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朝堂上的无赖
许黔在这群老舌头吵得略显疲态时，吊儿郎当又掷地有声地说：“伊微臣所见，此祸应该是韦家所为。”
刑部王大人：“哪个韦家？”
御史台张御史：“韦家如此，所谓何求？”
御史台言大人：“何处此言，有何依据？”
御史台、刑部两拨人便停了内讧，一致问向许黔。
许黔扯了抹笑脸，对着这群长辈还算恭敬地说：“韦家所求本就为祸国殃民，这便是他的利啊。”
御史台张御史胡子吹动，翻了个白眼：“一派胡言！”
许黔：“若是张大人有什么证据，不是韦家做的？或者根本就是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却不愿说？”
“竖子···”张御史指着许黔，却突然广袖一甩背过身去，好似不屑与他口舌争辩。
言大人道：“久来闻韦家，却未闻及韦家做过何等祸事，谁也不知韦家究竟是哪家，许大人不要妄言的好。”
“言大人怎么还许大人乱喊，如今他是陈大人啊。”刑部王大人拍拍言大人，有些矫揉造作地说：“陈大人还年少，听了些江湖故事便真以为‘韦家’存在了，臆想罢了。”
姓氏之辱已有多年，许黔也不气，好奇道：“哦？既不存在，今日各位言语都护着这‘韦家’是何意？”
众人语休，张御史怒道：“就事论事何必胡乱攀咬。”
许黔：“我也是就事论事，这韦家断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已至此，谁还和无赖争便是自讨没趣，刚刚羞辱也羞辱过了，几位大人都各自远眺，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许黔抱拳：“韦贼祸国，当早日连根拔起才是。”
李总管立刻笑了满脸花，虽不知这平地冒出来的韦家是什么玩意，却附和道：“黔公子所言极是，当如此。”
这条恶心的阉墙头草狗。许黔只能生生受着这剂撑腰。
江朔道：“如是，便给朕加紧将这韦家揪出。”
殿里所有人都应声：“是。”
“黔公子，您真棒~”李总管摇着两个花枝乱颤的手腕，对许黔笑得格外开心低低地说。
许黔虽恶心却也不必将宫人得罪死，道：“多谢夸奖。”
“还多谢公子为我解惑呢~”
假装惧怕王上不悦，许黔便不再搭话。
江朔道：“散了吧，许···黔留下。”
刑部御史台老官都是多年来一本正经查案讲证据，虽同朝时，见识过许黔几回生搬硬套的不齿断案，却没想到今日王上居然如此轻易就信了他的鬼话，皆有些踌躇。
还是刑部副官尹大人看懂了形势，推着各位往外走，李总管见尹大人话少又看起来好说话些，便又去贴尹大人。
王大人却将尹大人拉倒身边，边走戏谑地问：“解惑？他刚刚说的李总管你听懂什么了？”
只听到李总管嘿嘿嘿干笑。
待人出了大殿，江朔从王位上走下来到许黔身边：“这群老狐狸又羞辱你，你想不想给他们全部换一遍？”
“您想换您自己来。”这群先王留给你两朝老臣背后盘根错节，许黔双手交叉胸前，脸上几乎写着我最近累别搞我。
江朔哼笑一声，继而问：“你爹那边，可有好转？”
许黔：“挺好的，每天都有人将不新鲜的菜送到我家院子里，他饿不死。”
“你怎么不出去将那群刁民杀几个，讲不准就消停了。”
“杀刁民，都是您的子民！！！”许黔撞了一下江朔的肩头，有些娇憨道：“有菜吃就满足了，我还不想有人往我府里丢其他东西，比如屎。”
“···”江朔躲了躲，这家伙的分寸呢？
许黔却凑过去，学着当年太傅的语调：“十几年没听过这个屎字了吧，还会写不？”
“啧，放肆了啊。”江朔后退半步，正色问：“朕方才问陈太医的病情可有好转。”
“那个人啊，估计废了吧。”许黔压低着声音，如同私语：“外面人骂得他不敢出门，他就在家做饭给我娘吃，偏盐都撒不稳，我偶尔回去尝了可比以前难吃得多。”
江朔面有同情之色，摇了摇头。
突然殿里响起极重的脚步声，继而是韩旭是声音：“陛下亲兵副将韩旭，前来求见！”
江朔与许黔之前一个躲一个凑，这会本来在说私语头套得极近，忽然闻此壮言都吓了一跳。
许黔回头看着韩旭：“傻子，吼什么吼。”
江朔正色道：“行吧，这韦家亦是害得你家宅不宁，你回去使些力气将他早日连根拔起吧。”
许黔：“臣告退。”
而韩旭先前听了召入宫，进来时正好看到王上已后退半步，许黔硬是跟着凑上去，还贴着王上耳边说话，那模样怎么都许黔像在欺负（调戏）王上。此时风火赶来，许黔要走王上也不看他，让他有些不明白这一趟为了什么。
许黔拍拍韩旭：“走了。”
韩旭看了看王上，一咬牙跟着许黔出了大殿。回去路上纠结许久，终于跟许黔说：“老大，我觉得您过于大胆了。”
许黔自豪道：“老大我什么时候不大胆了？”
“可，可，可连王上都敢肖想，是为大逆不道了。”
许黔：“我可没有造反的心，你不要乱说。”
韩旭深吸几口气，才道：“您爱慕王上自是没有造反的心，只是这份心思用错了地方。”
许黔笑道：“我爱慕他如何心思有错？”
韩旭气急：“您爱慕他便是错，您不该不知晓！”
许黔有些苦涩，没太懂：“啊？”
韩旭咬牙直言：“断袖便断袖，只是若肖想了不该肖想之人，这心要受伤不说，恐怕人也会搭进去。”
“断袖？”许黔略作思虑，便气愤道：“你他妈猪脑子瞎猜什么，你看我难道是想做男皇后的人吗？”
韩旭不答，却胜似千言万语。
“···”许黔伸手想捶韩旭肩头，韩旭却躲了。
韩旭：“您若需要，我陪您再去趟教坊也行。”
“我看不上你，蠢货。”
某些人对朋友的靠近亲昵，躲的朋友不见得有坏心，而从高位走来受着的朋友，却不见得有好心。那个自称朕的人，处处打听处处利用，将你推到全世界的敌对，却当你是傻子防着你。
所以，其他臣子才会宁愿缄默，暗暗护着‘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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