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市井书呆子
“啰嗦！”
在清宛那道震惊的目光中，申屠潇潇缓缓收回踢出去的脚，看也不看倒地的顾子夜，转身进了药铺。
清宛看看自家主子的背影，再看看倒地留着鼻血的顾子夜，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自家小姐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一向雷厉风行、不计后果，可是这一脚未免也太重点了吧！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两相权衡之后，清宛还是决定去将顾子夜扶起来，不过，小姐也真是的，这么一张俊俏的脸也舍得下的去脚。
顾子夜脑子混混沉沉的，被清宛扶起来的时候还是左摇右晃，有些分不清南北，勉强站住身形，向清宛摆手示意无事的时候，突感一股热流进了嘴巴里，伸手一抹一看，猩红刺目，两眼一瞪再次重重的栽倒下去。
清宛看的清楚，这位顾公子这次是真真实实的晕了过去。
“少爷！少爷！”
从药铺的里头冲出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手忙脚乱的将顾子夜抱了起来，就进了药铺。
清宛跟着进了药铺，却见申屠潇潇已经在柜台上挑完了人参，似是正要付钱，摸摸自己的口袋却是发现空空如也，转头就看见顾子夜被人给抱了进来，直至药铺后堂，看其样子似是昏迷不醒。
“留了几分力道的，应该不会晕的啊，还真是细皮嫩肉碰不得啊！”申屠潇潇摇摇头嘀咕了一句，便冲着走进来的清宛道：“一百两，给钱！”
清宛没好气的从衣袖里拽出银票，递给了柜台之后的掌柜，这才凑进申屠潇潇小声道：“小姐，顾公子晕倒了！”
“我看到了！”申屠潇潇将手里的人参装进盒子，随意的道。
“您看到了还这么气定神闲的，他便是那个传遍京城了的顾家之子，名气与您相当的那个书生！”清宛觉得自家小姐并没有弄清楚那个男子的身份，否则怎么能这么淡定啊！
不过申屠潇潇的反应确实很淡定，慢条斯理的接过掌柜的包好的人参，“就是他啊，看他那个样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名气却与我相当，他也配！”
清宛扶头无语，京城里多少清纯少女盼着能与这位才气冲天的公子发生点什么事呢！怎么在自家小姐这里就不同了呢？一定是自家小姐从边关回来的时日有些短，不晓得京城中的事情！
抬眸时候，清宛便发现自家小姐已经要走了，忙伸手将其拉住：“小姐，您以为谁都跟您是的，武艺高强，以一打十啊！人家是读书人，满腹经纶，在京城里享有的是才名。”
“我最烦的便是那些所谓的读书人，一天到晚讲什么大道理，之乎者也的，烦都烦死了。再说了，照你这么说，他才华横溢的，怎么不去考个状元回来，何必现在在朝中都没有个一官半职啊！看他那个白脸书生的模样，便知道是个徒有虚名之人！”申屠潇潇斜着眸子，一脸的嫌弃，一吐槽便是一箩筐。
清宛心里有些不高兴了，她便如同京城里其他的少女一般，都是情窦初开，对这个传闻中的才名远播的公子还是有些好感的，尤其是在刚才见了其俊颜，确实让她心跳快了几分。
“外界都再传他没有做官的兴趣，这才没有去参见科举的，又不是每个人都想着做官嘛！”清宛撅着嘴小声替顾子夜解释着。
申屠潇潇听完才发觉这小妮子似是话里有话，“你的意思就是说我贪恋官位喽？那我是不是应该立马去奏明皇上将我玉林将军的头衔给拿掉，和这个顾子夜一样做个碌碌无为的市井书呆子啊！”
“你是何人，竟敢诋毁我家少爷？”
一声厉喝，从药铺后堂传出，似是将申屠潇潇的最后一句恰好给听了去。只见刚才抱着顾子夜而进的小厮已经快步而出，一脸的愤然。
“祁帆！”顾子夜的声音接着而起，一道身影也慢步而出，看其脸上，略显苍白，似是还没有从晕眩中缓过来，“不得无礼！”
“少爷，这个人口无遮拦，大庭广众之下出言诋毁您，您怎么……”祁帆转身将顾子夜搀了出来，走至申屠潇潇的主仆二人身前，口里的言语却被顾子夜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下来！
“顾公子，您好些了吗？刚才我家……公子无礼冒犯了顾公子，还望顾公子见谅！”清宛瞧了一眼自家小姐的模样，知是定不会向顾子夜赔罪的，只得自己俯身代为赔罪了。
顾子夜脸色稍差，鼻血也被清理的赶紧，俊美的脸上微微一笑，“不碍事，你家公子是个性情豪爽之人，倒是在下最先无礼，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何不……”
“闭嘴！”申屠潇潇大感无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不要再说了，算我错了，向你赔罪，既然你没事，我们便告辞了！”
言罢，伸手便拉着清宛逃也似的出了门，惹得清宛掩嘴发笑，她还是头一次见能让自家小姐落荒而逃的人呢！
祁帆望着出门的两人，抬眸抱怨道：“少爷，您以后少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看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其父其母的样子了！”
顾子夜微微笑了笑，“祁帆，你几时也学会背地里嚼人舌根了！”
祁帆突觉自己失言，干笑了几声，“嘿嘿，少爷，我去看看给夫人的药准备了吗？”言罢，已是转身进了后堂。
顾子夜望着门外两棵刚抽了新芽的柳树，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
待申屠潇潇进府的时候，便听到了府门口的下人们议论，似是平时也如此听过，但是此时再听到是略显刺耳了。
“顾公子昨个儿又写了新的诗，你们想不想听听啊！”
“又写新诗了，最好是首情诗，这样我就可以给我的小茹姑娘表白了！”
“肯定听啊，快说吧，要不然我们揍你了昂！”
“还真让你给猜着了，正是一首情诗，你们听好了昂：入眼回眸轻灵，只身却进虎谭。瞧卿一眼不去，烙上心头微醉。”
“真是一首好诗，你再说一遍，我好记下，待会儿便去找小茹，说给她听！”
众人哄闹之时，便瞧见了申屠潇潇缓步而来，纷纷闭了嘴，皆是低头叫了一声“大小姐”，他们自是知道大小姐从小便讨厌读书，更是容不得别人在其面前说这些诗词之事。
申屠潇潇点点头，这次她却是意外的没有训斥，而是脚下不停的走开了，这让跟在其后的清宛稍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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