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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楔子


陈扬其实并不是一个信佛的人,也没有任何的宗教信仰,以前母亲每逢初一、十五都会雷打不动、风雨无阻的赶回冀兴县老家东头庙烧香拜佛,说是要保祐全家平安,生意兴隆,陈扬一向对此嗤之以鼻,甚至有些反感,父母都是精明的生意人,却偏偏十分笃信神佛,曾经出资一百多万为老家东头庙里打造了一尊金身佛像,多年来父母花在香火供应上的钱不知道有多少,陈扬对此很不理解,自家公司的展壮大与生意红火完全是凭一家人的辛苦努力打拼来的,要说靠山也只有那个曾经在岭南省省会冀兴市呼风唤雨的市委常委兼常务副市长的赵峰以及其它一些不同领域阶层的官场中人,而绝不是什么神佛保祐。

        但今天陈扬却是刚刚从那个他一向不喜欢的东头庙里烧香拜佛出来,目的是为了帮已经身在狱中的父母还愿。烧完香后那个据说已经过一百一十岁的老和尚主持还送给了他一串佛珠,老和尚说他有近有凶相,一生文武桃花命,天生水火相克,说那串佛珠可以带给自己好运。

        陈扬对老和尚的话并无多想,他只想将这串佛珠交给狱中的母亲,也算给一生信佛的母亲带去一丝慰籍吧。

        陈扬开着这辆一年前买的东风本田,行驶在冀兴县城至省会冀兴市的高路上,这段高路曾经是自己家开办的冀阳建筑公司承建的最大一项工程,然而也正是这段高路工程,最终将自己的父母送进了监狱。

        陈扬的父亲叫陈定飞,母亲叫刘巧娥,早年都是冀兴县晋剧团的演员,母亲曾经还是剧团的当家花旦,9o年代初,陈定飞极具魄力的离开了当时还算红火的剧团,毅然决然的投身与下海经商的大潮,做过倒爷,跑过边境贸易,办过小型煤厂,手里有了些积蓄,93年初的时候,陈定飞以自家的老宅做抵押,承包了县里的水泥厂,当时国家已经进入国企改革承包经营责任制时代,陈定飞成了冀兴县第一个吃螃蟹的人。93年到95年底的两年多内,是陈定飞积累企业管理经验和各种官场关系的预备期,陈定飞真正的人生重大转折,应该是接触到基建工程行业开始的。1995年底,陈定飞注册成立了冀兴县冀阳建筑工程公司。

        公司成立初期,陈定飞限于“门路”不多,96年至97年中接到的一些小工程也只是经过几次分包转包才到他手里的,赚头不大,97年陈扬从北师大毕业回到冀兴市做老师时,陈定飞的公司也只是勉强维持运转,而真正使得陈定飞赚得第一大桶金的来自当年冀兴县的绕成公路建设,96年的时候,陈定飞拿出全部家当进行押宝,而押宝的对象正是日后在冀兴市呼风唤雨的副市长赵峰的亲弟弟赵新。

        赵峰、赵新兄弟两个与陈扬一家是同乡,当时赵新是陈扬老家所在乡镇的党委书记,96年县交通局局长退下后,赵新与另一个竟争对手共同竟争交通局局长职位,而陈定飞就是在这个关健时期到来之前几乎用全部家产给赵新在市里买了一套房子并私下送给赵新十五万现金,更重要的是,陈定飞还以自己做过水泥厂厂长认识一大批冀兴县工厂企业厂长领导的关系,利用当时的下岗压力,花钱买通了一些频临倒闭的厂家企业领导,联名给当时的冀兴县纪委写了一封举报信,举报的对象正是那个与赵新竟争交通局局长的对手,时任冀兴县人事局副局长的姜子风,举报的内容大体是姜子风滥用职权收受贿赂变动人事,将一些本该下岗的企业职工进行了人事变动,甚至将其中的某些人调到了事业单位。

        这些举报内容大多是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情,但是当时的冀兴县确实存在着一些现象,只要有关系、肯花钱,就可以得到县长的签字进行企业转事业的人事调动,而姜子风恰恰是主管人事调动档案的副局长,对于这些事情,他真是有口说不清。

        由于陈定飞的帮助,赵新顺利成为了交通局局长,而陈定飞也在97年顺利得到了冀兴县绕城公路建设的项目承包权,他押宝看来是押对了,至此之后,陈定飞在赵新的关系下认识了赵峰,也认识了很多政府关健部门的领导,公司越做越大,钱也越赚越多,到了o4年的时候,陈定飞将公司开到了省会冀兴市,并扩大了产业规模,成立了冀阳集团公司,涉及餐饮酒业、装饰装修,到了o8年时,在赵峰的帮助下,又成立了冀阳房地产开公司,成功开了一座别墅小区,自然,小区中的几套别墅也会免费或以明显低于市场价格的售价落在了赵峰、赵新及其它有着不可分割的利益驱动关系的官员领导身上。

        然而命运似乎真的很喜欢在一个辉煌的时候很不岔的插上那么一刀,而这一刀带来的结果往往会要了你的命。

        96年陈扬与青梅竹马的女友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极其具有悲剧性,陈扬的女友叫李采雪,李采雪不光在冀兴县,乃至冀兴市都算得上是顶级美女,两个人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基本上都是在一个学校,两家住的地方也不远,陈扬是一个天才少年,小学连跳两极,初中又跳了一级,17岁的陈扬考上北师大的时候,李采雪才上高一,但这并不影响两个人之间从小培养起来的感情,陈扬安安份份的上完了四年大学,四年里他与李采雪的关系也渐渐清晰并巩固,陈扬是独子,为了父母和李采雪,96年大学毕业时他拒绝了留校任教的机会回到了冀兴市,在冀兴市一所重点中学教语文。

        可惜在96年陈扬刚刚回来不久之后。李采雪家生巨变。李采雪父亲在冀兴县开办地钙粉厂因为在山体开采区私置炸药意外生爆炸死了三个人而面临巨额赔偿和刑事处罚。陈扬当时想帮忙。但是家里地钱却被父亲陈定飞用去押宝了。陈扬空有一身高智商。却对此毫无办法。后来事情地展就像是肥皂剧一样让人深感无奈、郁闷和痛苦。李采雪一家在最痛苦地时刻被某个人出面解救。还清了赔款。虽然李采雪地父亲仍然被判了五年。但是那个不知名人士却不知道用何神通将冀兴县几座山体钙资源地开采权买断给了李采雪一家。这样就使得李采雪地几个叔叔拥有了继续开办钙粉厂地机会。还债也好。维持生活也罢。总算解除了危机。

        但这件事带个陈扬地刺激却是无比巨大地。他对李采雪用情很深。可是李采雪在这件事后却突然变了。陈扬永远都记得李采雪与他提出分手地那个夜晚。李采雪没有任何地解释。只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走了。而她这一走。直到一个月前父母事时才再次与陈扬相逢。之后地很多年里。陈扬对爱情彻底失望。他宁愿做一个情场浪子。出入歌厅浴都市。买欢寻乐。也不愿再接触爱情。所以今年已经三十三岁地陈扬。才仍然是孑然一身。

        倍受失恋打击地陈扬在与李采雪分手后不久就听说了一个消息。李采雪以自己地婚姻幸福为代价。偿还了那个不知名人士解救她一家危机地人情债。陈扬虽然痛苦。但是他心里明白。李采雪做出这么一个决定是不得以地。她只有那么做。才能替她地父母乃至整个家庭还债。

        自那之后。陈扬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都不重要。但是必须要有钱。如果他有钱。那么李采雪就不肯能与她分手。如果他有钱。那么李采雪家里遇到地困难他就能帮到。而不会让那个不知名地人横生而出。所以陈扬放弃了教师地职业。在痛苦了一年之后地98年。进入了父亲地公司。

        冀阳公司地展充满了波折。要不断地与官场上方方面面地人打交道。陈扬对此深有体会。市场经济是一只看不见地手;计划经济是一只全能地手;经济转型期还有一只闲不住地手。这只手就是官员地权力。今天你把宝押对了。你就达了。今天你把宝押错了。你就出局了。陈扬觉得自己以及自己地父母就像是一个妓女。要不断地与把握自己业务经济脉门地政府部门官员**。甚至是献身。但陈扬不在乎。毕竟此时地卑躬带来地是日后地丰厚利益回报。

        冀阳公司在展。o3年至o4年在赵峰地帮助下成功获得冀兴县至冀兴市区高公路地承包建筑权。那些打理冀兴县至冀兴市各领域主管官员领导地钱。与高公路地建成带给冀阳公司地利益显然是不可比地。

        可是令陈扬一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最大的靠山赵峰倒台了,就在换届选举的关健时刻倒台了,放倒赵峰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陈定飞为了取得冀兴县绕城公路建设承包权而举报的姜子风的弟弟姜子龙,姜子龙这个名字是事后陈扬才知道的,姜子龙一年前来到冀兴市任市长,但不叫姜子龙,而是叫姜午。

        赵峰的倒台大抵就是因为姜子龙的故意报复,赵峰以受贿罪、贪污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数罪并罚被判处了死缓,其关系链上的党羽全部被波及,重则判刑,轻则开除党籍,解除公职,而陈扬的父母是冀阳集团的董事长和总经理,自然也不会被姜子龙兄弟放过,姜子龙是冀兴市市长,他特别督办的案件,根本不会给陈扬家任何机会,哪怕是轻罪也要重罚,陈扬的父母双双入狱,冀阳集团轰然倒塌。

        官员与商人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陈扬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但他真正明白这个道理,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以前的陈扬总以为有钱就有了一切,但是现在他却深刻的知道,这个世界是一个“官本位”的世界,而绝不会是“商本位”。想想以前与政府官员的关系,陈扬豁然明白,双方彼此之间,就是一种“离不开,靠不住”的关系,的确,“离不开”是现实,而“靠不住”是一种越,是一份清醒,但这份清醒却往往要在付出很大代价之后才会明白。“离不开”是因为虽然市场经济转轨这么多年,但政府权力在经济生活中的主导地位,政府所掌控的大量资源并没有生实质的改变,这才使得官员常常有“越位”和“主导一切”的权限。“靠不住”则是一旦出事儿,你基于政府官员关系建立的一切就会轰然倒塌,连一点缓气儿的机会都没有。

        陈扬的车已经在高路上驶过了一半路程,此时大雾突起,前方一片模糊,但陈扬丝毫都没有减的意思,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有些抖,他想到了李采雪,父母入狱后没几天,李采雪竟然找到了他,只是没想到的是,这时候的李采雪,已经换了身份,她竟然是市长姜子龙的儿媳,当年搭救李采雪一家,逼迫李采雪以一辈子的幸福抵债的人赫然就是那姜子风的侄子,也就是这姜子龙的儿子。

        陈扬狠狠的拍了下方向盘,叹恨造化弄人,自己曾经最爱的人,竟然是将自己一家最大的靠山打倒将父母送进监狱的那个人的儿媳,当天见到李采雪的时候,陈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是他哭了,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愤怒和不甘。

        但陈扬知道自己必须要挺下去,他知道自己今天还能开着这辆车行驶在这段高路上,是自己的父亲陈定飞用十五年的刑期给自己换来的,他想起了父亲在法院宣判之后跟自己嘱托的话:“扬扬,我之所以承担下全部的过错,将所有的责任都独揽过来。是因为我知道即使我“牺牲”了,但是我们的公司还在;即使我们的公司“也牺牲”了,但我的儿子还在;即使你现在遇到了天大的困难,既使我们的公司已经频临破产,但我留给你的关系网还在,我们总还有些关系存在着,他们与你是绑在一起的蚂蚱,只要你善于利用,懂得利用,就算你这一次跌倒了,但不愁没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就为了父亲的这一句“东山再起”,陈扬挺住了,尽管他明白了这个世界并不是有钱就是万能的道理,有钱又如何,没有权势,再有钱还不是处处要仰人鼻息,天大地大,不及官场最大,今后的人生,陈扬依然要与官场中人打交道,也许有一天,他会因此而再次付出代价,但是他已经没有退路,他要证明自己,他要让身在狱中的父母为自己而感到自豪。

        陈扬挥了挥手,心情好了一些,前方虽然有些雾气,但他却又将车提了一个档次。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起,陈扬看了眼来电,心中一怔,想不到这个电话居然是李采雪打来的。

        陈扬接通了电话。

        “喂,陈扬吗?你现在怎么样,好吗?我想跟你见一面,我知道你现在为了家人的事情很不高兴,我想最大可能的帮帮你。”

        陈扬对着电话无奈的笑,李采雪的声音很温柔,依然如少女时一样。

        “不用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公司没了,我可以再开,房子没了,我以后可以再买,今天失去的一切,我以后一定会全部拿回来。”

        “陈扬,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真的想跟你见一面,你知不知道,我马上就要离婚了。”

        “什么?”

        陈扬心里一惊,方向盘猛地一滑,油门一紧,车子猛地向前冲去。

        不知道为什么,前面的一辆红色奥拓这时候突然打着双闪刹车了,可能是突然生了什么故障。

        可陈扬的车却很快,陈扬几乎是下意识的向旁边猛打了一把方向盘,然而这一把,却因为李采雪那句话带给他的震惊而打的太狠了,直接撞向了隔离桩。

        刹车的同时,没有系安全带的陈扬在重撞的惯性之下被狠狠的甩了出去,直直的撞向隔离桩外侧的山壁,在那一煞那间,陈扬只觉得自己胸口的佛珠灼热无比,一股强烈的热流直冲脑际,登时便失去了所有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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