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人民群众里有坏人啊
“赵龙和什么人一起来的？”顾淮鱼手上拿着本子，一边问话，一边记录。
老板娘面露为难，“一大早我们刚开门就来了，那时候我当家的刚把菜买回来，厨房都还没开火呢，他就进来了。”
“和什么人一起来的？”顾淮鱼又问。
“奇怪的就在这里，他只有一个人。”
老板娘回忆了当时的情况，一大早，老板出去买菜回来，赵龙就进来了，当时他还说了一句还没开始营业呢，赵龙说是不急，可以等一会儿。
这酒楼的生意本就没有多好，老板娘自然也做不出来将上门的客人赶出去的事情，就先将赵龙迎上了楼上的雅间。
厨房开火之后，小二给赵龙上了菜，之后赵龙就没招呼过。
后来陆陆续续客人多了起来，有客人闹着要楼上的雅间，说什么都不肯在楼下就坐。
她这一共就三个雅间，两个都占上了，菜也刚上去，她自然就想到了一大早就来了的赵龙。
想着能不能商量一下，将赵龙的桌子换到楼下去。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一地的血，赵龙已经没有气息了。
“没见到什么人上楼？”顾淮鱼蹙着眉头。
“没有，从头到尾，楼上除了赵龙，就只有两拨客人，都是我亲自带上去的。”
他们这种做就酒楼生意的，早就练就了一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客人一进门，就要上前迎接，将客人带到桌边落座。
故此，老板娘也记得清清楚楚，她这店里，根本就没有外人进过赵龙那间雅间。
唯一进去过的店小二，是家里的侄子，是自己人。
听老板娘说完当时的情况，顾淮鱼又问了些细枝末节的问题。
等到顾淮鱼问完，老板娘才露出哀怨的表情，“顾姑娘，你说说，我这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运来酒楼是顾昼天的主顾，一直在顾昼天的手里买猪肉来着，也是因此，顾淮鱼和老板娘也是熟人。
正事说完了，接下来倒也有空闲说说闲话了。
“为什么这么说？”顾淮鱼合上本子，将本子放进包里。
“好端端的，这人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死在我们家里了！”老板娘说着话呢，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你说我这生意本来就没多好，就是个勉强度日的营生，怎么还招人记恨了呢！”
没有证据，没有结案之前，顾淮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老板娘，只道：“婶子也不必担心，会有真相大白那一天的。”
老板娘闻言，神色更是落寞了。
就连一直坐在边上听着，一言不发的郑老板在听见这话之后，都低下头，企图掩盖他心头的憋闷。
“就算真相大白，赵龙横死在我这酒楼里，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谁还敢到我这里来吃饭啊！”
顾淮鱼沉默，这也是事实。
不过，“未尝没有解决的办法。”顾淮鱼轻声安抚了一番，“我有办法，只要能证明你们是清白的，我就有办法让大家继续来你这酒楼吃饭。”
“真的？”老板娘猛地抬起头，眼睛晶亮地看着顾淮鱼。
就连一边的郑老板也灼灼地看着顾淮鱼。
现在这架势，顾淮鱼都怀疑，她要摇头，都能被这夫妻两个给手撕了。
幸好她也不是胡说的，笑着点点头，满眼安抚，“放心吧，我真的有办法。”
老板娘面露惊喜，“顾姑娘，若是你真的能帮我们重新把生意做起来，你就是我们家的恩人啊！”
“恩人说不上。”顾淮鱼连连摆手，“咱们本来就是朋友啊。”
“顾姑娘，有劳你了。”郑老板终于开口，声音中满是哀求，“求你一定要尽快还我们清白啊。”
“放心吧，我会尽力而为的，江大人也在竭尽所能的寻找线索。”
顾淮鱼又说了几句安抚的话，才道：“江大人那边还等着我的消息呢，我就先回去了，之后你们若是想到什么了，或者有什么补充的，都可以去衙门找江大人。”
郑家夫妻两个连连点头，一同送顾淮鱼出门，目送顾淮鱼走远。
顾淮鱼回到县衙，进门的时候，正好和一个身穿素衣的柔弱妇人擦肩而过。
见她朝着那妇人的背影张望，江廷前从屋里出来，“那是赵龙的妻子。”
不用江廷前说，顾淮鱼其实已经猜到了，那妇人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目光呆滞，定是伤心至极了。
“有什么线索吗？”顾淮鱼一边往里走，一边询问。
“目前还没有。”建庭前摇摇头，“不过你从赵龙肚子里找出来的东西，可能有异常。”
“嗯？”顾淮鱼挑了下眉头，“付礼不是说，是少量的砒霜和会让人失声的毒药吗？”
“不错，但他在给赵龙缝合肚子上的伤口的时候，发现他的体内，还有另一种毒药。”江廷前和顾淮鱼并肩进了前厅，“不过具体是什么药，付礼还没能确定。”
“付礼都不能确定？”顾淮鱼愣了一下，那这药可真是厉害了。
之前那砒霜和哑药，他都是看了看，闻了闻就分辨出来了。
“酒楼那边也没什么线索。”顾淮鱼轻轻叹了口气。
“为今之计，怕是只能从凶器和毒药上着手了。”顾淮鱼微微叹息。
赵龙身上的伤口，不是寻常匕首，“我去一下停尸房。”
她得去拓印一份死者的伤口形状，之前只觉得他身上的伤口形状古怪，却没想到，这件案子最后竟然还得从这里入手了。
奔波了一天，等到顾淮鱼将赵龙伤口的形状拓印下来，已经夜幕降临。
江廷前看着顾淮鱼手上的图纸，皱着眉头，“这是什么？”
“凶器。”别说是江廷前了，顾淮鱼自认为自己还算见多识广，但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见到这么古怪的凶器。
说是匕首，但这匕首的尖端是开叉的，像是一个锋利的两脚叉子，匕首挺厚实，但开刃处极为锋利，就像是一个棱锥一样。
“我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荒唐的凶器。”
她只要看看，都觉得疼了。
想到赵龙死前究竟受了多少苦，顾淮鱼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去一趟铁匠铺？”顾淮鱼朝着江廷前询问。
江廷前抬头看了眼天色，“回去正好路过，走吧。”
两人并肩出了县衙，朝着铁匠铺的位置走过去，到铁匠铺的门口才发现，人家已经关门歇业了。
“明早再来吧。”顾淮鱼叹了口气。
也只能如此，两人一同回家，在家门口道别之后，才进了各自的家门。
顾淮鱼回去的时候，顾家已经吃完晚饭了，顾淮鱼那一份，顾昼天已经切配好了，在厨房里放着。
一大早出门单额时候，顾淮鱼就说了，今天要吃菌汤火锅，汤底都已经煮好了。
顾淮鱼直接烧上炉子，就摆在院子里吃。
“顾姑娘，顾姑娘在家吗？”顾淮鱼的火锅才吃了一半，就听见门外运来酒楼的老板娘的呼声。
“在呢！”顾淮鱼眼下嘴里的笋片，放下碗筷去开门。
“老板娘，是有什么事儿吗？”顾淮鱼将人迎进来。
“顾姑娘这是才吃饭？”她抽了抽鼻子，“这是吃的什么？好香啊。”
“刚从衙门回来，今天回来的晚，就没让我爹娘他们等我，自己煮个火锅对付一口。”顾淮鱼就在桌边给老板娘添了张凳子，“您坐这儿吧。”
老板娘多看了两眼桌上的火锅，这才将手上拿着的东西放在桌上，“顾姑娘，我家的事情，还要劳烦你多操心，这是我们准备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你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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