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剑术展示课
“啊！当然开着！一直都在照常营业呢！”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我最近想锻炼身体，刚刚去了健身房咨询，顾问却说健身无法帮我实现我的锻炼目标，我就想着，既然健身没用，或许我可以试试练习剑道。”
“谢谢小哥你为我解疑，我这就过去那家剑道馆看看。”
“这位小姐！你的意思是——您难道想报名剑道课程？”
“嗯，我是这样考虑的。”
“那这真是太好了！！！”
眼镜少年闻言，几乎激动到了极点，他拍着胸脯，自我介绍起来：“初次见面！您好！我是志村新八，现任天堂无心流剑道馆馆长志村剑的儿子！也是天堂无心流剑术的传人之一！”
“我们道馆从前是这一带最有名的剑道馆，虽然现在因为拆迁，学生不如从前多了，却仍是富有底蕴、实力雄厚的道馆！小姐您想学剑道的话，还真是来对地方了！”
志村新八说着揪起了银卷发男人，推到我面前。
“这是我的远房亲戚，坂田银时，他是我们道馆的剑道老师之一，不过他教的是自创的我流剑法，并不是我们家的天堂无心流。”
“喂喂喂，我正看到精彩处呢，强行将沉浸于热血世界的人拽回残酷现实，可是绝对无法被容忍的最恶劣行为啊。”
“银桑，我要带这位小姐去参观道馆了，你也得跟着一起来——你要是不来我就把你的jmp杂志全烧掉——记得把杂货门店锁上，本来就够穷了，再遭贼可就完蛋了。”
志村新八的圆形眼镜燃起愤怒的火焰，坂田银时不情不愿地合上了漫画。
“啊，原来志村桑是剑道馆的少爷。初次见面，我是夏油千日酒，接下来就麻烦志村桑带我参观道馆了。”
“夏油小姐不必这样称呼我，我只是个晚辈，叫我志村君就好。”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志村君真是个好相处的人呢。”
谈话间，我们已走入了剑道馆。
道馆比我想象得大很多，不论是木地板还是墙壁，看起来都颇有年头，但维护得很好，透露出一种传统而朴素的气息。
偌大的场地上，只有几个小学生跟着老师练习挥剑，很是寥落萧条。
“夏油小姐，请稍等一下。”
志村新八说完走向了正在授课的那名剑道老师，两人简单聊了两句，接着，他带着极为苦恼的神情返回。
“夏油小姐……请问您介意多等一会儿吗？我刚刚过去问这位授课中的老师，另一位剑道老师去了哪里，他告诉我那位老师刚下课，出去吃饭了，暂时还没回来。”
“等那位老师回来了，他会带着夏油小姐您上一节体验课。”
“我不介意再等等，但我有件比较好奇的事，请问志村君不授课吗？”
志村新八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虽然……虽然我是天堂无心流的传人，但我的剑术还不是很成熟，只会一点皮毛，水平不足以授课。”
“啊，夏油小姐，你也可以考虑跟着银桑——我是说坂田先生——学习剑术，他的剑术很好，就是他的我流剑术有点难学，目前为止只有一个学生坚持学了下来。”
“这样啊，听起来就很难呢。”
“我不要教她。”
我听到坂田银时懒散的声音从后方响起，我回过头，发现他不知道又从哪里弄了把椅子，椅背朝前，跨坐在上面，两只胳膊搭在搭脑上。
“我拒绝给已婚妇女上课，万一她老公吃醋，跑来道馆闹事，那就很麻烦了。”
“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去年就刚发生过一起——自那出闹剧后，本来生意就不怎么好的道馆，生意变得更差了。”
“更何况银桑我还是个超帅气的人妻杀手，经常在无意中斩获人妻的芳心，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事，我可是会很苦恼的啊。”
“银桑，引发爱情争端的人妻杀手是桂老师，并不是你，请停下幻想，请不要随便把自己代入其他人，没有人妻会瞎了眼迷恋银桑这种男人。而且，银桑又凭什么说夏油小姐是已婚人士，夏油小姐明明非常年轻——”
“坂田先生说的对哦，我的确结婚了，今年是我结婚的第五个年头。”
我笑着展示我左手的钻戒。
“志村君也说得很对，坂田先生还是停下幻想比较好哦，我和我丈夫感情非常好，我是绝对不会和他分开的。”
志村新八看着我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夏油小姐——不对，该叫夏油夫人，您结婚真早啊，难道是学生时代就结婚了吗？”
“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好，我高中毕业后直接工作了，没能去读大学。志村君可不要学我，我那是迫于生计的选择。在这个社会上，想获得好的工作的话，大学文凭是必不可少的，我由于没有学历，吃了不少苦头呢。”
“无聊的陈年往事就暂且不提了。”我转而看向坂田银时，脸上笑意更盛，“请问坂田先生能带我上课吗？我很想见识见识坂田先生的剑术呢。”
——我现在的心情非常无语且不爽。
这些银发家伙怎么一个个嘴都这么欠？？？
谁会喜欢他这种人啊？！！！太自恋了吧！！！
看他懒洋洋地坐在那里，就觉得很火大啊！
所以我想找他的事，让他没那么惬意。
既然是剑道老师，给有意向报名课程的人露两手，不是应该的嘛？
“不要啊，我只是个兼职老师，不是全职——”
志村新八一把捂住坂田银时的嘴，对我灿烂一笑。
“当然可以！银桑他最喜欢带新学生了了！”
“银桑啊，马上就要入冬了，家里要交不起暖气费了，这样下去只好把银桑的杂志全都烧了拿来取暖了，银桑也不想那样的吧？杂志不经烧啊，实在不行银桑就搬家吧，自己搬到街上去住吧，不用担心神乐，我会照顾好她的，没了你她只会活得更健康快乐幸福美满——”
“我教！我教！我教还不成吗？！啊，新八啊，你真的是正在度过青春期而不是更年期吗？吵得银桑我头都快炸了啊……我还以为我是被裁员后回家被妻子疯狂数落的48岁公司小职员呢。”
“被裁员的48岁公司小职员也比银桑你强啊！至少在被裁员前，他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工作养家好多年！！！”
“被裁员的渡边先生怎么可能比我强啊？渡边先生他啊，可是从38岁起就失去了头顶所有的头发，过早地变成了地中海啊，他只能留长两侧头发每天早上精心梳理试图遮盖秃顶，而银桑我可是有一头飘逸茂密的卷发啊。”
“就算被裁员的渡边先生是地中海，有大肚子，每周只洗三次澡、换两次袜子，打电话时会不停鞠躬，早上起来刷完牙必咳痰，这也改变不了他养了很多年家的事实！比银桑这样的米虫强多了！银桑头发多又如何？不准看不起渡边先生啊，快向全国40代的渡边先生们道歉啊！”
“呃，我认为该向渡边先生们道歉的人是新八，我只是说出了渡边先生们头顶匮乏头发这种众所周知的事，而新八你却把渡边先生们的隐私全抖了出来，到底是谁更过分？你这混蛋快向渡边先生们道歉啊！”
“银桑，别跟我在这里耍嘴皮了！快点带夏油夫人上体验课！”
“知道了知道了，别催了。”
坂田银时站起来，在离我不远处站定。
我这才发现他的腰间别着一把木刀，别在他的皮带上，正是我之前在杂货店柜台上看到的那把。
——原来那是他的刀，不是什么玩具刀，怪不得做工还挺精细。
银卷发男人抽出刀，抬起手，将刀背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他问道：“你想体验什么？”
……这个人为什么一握刀气势就变了。
并不是那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种极为微妙的、只有足够敏锐的人能捕捉到的变化。
——如同一把宝刀微微出鞘，露出一线雪亮锋芒。
“要不然你今天就先学习挥刀，挥个1000下吧，剑术都是从挥刀开始——”
我打断了对方，微笑道：“坂田先生，我想看您展示剑术。”
“怎么个展示法？”
“怎么样都可以，请坂田先生随意。我只是好奇坂田先生的我流剑术有多么厉害，竟然只有一个学生坚持学了下来。如果坂田先生真的让我叹为观止，我会立刻加入道馆，办最贵的会员卡。”
我这边刚慢悠悠地说完，志村新八就已经冲到了坂田银时的旁边，他的眼镜发出诡异的强烈白光，紧紧锁定后者。
“银桑，你听到了吧？最贵的会员卡哦，最贵的哦！银桑知道该怎么做吧？知道的吧？要是银桑敷衍行事，害得道馆失去了一笔重要收入，我姐姐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银桑心里也是有数的吧？”
“……不要跟即将上场的选手说这种鬼故事啊，会影响选手发挥的。”
坂田银时推开了志村新八，他几步走到我面前，冲我伸出了手。
——他抽走了我拿在手里的一瓶矿泉水。
“这年头的学生真刁钻啊。”
银卷发男人嘟囔着，走到了离我六七米远的地方。
“夏油夫人啊，你视力如何？”
“很好哦，双眼都是52。”
“噢，那太好了，那就可以看清了。”
“好好看着吧。”
坂田银时勾起一个笑，随即，他猛地将矿泉水向前上方抛起。
正值下午，阳光从道馆的一排细长窗户斜照进来，灿金的纤尘飞舞着，淡蓝色的矿泉水瓶飞到高空，飞到那些纤尘中，旋转着落下。
银卷发男人倏然向前突进。
在下一刹那，瓶子于半空炸开，水“哗啦”洒了一地。
水没有浇到任何人。
银卷发男人完美避开了所有当头浇下的水。
他以极快的速度移到了更远处，浑身未沾一丝水气。
——木刀被别回腰带，宛如尸山血海中的武士将饮饱血的锋锐长刀收入剑鞘。
我捡起掉到地上的空矿泉水瓶。
瓶子完好无损，没有被劈裂。
瓶口是空的，瓶盖掉了。
——坂田银时用木刀，劈中了位于半空的矿泉水瓶的瓶盖，并将其旋开。
他仰着下巴，懒洋洋地问道：“夏油夫人，看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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