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小梦
第七卷 迷途]267小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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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今天的天气依旧是晴空万里，碧空如洗。清晨的凉爽空气，隐隐带着野花的淡淡熏香，让人精神一振。
江风吹过，将水面吹起一道道波纹。一辆大吊车发出轰鸣声，蹒跚地从公路开来，十几名衣着各异的男子跟在后面，缓慢地行走。
李察德走在最后，他带着一副茶色眼镜，以掩饰他一夜都没有睡眠的疲惫。
在他身边是一个大块头大胡子男人，他的嗓门也很大，不断的吆喝着前面的人走快一下，大吊车开快一些。
吊车开到李察德指引的江边，这一带已经远离了市区，所以比较偏僻，绿化带也没有修到这边来。
四年多了，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芦苇抽着绿芽，野鸭子从中乱飞。只不过，在远处江面多了几条渔船，随着水面波荡。
我的噩梦从这里开始，是否也可以从这里结束？李察德感到一阵清凉，忍不住收紧衣服，“这清晨的风还是有些凉爽，真是个鬼地方。”
“哈哈！”大胡子男人脸上浮出一种贱贱的笑，“李总有一个漂亮的老婆，身子骨早就被她掏空了吧？按我说，这风吹得很舒服，清凉爽快。”
李察德目光一寒，冷冷地道：“我给一次警告，也是最后一次警告，如果你再敢拿我妻子开玩笑，那你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大胡子男人被他目光一瞪，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急忙道：“是是是！李总，我会记住的。”
一行队伍来到江边，薄薄的江雾开始慢慢消散。
大胡子立刻组织几名蛙人，栓着绳子，潜下水中。
四年多了，当初沉下的车子现在肯定会被水流冲击到下方。李察德指示大胡子，先派人在当初坠车的上游寻找，然后顺着江堤向下寻找。当然，他还找人借来了一台金属探测器，探测水下的金属。
太阳渐渐升起，江雾散尽，温度也渐渐升高。
十几人的搜罗，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找到当初的那辆汽车，汽车卡在下游几十米远的一块石头上。蛙人绑好绳子，再招呼吊车启动。
不一刻，一辆满是泥泞沙土的汽车吊了上来。贝壳带着脏水，不断的落下。四只轮胎都已经变形，干瘪得象一团烂麻。车门微敞，玻璃也都破碎得面目全非，哗哗地不停的流淌着水滴。
“李总，这辆车子已经破旧成这个样子了，你打捞起来也不划算啊！”大胡子郁闷的向李察德道。
“你懂什么？”李察德眼神中露出轻蔑的神情，“你只要办好你的事，到时候收钱就是。”
“是是是。”大胡子连连点头，不敢再多问。
“他还是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找到机会，我就杀了他。”在一旁不远处的堤岸上，江成向着小恶魔说道。
他们从基地岛一早赶来，先是通过陆地桥来到一处僻静的树林，然后再飞了过来。当然，小恶魔一直开着幻象模块，此刻，两人被幻化成一个成年男子与一个小孩的面貌。
“恩！”小恶魔淡淡地应道：“你会有机会的，”
“等会如果你发现我的尸身，你就立刻将我的尸身幻化成一堆烂泥。”江成脸部的金属块抽动，一想到自己被人杀害，他就怒火万分，“我可不愿意我的尸身被他发现，否则我父母一定会知道的。”
现场这么多人，一旦发现尸体，肯定会惊动执法人员。而经过尸检，只怕很快就可以检查出来是江成的尸身。
“我很奇怪，”小恶魔说，“你们这个社会有执a法a人a员，还有法a律，他捞起车子，难道他不怕执a法a人a员找他的麻烦？”
“在我们天朝，”江成叹了口气，“法a律从来就是为富人和有权有势的人服务的，他父亲是个狗官，足够摆平一切。这就是天朝的特色。”
这个时候，车子已经吊了起来，放在江边，污水和泥沙继续从各个缝隙向外流淌。
李察德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对于他来说，他虽然不惧怕法律的制裁，但是他还是感到心绪不宁。
又过片刻，里面的污水渐少。李察德站在一旁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将里面的东西翻出来，我要找一个很重要的公文包，里面有重要的文件。”
那些工人愣愣地望向大胡子，大胡子连连摆手，大声道：“快快快，听李总的，将里面的东西全部翻出来。”他又向着李察德说道：“李总，这车子都烂成这样了，公文包里面的文件还会好吗？”
“应该没有事的，我的公文包防水效果很好的。”李察德淡淡地道。
现场工人拉开车门，从里面拉出了一堆稀泥和几个破败的坐椅。几经翻找，却根本就没有什么公文包。当然，也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东西。
李察德脸色蹙变，脸上的汗水大豆大豆地落下。他希望看到尸体，以确认他所害怕的人不会突然出现。
“李总，你看……”大胡子察觉到李察德的异常，很小心地说道：“这拉上来时，车门是开着的，里面的东西肯定被江水冲走了，哪里还找得到？”
是啊！被江水冲走了。李察德有些失望地想着。
江成神情恍惚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是一阵失落，自己的尸身不见了，或许已经葬身鱼腹，或许被下游的人捞起，肆意侮辱。
为什么自己做了机器人，还在意这俱臭皮囊呢？
江成蓦地想起，那些帝王大修陵墓来安葬自己的遗体，跟他这种在意臭皮囊不就是一样吗？这叫“眷恋”，是属于人类情感的一部分。他隐隐似乎想到，该怎么回答雾影暗藏的那个问题，只是他还不敢肯定。
正当他意乱神迷之时，通讯器却响了，他立刻接通，马上便听到了斗士喜悦的声音：“江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要找的另外一个人，我已经跟踪到了，就在你所在的省城。”
“是……是吗？”江成当初托斗士侵入国内监控系统，追查两个人，一个是李察德，另一个是小梦。他现在乍一听到有小梦的消息，身子不由的一颤，不知所措。
他渴望见到小梦，但是他又非常害怕。他还想念着小梦，所以渴望与她重逢。但是自从他上次看到李察德的女儿念念以后，他心中又十分的恐惧，恐惧那个小女孩就是小梦与李察德的孩子。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忐忑不安。
“是的，我先通过超市的监控系统发现了她，然后有通过卫星跟踪到她的住址。应该是一座小区的二十八楼。”斗士没有听出江成的不安，一口气将地址报了出来。
“好吧！”江成麻木地道：“我记下了，我现在就去找她。”
说完，两人关了通讯。
“我感觉到你的不安，”小恶魔小圆眼睛望着江成，“她曾经是你的爱人，你要去见她吗？”
江成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翅膀一展，身形立刻冲天而起。小恶魔纵身跳到他肩膀上，幻象模块早就将两人幻化成一只鸽子。
“这就是你们地球人所说的爱情？”小恶魔又问道，“你还爱着她？爱到底是什么？”
“我想我明白了，”江成有些失落地道，“我明白雾影暗藏的那个答案，生命与机器的区别？我们是生命，因为我们拥有情感，我们爱恋，我们怨恨，我们贪婪，我们迷茫以及自私，更包括嫉妒、愤怒和痛苦，这就是情感，是生命特有的情感。”
他一边飞着，一边说道：“这些字句都被雾影暗藏刻在十二铜人之上，他就是要暗示我们，如果我们没有这些情感，我们就只能算是机器，而不是生命。”
“情感？情感？”小恶魔似乎也明白了一些，“有情感方为生命？”
江成飞行的速度极快，不过十几分钟，他便来到了市区，找到了小梦所在的小区。他可没有计划从大门口进入，他直接落到楼顶，再顺着楼梯下去，来到了二十八楼，小梦的家门口。
这个时候，小恶魔已经将他幻化成地球人江成的模样，一种青涩、迷茫的表情，表现在脸上。外加忐忑、浮躁，以及愧疚。
江成怔怔的在门口站了几分钟，终于鼓起了勇气，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只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谁呀？”
接着就是吱地一声，防盗门被打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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