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想起来了
当感觉到心口似有什么东西往手腕处蠕动而去时，一股剧烈到能让她瞬间失去意识的疼痛骤起，仿佛疼痛神经被生拉硬扯，仿佛全身都被千万把刀生生割着她的肉。
“唔！”
她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眼泪随着豆大的汗珠从面颊上话落。
好疼啊！
虽然没生过孩子，这只怕比生孩子还要疼！
“别让她晕过去。”此时，圣女焦急地喊了一句。
余小鲤强撑着保持理智，然而蚀骨的巨疼令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头顶传来了晏瑾毓有些颤抖的声音，“小鲤再忍忍，再忍忍。”
向来低沉轻寒的声音竟多了分恐惧，还有满满的心疼。
但这声音，却让余小鲤强撑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经疼到没有力气颤抖，眼前一片恍惚，耳边是有一根弦在不断地拉扯着。
圣女松了口气，“好了，蛊已经取出来了。”
她手中捻着一个沾染着血，不断挣扎蠕动的蛊虫。
看到这蛊虫时，她眼睛划过一道亮光，像是获得了什么天价宝贝一般。
仔细的打量了恍梦蛊一眼，她扫过快要晕厥过去的余小鲤，补了一句，“在半个时辰内别让她晕过去，恍梦蛊会在人身残留蛊液，她若是晕睡过去，这蛊液会形成新的恍梦蛊。”
若真形成了新的恍梦蛊，余小鲤恐怕要再疼上一回。
再一回，她可就不一定能忍下来了。
晏瑾毓轻轻松开浑身疲软仿若无骨的余小鲤，眼中的心疼都快溢出眼眶了。
圣女小心翼翼地捧着恍梦蛊，递给碧衣女子，“收起来，别……”
话还没说完，只觉身侧一股寒气袭来。
眨眼间，她珍惜的恍梦蛊，竟然断成了两节。
“你做什么？！”她大惊，愕然看向收起匕-首的晏瑾毓。
晏瑾毓犹觉不解恨，瞟了眼蛊尸，没理会圣女，轻柔打横抱起还在瑟瑟发抖的余小鲤离开了。
若是圣女没有抽取他的血，他倒是可以留这蛊一命作为圣女取出蛊虫的礼，但既取了他的血，他也没有必要留这蛊给她了。
“我们回宫。”他垂眸看一眼余小鲤苍白虚弱的连，声音无比轻柔。
“疼。”
余小鲤抽泣着，发出虚弱无力的声音，叫人听了心都疼了。
看着他们二人离去，圣女清冷的面容划过愤意，“该死的！”
这恍梦蛊何其珍贵，事件少有，这还是她第一次得到，本想拿回去好生养着，怎想竟就被晏瑾毓给毁了。
她压抑下怒火，冷着脸。
碧衣女子走近她，有些担忧的询问，“圣女，是不是小圣女回到无恙国了？”
封国皇后，正是无恙国上一任圣女，因其实年纪尚小，比现任圣女还小上四五岁龄，才被人称作小圣女。
只是早些年，小圣女为了一个男人，盗取无恙国边防图，祸害边将，致使封玉打退无恙国一战成名后，她便成了无恙国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圣女眯起眼，神色阴冷，用着笃定的口吻说道，“不会，她不敢回来。”
“那这蛊，是谁给那位姑娘下的？”碧衣女子疑惑。
圣女沉默良久，似乎想起了什么，美眸划过厉色，“……看来，皇宫里有她的人。”
话落，她认真严肃的吩咐碧衣女子，“去将此事告知凤清，让她多做防备，别又被那厮悄悄害了。”
“是。”
……
烟火在夜空中炸开，美轮美奂的烟花令人觉得眼花缭乱又美不胜收。
屋檐上，她骤然睁开空洞漠然的双眸，小手轻抚上面前人的腰身，将他的匕-首悄然取出。
再……
狠狠地划过了他的手臂。
手臂的疼令晏瑾毓蓦然一怔，抓住她拿着匕-首的手，神色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小鲤？你怎么了？”他诧异出声。
然而眼前人却没有回答他，空洞朦胧的美眸内没有一丝情感。
她的脑中只有……杀了他，杀了合德，杀了晏瑾毓。
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随着意识而动。
手臂被抓住，她仍毫不犹豫地起身攻击晏瑾毓，且直直站了起来，再没了对站在高处的恐惧。
晏瑾毓眼中满是疑惑，正欲夺过她手中的匕-首，她猛然站起往，哒地一声，一脚落空，从屋顶上直直往下摔了下去。
“小鲤！”
晏瑾毓蓦然睁大了眼瞳，毫不犹豫地从屋顶上跳下去，将她抱入怀中。
“唔！”
二人齐齐落在了地上，但晏瑾毓却垫了底，让余小鲤靠在了她的身上。
他还未从背后的疼缓过神来，便觉余小鲤坐了起来，手中拿着匕-首，直直地刺入了他的小腹中。
蛊虫离体时，这一回忆浮现至余小鲤的心头，让她想起了……她被恍梦蛊控制时，所失去的记忆。
再清醒后，她已经出了圣女府，晏瑾毓轻柔地抱着她，坐在一辆马车上。
“我们马上回宫，回宫后就可以休息了，小鲤再坚持一下。”晏瑾毓低低说道，声线柔和也满是对她的心疼。
她艰难的睁开眼，将目光从晏瑾毓的脸上挪到了他的腹部。
缓缓无力地抬起手，轻抚着，“对不起，我想起来了。”她发出虚弱无力的声音。
“肯定很疼吧？”
再回到燕国他从没受过伤，没想到再一次受伤，还是因为她，还是她伤的他。
心疼和愧疚溢满了心，她眼眶瞬间就红了，豆大泪珠顺着眼角话落。
她怎么能伤了他。
晏瑾毓一怔，随即苦笑一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不疼。”
“骗人。”
马车驶向皇宫，等她止住了泪时，浑身上下也没有那么疼的时候，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因为冲力，二人向前猛扑，但晏瑾毓及时护住了她，没让她的身子碰到车壁。
刚回过神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马车外便传来了路人的尖叫声。
“啊！！”
“杀人了？！”
杀人？
余小鲤正不解着，马车车夫忽然倒了进来，脖颈血流如注，已经死了。
怎么回事？她一惊，还未知晓，晏瑾毓紧抱着她，冲出了马车。
在他们冲出马车的那一瞬间，随着砰的一声响起，马车竟然炸裂开了。
因为颠簸，余小鲤全身又开始疼了起来。
待意识清明后，她被晏瑾毓带到了一处没有路的小巷子里，而巷子口处追来了数不清的蒙面黑衣人。
这些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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