黑鳞又开始碎碎念，凤依依实在是听得烦不胜烦，直接伸手把他的穴位点住。

        压根没想到凤依依会来这么一招，黑鳞又不能动，又不能说，只能委屈地站在那瞪着眼睛看凤依依，可惜在场没人吃他装可怜这一套。

        终于安静下来，凤依依慢慢支起身子，看着寒如玉略显憔悴的脸庞，心中愧疚不已，她一想到自己失忆时候发生的事，就觉得对不起寒如玉。

        如今寒如玉还为了她变成这个样子，难道就没有想过，若是没有了他，自己怎么可能一个人苟活在世上。

        相比黑鳞而言，黑七就识相多了，他默默退到一边，留给那两个人空间，顺便还幸灾乐祸地打量了黑鳞一眼。

        没过多久，药老就持着一个白玉颈瓶进来了，他看到凤依依急切的眼神时，略微沉吟片刻，这才道：“丫头，这药是我早年间用天山雪莲炼制的，原本就留作我老头子早年保命用的，如今给了寒小子，对他有好处也有坏处。”

        凤依依不解，天山雪莲是解毒圣药，且药性温和，一般来说是不会有害处的。

        看她的模样，药老掩唇咳嗽了两声，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我当初炼制手法出了一些差错，虽然也能解了寒小子身上的毒，可他的寒毒和这味药相冲，可能会有一些副作用。

        而且，我老头子也不太确定这副作用是什么，什么时候会发作。”

        要是黑鳞此刻能够说话，肯定是要大骂药老是个庸医了，什么都不确定还敢把这药拿出来给寒如玉吃，可惜他此时是不能说话的，只能用眼神来表达他的愤怒。

        黑七和黑鳞都是觉得药老这个什么解毒药实在不靠谱，只有凤依依清楚，寒如玉身体里各种毒素一起作祟，如果不能把那些毒素清理，寒如玉根本就撑不过今天。

        也罢了，明日的事明日再去担忧，当下最重要的就是保住寒如玉的命，凤依依伸手接过药老手中的瓶子，只觉得沉重极了。

        她沉默了许久，才沙哑着嗓音道谢，黑七急忙出声阻止：“主母……要不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不一定非要给主子吃这个，万一……”

        万一怎样，黑七没有说，可在场的人心中都是有数的，凤依依痛苦地摇了摇头，但凡有一分可能，她也不愿意给寒如玉吃下这颗要，可是……没办法了呀。

        “黑七，如果不吃这个，你主子今天就会死。”

        凤依依的声音颓丧极了，黑七身子一震，愣了愣，随即退到一旁，不在阻止，眼眶却是不知不觉红了。

        凤依依打开瓶塞，取出里面散发着淡淡雪莲香的药丸，放入了寒如玉嘴里，寒如玉无意识地吞咽下去，凤依依的手无力下垂，瓶子也滚落到床上。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最后还是药老实在过意不去，安慰道：“小丫头，你别太担心了，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有事的这小子失了那么多血，还要一点功夫才能醒过来，你也好好休息，别太操心了。”

        凤依依僵硬地点点头，好像失了魂魄一般，药老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感叹了一句情字弄人，就走了出去，黑七转身也要出去，临走时想起被点穴的黑鳞，为了不让黑鳞在这碍眼，就顺便把黑鳞给扛了出去。

        屋子里重归寂静，凤依依躺下身子，将自己的脑袋放在寒如玉胸口处，听着他的心跳，那样有力的声音让她觉得安心，将手环在寒如玉腰间，凤依依闭上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她就算服了药，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好的，身子总归是受损了，精血还需要慢慢养回来，就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罢了。

        等凤依依睡醒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寒如玉，期待着那双眼睛此时已经是睁开的，结果啊，还是失望了。

        睡了这么多天，身子都睡软了，她小心地翻过寒如玉的身子，下床推开门走了出去，药老在院子里侍弄花草，看到她出来连头都没抬，凤依依也不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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