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没皮没脸
“大哥，我实话告诉你啊！这人啊！得学会脚踢实地，你瞧瞧你从小到大，你是个读书的料嘛，就小武在那私塾学的三字经、千字文，你念都不会念，你说我能让你在我这里瞎胡闹，惹人笑话，到时传出去，可都是我这个县令用人不济，遭人诟病的事了。”程风岳还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他总不能让程风阳坏了他的名声，要不然他日后哪里还有颜面去认祖归宗？
“二弟，我笨，但我不傻，从小到大，爹就疼你一个，读书写字他都紧着你，从来都不问我一声。你说我要是有你这出息，才怪了？”程风阳自小就看着程老太爷手把手地教程风岳读书写字，还说他是个聪明孩子，将来就是程家的希望。
不像他不仅不被爹看重，还被处处视而不见，似是忽略了他，他这心里能没有怨气吗？
再说了，娘虽然疼他，可在爹面前，娘总是抬不起头，还说她一直对不起大夫人，也不晓得她口中常念叨的大夫人是谁？
总之，他就是埋怨爹、埋怨二弟。
程风岳听着，也不曾搭他这话。
他知道爹为啥不愿意这么教导大哥，那是因为她娘，也就是死去的程老太太，根本就不是程老太爷的正房夫人，她其实就是程风岳他亲娘的陪嫁丫鬟，因为对程老太爷心生爱慕，就趁程老太爷酒醉的时候，和他发生了一些关系，后来就有了程风阳，恰巧，程风岳他亲娘也怀了程风岳，就没忍得下狠手，把程老太太肚中的孩子给打掉。
本来程风岳他亲娘就受了刺激，后来又被那些刺客给追杀，当然就会难产而亡。
程老太爷也就更对程老太太各种看不上，而且当年他们沦落到此地，必须要遮掩一番。
程风岳又是刚出生，还需要喂奶等等，所以程老太爷就把她留了下来，让她专门照顾程风岳这个正儿八经的嫡长子。
至于对程风岳这个天生愚笨的庶长子，他就从未上过心。
主要是他自觉有愧，对不起程风岳他亲娘，况且嫡庶有别，无论庶长子多出色，都始终不是家族培养的重要之人，再者，程风阳确确实实是比不上程风岳的聪明才智，要是把认祖归宗的事情交给他，只怕会遥遥无期，何时能实现都不知道是何年马月了？
“你也别说了，这事儿我不会答应你，哪怕你怨我、恨我，我都不会松这个口。”程风岳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程风阳，就算爹不愿意教他，那他自己上进些，或许也不会是今天这番田地。
而且他多羡慕程老太太偏向他，每次他磕了、摔了，程老太太不都是马上冲上去，把他抱起来。
所以他有父爱，可缺了母爱，程风阳有母爱，缺了父爱，两人都有不完整的人生。
可后来的路，都是他们自己选的，要是程风阳当年不和吴氏瞎胡闹，传出他们两个大小伙子、大姑娘的苟合之事，也就没有现在这么文不成、武不就的。
再说了，吴氏那人就不是一个好东西，跟程风阳都成亲了，还惦记着他，幸亏他立即娶了泼辣的苏春梅，否则他这名声算是要完了。
程风阳就知道程风岳和程老太爷一样，都是硬心肠，不论他如何求他，程风岳都会只顾着他自己，而不管他的将来。
因此，他气愤地口不择言道：“你闺女害了我闺女，难道不该补偿我吗？不要忘了，咱娘在天上看着呢！你要是不拉我一把，小心你日后会越过越惨。”
“呸，你个老东西，胡说啥呢！明明是你闺女想要谋害暖暖，你也好意思说是暖暖害了你闺女。我看你们家除了小武以外，个个都是无赖，没皮没脸的。”程羞花从小的时候，就知道这程风阳对他们有怨气，总是求着他爹办事儿，从未主动帮过他们，就算是程老太太死了，他都没那个种敢回来。
所以懦夫就是懦夫，没出息还要怪别人不给机会，可真是搞笑了。
“羞花，别说了，他是你大伯，这话不该你讲。”程风岳真不欠程风阳的，爹死之后，他就自己凭着本事，做了师爷。
还要每月给程老太太一些银子，就连程老太太发丧的时候，都是他戴的孝，请人办事儿，这份义务他算是尽了。
他即使想拉程风阳一把，程风阳都没那个胆儿，那他还费啥心思？
兄弟之间，该帮的时候，他都尽力了，并且程风阳那人品，他可不敢恭维，连纵容吴氏对自己刚出生的女儿都能下手，这还算是个人吗？
“爹，你不用给他留脸了，他根本就不会领你的情。”程羞花超级愤慨地表达完自己的看法后，程闭月就一脚把他踢到了门外，动作分外流畅和灵敏。
就好像是下意识的反应，只要她一看到不顺眼的人，身体就会根据她的情绪，从而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暖暖，干得好，回去我就给你做好吃的。”程羞花倒是想动手，可是她习惯用毒舌还击对方，等她想做这事儿的时候，暖暖早就比她提早了一步。
所以她可能还是需要再勇敢和反应迅速一点。
“爹，你为啥要帮他说话啊！你看他那自以为是的样子。”既然不是怕这，就是嫌弃那，怎么不自己找个活儿干，让大家瞧瞧他到底是不是个爷们、是不是孬种？
“羞花，你爹我是那种老糊涂吗？我就是念在你爷爷的份上，随便说一句罢了。如今你爹我好歹也是一九品县令，可不能随便用人，给人留下话柄。”程风岳若是想做一件事情，必是会考虑好一切，哪里能让人随便找出他的错处。
而且他给程风阳脸了，是他自己不早点开溜，所以可不关他的事情。
“爹，你能明白就好了，不过朝廷不是下令，您是下一任县令，为啥就那么快上任了？连一点准备都不给我们。”其实程羞花今儿个来就是想仔细确认一番，然后他们就能收拾收拾，准备随时搬到县令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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