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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往昔


兽谷的清晨,薄雾轻拂。

        一阵微风吹过,掀开白雾,露出巨型铁木环围的圆场。

        天光昏暗,旭日未升。

        “剑势如欲!”凌枢浑身已经大汗淋漓,吃力的用灵劲一引;泛着银光的长剑劈向立在身前的一段巨型圆木。

        “啪!”

        一声脆响,长剑摔飞一边,圆木仅仅生出一道白痕。

        走过去捡起长剑,狠咬一下嘴唇:已经刻苦修行两个多月,此时尽管自己的修为已经达到紫阶三级巅峰,但是用灵劲驱御长剑犹自不能砍入千年铁木之中。

        心中沮丧之下,自然的运转天健九杀紫龙决;一道紫色的劲力射出,那段圆木猛的一震,顿时被击得破开一个小缝。

        灵劲驱御长剑不能砍入千年铁木;运用天健九杀紫龙决现在已可随意破开一道小缝。也曾经心念一动,试着用紫龙决的劲力驱御长剑,二者却根本不能融合在一起,似乎天健九杀紫龙决就是只能徒手运用,若是施加到术器之上就一点威能也不能显现。

        “闷啊!烦啊!”血骨倚躺在圆木堆上,猛的一下跳起来,大吼一声。因为凌枢驱御长剑劈砍圆木甚是刻苦,每天都是双手鲜血淋漓,那血一浸透,血骨便冒出来;然后百无聊赖的或者在圆场周围散步、或者飘来飘去的乱飞,更多时候却是倚躺在圆木上大睡。

        “凌枢,你整天的做这些低级的修行,我看着实在烦闷;若雪伶在此让我解解眼馋也好,但那小尤物痴迷了一般,整天的待在狼原;烦闷啊···”血骨晃荡在身前,凌枢手一扬,灵劲驱御长剑又朝前劈砍过去。

        “哎呀!”血骨故着惊慌的一躲。此时飞射出的长剑离他甚远,凌枢斜了血骨一眼,“呼!”长剑劈中圆木后一下,又一下弹开。

        血骨黑衣一展,飘飞到身前:“凌枢,要不你劈我,我来躲避,这样修行你看如何?”看着身前的黑衣老者,心中一阵无奈,白了血骨一眼,转身抓起一段石条开始挺举锻炼体格。

        “哎,我这样纵横无羁的人;现在却遭受这样的际遇;当日万丈崖一战,烈烽和九黎仙府的修者将我困住,我自认为是最难过的,现在却才明白:生死对决和人生大败,跟这寂寞的煎熬比起来,都算不得什么!”血骨蔚然叹息着,飘飞到一段圆木之上。

        “啪!”

        听到“烈烽”二字,凌枢心中猛的一下激荡;将挺举的石条往前一下狠狠摔出。

        灵劲运转,天健九杀紫龙决一动,一道激厉的紫劲射出。

        “啊呀!”血骨退开一边,稍稍一惊,往前看去;就见一段圆木之上,已经被那道紫劲射出两个字:烈烽。

        “我凌家之人,不论男女,无论多少代,只要战神烈烽未死;皆要尽一生之力,成为修仙士,苦炼修行,不惧生死,与战神相斗一场,表我凌家雄志。血老,你既说你和烈烽是老友,可否将他的事迹给我讲讲?”凌枢停止了锻炼,走到血骨身边,诚恳的说。

        “呵,我刚才都说错了;若说有什么比那寂寞的煎熬还要让人烦闷,那便是回想曾经和烈烽经历的种种。”血骨苦涩的说了一句,发出一个痛楚的笑音:“这个话题是我最不愿谈及的事。”

        看着血骨变成一副从未呈现过的萧索模样,难受异常的走过去很不安的躺在一段圆木之上;凌枢也不在追问,运转二转纳凝术从手绳中抽取灵劲;就着此时初升的旭日,开始提升修为。

        至那日凌枢提到烈烽后,血骨便陷入难得的沉默;接连几日,从手绳中出来后,都直接躺到巨型的圆木上,不发一言的躺着,直到血气耗尽后自然被吸收回手绳中。

        时间一晃又过去十几日,凌枢驱御长剑劈砍千年铁木毫无进展,同时修为也卡在紫阶三级巅峰,再无晋升。

        “喝!”浑身大汗淋漓的挺举了数百下石条。

        “凌枢,我和你说说烈烽的事。”血骨经过这些时日的沉默后,首次开口,语气极难得的十分严肃。

        “嗯!”挺举一下,就要将石条摔飞出去。对这烈烽的事迹,尽管凌枢也听过好多;但在中洲一切和战神烈烽相关的事,无论巨细,都会令人心中激荡无比。

        “你继续锻炼体格和修行,就当是听兽谷的兽鸣,就当我是自言自语;我也只当是对风讲述,以排遣寂寞。”血骨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嗯!好。”有些搞不明白血骨的举动,但此时血骨的严肃语气,隐隐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得不服从的怪异感觉,凌枢便仍旧挺举石条锻炼体格。

        血骨萧索的从圆木上飘飞下来,兽谷的晨风十分清凉,轻轻拂动间,带得地上的潮湿树叶微微而动。

        “我和烈烽都是中洲大国昌国之人。”血骨说完这一句停顿良久,陷入久远的记忆中。

        挺举了十几下石条,眼前呆立的黑衣老者萧索的声音才又响起:

        “呵,那记忆回想起来,竟然如此久远;那时,我只是昌国仰元城中的一个纨绔子弟,比之那个孟冲还要不如。”

        听到血骨提到孟冲,心中一紧,凌枢却没开口插话;紧咬嘴唇,狠狠的挺举石条。

        “那战神烈烽却只是仰元城菜市之中,一个卑贱的屠夫之子;我和他本不应该有什么交集,却由于我生性浪迹,又每天被我父亲逼着刻苦锻炼体格,心中积郁,便经常到菜市中以勒逼那些卑贱之人为乐。每次当我牵着畜养的两条血犬到菜市中取乐时,都会到他家的肉摊去勒要几块牛肉;其实我家世代是昌**中将军,我根本不缺那些东西;不过以此为乐罢了。这样的日子若是一直不变,我达到可入军的年龄后便会成为一个将军;而他也会继承他父亲的肉摊成为一个屠夫吧。”

        血骨不知想到什么,自笑了一下:“呵呵,战神烈烽和屠夫烈烽却也都是使刀。”

        “屠夫烈烽。”凌枢脑海里就浮现出神庙中战神烈烽气势睥睨的形象,那样的形象和临森镇上的那些卑贱屠夫根本就无法替换。

        “前行的路有太多的岔路口,经过一个很小的事情,便会踏上一条我们所从未想过的路。那一日,我依照往常的习惯,吃饱喝足后,又到菜市中欺凌那些卑贱的小商贩为乐。经过烈烽家的肉摊时,同样勒逼了几块牛肉喂我的两条血犬,烈烽那时身形很干瘦;啊!现在这样一想,那些屠夫莫不是肥胖不堪,他那样干瘦定是和他自小刻苦锻炼体格有关了!”血骨口里赞叹:“我那时却没觉察到,那干瘦的屠夫之子用一贯的敌视眼神瞪着我,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他父亲讨好将牛肉扔喂我的血犬。”

        “这样的事情都依照平常的情况发生,到我离开菜市口的时候;那个将要把我和他都引到这截然不同的轨迹之中的小事便出现了。一个衰老的妇人托着一个小竹篮蹲在菜市的入口,那小竹篮里铺着干草,看得出很用心铺的干草之上摆着两条青鱼。妇人手里捏着一小团水草,小心的挤出水草中的水滴滋养那两条普通至极的青鱼,以保证青鱼不死。”

        “我的一条血犬十分喜欢吃活食,就扑了过去,几口吞吃了那妇人竹篮中的青鱼;那样的两条的青鱼,连一两银钱都不值;我也没放在心上,牵着血犬就走出菜市。那妇人在我的血犬吞吃她青鱼的时候已经吓得呆住,见我离开,却犹如发了疯一般,不顾一切的拦在我身前,哭哭啼啼的跪在了我身前的两条血犬之前。”

        “当时我就一呆:至于么?那样的两条低贱的青鱼,一个人便那样凄惨的跪下。我父亲自小便训导我:人尊无极,于国只跪帝君,于家只跪师长。为了这么两条青鱼就下跪,我心中便很鄙弃那个妇人,也难得管她。驱狗离去,那妇人接连的在我身前跪拜了好多次,却对我心存忌惮,也不敢真的阻拦和拉扯我。见我冷眼不顾的离去后,那个妇人犹自跪在菜市口,很悲切的哭泣。听着这样无力的哭声,我毫不愧疚,只觉得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低贱;为了那样两条青鱼便可不顾尊严的跪拜,这样悲切的哭泣。”

        “就在我自顾的将要离开后,就觉得肩头一沉;一回头,便见那个干瘦的屠夫少年按着我的肩,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我。我的两条血犬立即回头,围着他就开始狂吠,那样两条小牛一般的血犬对着人狂吠是很有气势的,一个军中的军士到我家拜访我父亲的时候,便被这两条血犬的狂吠吓得腿软尿裤子。烈烽却一点也不惊慌,只淡淡的对我说:‘去对那个妇人说声抱歉,两条青鱼我代你赔她。’我也常被父亲逼着锻炼,对这样的突然情况毫不慌张,肩头一动,甩开烈烽按着我的手,一拳紧随其后就击向烈烽的脸;我自小苦炼,很多父亲军中的军士都不是我对手,我这一拳出去,这个多事的屠夫小子肯定会被击飞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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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首往昔,便是逆天如战神烈烽这样的存在,也会有一段青涩的时光存在记忆中,由本章开始;将会由血骨口中讲述和烈烽的往昔。那是一段雕刻在铜版上的铅色映像。看逆天人物曾经的平凡。如果觉得还可以,请支持一下吧,动动手,加一下书架收藏一下吧。如果诸位实在给力,芒果一定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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