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融融被绿头鱼掳走了
有路人甲嘀咕：“艾悠的成绩是抄来的？难怪，我就说她怎么进步那么快，恐怕之前那几次也不清白吧！”
简亭舟在演讲台上说：“任由学生被陷害而做不到保护，是学校失职。”
有炮灰乙嘟囔：“听说她一直和徐柔女神攀比，每天得意洋洋的，还不是靠作弊才能和女神成绩一样？真是不自量力。”
简亭舟字字清晰地说：“没有确切证据而随意做出惩罚，是学校不公。”
有流氓丙叨叨：“那天偷试卷的人就是她吧？靠着那张脸哗众取宠，谁知道这回又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呢。”
简亭舟捏紧了麦克风：“隐瞒一切真相而选择潦草结局，是学校无能。”
和原著中艾悠“偷题”被取消成绩的画面很像，却又全然不同。
“一中让我很失望。”少年站在聚光灯下，神色冷淡地说，“我是简亭舟，在这里申请取消期末考试中年级第一的成绩，并退出一切竞赛、评奖评优。如果学校不能给予每一个学生以公平，那么荣誉也就失去了它存在的价值，我——”
剩下半句话没有说完。
因为台下的艾悠伸手拔掉了扩音器的电线。
简亭舟看过来时，艾悠摇摇头，朝他比口型：别冲动。
少年看上去并不意外，同样无声地回：我会和你站在一起。
——那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完的半句话。
堂下越来越乱，同学们议论纷纷，要上台赶人的校长被班主任拦在楼梯外，磨磨唧唧地说着废话。
简亭舟笑了笑，打开背包掏出了……一个喇叭？
艾悠捏着插头，无语地看着他举起喇叭，一本正经地宣布：“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祝大家寒假快乐，一路顺风，带好个人物品，有序离开会场。”
然后问：“艾悠，你想唱歌吗？”
艾悠捂着脸翻上演讲台，走到他身边小声问：“唱啥啊大哥，你今天不是应该在q大参加面试吗？这又是什么路数？”
“面试有什么好参加的？还是高考更有挑战性。”简亭舟调好了喇叭放出配乐，然后笑着说，“我今天是专门来看你领奖的。”
艾悠不解：“什么奖？”
话音未落，音乐的前奏结束，艾悠听见喇叭里唱着耳熟的老歌，带着刺刺拉拉电流的声音：
考试什么的都去死吧
我要回家做我的梦想
就算风会很大浪会很大
但我有力量
……
艾悠没忍住乐了：“简亭舟，你是真不怕背处分啊？”
“怕什么？”简亭舟轻轻挑了下眉，“我姓简，全校第一。”
艾悠还要说话，却被简亭舟一脸严肃地打断。
“艾悠同学。”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绒面的小本说，“我以连续三年全校第一的成绩，和前任同桌的名义，向你颁发——最佳同桌奖。”
艾悠愣了愣，然后问：“为什么不是优秀学生奖？年级前十都有那个。”
“因为对别的同学不公平。”简亭舟一脸认真地说，“对我来说，你最优秀。”
学校欠你的荣誉，我来替你补上。
因为你本就值得。
歌曲渐渐进入尾声，轻快的男声唱：
摇曳的小花
有一天也会长大
考试什么的都去死吧
艾悠接过了奖状说：“啧，都被喇叭压皱了。”
简亭舟眨眨眼：“那我下次注意。”
艾悠笑着说：“好吧，那就……感谢年级第一的信任。”
“走吧。”简亭舟重新背好了包。
艾悠看着乱成一片的大堂，忍不住有点发愁：“咱们现在不原地等着挨批，还能去哪？”
“送你回家。”简亭舟拍拍她的头，“放心吧，有班主任和徐柔在，不会有事的。”
说完拉起她的手腕从后台跑了出去，艾悠只来得及回头望上一眼，看见年轻的班主任笑嘻嘻地凑在校长面前，一贯温柔淑女的徐柔则站在一旁，神色平静中着些许锋芒。
直到离开校门，简亭舟才慢慢解释道：“其实学校找不到证据，本来不应该对你做出任何惩罚，只是校长想给他女儿内定一个保送名额，你和徐柔又恰好并列，只保送一个的话未免显得不公平，后来就有领导提议把校长女儿的名额让出来给你。”
艾悠明白了：“所以校长想取消我的成绩，干脆推翻选项。”
“校长这些年尸位素餐，只在保送的时候跳出来抢名额，也是时候该退休了。”简亭舟轻声说。
艾悠撑着下巴点点头，余光忽然瞥见车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
杨小天一身西装，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站在校门口不远处，打过发蜡的脑袋不知道经受过怎样的折磨，几乎乱出了一种别出心裁的艺术，看上去狼狈又突兀。
冥冥之中似乎感觉到什么，少年抬头看过来，恰好与摇下车窗的艾悠对视。
艾悠冲他挥了挥手。
杨小天愣了一下，然后咧嘴笑了。
这一笑，倒更像是艾悠在工地上初见时的他，那个一瞬间把她当做“悠悠”的少年了。
车子启动挂挡，简亭舟明明注意到两人间的交流，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阻止司机开车。
杨小天的身影越来越小，很快被落在身后，艾悠隐约看见他冲自己晃了晃手机。
掏出手机打开，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
【晴天】：都解决了吗？
【哎呦呦呦】：嗯
【晴天】：那就好
【晴天】：假期注意安全，尽量不要去夜店，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艾悠想了想，回复了一句“谢谢”。
对面显示了很久的“正在输入中”，最后只说：寒假快乐，艾悠。
【哎呦呦呦】：你也是，工作加油
简亭舟十分正直地看着前方，直到临近路口时，突然想到要帮艾悠系上安全带，于是慢吞吞地凑过去，视线“不小心”扫过她的手机屏幕，过了一会才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怎么看起来也不是很熟的样子。”
艾悠放下手机叹了口气：“怎么说呢，我们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陌生的死党吧。”
我的躯壳来自他最爱的人。
我们的灵魂却素不相识。
简亭舟的嘴角隐蔽地上扬了一下，很快又默默拉平，淡定地问：“听徐叔叔说后天要给你办生日会，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关键剧情点，生日会，在整个寒假任务中承前启后，艾悠想起来就头痛不已：“礼物嘛……”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艾悠看着来电显示有些诧异，心中也升起某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白楚楚急切的声音：“艾悠你在哪？梁融被人掳走了。”
艾悠缓缓坐直身体：“怎么回事？”
白楚楚听起来很紧张，但是又有一丝莫名的离谱：“当时我俩正在打视频，忽然有两个，嗯……绿头鱼冲进他家，喊了一声‘少爷’，然后就夹着胳肢窝把他给端走了……”
艾悠默默捏住了自己的腮帮子。
对不起，或许不太礼貌，但是真的很好笑。
“没了？”艾悠轻咳一声，“那他临走前有说什么吗？”
“他说非法侵入他人住宅三年以下，以勒索财物为目的绑架十年以上，还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是绿头鱼也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白楚楚有些紧张地问，“你听出什么了吗？”
艾悠：“他很适合当人民的正义之师？”
白楚楚：“……”真的吗，可是系统刚刚说他以后要从事地下行业诶。
紧要关头，艾悠也不再遮遮掩掩，尽量简要地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信息：“梁融家里是做黑道工作的，还记得他上次挨打的原因吗？我猜那两个人可能是带他回去继承母亲遗产的。”
白楚楚还是有些焦虑：“那我现在能做什么？”
艾悠想了想：“咸鱼、摆烂，或者跪求我大哥帮忙？”
白楚楚沉默片刻，忽然沉重地说：“我明白了，看来我是时候为爱献身了。”
艾悠：？？？
你刚才说要干什么来着？放开我大哥啊喂！
想通的白楚楚收起手机，端着一杯咖啡敲响了总裁的门。
徐呈矜冷淡的声音响起：“进来。”
“有份合同需要您过目。”白楚楚说着递上文件，顺便不着痕迹地把咖啡摆在桌子上。
徐呈矜却并没有急着翻开合同，反而盯着那杯咖啡陷入沉默。
白楚楚有些紧张地在心里问系统：徐总不说话是啥意思啊？他是不是发现了？你确定这药没问题吗？
【商城出品，宿主放心】
徐呈矜终于端起咖啡，放在嘴边抿了一口，却依然不去动文件，而是抬头看向面前的女人：“你不想工作了？”
白楚楚在上司的视线中一个磕巴：“您、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徐呈矜放下瓷杯，十指交叉搁在膝盖上，眼神有种看穿一切的淡漠：“咖啡里的东西，会让我以为你想放弃现在的工作，通过某种手段一步登天。”
白楚楚：“……”
系统？系统你在吗？
请问商城回收地下三室一厅吗？尴尬到用脚趾抠出来的那种。
躁意渐渐涌上身体，青年的脖颈浮上一层薄红，嗓音却一如既往地冷静：“出去吧，看在徐家资助你十几年的情分上，这是唯一一次。”
白楚楚落荒而逃，回到座位上以后却又有点纠结，拧着眉头如坐针毡地熬到了下班时间，也没等到徐呈矜按照事先预想的那样前往酒店。
同事们相互告别，很快走了个干干净净。
白楚楚纠结半晌，再一次敲响办公室的门，却很久没有等到回应。
白楚楚试探地喊了一声：“徐总？”
依然没有动静。
白楚楚咬了咬牙推开门，看见满室昏暗，还有蜷缩在电脑前，一头汗水依然不减贵气的青年。
“徐总，您……”
白楚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去酒店吗？”
年轻英俊的总裁轻轻歪了下头，问道。
白楚楚：？？？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要被继妹陷害，“误入”你房间的、清纯不做作的女人！
不过既然从一开始就被戳穿了下药的事实……
白楚楚犹豫了两秒，主动请缨：“那我抱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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