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嘤嘤
“我还是想试试。”直面魈，云笙才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气势，那是沐浴无数次鲜血，经历了数不清的战斗所磨砺出来的。
眼看着魈打算动手，云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等一下！我把这个摘一下。”
云笙突然记起来自己的耳坠是钟离做的，他上回说了除了定位之外还有防护功能，这一会儿打起来，万一自己打不过被耳坠误认为出现了危险。那岂不是误会大发了，而且凭这耳坠扛过魈的攻击，这也太取巧了。
“神之眼离的太远会影响元素汇聚速度……嗯？”魈看着她的动作，突然发现那个耳坠上的花有些眼熟，那鳞片的样子似乎在哪见过。
“没事。”云笙把耳坠放在了岩神像的腿上，别说，钟离这坐姿也过于大佬了，感觉跟现在的气质差好多。至于说元素汇聚速度，这本来就不是她的神之眼……等等，话说钟离是岩神的话，那他有的不是神之心吗？这枚神之眼是假的？
云笙嘴角一抽，晃了晃脑袋，算了到时候再问他就是了！
“好了，来”吧。
既然云笙本人都不介意神之眼离身，魈自然也没有意见。眼见着云笙放好了，魈的身上燃起一道青黑色的火焰，就像一道流光一样向她冲过来。
云笙的瞳孔瞬间放大，长剑勉力地抬起挡住这突然的袭击，直到这时她的心脏才开始狂跳。刺激与危险，云笙感觉有什么情绪冲上了大脑。
魈一击不中，撤回几步，青黑色的风缠绕在他身上。
兵器相击，云笙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能凭着本能不断地格挡，虎口被一次次的攻击震地发麻。
“你的元素呢？”又一次兵器相击，魈没有立刻退开寻找下一次攻击的时机，他的眼中压抑着战斗的嗜血本能，云笙的表现让他很失望。
“我……”云笙一个愣神，魈瞬间消失在她眼前，手中的长剑一个失力导致她差点摔倒。
是破绽。
魈没有顾及两人间的交情，他在空中划过一道光来到云笙的身后，长|枪上的风元素随着枪刃旋转捅向云笙的后腰。
这一击若是命中，这场玩笑一样的战斗就结束了。魈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
云笙听到了身后的风声，来不及多想就借着踉跄的步伐就地一滚，岩元素所化的岩石壁垒挡住了魈更进一步的袭击。
土石崩裂，云笙久违地感到了全身都在发软，那是紧张和害怕，但随之而来升腾起的是兴奋，是对自身实力的了解。
急促的呼吸伴随着越发激烈的武器交击声，两个孤儿元素一次次地相撞，哪怕是在岩元素的防护下云笙的皮肤都有了被风割裂的伤口。
“哼，你只会防守吗？我可不记得自己教过你这个。”魈面无表情地嘲讽她。云笙心神一晃，她确实没正经地学过防御，但是眼前这是自己的熟人，是朋友。
每当想到要进攻，云笙总觉得自己手中的剑异常的沉重，简单说就是对朋友挥不出武器。
魈在她不远处站定，“你看，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你都没有勇气向我发起进攻，软弱无能。哪怕是丘丘人都比你有勇气，至少他们面对完全不敌的敌人也会冲上去。”
“不要说了。”云笙有些恍惚，长时间的全凭直觉的格挡防守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拜托你。”
魈的嘴唇抿起知道她还差点刺激不然下不了手，于是魈继续嘲讽道：“你看你的样子，还说要见大人？人类的情感需求？云笙你是人类吗？就算你是人，大人凭什么见你？”
“……不要说了。”云笙见过了钟离，见过了魈，也见过了留云借风真君以及被她养大的申鹤，但是她自己除了是人还能是什么呢？顶多就是能活的久一点而已。只要她的心，她的思想属于人类，那就只是人类而已啊。
可是，这样的软弱的犹豫的脆弱的自己，真的能够配得上钟离吗？如果他仅仅是仙人便也罢了，可是钟离他……
镇灭妖魔，投石为山，既伏海魔，璃月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他打下来的。
魈看着毫无反应的云笙正想再接再厉，云笙却突然冲了过来。
基础的剑招左右不过是那几式，云笙没有练过，她只是在一次次的殴打丘丘人当中去使用自己最擅长的招式。
翠绿色的长剑当头斜劈下来，就如同魈一直想让她学会的那样不留手。魈暗中叫了声好，总算有所进步。
心念转动不过刹那，魈足间轻点瞬间暴退，而云笙一击不中立刻追击过去。
玉石相交，云笙越打越兴奋，大脑中什么都不剩仅有攻击，防守，反击，躲避。她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也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魈的声音，“你准备好。”
准备好？准备好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就被云笙抛之脑后，但下一刻魈的身上卷起黑色的气流，而他的脸色也更加地苍白。未佩戴鬼面的双眼被黑气浸染，风缠绕在他的身上枪上。
长|枪猛地刺向云笙迫使她防御的同时，魈借力弹起，他身体像是崩紧的弓弦在空中挥舞着长|枪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风元素混合着黑气划过一道弧线连空气都产生了扭曲的变换。
云笙一点骂人的心思都分不出来，只是尽力地支撑起元素护盾。但仓促之下仅凭下意识汇聚的能量又能有多少。
护盾崩裂，长|枪砸在云笙高举的剑上，巨大的冲击力砸的地面都出现了一个凹坑。魈转动和璞鸢卡住剑刃猛地向上一挑，还好云笙及时抓紧了剑柄才没让武器脱手而出。
「还好……」云笙的庆幸稍微结束，魈借势侧身直接撞了过来，肩膀上的鬼面肩甲狠狠地顶在她的腹部。云笙瞬间就被撞飞出去砸在几米外的地面上，又砸了个大坑出来。
“噗……”云笙咽下喉间的甜味还想再站起来的时候，一把枪就卡在了她的脖子上，锋利的枪刃抵在喉间制止了她的一切动作。
四周一时极为安静，云笙僵持了一会儿才猛地倒在地上，呼吸声如同鼓风一般连声音也沙哑到几乎听不清地开口道：“我失败了啊……”
魈咳嗽了两声黑气慢慢退去，脸色比之前白了好几个度，鼓励道：“下次努力。”
“……哦。”云笙面无表情，她现在特别的累，连手指都不想动。
“你其实可以挡下的。”魈在旁边给她分析刚才的战斗，“但是你当时已经失去了分辨能力，仅凭本能来防御。而你的本能……你还是在收着你的能量，没有完全放开。还有就是下次别让神之眼离身了，你的能量没聚集起来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哈……咳咳咳。”云笙还想笑，结果躺在地上差点被口水呛死，“这也没办法嘛，我有点心理阴影。”
虽然说云笙也很好奇，那晕三天的心理阴影怎么就过不去了呢？至于眼的能量传输，那本来就不是她的眼。或者说她那石头到底是不是神之眼都还说不好。
魈皱了皱眉，脸上写满了不悦道：“战斗之时，畏首畏尾是大忌。不过有所进步，至少你敢动手了。”
云笙别过脸，她承认魈说的有道理，但是自己果然还是有点差劲的啊。
“你还能动吗？”魈看她别过头装死，又问了一句。
“能！”云笙猛地抬起一只手，然后又啪地砸在地上溅起一堆的灰尘，就是有亿点酸软脱力。
魈摇了摇头去给她把那神之眼耳坠拿回来。
但是，那枚耳坠刚入手，魈就是一个瞳孔地震。
他终于发现他为什么觉得这花上的鳞片眼熟了！
这不是，这不是大人的鳞片吗！
甚至上面还撰写了密密麻麻地符文，隐而不现浑然一体，显然是经过炼制的。
意识到了这件事，魈拿着耳坠的手有点抖，原本就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色更白了一些。云笙她，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她跟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魈不可置信地转身，死死地盯着还躺在地上的云笙。此时她正费力地掏了颗丹，突发奇想地抛起来想拿嘴接，结果手一抖丹就砸在了她额头上。
“哎呦！”云笙揉了揉额头，伸手把滚在自己脸旁边的金丹捡起来，一边念叨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一边就把丹嚼了。
日光晃眼，云笙侧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了魈以及他手里的耳坠，连忙朝他挥手喊道：“魈！你干啥呢？”
在云笙的招呼下，魈愣愣地走过来，他还在为自己的发现而震惊，他生涩地开口：“你这个耳坠哪来的？”
云笙奇怪地开口：“你问这个干嘛？这就是那天打完盗宝团的人之后钟离不是来了嘛，我说想做个耳坠钟离就给我整理一个。”
云笙伸手想拿回来，魈就下意识地一个收手躲开了她的动作。
“嗯？”云笙满脸古怪地再次伸手，这次魈没有动任由云笙把耳坠拿了回去。
耳坠重新入手还跟人炫耀了一波是钟离特地给她做的，云笙美滋滋地又把耳坠戴在了右耳。
虽然知道钟离是岩神之后这眼怕也是假的，但是！好歹是钟离特地给她做的饰品嘛，云笙还是很珍惜的。
晃了晃头确定自己戴稳了之后云笙才有空关心一波魈的反常。
“嘿！大哥您咋了？别不是一架打的你傻了吧？我看你脸色有点白，中暑？”云笙拿手在他眼前晃晃，右耳上那托着一枚神之眼的鳞片花也跟着她的动作晃晃，那枚神之眼正好地敲在云笙的锁骨上。
还是同款？魈这回是真的有点晕了，他之前怎么没发现云笙耳坠的这个佩戴方式以及耳坠的形式刚好是跟大人的反过来的！
“你”魈一个字说出来就觉得有些嗓子发痒，又咳嗽了两声之后才捂着嘴继续说：“你跟大人是什么关系？！”
“哎？”云笙的脸色一僵，难不成她对钟离的企图被这个钟离迷弟发现了？不会吧？她也没做什么啊，就约了个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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