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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妖皇


“诶,听说了没有?梧桐街那边的老宅子里出了命案。”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栋传闻闹鬼的绣楼。啧啧……没想到真的出了人命啊。”

        “去你的,闹什么鬼?那都是谣传。你们不知道,其实是辜家少爷杀人藏尸,好巧不巧把尸体藏进绣楼里了。”

        “哟,说得好像你在现场一样?”

        “放屁,老子还真在场了。你是不知道,那天我去古宅里参观,然后就看见警察把辜家少爷押出来了。据说,还是辜少爷报警自首的呢。”

        “杀人犯能有这觉悟?还会自首?”

        “怕是撞了鬼良心不安吧哈哈哈哈……”

        “闭嘴啊!”

        “哐当”一声,一只杯子砸破的声音使所有人都沉默了。

        周围学生的言论让殷慧柯万分难受。

        那日她亲眼见着警察把她叔叔抬了出来。

        随后,法医通知她来辨认尸体。她看见唯一的亲人就这样躺在裹尸袋里,腹部还有骇人的伤口。往日那个慈爱的叔叔此刻却成了一具失去生命的躯壳。

        在裴镜玥对她解释完辜韦铭杀死她叔叔的真相后,她崩溃了。

        辜家给了她再多补偿又有什么用呢?她的亲人还是回不来了。

        “这不是殷学姐吗?怎么这么大反应?”

        “咳,你不知道,那个受害者就是殷学姐的亲叔叔,这下她可真是连个亲人都没了。”

        “真可怜。”

        “可怜个球,辜家给了她一大笔补偿呢。手握巨款,又没有人管她,爽死!”

        “依我看,她说不定和那个辜韦铭有一腿,所以辜家才给她那么多补偿。”

        “是呀,一个小姑娘能拿到这一笔巨款,怎么想都不正常。”

        “年纪轻轻不学好,以后哪个男的会接盘她?要不咱们去和她交流一下,让她把这种不义之财捐给学校吧?正好咱们公益协会缺经费了……”

        殷慧柯的那声低吼根本没有作用,依旧有学生躲在角落里低声讨论着她的事。

        有人可怜,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眼馋……

        像是近视多年的人戴起眼镜一般,周围人的心声逐渐清晰起来,一字一句烙进她心里。

        这算是……这算是什么啊?

        “人性是一场大戏,台上的演员乐在其中,但局外的观众却很少有人能观看到最后。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演员们需要从旁人身上发生的事件里寻找一个‘点’,一个发泄自己表演欲望的点。”

        “罪恶者扮演善良者,愚昧者扮演明智者,放荡者扮演纯洁者……他们给自己立下各种人设,然后开始以表演的形式来麻痹自己,以‘原来我是这么善良的人啊’或‘我和她们不同,我是纯洁的贞女’诸如此类的话给自己催眠,先骗过了自己,再骗过他人……”

        “但是,如果那个发泄表演欲的点一旦崩溃,他们的表演欲就会如同洪水一般,冲向局外的观众。那个时候,每个观众都有可能会成为新的‘点’,观众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会被他们用来发泄。”

        忽然间,殷慧柯脑子里蹦出裴镜玥说过的话来。

        她猛然拿起包冲出了食堂,一直向远处跑去。

        直到下午,图书馆将要闭馆时,保安在某个座位上发现了沉睡的她。

        “同学,我们要锁门了,回去吧。”

        保安叫醒了她。

        殷慧柯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周遭的学生已然陆陆续续离开了图书馆。

        什么时候睡着的?从看完书之后?还是吃完巧克力之后?

        不过都无所谓了。

        不过,路过的学生之中,虽偶尔会有人盯着她看一两眼,但她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心声了。

        好像睡了一觉,这世界就恢复了正常。学校还是那个学风严谨的学校,同学还是那些善良友爱的同学。

        可是,谁又能透过覆在他们脸上的面具,看穿他们真正的脸呢?

        “谢谢陈伯伯。”

        她向保安道了谢。

        “不用谢。你是殷慧柯吧?诶……天道好轮回,那辜韦铭总算是去下面给你叔叔请罪了,你以后可要好好学习啊。”

        保安认出了她。

        等等,什么去下面请罪?

        意思是……辜韦铭死了?!

        殷慧柯睁大了眼睛,“陈伯伯,你刚刚说什么?”

        “诶,你这孩子……我说,辜韦铭死的活该,你好好学习,免得你叔叔泉下还为你操心。”保安无奈叹了口气。

        辜韦铭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失神一般离开了图书馆,坐在树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新闻。

        “绣楼杀人案嫌疑人下午于看守所内身亡”、“辜韦铭疑因心梗死亡”……一组组热搜词条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对于辜韦铭是如何死的,她倒也没有多意外。毕竟陈伯伯说得对,天道好轮回,作恶多端总会遭报应的。

        然而真正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或许真的有神明注视这世间吧。

        ……

        “好孩子们,来这边。”

        一群赤色的野蜂围绕着金瞳女子,她伸出食指,让其中一只停留在上面。

        “这么快就孵化出成体了?”

        姬晏有些惊诧,红蜷的成长速度实在太快,明明几天前还是幼虫状态,如今却成为了长着巨大红色膜翅的蜂类生物。

        “辜伟铭的尸体是最好的养料,红蜷吸够了他的血肉,自然能够迅速成长。不过可苦了那些警察,目睹犯人痛苦的‘死去’,连救治都来不及……甚至连死因都查不到。”

        裴镜玥笑道。

        “所以对外只能宣称犯人因心梗去世,毕竟他们也不敢把一具尸体被未知物质瞬间吸干的真相告知民众,对于超越认知的事情只能选择隐瞒。”

        赤色的野蜂萦绕着她上下飞舞,宛若一群身披红纱的少女齐齐点头,赞同她的说法。

        “嗯”

        突然间,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怎么了?”姬晏问道。

        “少了一只。是谁没有回来呢?”

        裴镜玥向她食指上停留着的那只翅膀最大的红蜷询问道。

        毫无疑问,那是所有红蜷的头目。

        那只红蜷振动翅膀,发了特殊的声音,将情况告知了自家主人。

        “是吗?既然完成了使命,那便祝愿她来世幸福安康吧。”裴镜玥叹了口气,对那只殉职的红蜷倍感惋惜。

        毕竟红蜷是从她血液里诞生的妖怪,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不是也算她的血脉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血脉的延续,母亲与女儿……

        孕育出她这具肉体的裴雳,对待她大抵也是这种情感。即便早就知晓腹中的女儿是妖魔,也义无反顾地将其生下来。

        那么……千年之前创造她灵魂的那个人,是否也对自己存了那么一点血脉之情?

        “果然,我还是……更喜欢人类父母一些。”她遥望远处阑珊的灯火,低声呢喃着。

        “你刚才说什么?”姬晏没听清她刚才的话,好奇地问道。

        “我说,我放在慧柯身上的那一只红蜷,已经死去了。”

        “等等,你什么时候放的虫子?”

        “咱们作为证人被警察传唤的时候啊。”

        “她不是你朋友吗?”

        姬晏又是一惊,这丫头行事越来越匪夷所思了,这次居然在自己朋友身上放了这么危险的虫子。

        其实那只红蜷要不了殷慧柯的命,只会让她身体短暂地发生一些小异变,比如能读心之类的,睡一觉就没事了。

        她本意也是想提醒殷慧柯,哪些人能交心哪些人要设防。

        “行吧,你高兴就好,但是红蜷死去也会对你的身体产生影响,你要小心。”姬晏说道。

        他拉过裴镜玥的手腕,仔细观察着那个纹迹,所幸并无异样。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裴镜玥微微摇头。

        那便好。

        他不想让她再一次经历前世的痛苦了。虽说某些隐患依旧存在,但他不再是当初无助软弱的人类少年,而是南境的至尊,九幽合熙。

        ……

        裴家。

        初九,是裴震的生日宴。

        赴宴的不是商业巨贾就是名门世家,甚至政界人士,名流演员,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宴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宴会,而是一场各业巨头展示实力的盛宴。或明争,或暗斗,一张张礼貌温和的笑脸下往往藏着各种弯绕,而这些弯绕,皆被手中举起的一杯香槟酒掩盖了去。

        “舅舅,你平日不是最烦这种聚会了吗?怎么今年突然要办生日宴?”

        裴镜玥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西洋棋,又往外望了一眼楼下大厅喧嚣的客人们。

        坐在她对面的裴震微微一笑,“往日我是厌烦这些人,但是如今不得不依靠他们。这些上位者,往往是欲望和执念最深的那一批,他们的七情六欲,可以作为修复你灵力的养料。所以,我就找个借口,将他们聚在一起。”

        然而这些家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成为了“食物”,依旧带着一副微笑面具进行他们所谓的社交。

        裴镜玥也乐得去看这些人类勾心斗角。喜悦、嫉妒、暗恨、贪婪……他们每产生一种情绪,每产生一种念,都能让她灵力恢复一分。

        她自己也开始产生了疑惑,赤罗折珈究竟是缘何诞生的,为何能将这些欲念化为灵力?

        但只凭这百来个人,并不能让她恢复到原来的实力……

        “不过是让我解馋的零嘴罢了……我很快就会找到正餐。”

        她的眸中隐约泛起金色的涟漪。

        “玥玥,你要下去?”

        见她起身,裴震忍不住问道。

        “作为裴家的大小姐,这种场合不露脸怎么能行呢?而且,一个礼貌的食客,更应该亲自下去致谢这些食物们。”

        裴震无奈地扶额,“去吧去吧。”

        自家外甥女这一副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真的去把这些人吞吃入腹呢。

        裴镜玥提起黑色的裙摆,向裴震行了一个淑女礼仪。

        于是,在悠扬的小提琴声里,一名穿着黑色纱质礼服的年轻女子,迈着平稳的步伐缓缓下了楼。

        她的发丝如乌墨一般浓黑,低低地盘成了个髻,以金叶子作为装饰。裙摆上金线刺绣的花瓣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耀眼,黑色的纱裹住她雪白修长的躯体,隐隐透出几分动人的曲线。

        宛若一只秘境中的黑天鹅,让人在外表上挑不出一丝错误。

        唯一有些违和的,是那双暗棕色的双眼不够明亮。因她这身黑色与金色的搭配,让人情不自禁地觉得,若是那双眼睛也是金色的该有多好,衬上那如墨一般的发丝,应当是美极了。

        “那是什么人?”

        楼下的宾客注意到了她,只望了一眼便再移不开目光。这般明艳的美人,即便是放在他们上流圈子里也是极为少见的。

        也不怪这些人不认识裴镜玥,虽然她顶着裴家千金的名头,却因工作的特殊性极少在圈子里露面。是以,外人只知道裴家有两位千金,但基本没几个人真正见过她们。

        “没见过啊。她刚刚是从楼上下来的吗?莫非是……”

        一名贵妇人放下手中的酒杯,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裴镜玥。

        她最喜爱参宴会,并自诩交际达人,各家千金小姐都有打过照面;虽然这女孩面容极美,却是她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她本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冒昧去楼上拜访了裴家家主,但仔细一想又不对,以裴震的性子,在宴会正式开始之前就被人这样打扰,那人不被轰出去才怪;但这个女孩反而气淡神定,就像在自己家里一般。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玥玥,来这边。”

        裴锟正与几个宾客寒暄,看见外孙女,便招呼她过来。

        于是,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被裴家老家主点名的这个年轻女子身上。

        裴镜玥接过侍者递来的红酒,自若地走了过去。

        “外公。”

        “这是我外孙女,裴镜玥,蓬城大学的学生。玥玥,这是你周叔,这位是何家排行老六的闺女,你喊她六姨便是。”

        裴锟和善地笑着,向一旁的宾客介绍自家外孙女。

        裴镜玥举起红酒敬他们,“周叔,何六姨,二位安好。”

        “好,好。裴家的小姑娘都念大学了哈哈,时光飞快啊。”周恒笑着饮了口酒。

        姓何的中年女人也笑着,像是自来熟一般,拉过裴镜玥的手便开始打开了话匣子。

        “平日里老听人说裴家的姑娘多漂亮,但总也见不着面,今天可算是见到了。你呀,该多露露面才是。姨问你,谈了男朋友没?”

        “不瞒六姨,我在和一位学长交往。”裴镜玥礼貌地回应。

        何六姨面上带着笑,“行啊!真不错,那他现在在这里吗?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见见他?”

        见何六姨一直说个不停,裴锟也不乐意这人一直缠自家外孙女。毕竟何六姨这人性子强势,有着棒打鸳鸯的前科。

        她儿子为什么没有对象?不,曾经是有的。

        但何六姨嫌那女孩是理科生,艺术修养不高,硬生生逼着小情侣分手;这还不算,她拆了一对之后,还想拆另一对。

        起因是她看上了个学音乐的女孩,那女孩有些家世,但又没有何家高,她觉得人家性子好拿捏,适合当儿媳。无奈那女孩刚刚答应了男友的求婚,何六姨得知以后,又耍了些手段,想在生意上打压女孩家,迫使她和男友分手。

        但她踢到了铁板。女孩的男友家世也不一般,她的那些小动作,全被男方一一报复回去。

        何六姨的儿子也受不了母亲的强势,索性就一直不找女朋友,免得连累其他姑娘来受自家母亲的气。

        所以在裴锟眼里,她主动向裴镜玥示好的行为,并不是那么单纯。

        “你舅舅呢?今天他生日宴,怎么还不下来?让大家在这干等着他这个大寿星吗?”裴锟问道。

        裴镜玥忽然觉得手腕一阵乏力,便将酒杯放下,答道,“喔,舅舅身体稍微有些不舒服,晚一些下来。他说,过生日图个高兴热闹,让大家不必在意,放开了玩便是。”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裴锟嘴里一边骂着,却抬腿上了楼梯,准备去看看他这个儿子在搞什么名堂。

        闻言,何六姨便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他没事吧?有没有请医生看看?”

        “没有什么大碍,胃炎犯了而已,吃点药休息一阵就没事。六姨,我还有需要打照面的客人,就不多陪您了。”

        裴镜玥提起裙摆向何六姨行了一礼,正欲离开。

        这人身上的恶欲过于浓厚,她有些受不住。所谓虚不受补,虽然赤罗折珈以欲望为食,但若是灵力尚未完全恢复的状态下,直接接触如此纯粹浓厚的恶欲,是会伤身的。

        “哎呀,反正你是主人家,这照面什么时候打不是打啊?不如姨先带你去认识一下几个老朋友。”

        何六姨却依旧不放过她,直接伸手拉她往另一边走。

        “六姨,我真的还有事,您看……”

        裴镜玥头疼,这何六姨装得一副好人样,却是最难缠的。

        啧,真难受……这人身上到底藏了秘密?为什么恶欲的气息如此浓重?居然熏得她头晕乏力。

        姬晏这家伙,怎么还不回来?南境的事还没处理完吗?

        她的意识也有些涣散,便任由何六姨拉着手,去往外面的庭院。

        正当她快要因虚软而倒地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她。

        “好了,到此为止。退下吧。”

        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只听他打了一声响指,何六姨便晕了过去,那身浓重的恶欲也随着消散。

        裴镜玥终于迎来了几分清醒。

        “你是什么人?”

        她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男子。

        那人轻笑起来,用手理了理身后的头发。裴镜玥这才发现,他居然留了一头暗红色的长发。

        “我姓墨,是你们裴家的客人。”

        男子答道。

        裴镜玥仔细思索着宾客名单,好像确实是有姓墨的。但,这也太奇怪了,从他刚才的那句话大致可以推测出,他用了什么方法控制何六姨,使何六姨半强制性地将她带来庭院。

        这家伙明显不似人类,应该是借用了人类的身份混进来的妖魔。

        “没问你的名字……我问的是你的身份。人?鬼?还是妖怪?”裴镜玥质问道。

        “我是你最亲近的人。”

        姓墨的男子似笑非笑,靠近了裴镜玥。

        他剑眉星目,甚是俊朗,这张脸足以让少女心动,但裴镜玥内心却毫无波澜,因为这张脸在她眼中平平无奇,比不上姬晏半分。

        甚至,她感觉这张脸很熟悉,就像在哪里见过。

        可她确实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有没有想起我是谁?”

        墨姓男子问道。

        “没有。离我远点!”

        裴镜玥不习惯被陌生人靠这么近。

        谁知,墨姓男子一副震惊的样子,往后退了一步,“您想起我是谁来了!没错……绝对是想起来了。”

        见他既震惊又愉悦的表情,裴镜玥心想莫不是碰上了什么变态?

        还是自带m属性的那种。

        可是,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用软性绑架这种手段来见她?

        “您可真是了不起。”男子又轻声说了一句。

        闻言,裴镜玥微微一怔,“什么?”

        “我说,赤罗折珈真是个不得了的大妖,连‘父亲’都难以阻止你重新降临于世。”

        他毫不避讳,直接开门见山。

        裴镜玥一惊,这家伙,居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这段时间怎么回事,一个二个的撕她马甲撕上瘾了还?还有,他口中的“父亲”指的是……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了,我是你最亲近的人。”男子答道。

        裴镜玥并不满意他的回答,召出红色的蜂类包围了他。

        男子笑了两声,毫无恐惧,“经过一次轮回,脾气依然这么大。想用红蜷杀我?但恐怕没用。”

        他手指轻轻接触飞舞的红蜷,那双猩红的双瞳偶然闪过一丝赤金色,红蜷的膜翅瞬间燃起了红色的火焰,失去了身形,并与火焰融为一体。

        但红蜷并不是很痛苦,就好像它本是从那火焰中诞生,又回到火焰中安眠一般。

        裴镜玥能感觉得到,这名墨姓男子所使用的红色火焰,虽然在颜色上大有差别,但性质却与自己的火焰极其相似。

        “你的火焰……”

        “嘘。”

        裴镜玥刚想问他关于火焰的事,却被他一个禁声的手势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可以现在就回答你,因为我与你流淌着相同的血,所以红蜷才会与我的火焰融为一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再想不起来,那我的心可就真的被你伤透了。”

        墨姓男子说道。

        "呵。“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裴镜玥的冷笑。

        “确实。虽然不知道妖皇陛下究竟缘何光临我裴家,但我没那么大本事敢伤你的心。”她说道。

        正如他所说,他给的提示都如此明白了,裴镜玥自然能够推测出他的身份。一头红色长发,如火焰一般张扬,又和赤罗折珈拥有着相同的血液……毫无疑问,眼前的这家伙,便是赤罗折珈的胞弟,统治欲曙天的妖皇——摩涂歇那。

        “哈哈哈哈本座就知道,赤罗折珈果然是赤罗折珈,即便记忆没有恢复,这份敏锐的洞察力依旧在。”

        墨姓男子大笑起来,顺带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妖皇陛下与其在这吹捧我,还不如直接说明您的来意。”

        “裴小姐,啊不,应该是赤罗折珈大人,本座对您并无恶意,只是想来见见阔别多年的姐姐罢了。可是想在南境鬼王的监视下与您见面,实在太难了,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把您带出来。”

        摩涂歇那躬身,向她行了一个绅士礼仪。

        “墨先生。”裴镜玥笑道。

        “嗯”

        摩涂歇那抬起头,正等待她下一句话。

        “您真是个人模狗样的玩意儿。”

        裴镜玥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嘴里却吐出一句并不那么和善的话来。

        莫名的,她特别讨厌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哪怕他自称是她的亲人。特别这家伙还用这种方式逼迫她出来……

        这句话本该使得摩涂歇那动怒,但偏偏又是他血脉相连的亲姐姐骂出来的。所以,此刻他脸上带了半分不易察觉的愉悦。

        “您可以再多骂两句,甚至可以打我,我已经很久没有……”他也回敬了一个微笑。

        “啪。”

        摩涂歇那嘴角的笑意还没有落下,脸上便多了一个绯红的巴掌印。

        成全他!

        裴镜玥的右手在礼服上蹭了蹭,仿佛刚才拍到的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南境鬼王已经回来了,不想被揍的话,要么老实待在这里别出来惹是生非,要么滚回你的欲曙天去!”

        她冷冷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这人的言行实在让人火冒三丈,太贱了!真想结结实实锤他一顿!

        她懒得和他纠缠,反正她话就撂在这里,只要他敢跳出来,就让姬晏亲自出马教训他。

        “我在现世的名字叫墨岳,好姐姐!”

        墨岳并未阻止她离开,反而很高兴地对着她离去的背影高喊。

        裴镜玥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不禁起了一阵恶寒。这家伙真是……不可理喻!

        【作者题外话】:倒霉妖皇的初次出场。

        摩涂歇那和女主的相处模式就是,明明是一对高颜值的亲姐弟,但是弟不知姐美,姐不觉弟帅,互怼更是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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